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定有蹊蹺
“知道什麽？”方年隱隱感覺到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處分啊，我靠，你都不看學校布告欄嗎？通告昨天晚上就貼出來了，你被處分了，勸退！”王琦的聲音越來越高，到最後竟然有點責備的意味，看的出來，這個直爽的東北漢子對室友的生活很關心。
“勸退？不會是因為打架的事吧？”方年有些莫名其妙，他昨天下午如約交了四千字的檢討，教務處說沒什麽問題了，這事應該就算過去了，怎麽突然又冒出來個勸退？再說了，前天晚上打的架，昨天晚上就直接勸退，學校的下處分的決定有點兒太快了吧。
“你小子真是不顯山不露水，看著悶了吧唧的，竟然還跟校外的幫派有來往……算了不在電話裏說了，你趕緊回來，導員在宿舍等你。”王琦急匆匆地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方年卻先吃光了陳曦為他準備的早餐，然後把碗碟洗刷幹淨，並將自己睡過的臥室整理了一邊。畢竟，退學事小，在美女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事大。
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到學校，推開宿舍門，輔導員果然在他床邊坐著，宿舍四個舍友裝模作樣坐在桌邊看書，看到方年進來，王琦唰地一下站起來：“你可算回來了，要不是托人問到你的電話，我們差點報警。”
這個世界的手機還不算太普及，加上方年以前跟舍友很少來往，因此大家都不知道他的手機號碼。
“找誰問的？”方年順口問道。
“還能有誰，”王琦白了方年一眼：“跟你的幫派兄弟唄，我和小莫專門去了一趟那個紅鞋酒吧。”
旁邊的曾曉莫插嘴道：“我靠，那裏陰森森的，嚇死我們了，真怕被人捅一刀。”
方年心裏頓時一暖，他沒想到舍友為了找他費了那麽多麻煩。
“行了，別說廢話了。”輔導員突然張嘴道。
這位姓王的輔導員是個四十多歲有點謝頂的中年男人，卻比中年婦女還要小肚雞腸，平時做事墨守成規，戰戰兢兢，唯恐擔上什麽責任，不料這次班上卻背了個這麽大的處分，這家夥有點接受不了。
“方年，”輔導員尖著嗓子說道：“厲害啊，看不出來，還是混社會的。”
方年尷尬地笑了笑：“別這麽說，王老師，肯定有誤會，我和那個紅鞋幫的人，隻是一麵之緣，那天食堂二樓發生的事，真的隻是個意外。”
“意外？拿煙頭捅人家臉也是意外嗎？拿鋼管開人腦殼也是意外嗎？”輔導員越說越氣，忍不住站了起來，在宿舍裏踱來踱去。
方年心裏一驚，這些事，學校是怎麽知道的？難道是林成天那家夥，不過那天夜裏，林成天不在場啊。
輔導員依舊在原地踱步：“算了，你這種社會敗類，我也懶得跟你多說，說多了怕你瘋病犯起來，拿煙頭在我臉上也捅一下。今天我來就是想當麵問問你，接下來怎麽辦？你自己去辦退學手續，還是我先通知一下你家長？”
方年為難道：“老師，你得聽我解釋。”
退不退學他倒是不害怕，他擔心的是，剛穿越過來，對這個新世界人生地不熟，突然離開學校，幹什麽去呀？總不能回西北老家吧。
再一個，還有個公平問題，周末發生的事，於情於理方年這邊都是受害者，他雖然打了常輝的三個小弟，但完全屬於自衛，撐死了也就是防衛過當。畢竟派出所那邊都沒有處理桃姐，賠了醫藥費就算完了，學校這邊，倒給了他這麽大的一個處分。
方年可以忍受很多事，但唯獨不公平，他忍受不了。
“解釋？解釋有個屁用。”輔導員罵了一句。
方年忍住怒氣，好言問道：“學校的處分，肯定得給學生一個申訴的機會吧？”
“有，申訴機會有，你要申訴？現在我們就去政教處，看看有誰會信你的鬼話。”輔導員像個猴子一樣眉飛色舞地教訓方年。
“那就走，去政教處。”方年本來還打算和輔導員一起商量一下，但看到他潑婦一般蠻橫的樣子，實在懶得和他再多說一句了。
方年拍了拍王琦和曾曉莫的肩膀，以示感謝，然後轉身走到樓道。被無視的輔導員氣急敗壞地跟在他身後，叫囂道：“你現在還沒退學，我還是你的老師，對我尊重點兒。”
方年“尊你嗎”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但最後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到政教處，方年推開門進去，裏麵坐了三個老師，正捧著茶杯看報紙，昨天下午收方年檢討的值班老師也在。
聽到門響，其他兩個老師抬頭看了一眼，旋即又低頭看報，隻有那個值班老師把茶杯放在桌上，站起來說道：“處分決定看到了？”
“看到了。”方年答道。
“有異議？”值班老師態度十分冷淡。
“異議很大，我幹了什麽，要勸退我？”方年語氣平淡地問道。
值班老師從桌上拿起一張紙：“自己看。”
是學校的處分決定，周末兩家錄像廳發生的事，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甚至還有方年投資錄像機的事。
方年眼睛盯著紙張，問那個值班老師“這些事情，學校是怎麽知道的？”
“這個你不用管，我就問你，文件上寫的是不是事實？”值班老師說道。
這時，一旁的輔導員插話道：“林主任，你跟他說這麽多幹嘛，這種社會敗類，學校的恥辱，直接辦退學就行了，還搞什麽勸退這麽麻煩的。”
因為以前方年性格內向，很少參加學校的活動，給這個王輔導員少掙了不少班級分，而班級分代表著輔導員的學年獎金。因為這個，他早看方年不爽了，這次有機會把方年從班級裏踢出去，這個謝頂男早已迫不及待。
林主任給王導員發了一根煙，說道：“咱們學校做事還是要公開、公正、透明，要讓學生心服口服。”
王導員拿著林主任的煙受寵若驚，連忙就是一波馬屁：“是是是，林主任說的是。”
“問你呢，是不是事實？”林主任抽了一口煙，聲音也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