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燕京晚報社
胡耀文的語氣雖然挺和善，但話裏的意思卻已經不言而喻了。林正愣在當場，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方年從監視器那邊回過頭來，冷冷道：“我的演員怎麽演是我的事，胡導，你在別人的片場指手畫腳，不太地道吧？”
胡耀文笑了笑：“隻是建議，建議，不要動氣嘛。”
方年哼笑了一手，扭過頭，擺擺手：“來，拍下一條。”
再次開拍，場上的演員明顯受到了影響，放的不如之前那麽開了。期間林星星還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不安地往方年這邊看了一眼，恰好被攝像機捕捉到，害得方年CUT掉，重新又拍了一遍。
這一條拍下來，方年氣的恨不得要罵娘。指著林星星和林正的鼻子說道：“你們倆怎麽回事？胡導隨便兩句話，就嚇得你們縮手縮腳？”
林正被方年罵，有些不服氣，歪著腦袋說道：“我覺得胡導說的有道理，其實我一直就覺得，你的‘無厘頭’演法太滑稽了……甚至，有些羞恥！”
後邊的潘升忍不住嗤嗤笑，胡耀文走過來，拍著方年的肩膀說道：“唉，小方，演員也是人，又不是你的工具，人家演員有自己的想法，提出來，挺好，你作為導演，應該認真聽取，一意孤行可不好。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得回去再拍幾條。”
這兩個王八蛋到這裏來搗了一通亂，揚長而去了，隻留下氣的牙癢癢的方年和一眾不知如何是好的演員。
方年心說這幾周在舞台上，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無厘頭的風格灌輸給了這幫同學們，現在讓胡耀文和潘升幾句話，又給瓦解了。唉，誰讓人家兩個是名人，是偶像呢，說的話肯定比自己這個毫無話語權的窮逼導演又分量。
最後，方年隻得跟大家說好話：“先按著前幾周咱們在舞台上排的來，把今天這兩場動作戲拍了，別耽誤人家武術老師的時間，剩下的，晚上開會再說。”
好不容易拍完最後幾條，效果卻比上午差的遠。而且大家的興致顯然是沒那麽高了。晚上吃飯時，不斷有人懷疑方年的導演風格，就連林星星也說這麽演太難受了。方年差點發火，但後來想了想，超越時代就是這麽困難，便好說歹說才把大家勸下。
之後幾天又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個王雯實在是演不出柳飄飄的感覺，方年狠心把她給開了。好在柳飄飄沒有影視城的戲份，可以留著最後拍，不過找一個合適的演員就成了方年的心頭大事。
那天下午，收工早，加上天冷，方年便給大家放了一天假，可以在影視城周邊遊玩一下。他自己則打車去了市區，這兩天，《燕京晚報小說刊》已經出到了第四期，全國湧起了看小說的熱潮，有一句話是“有華國人的地方，就有燕晚小說報”，可見一斑。
到燕京晚報樓下，臨近下班，陸陸續續有人出來。方年往一樓大廳裏走，電梯裏走出來一個身材高挑的美豔少婦，走的近了，兩人互相認了出來，正是盧欣。
“你怎麽來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盧欣看到方年，以為他是來找自己。
方年說道：“手機丟了，沒你號碼，不然早想問你個事了。”
“怪不得呢，前兩天網站1.0上線，我聯係你聯係不到，以為你失聯了。”盧欣把手上的紅色皮包挎在肩上，妖豔一笑：“我差點把那組照片發出去。”
這個笑容直接把方年給瞧暈了，他看著盧欣的大長腿咽了一口唾沫。盧欣瞧見他的眼神，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輕輕添了一下嘴唇，兩腿交叉站著，更顯得身材迷人。
“得了，您知道我受不住誘惑，還這麽搞……”方年苦悶地說道：“是不是又想拍我一組照片啊？”
“哈哈，行啦，姐姐不跟你開玩笑了，說吧，這次來找我什麽事？”
方年輕咳一聲，說道：“其實，我這次來不是找你……”
盧欣一愣：“嗯？你在燕京晚報還有別的熟人？”
方年說道：“我找文學部的陸琳琳主編。”
“靠，你小子真的要對我們陸主編展開攻勢了？”
“沒有沒有，”方年趕緊搖頭：“工作上的事，陸主編發了我一篇稿子，但沒簽合同，甚至沒通知我本人。”
盧欣說道：“怎麽又一個沒簽合同的？”
“又一個？”方年奇道。
“是啊，”盧欣說道：“這兩天小說刊最火的那篇《射雕錄》，據說也沒找到作者，存稿還有六期就用光了，現在全編輯部滿世界找那個人呢。”
”那就不是‘又一個’了，“方年小聲嘀咕。
“什麽意思？”
“我的稿子，就是《射雕錄》。”
“什麽！”盧欣聞言，驚得下巴差點掉在地上：“這牛也吹太大了吧。”
方年略微有些得意地揚了揚眉毛：“我幹嘛吹牛啊，那個方式，就是我的筆名。”
“我靠！你就是方式！”盧欣驚呼道。
這時，有一群人剛從電梯裏出來，聽到盧欣的喊聲，都往這邊望。
方年被人群盯著，感到有些不舒服，便說道：“趁著還沒下班，我上去找陸主編去，改天再來找你。”
說罷便走進電梯，隻留下一臉驚愕的盧欣和一眾路人站在原地。
到文學部，因為臨近下班，很多人邊收拾東西邊聊著天，整個辦公間非常嘈雜。方年走到主編辦公室，敲了敲門，裏麵沒人回應，他趴在窗口看了看，陸琳琳並不在裏麵。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在身後拍了拍方年的肩膀，他回過頭，看到一張年輕但疲倦的臉，正是那個小編輯王晨。
“你好，方先生，找我們陸主編嗎？”王晨上次在電梯裏見過方年和盧欣在一起，還記得他。
方年楞了一下，好半天才認出王晨，便說道：“是啊，找你們陸主編問個事情。”
王晨說道：“她去我們主管領導那裏了，有急事嗎，我可以打電話喊她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