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初為人父
軍鼓隊已練成，每班選的運動員也在加緊練習，今年與以往不同是多增加了一些全體性比賽項目，比如拔河比賽，體操比賽等。參賽人員也從學生擴展到全體教職工，就連做飯的阿姨們都設置的有運動項目。
一天下午，行健組織廚房阿姨們訓練夾乒乓球，有一位短胖身材的廚房阿姨拿著一雙筷子想蹲下去夾盆裏的乒乓球，蹲又蹲不下去，於是就踩用站姿弓腰駝背去夾盆裏的乒乓球，這乒乓球滑不溜秋左夾溜了右夾脫了，半天都夾不上，隻見她頭朝下，屁股撅得高高的，左擺右擺活像一隻肥嘟嘟的短尾野雞因受到驚嚇往草籠裏鑽的樣子，大家都笑岔了氣，連喊加油的勁都沒有了。
正笑著，電話響了。行健一看是母親打來的，行健就猜出來家裏麵有事了。隻聽母親說：“趕緊回來，仇小梅鬧肚子疼，估計怕是要生了。”行健一聽，讓她們接著練習，就去給校長告假，校長讓她趕快走，學校其他事情你就別管了，行健急匆匆地騎上摩托飛奔而去。
趕到家裏，仇小梅正躺在床上看《女性》雜誌，行健關切的問：“還疼嗎？”仇小梅放下雜誌，手伸著要水喝，行健忙去端水給她。
仇小梅說：“現在不疼了。”
行健說：“估計那小家夥在肚子裏呆時間太長了正在伸懶腰，也說不定那寶貝嫌急在生氣了。”正說著，仇小梅肚子又疼了起來，行健就扒到肚子上聽，隻聽肚子裏咕咚咕咚似流水聲，行健隨意編造了個話就說：“小家夥別鬧，在等幾天就接你出來。”行健一麵聽一麵又說：“我看還是到醫院去住著，預產期就這幾天，但也有可能提前也有可能推後，我們去找醫生給看看。”
仇小梅說：“我害怕。”麵露驚恐之色。
“生娃有啥害怕的，生就對了嘛！生不出來不是還有醫生嗎？”行健道。
“你不知道生娃有多痛，你沒經曆過但你從電視上該看到過吧！”仇小梅愀然不樂。
“那是很痛，我也想替你分擔，但沒辦法啊！”行健安慰道。
仇小梅說：“我想來想去，還是剖腹產吧！聽說剖腹產麻藥一打沒什麽痛苦。”
行健想了想說：“還是自然產比較好，自然產的孩子因為大腦受到擠壓，將來孩子會很健康，對母親來說痛那一段時間，但康複較快，剖腹產雖說當時沒什麽痛苦，但會在肚子上留下那麽一道傷疤，而且還要等一兩個周傷口才能逾合。這隻是我個人建議，但決定權在你手上。”
“我在給你加一條，自然產比剖腹產花費的要少是不？還說你關心我，分明是心疼錢的，”仇小梅憤憤然。
行健說：“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提到錢的事，我再沒錢也不會在生孩子這件事上惜錢的。我考慮更多的是你們健康。”……愛奇文學iqiwxm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仇小梅歎了口氣，用乞求的眼神看著行健，說道：“我自然產，但你要答應我要是挺不過去就剖腹好不好？”
行健握住仇小梅雙手，說：“好，精神上有我支持，安全上有醫生保證，你隻管生，但是既然決定了就不能先打退膛鼓，孤注一擲這樣更容易順產。”
仇小梅點點頭。
次日一早，行健和仇小梅下城住進了市婦幼保健院。市婦幼院裏孕婦很多，排隊去掛號的，辦手續的，領藥的都是孕婦家屬，也有一兩個沒有人陪伴獨自來生娃的，行健正排著隊，背後就來一個孕婦，行健主動把那孕婦讓在前麵，前麵的看到又把她往前讓了讓。
掛完號，經過一番檢查行健就給仇小梅辦了住院手續。一間病房裏放著兩張床，愁小梅用一張，另一張讓別人用著。那張床上的孕婦預產期也是這幾天，從聊天中得知，那位孕婦也準備自然產，而且還說了一大推自然產的好處，這樣更堅定了仇小梅自然產的信心。
住到第二天傍晚，對麵那床上孕婦開始發作，直喊疼，她丈夫按響了床頭上的呼叫器，不一會，來了一位女醫生，那醫生這聽聽那摸摸叫送往分娩室。行健也跟了出去，想看看分娩室在哪個地方，好方便自己送。上了三樓，產婦在丈夫的攙扶下走到走廊盡頭，從一間雙開門的上麵寫著分娩室的房子裏走出一名男醫生兩名女醫生，他們接過孕婦，正準備關門，這丈夫也要進去，那領路的醫生不許，那丈夫急道：“我不進去，那男醫生也不允許進去。”那男醫生一臉懵，取下口罩說道：“那我不進去，你來給接生。”那丈夫說：“你們醫院接生用男的嗎？怎麽不用女的。”正說著裏麵傳來孕婦喊疼的聲音，那男醫生說：“我現在沒時間給你解釋，你先出去，我要關門，否則你妻子出了問題你自己負責。”這一嚇，那丈夫退了出來，那男醫生順勢關了門的。引路的女醫生就說：“你在病房等著，這個過程很漫長。”那丈夫不肯走，一臉的憤怒，又不好當著女醫生發作。這女醫生看出那丈夫為什麽生氣，就說：“那位男醫生是我們醫院裏接生方麵最好的醫生，他的技術是無人可比的，為什麽是男醫生，我給你解釋，在自然產過程中除了孕婦要耗費大量體力外，那接生醫生也要耗費大量體力，一般女醫生吃不消，容易發生事故，這下你明白了嗎？”這丈夫悻悻的不說話，仍坐在外麵不走。
行健也是第一次經曆，心裏也有些不舒服，總感覺作為一個男人讓另一個男人看到自己妻子的私處是多麽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估計那男的也是這樣想的，覺得自己受到奇恥大辱，心裏過不去故在那悶悶生氣。行健感覺自己和這男的同病相憐，於是走過去安慰他說：“沒啥？生命大於一切，現在醫院就是這，那些扛大刀的都是男的，不光光是醫院你看那大廚抖炒瓢的哪一個不是男的，都因為男的力量足的緣故。”這樣一說，那男的臉上烏雲才漸漸消散。
行健回到病房，仇小梅問：“你幹啥去了，去這麽長時間。”
行健說自己去看分娩室在哪？產室在哪？好提前熟悉一下環境，隻字不提男醫生接生的事，害怕仇小梅心裏也弄出個檻。隻到晚上一點多鍾，隻聽到屋裏一片嘈雜，那女的在丈夫的攙扶下回到了病房，後麵跟了兩位女醫生。那女醫生先行鋪好床，丈夫扶著妻子躺下，但見那女子臉上臘黃，頭上大汗淋漓，似被水淋過一般。行健正疑惑怎麽不見生的小孩子時，那女醫生對那丈夫說：“生下來是個男孩，你們也別操心，嬰兒黃疸偏高，放溫箱裏用藍光照射治療就會好的。”
仇小梅也被吵醒，聽醫生這麽一說，嚇的抓著行健的胳膊使勁捏著。行健拍拍她，暗示她別擔心。醫生走後，仇小梅想問問那女的生產過程，正欲開口，行健趕忙阻止，悄悄地對她說：“這會人家已經疲乏的不得了，你問人家會讓人家不高興的。”仇小梅遂住口，不一會仇小梅睡著了，行健坐在板凳上，頭扒在床沿上也跟著睡著了。
到了第二天傍晚，仇小梅也發作起來，行健和一位醫生把她送往分娩室，進了分娩室，關了門，藍色窗簾嘩的一下被拉上了，什麽也看不見，行健索性回到病房去等，免得聽到仇小梅吼叫心裏難受。直等到晚上十二點了還是沒有出來，行健兩眼皮子打架，隻往攏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大概晚上兩點多，一位女醫生抱著嬰兒來到病房，行健被驚醒。那女醫生笑盈盈的對行健說：“恭喜是位公子，生下來七斤半，母子平安。”行健高興地站起來欲接孩子，那女醫生沒讓接，說：“你還不知道怎麽抱，”一麵說著一麵把嬰兒平平的托著緩緩的放在床上。行健正欲問仇小梅，仇小梅在一位女醫生的攙扶下拖著身子走了進來，像大病初愈一樣。行健趕忙扶過仇小梅往床上去，那女醫生幫忙把嬰兒抱起，等仇小梅躺好，才把嬰兒複又放在床上，兩醫生交待一番方才出去。
此時，行健看著母子平安，高興地想喊想跳，可是環境不允許，就麵露喜色看看仇小梅，又看看躺在身邊的小家夥，那小家夥安靜地躺在媽媽身邊，閉著眼睛，嘴巴一撮一撮似乎餓了，仇小梅揭開衣服，也不怕旁邊還有另外的男人就喂起了小家夥奶，那小家夥連眼都不睜一下，撮起個奶就吮吸起來，咂咂有聲。仇小梅疲乏至極，但還是硬撐著喂完奶方才安睡，行健看著母子兩都安靜地睡下，又來細瞅這小家夥，隻見小家夥腦袋上貼著黑黑的頭發濕漉漉的，臉蛋紅撲撲的，鼻子在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