第四百零九章 被上身了
我和他此刻就是兩副靈魂,共用同一副身體,隻不過,現在對我的身體主導的是他。
“江夏!你想做什麽!快從我身上下來!”我此刻身處一團黑暗之中,我拚命的奔跑,想要逃出去,可是周圍卻是無邊無際一眼望不到頭兒的黑暗,隻有我身上發著淡淡的亮光。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腳,身軀,這應該就是我的魂魄了,我明顯感覺到我在動,但是我的身體卻不由我支配。
我用盡了全力,朝著一個方向奔跑,跑了許久,我終於到達了那黑暗的邊緣,可是眼前一堵透明的牆,卻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閉目集中精神,發現我依舊能夠調動身上的法力,我運氣將法力凝聚在手上,一下一下狠狠的朝著那堵透明的強攻擊,每打一下,我的腦袋都會一陣悶疼。
“快停下。”江夏終於回話了,我停下攻擊,大聲嘶吼,“你從我身上下去!”
江夏沒了聲響,我再次發動攻擊,隻是這次,我剛一伸手,便有無數條觸手從四麵八方伸了過來,頭頂,腳下,手邊,還有雙腿,觸手無處不在,我被牢牢困住動彈不得。
我知道,這又是江夏動的手腳,我拚命大喊,可是這一次,卻連聲音也發不出了,我奮力的掙紮,可是越掙紮,那些觸手卻綁的越緊。
我被觸手綁在半空中,喉嚨裏發出嗚咽的聲音,這時,我又聽到了江夏說話的聲音,隻不過,這次他不是在對我說話。
其中,還穿插著旁人的聲音,十分模糊,我分辨不出聲音的主人,隻能聽清江夏隱約給旁人說,二柱子之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是被不幹淨的東西盯上了,等他回頭做了法,給二柱子驅邪,二柱子的病也就好了。
後來,他還提起了馮寡婦,他說馮寡婦的兒子,之前得病,也是他給治好的,還讓其他人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馮寡婦。
我不再掙紮,豎著耳朵,仔細聽著江夏說話,模糊之中,我終於聽出了孟老疤的聲音,隻不過依舊沒有聽清他說話的內容。
再然後,我感覺到我的身體在移動,而我被吊在半空中,一晃一晃,沒一會兒,頭暈的不得了,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
“阿春姑娘,這謝兄弟都睡了這麽久了,天都快黑了,怎麽還不從屋裏出來啊?”
是誰在說話?我好像聽到了聲音……
我猛然發現,周圍不再是黑暗,那些綁住我的觸手也不見了,眼皮子酸的很,我慢慢睜開眼,頭頂是破舊的瓦片,周圍充斥著一股潮濕的發黴味兒。
這……這裏是馮寡婦的家,我一個激靈猛然清醒,下意識的抬手,我的手掌出現在了眼前,我可以動了!
我扶著床,慢慢起身,看來是江夏從我身上下去了,魂魄回歸本體,讓我有些難受,伸展了四肢,感覺稍好一些,才慢慢邁著步子推門走出去。
剛剛醒過來的時候,我就聽到院子裏,江夏在和馮寡婦說話,我不知道江夏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和馮寡婦說的,但聽他們兩個的交談,好像我已經昏睡了很久。
一推開門,我才發現,天都已經隱隱有些黑了,我們在山上送菜回來的時候,才剛剛中午,我大概是已經睡了一個下午了。
聽到門口這邊的動靜,馮寡婦瞧見了我,連忙起身朝我走來,“謝兄弟,你醒了!你餓不餓,大姐給你做飯去!”
江夏又變回了阿春姑娘的樣子,這會兒正坐在院子裏逗著虎子,我狠狠的盯著他,他卻慢條斯理的舉著茶杯喝了口水,微笑著看著我。
我瞧見他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快步推門朝他衝過去,可是我剛醒來,魂魄也剛回歸本體,還未完全適應,腳下一軟,居然險些栽倒。
“謝兄弟,你這是做什麽!”馮寡婦扶住了我,一臉擔憂的看著我,我幹笑兩聲,扶著籬笆慢慢站好,“沒什麽,馮大姐,你剛剛不是說有吃的麽,麻煩你給我做點飯吧。”
馮寡婦一聽,連忙在圍裙上抹了抹手,高興的應了兩聲,就跑到廚房去做飯了。
等馮寡婦去了廚房,我轉頭瞪著江夏,他不動,我也不動,我更沒有歇斯底裏的去質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倒是江夏,把虎子從腿上抱了下來,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又在虎子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麽,虎子笑嘻嘻的抱著懷裏的撥浪鼓跑進了屋子裏,他才慢慢起身,朝我走了過來。
江夏路過我身邊時,看也沒看我,徑直走回了屋子,我冷哼一聲,跟在後邊,也回到了屋裏。
門一關上,我是憋不住了,動著還不是很利索的身子,揮著手朝他撲過去,可我沒想到江夏居然沒躲開,我到了床邊,一下子站不穩,竟然直接壓著他撲倒在了床上,我按著他的手腕,姿勢有些怪異,雖說他現在頂著一張姑娘的臉,但我心裏有些別扭。
隻見他輕笑一聲,戲虐的朝我說,“這屋裏亮著油燈,人影投在窗子上,別人從外邊可是能看到的,讓馮大姐瞧見,你好意思麽?”
我呸了一口,放開他站了起來,帶著滿肚子的氣,坐在了床頭,離他遠遠的。
江夏慢悠悠的起身,在床邊坐好,不慌不忙的整理著剛剛被我弄亂的衣角。
“你上我的身幹嘛?你經過我同意了麽?”我忍不住了,兩手揣在胸口,冷冰冰的看著他,一想起來他擅自上我身的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可是江夏卻絲毫不理會我的憤怒,悠閑的倒在床邊扇著扇子,慢悠悠的說,“誰讓你看不懂我的手勢,若非如此,我也不用這麽費勁,你要知道,我這一副靈魂,托著你那一副帶有靈魂的身軀回來是很累的。”
這家夥!居然還有臉說,我惡狠狠的瞪了他幾眼,我倒是希望他能痛快些,哪怕是和我打一架,哪怕是我清楚我不是他的對手,但也比現在這樣讓我心裏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