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也就是大課間結束之後的那節課。 (18)
陽台上來。
靳辭踩上了窗台,一手扯著窗戶框架,他抬眼,看見了床上埋在枕頭裏,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謝煬。
他不敢耽誤,踩著窗台往裏一跳,避開了書桌,在謝煬床邊站定。
謝煬略有醒意,翻了枕頭,輕抬了一點眼瞼,朦朦朧朧地看見了靳辭的身影。
書桌上有一個不深不淺的鞋印,謝煬裹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
他頭發壓亂了,一卷軟發翹了起來,眼瞼也不太能夠睜開,整個人顯得迷迷糊糊的。
他看著靳辭慢慢蹲下來,從被子裏伸了手出去讓人拽著:“不是說很危險嗎?”
“見你就不危險。”靳辭說,他身子往前傾了一點,把謝煬按在自己懷裏。
隱藏在被子裏的白幼櫻的信息素味道一下蔓延在了鼻端。
“多久了?”
“剛早上。”謝煬蹭在靳辭身上,鬆開了被子,他撩起後頸的碎發,“哥,咬一下?”
靳辭垂眸看了一眼謝煬,伸了拇指抵在謝煬唇中,輕輕壓著下齒,“疼的話,就咬我。”
謝煬應了一聲,顯然沒太當回事。
可等到靳辭溫熱的氣息撲到他的後頸的時候,他一下就緊張了起來,甚至靳辭還沒咬下去,他已經下意識的咬上了一點靳辭的拇指。
靳辭動作默了一瞬,釋放出星星點點的信息素來。
謝煬經不住酒味,尤其是這酒還特別的烈,隻是襯在這裏晃了一瞬,他就有些暈暈乎乎的了。
手腳都沒什麽力氣,不知是醉了,還是受發熱期的影響。
他跌在靳辭身上,手軟綿綿的壓著一點靳辭的手掌,感受著這個人還在。
隨後無力之間,後頸處的劇烈滾燙和躁動一下扯回了他的神經,腺體咬破的感覺十分不好受,熾烈滾燙著疼,讓他的心思都無法放到別處去。
但隨後是青檸檬的清新之意灌到了腺體裏,讓他整個人都清明了一瞬。
將身上發熱期帶來的熱浪都降下去了不少,謝煬緩緩放下了心神,想要慢慢地感受一番。
可接下來的濃烈酒意讓他無論如何都靜不下來了,青澀檸檬隻是前調而已,龍舌蘭霸道肆意的欲人香氣才是重頭戲。
“唔。”謝煬眉峰皺了皺,扯了幾下靳辭的衣擺,總歸沒能喊出疼,靳辭拇指抵在他齒上,鐵了心的要他咬下去。
白幼櫻的淡甜香氣終歸是抵不過龍舌蘭烈酒的氣息,不消一會兒就裹上了就酒氣。
隻是朦朦朧朧的,龍舌蘭的味道再濃烈,也依舊遮掩不住所有的白幼櫻。在欲人欲醉的烈酒裏,終究是沾染上了白幼櫻不不消散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別慌。
謝謝~
謝謝撿星女三瓶營養液~
換回來了!
☆、番外
冬末春初,謝煬從華大的研究室裏出來,裹緊了身上的寬厚的羽絨服,沒搭車,他散步似的往家走。
崟城不常下雪,今年這是頭一回下雪,雪不大,落在身上依稀還有水氣。
李女士在那之後,回了海城,之後少有聯係。
謝煬和靳辭一起參加了高考,李女士回了海城,謝煬也想不到要離開崟城的理由了幹脆報考了華大,學了生物工程,畢業後,就留在了華大的研究室。
靳辭選了金融管理,畢業後,幫著家裏公司去了。好在謝煬研究室裏,項目一下來就忙得腳不沾地,兩人一年到頭見麵都是靳辭抽空過來。但也沒折騰出什麽矛盾來。
靳辭不忙的時候會過來,謝煬忙完了一個項目,也跑回海城黏著靳辭。一年到頭,過得肆意。
而過了今年,靳辭就不在海城辦公了,他分公司選了地址,要在崟城來。離謝煬更近了。
今年他婉拒了班裏的聚會,回了家,叫了外賣。
偷摸著懶,慢慢悠悠地給家裏掛上了對聯,貼了福。
燈都大開著,整個屋子裏亮堂一片。
電視早就開著了,放著春晚,謝煬低頭看了眼時間,靳辭快到了。
倆人在一起之後,沒鬧過什麽矛盾,高中畢業那年,他舅舅幫他倆登記了。
大學之後,過年的時候回了兩人回了海城,見過李女士。
李女士好像漸漸從她執念裏慢慢出來了,看見謝煬也不再折騰些什麽了,有一天突然問起他和靳辭什麽時候結婚。
謝煬笑了笑,回頭就和靳辭說,他們該結婚了。
然後結婚了,校園站上曾鬧騰過的兄友弟恭紛紛撓頭說看不明白,而被壓在兄弟友情下的“煬帆起航,萬死不辭”的cp粉下,一個一個都翻身農民把歌唱。
總歸來說,所有的一切都是順其自然的。
過年回家,一般都是一年一年的輪著來。去年回了海城,今年,靳辭便說不一起過了,於是他從海城過來,趕到崟城,要和謝煬單獨過。
謝煬縮在沙發上,看著春晚,忽然聽到門外鎖車的聲音。
他便也不看電視了,目光一直落在門口,直到門開了,進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歡迎回家。”謝煬手裏裹著暖水袋,整個人縮在沙發裏,笑意盈盈地看著靳辭。
靳辭發間落了些外麵飄散著的雪,進進來的時候裹夾著外麵的風雪,一片涼意。
似乎是知道自己身上有涼氣,靳辭進了屋子也沒敢往謝煬身上湊,脫了外套才湊攏到謝煬邊上。
謝煬身上裹著毛毯,靳辭一坐過來他就將毛毯繞到靳辭身上,將兩人都裹住。
靳辭的手永遠都是冰冰涼涼的,夏天是,冬天是,情動的時候也是。
可耐不住謝煬還是很喜歡,又喜歡又怕冷出壞毛病來了。
他早早的將自己的手捂熱,靳辭一坐過來,他就將手放到靳辭掌心裏。
“不怕冷了?”靳辭盤腿也坐上沙發,捏著謝煬暖和的手,輕輕地撚著指尖,到底沒想緊緊地攥住。
“怕冷也沒有怕你不回來那麽怕。”謝煬還是將手放到靳辭手心裏,“你今年回來得晚了些,往年都是你回來將對聯福字貼好了,今年我都貼好了好一陣你才回來。”
靳辭淺色的眸子裏,原先還帶著疲憊,現在卻已然帶上了笑意,“明年就不用非等著過年了,明年我就在這邊了,一年到頭都能見。”
“我實驗室忙著呢,一忙起來,你也見不到我。”
“那就等。”靳辭還是沒忍心一直握著謝煬的手,隔了一會兒就換了個姿勢,將謝煬抱在懷裏。
兩人都是吃過飯的,叫來的外賣也都是些偏零食類的,偎在沙發上吃了一些,看了會兒電視,沒等到十二點,兩人就上樓了。
房子還是那間房子,但房間卻從兩個變成了一個。
謝煬早就不留著那扇斑駁痕跡的門了,對於他來說,該放下的已經放下了,留著也沒什麽用了。
他也不進自己的房間,偏要賴在靳辭那間房間裏。
兩人上樓,本來想著一起洗個澡,偏偏靳辭來了工作電話。謝煬隻好一個人進去泡澡了。
出來的時候,他嘴裏咬了瓶牛奶,身上熱氣氤氳。
靳辭不在房間裏,隱隱約約聽著樓下有聲音。謝煬喝完了牛奶,往門口走了幾步,剛碰上門把腦子裏一根弦就繃緊了。
不太妙。
他不再用那款抑製劑後,也沒有太怕疼了。可抑製劑終究是對他身體造成了影響,信息素越來越不穩定,發熱期也是。
所以靳辭在工作著也會時不時過來看看謝煬,看到最後,就是標記。
謝煬手指輕碰了一下後頸的腺體,散著溫燙。
他早就沒有刻意去抑製什麽了,這一來,就來勢洶洶,擋也擋不住。
謝煬開了門,樓下沒亮燈,但能聽見,靳辭剛剛侃侃而談的聲音消失了,他好像輕聲對著電話另一方說了抱歉。
然後謝煬聽見上樓的聲音,一步一步,踏在他心上。
謝煬往樓梯間走,他的房間靠著樓梯口。
靳辭剛一上來,就被謝煬拽住了,他將人拽到自己房門上,欺身逼近,將人堵著。
“哥,幫個忙,咬一口?”謝煬聲音裏帶著輕快的笑意,和遮掩不住的被發熱期逼到難受的顫音。
靳辭眉眼低垂,手繞到謝煬的後頸,冰涼的手指指尖剛碰上後頸,謝煬就難以自抑的悶哼了一聲。
冰涼和滾燙相碰,所以他說,他很喜歡靳辭的手。
靳辭手指摁壓了下去,輕撫了幾下,聲音淡淡的,想要逗弄謝煬一番:“我信息素難聞,怕髒到你。”
場景在千萬遍轉換著,當初,謝煬拿著紅豔的蘋果,坐在沙發上,輕描淡寫地來了一句“難聞”,而如今,這些變了又變,從靳辭的嘴裏說了出來。
“嚶,我錯了,”識時務者為俊傑,謝煬埋下頭,蹭在靳辭身上,露出白淨一片的後頸,“哥,求你……”
靳辭好像笑了一聲,左手抵著門,摸到門把手,哢噠一聲將門打開了。
謝煬身上的力都壓在靳辭身上,兩人往後摔去。
底下鋪了地毯,靳辭就是摔在下麵,也沒有太疼。他護著謝煬慢慢坐起來,將人箍在身上,冰涼的手指點過謝煬鬆垮衣服間裏的腰身。
靳辭扣住謝煬的腰,在謝煬嘴邊咬了一口,隨後長驅直入,加深了這個吻。
鋪天蓋地的、壓製了許久的烈酒信息素纏繞整個房間,更多的是,壓製在謝煬的身上。
就像當初在那小陽台上,靳辭的信息素哪裏都不去,偏生要在謝煬周邊圍繞著,觸碰著。
謝煬半眯著眼睛,被靳辭咬得唇邊青豔,他好不容易逮著一個空蕩輕緩了幾口氣,揚起了笑意:“我哥信息素,特別好聞。”
靳辭將人咬得更凶了。
戴著戒指的手磕碰在一起,跌撞起整個無法宣之於口的愛意。
冬末春初,一切都在迎來更好。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了。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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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債我替他還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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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謝謝一直陪著我的小天使~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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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時家小少爺在十八歲成人禮那天,半路遇襲,渾身是傷,精神力海亦受到損傷。他拖著半身血的身子,輕輕推開成人禮宴會的門。
漠然地掃過宴會中央被眾人環繞祝福著的“真少爺”,以及神色略顯不安的時父時母。
眾人這才知,時弋是個擋災擋禍的假少爺。
時弋半身染血,神色平靜,他緩著步子走到時白身邊,將滴血未染的一遝設計稿紙和新新嶄嶄幾乎沒用過的,能擋下致命傷害,專屬於時家的機械心徽,一同塞到時家真小少爺發顫的手中。
“成人禮康安。”
他的眸子清清冷冷,掃過時父時母,語氣不帶一絲一毫的情緒。
“欠時家的,時弋如今一同還清。”
話落,清明眼眸的少年顫著手,毫不猶豫推開了時家厚重的大門,將所有都關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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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時弋半夜總會心慌頭疼得睡不著。
笨拙而年輕的上將,總是在夜半爬上少年的床,布滿粗糲繭子手掌貼在少年的後腦,小心翼翼地為時弋疏導燥亂的精神力。
上將手笨,每次都能惹得少年悶哼一聲,輕抬眼瞼,扯過上將的手臂,在腕骨附近咬上一口。
“上將,您的手又弄疼我了。”少年星目含笑,看不出半點生氣。
上將斂在深色膚色後的臉微微發燙,眸子低垂,深掩情緒,“下次不會。”
少年瞥過上將腕骨附近久不消散的幾個牙印,笑而不語。
下次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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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的債,早晚都要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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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清了,接下來就該你還了。
1v1,受輕微萬人迷,感情線不虐。文案隻是第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