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砸場
“不能關，”方年慎重考慮之後，決定賭一把：“在學校裏麵，我不信這幫街頭混子能有多猖狂。”
白貓愁眉苦臉地說道：“方哥，這學校又沒門禁，人家把家夥藏在衣服裏，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來，門衛鐵定發現不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法製社會，怕什麽？”方年堅定地說道：“走，去招待客人，等他們來了再說。”
白貓眼看勸不過方年，隻得聳聳肩往錄像廳走去，他還不忘回頭看一眼道路，仿佛橋南的人隨時會殺過來。
兩人走進錄像廳，錄像機裏正在放《校花的貼身老中醫》，這部片子是維港一個著名諧星演的，大家看的哈哈大笑。
方年坐在吧台邊要了一瓶啤酒，自顧自喝著，忽然，門迎小妹特然跑進來，驚慌道：“方哥，門口來了一輛麵包車，下來的好像是常輝。”
白貓臉色陡然一變：“我曹，我想起來了！”
方年從吧凳上下來，皺著眉頭說道：“想起什麽了？”
白貓說道：“白天在酒吧裏碰到的那個家夥，就是胳膊上紋了個蝙蝠那個，就是常輝，我曹，怪不得那麽眼熟。”
“常輝是什麽人？”方年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白貓完全沒聽到方年的話，很緊張地原地踱步：“完了，常輝這家夥下手沒輕重，今晚要出大事。”
方年也顧不上再細問，轉身向外走去。
前腳剛邁出大門，方年險些和外麵的人撞上，抬頭一看，果然是白天那個蝙蝠男。
常輝身後，還跟了大概四五個小弟，一個個都抄著家夥，一臉凶神惡煞。
方年佯裝成完全不知情地樣子，拱手對常輝打招呼：“哎呦，這麽巧，又見麵了。”
常輝的眼睛細長，配上他陰森森的表情和蝙蝠紋身，看起來有點詭異。
“的確是巧，哈哈，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桃姐今天有兩家錄像廳開業。”常輝皮笑肉不笑的，陰冷冷地說道。
這時，方年心中湧出一絲疑惑：“白天在酒吧，我隻對他說了燕藝那家錄像廳，他是怎麽知道這裏還有一家的？難道是桃姐那邊說漏了嘴？不應該吧。”
一邊想著，方年一邊笑著對付道：“輝哥這時給桃姐捧場來了？”
常輝冷笑道：“桃姐的場，我可不敢捧，不過，我敢砸。小子，你要識相就閃開，今天我隻砸機器，不打人。”
這時，白貓拉了拉方年的袖子，耳語道：“方哥，讓他砸吧，這家夥打人忒狠，以前聽說他專愛用鋼管捅人喉嚨，咱真惹不起。”
方年擺手示意白貓別多嘴，然後笑著對常輝說道：“這個店，雖然掛的是紅鞋幫的招牌，但錢可全是我掏的，咱倆無冤無仇的，你砸我機器幹什麽？你要找黑桃麻煩，去砸紅鞋酒吧啊。”
常輝不耐煩地說道：“少廢話，我數三聲，你要不閃人，我可動手了。一……二……”
這時，方年往旁邊一閃，對著錄像廳的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常輝冷哼一聲：“還以為多硬呢，原來也是個慫……”
最後一個“逼”字還沒說出口，方年卻打斷道：“隻要你他嗎有膽子進去，我讓你瘸著出來。”
常輝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他嗎說什麽？”
“我說：”方年故意放大了音量：“你他嗎有膽子進去，我讓你瘸著出來，聾還是傻？聽不懂麽？”
若是往常，常輝早一鋼管捅過去了，但此時，他有些懵逼，黑桃的手下不是女孩兒就是慫逼，這個硬骨頭是從哪冒出來的？
常輝冷笑了一聲，拍了拍身旁小弟的肩膀，說道：“你走進去，我倒要看看他怎麽把你打瘸。”
那個小弟被方年有恃無恐的模樣嚇住了，看了方年好幾眼，才很緊張地走過去。
就在他邁入門內的一瞬間，方年突然出手，抓住那個小弟的頭發，狠狠地推到門框上。老式木門的門框鋒利異常，這麽狠地磕了一下，瞬時間便在那小弟的耳朵上磕出了兩條血痕，鮮血靜悄悄地流淌下來，滴了一地。那個小弟捂住耳朵，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下一位，”方年指了指門裏：“還有誰想進去的？”
常輝下意識地摸了摸耳朵，怒不可遏地說道：“草你嗎的，兄弟們，動手！”
頓時，常輝身後的四個小弟都提著鋼管衝了上來。方年冷笑一聲，抬腿一掃，卻已有兩個被掃翻在地，幾乎與此同時，方年抄起掉在地上的鋼管，狠狠地敲在第三個人的腦門上，那人悶哼一聲，昏了過去。
第四個人陡然立定，咽了一口唾沫，看看方年，又看看常輝。
常輝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土了吧唧的外地大學生這麽能打，一時間也慫了，向後退了兩步，掏出電話想叫人，方年卻已經把他手裏的電話一鋼管打落在地。
“常輝老哥，我打過的架比你吃的飯都多，”方年舉著鋼管，冷笑地注視著常輝的眼睛：“前年，我黑了一個保健藥老板七十萬，那孫子找了二十多個人來打我，最後我還不是安然無恙，你他嗎就帶五個人過來，這不是瞧不起兄弟我嘛。”
常輝看著明晃晃的鋼管，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還有，你砸場也不專業，來了就砸，先打我個措手不及。還站門口跟我聊天，你以為拉家常呢？回去好好反思一下我說的話，最好再做點筆記。”方年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常輝沉默了半晌，冷冷說道：“今天我認栽了，不過，你小心點，我和唐哥很快會來找你。”
“還威脅我？”方年摸出一根煙點上：“你們隨時來，來一個，瘸一個，來兩個，瘸一雙。”
常輝沒再答話，帶著人走了。
看著麵包車消失在道路盡頭，白貓還有一眾紅鞋小妹眼裏的敬佩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白貓驚呼道：“我曹，方哥，原來你這麽能打，剛才那記掃堂腿帥爆了！還有，你說你黑了藥商七十萬的事兒，真的還是假的啊？”
“假的。”方年收起笑容，嚴肅地說道：“別問這個了，常輝他們不可能隻帶了這麽點人，應該還有更多的人在燕藝那邊，桃姐的電話也打不通，我得過去看看。”
白貓趕緊說道：“我也去！”
“你留在這裏，把場子照顧好，這是我來這個世界做的第一筆生意，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錯。”
“這個世界？”白貓愣了一下。
方年沒有理會，轉身快步往校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