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吻
前一世方年見過的美女沒有上千，也有幾百了，他對女人的審美標準已經高到了一種境界。但如今，陳曦的出現，又讓他的標準往上抬升了十個百分點。
今天的陳曦，不同於以往的小清新打扮，而是穿了一件妖嬈萬分的紫色裙子，裙子下麵，是一雙曲線完美的小腿。她還戴了一頂米白色的帽子，可愛的耳垂上掛了一對晶瑩剔透的墜珠。簡直像是民國電影裏穿越過來的名媛，高貴而性感。
陳曦被方年盯得臉紅，忍不住嗔道：“小心口水掉出來。”
方年尷尬地抹了抹嘴角，嘻嘻笑道：“老師，你今天真美。”
陳曦似怒非怒地哼了一聲，把帽子掛在椅背上，在方年對麵坐下：“別油嘴滑舌了，本子呢？”
方年趕緊把稿紙遞給陳曦，陳曦看了一眼：“呦，還是手寫的，字真醜。”
方年不禁汗顏，連續兩天有人說自己字醜，看來得找機會練練了。地球上鍵盤鼠標早已取代紙筆多年，他真是很久沒寫過這麽多字了。
陳曦要了一瓶酸奶，咬著吸管專心致誌地看了起來。約莫四十分鍾，她忽然抬起頭，看了方年一眼，方年剛想問她是不是看完了，她卻旋即又低下了頭。
又過了二十分鍾，陳曦深吸了一口氣，微微皺著眉頭感慨道：“方年，你真是個天才！”
方年早料到陳曦的反應，笑嘻嘻地說道：“寫得還不賴吧？”
陳曦這才抬起頭，把劇本放在桌上，喝了一口酸奶，難以置信地說道：“豈止是不賴，簡直是……是神作！第一輪的本子我看了不少，和你這本《喜劇之王》比起來，那些作品簡直像是過家家。”
方年故作謙虛地說道：“老師您過獎。”
陳曦搖了搖頭：“沒過獎，我說的是實話，我告訴你，這次編劇大賽，你拿個前三沒有任何問題。”
前三名是一等獎，直接由博塢影業投資拍攝。
陳曦是影評界的名人，又是這次比賽的第二輪評審，她能這樣說，看來這件事十有八九會成。方年這時才有些小激動，之前他還擔心這世界的審美和地球上不太一樣，自己改寫地球上的電影，在這裏不會太受歡迎。現在看來，這個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好電影在全宇宙都是通行的。
“行了，中間還有幾個轉折有點生硬，我回去幫你改一改，你就安心等第三輪比賽的消息吧。”陳曦站起來，帶上帽子。
“這麽著急呀，老師你可一口東西都沒吃呢。”方年有些不舍，他還想和這個超級美女老師多坐一會兒。盡管現在夜已經深了，但按照相對論的觀點，當你和一個美女坐在一起的時候，無論時間過去多久，都感覺像是一瞬間；當你和一個肥婆坐在一起的時候，即使是一瞬間，也漫長的像一整夜。
“能不急嗎？”陳曦聳聳肩：“周末和朋友去登山，結果有三篇影評忘寫了，明天一早就得交。明天下午編劇大賽還要開會，我還得幫你修改劇本，還有第一輪的幾個本子得看，今晚估計又得熬個通宵。”
“和朋友去登山？男朋友？”方年心裏竟然湧出一陣酸意。
“不是，”陳曦搖搖頭：“再說了，關你毛事。”
“隨便問問，”方年嘿嘿一樂：“要不這樣吧，陳老師，我幫你寫影評，你安心看你的劇本。”
陳曦愣了一下，她實在是很累了，想到今晚又要通宵工作，頭大無比，方年這麽一說，她有些心動：“你行嗎？”
“不就是影評嘛，我看個電影開頭就能寫五千字出來。”方年自信滿滿地說道。
“那行吧，走。”陳曦揚手喊服務員過來買單。
“去哪？”
“我家啊，資料都在家裏。”陳曦絲毫沒有意識到她這是在引狼入室。
方年故作矜持：“不方便吧。”
陳曦這才意識到邀請一個男學生去她家裏有些唐突，小臉不禁紅了：“愛去去，不去拉倒。”轉身便走。
方年給服務員給了五十塊錢，零鈔都來不及拿，趕緊跟在陳曦後麵：“去，去，老師您慢點兒！”
他看著陳曦窈窕的背影、纖細的腰肢，和曼妙的身體曲線，不禁一陣眩暈。剛剛喝了點兒啤酒，這時涼風一吹，他有點恍惚，快步走到陳曦身邊，拉住了陳曦的手。
手很軟，很涼。
陳曦一驚，將方年甩開，低聲斥道：“你幹什麽！”
方年沒想到陳曦的反應這麽劇烈，他趕緊道歉：“對不起，老師，我……”
陳曦卻柔聲把方年打斷：“對不起，方年，我真的接受不了姐弟戀，我們做朋友行嗎？”
方年沒有回答，站定了腳步，陳曦也站住了。
“無論如何，我現在還是你的老師，如果咱倆談戀愛，傳出去對你對我都不好……”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方年卻已將陳曦攔腰抱住，用嘴唇堵住了陳曦的嘴。
嘴唇也很軟，很涼。
陳曦在方年的懷裏輕輕掙紮，但可以看出來，這種掙紮並不是真的想掙脫，而是一種女人必備的矜持。
吻了好久，方年才抬起頭，他指著路邊的灌木叢和昏黃的路燈說道：“像不像我劇本裏尹天仇和柳飄飄在樹下練習接吻的那場戲？”
陳曦沒說話，她的思緒還在剛才漫長而甜蜜的親吻中淪陷著。
這不是她第一次接吻，卻是第一次感覺到了甜蜜，像春夜的微風吹起湖麵上的漣漪。
好半晌，她才說道：“趕緊走吧，一會兒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呢。”頓了頓，她又說道：“方年，剛才的事，老師權當沒有發生過，但以後，希望你能自重一些。”
這話說得有些無情，但她並沒有惱怒，甚至都沒有拒絕方年去她家，因此方年明白，這並不是拒絕，這還是矜持，陳曦不能接受兩人的師生關係。但方年有信心，假以時日，他一定能把這層隔閡打破。
兩人沒再說話，低頭走路，陳曦走在前麵，方年跟在她右後方。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的忽長忽短，拐過兩個街區，到了陳曦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