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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學車一

  一晃臨近元旦,仇小梅顯懷特別明顯,肚子有點尖,還喜歡吃酸,所以很多人認為仇小梅懷的是男孩,因為農村有“肚子尖生男孩,肚子圓生女孩”亦有“酸兒辣女”之說。雖說行健不大相信這些沒有科學道理的話,但心裏還是美滋滋的。時常扒在仇小梅肚子上又親又聽的。


  一天,侯校長從鎮上帶回一個消息說,有一家駕校在鎮上辦班專為解決教師學車的問題。學校老師們一聽,心裏癢癢的。雖說暫時買不起車,但學會了就是一門技術了,說不定以後有錢了買一輛車帶著老婆孩子出去旅遊是多麽愜意的事情。


  行健一問:“多少錢?”


  校長說:“2600”


  “唉!買了房子要月供,手上沒有餘錢,想學也學不成的,”行健歎起氣來。


  校長說:“不用愁,我借給你,後麵慢慢還上。”


  行健自是感激不盡,但擔心短時間還不上錢,於是說了句:“不太想學,等以後錢充裕了再學。”


  校長說:“等你錢充裕了,說不定人家不在農村辦班了,你想學還要請假進城的。”


  行健說:“我考慮考慮。”


  眼看報名隻有一天時間了,侯校長、張同金、溫紅瑞、彭明、朱炎、餘璿、趙克才、汪家旺、梁鈞洲都準備報名,行健心裏麵急得跟貓爪一樣。臨走報名的時候,校長又問到行健:“你考慮好沒?”


  行健愁眉苦臉支支吾吾地說:“借了你的錢,害怕短時間還不上,還是算了吧!”


  校長一聽,原來為這事擔心,遂說:“你操心個啥,這工資不是年年在漲嘛!再說了我又不急著用錢。”邊說邊取出二千六遞給行健。行健口袋裏還有六百,就隻借了二千。


  莫道家貧卒歲難,分錢逼死英雄漢。這房子一買,行健手頭頓時緊張起來,做什麽事情都畏畏縮縮的。別人請吃,他不去;別人打牌他不玩,煙戒了,酒戒了,能省的用度都省了,但還是入不敷出。


  錢借到了,行健眉開眼笑,和校長他們下午就去鎮上報了名。他們學校幾個人分給一個四十多歲的趙姓司機來帶。一個司機帶十五個人,除了他們學校九個人外,還招收的有社會人員。名一報,當天下午,趙師傅就把學員帶到河邊一塊有操場那麽大的土巴場地,場地裏用白石灰畫了三四個長方形入庫線,場地裏停了三輛綠皮桑塔納,已經有部分學員先到那,在聽教練講解練車規則。


  趙司傅清清嗓子也開始講話了,隻聽他說:“學車不比教學,教學失誤可以重來,學車失誤不死既傷。不是我嚇你們,前段時間,我們駕校有個學員把油門當刹車將旁邊幾個等待練車的都撞進了醫院。所以學車一切都要聽教練的,別怪我脾氣不好,嚷你們就是讓你們少犯一些致命錯誤。我們這裏麵優秀教練都是脾氣不好的,脾氣好是教不出好學員的。”


  正說著,旁邊一個教練正在訓斥一個女學員,“你是來學車的還是來走模特步的,穿那麽高根的鞋,踩刹車我就不相信你能用上腳後跟的,明天一陣子換了。”說的那女的紅著個臉,其他人嬉笑一片。


  趙師傅先選了侯校長做班長,又將本組人員名子一一登記,要求每位學員先教一百元班費給班長,等這些事都做好了,趙師傅開始安排學員上車練習搬檔。趙師傅先教了如何操作後,每人上去搬五分鍾。輪行健上去了,他嘴裏不停念著踩——掛,踩--掛……腳使得不是勁,手重的不行,隻聽把檔搬得庫擦庫擦的。那教練說:“你搬出個球來了,用那麽大勁幹啥?把那勁省著晚上在你媳婦身上用去。”說得行健怪不好意思,其他人隻是笑,行健遂輕手輕腳起來,還沒搬一會教練說:“下一個人。”行健隻得下車,就這樣每個人搬檔一直搬到天麻麻黑,當天的訓練就結束了。


  回到學校,幾個人在操場上還在交流著搬檔,隻見趙克才右手握著空氣,左腳腳跟挨地。左腳一踩,右手就晃,嘴裏念著一檔,二檔……行健說:“你著魔了吧!搬檔有什麽好練的一看就會。”


  趙克才說:“不練熟咋行的,明天要是練開車把檔位沒記好,掛一檔結果掛四檔了,那不要人命的,”說完又在那一踩一掛的。


  侯校長笑著說:“在這空練有什麽用,明天上車,車子一響又忘得一幹而淨。”


  餘璿說:“我們那教練不僅有點歪還老不正經的啊!”


  侯校長說:“十個司機九個嫖,還有一個在坐牢,你沒聽過?”


  幾人嘰嘰咕咕,嘻嘻哈哈隻說到月黑風高、萬籟寂靜,馬思梅叫了校長方才散去。


  第二天下午,行健他們幾人吃完飯就趕往學車場地,生怕去遲吃虧的。這一天開始學習倒庫,倒庫屬於科目二,科目一是駕駛員理論考試,這需要等到周末預約了才可以考的。他們先練科目二,據說科目二是最容易掛的,聽趙師傅講好多能把車開著跑的人在科目二也掛了好幾次的。


  行健他們認真練著,今天不比昨天,車子是打響著的,個個都很緊張,沒練一會,行健手心都沁出汗來。練習科目二要找點,趙師傅把每個點都用紅線畫了,讓學員按點進行。但由於每個人高矮不一,所以有些人按點操作不是走多了就走少了。


  輪到趙克才上車,車還沒動,隻聽車“轟”得一聲,教練向他走過去,車又“轟”得一聲。教練喊:“掛檔!”隻聽哢擦擦,哢擦擦聲傳來,趙師傅走到跟前,楞了他幾眼:“讓你掛檔,你連離合都不踩的。”


  趙克才顫兢兢的,頭上冷汗直冒。“我緊張的很,忘記了啊!”


  隻聽那趙師傅說:“緊張個屁,前麵也沒人,大不了下河洗澡,我們去撈你上來不就得了。”


  又練一會,趙克才總是看不準點,車走著S,一會壓左邊線,一會壓右邊線。趙師傅又說:“我不看到你跟我同姓,我日你八輩先人的想法都有,你能在同一個地方錯上幾次,你都不知道錯了一次第二次去調整的。點是死的,人是活的嘛,你怎麽死認那個點幹啥呢,往前看一點不行嗎?”正說著,那車一下向他衝過來。趙師傅急忙閃到一邊。又說:“就吵你一句,你就想殺人滅口啊!”直笑得眾人前仰後合。趙克才下車說:“我歇一會練,被你吵暈了。”


  趙克才別看在講台上挺自信的,到了車上卻判若兩人。緊張得手心冒汗,被教練一吵更是手忙腳亂,不是這弄錯就是那弄錯。


  行健對他說:“別理教練,他說他的,你練你的,膽子放大心放寬就好了。”


  又練了幾天倒庫,趙克才慢慢地好了起來,基本上練五把能對上三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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