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我哥信息素超好聞> 第三節,也就是大課間結束之後的那節課。 (12)

第三節,也就是大課間結束之後的那節課。 (12)

  袋也要往一旁摔去。


  可這次謝煬沒往著靳辭那邊撐頭睡覺,他這一歪就要摔撞到旁邊坐著的霍銘手臂上去。


  但沒有,靳辭幾乎是一瞬間就注意到了謝煬的動作。


  他手扣到謝煬垂放在他這個方向的手,輕輕一拽,就將人拉了過來。


  捏著謝煬的那隻手沒有鬆開,反而拽得更牢了些,他輕輕護住謝煬要歪的頭,手指穿過了一柔軟的黑發,讓謝煬靠在了他身上。


  和開學典禮那次一樣,又不一樣。


  這次沒把謝煬推開。


  後排過來根本不是看比賽而是看人的人已經開始瘋了。


  “!!!”


  “我堵他們今晚就和好!再不和好我直播倒立喝奶茶!”


  “你就是想喝奶茶了……”


  “不愧是羊崽呢,第一排也敢睡!”


  “難道不應該是靳神嗎?這也敢光明正大的護著羊崽睡覺!”


  “……”


  耳邊窸窸窣窣地聲音無孔不入地鑽入謝煬的耳朵,他輕微皺了一下眉,趕著開場致辭的最後一刻清醒了。


  睜眼就是一片茫然,抬手就想要打哈欠伸懶腰,動作到了一半才發覺自己手被拽住了。


  他順著力道低頭看了一眼被靳辭扣在手心裏的手,小腦袋上慢慢冒出了一個問號。


  “?”謝煬用了些力,把手抽回來,“我剛不是擱霍銘那邊睡的嗎?”


  “摔過來了。”靳辭淡淡地道,順便隨手翻看麵前的手冊。


  謝煬雖然剛醒不太清醒,但他也並不是傻子,“我撐那邊睡,怎麽個摔法能摔到你這邊來?”


  “要不你給我演示一下?”謝煬瞅見了靳辭眼尾一點笑,瞬間就知道靳辭在騙他。


  靳辭放下手冊,也不否認自己的謊言被拆穿了,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認,“你要摔了,我把你拉過來了。”


  謝煬靠回椅子坐好,悶聲說了一句,“以前沒見你這麽好心,摔你身上了還推開……”


  “現在開始第一賽程,回合製答題,”禮堂上,主持人已經開始宣讀第一場比賽的規則了,“每校參賽選手按照規定好的答題順序開始答題,一共二十五道題。”


  “答對一道,該校積分加一分,答錯扣零點五分……”


  隨著介紹規則的聲音響起,各個學校的選手已經起身上台了。


  這個回合製打的是單人,學校一般都有考量選出最厲害的學生上第一場。


  海城實驗中和江陽三中的學生都已經上去坐好,準備答題了,但餘下成安學校的人還沒有上去。


  比賽還沒開始,禮堂裏嘰嘰喳喳討論的聲音可謂是不小。


  “你為什麽不上?”有人還在找成安學校的參賽選手,卻未曾想這人冒到謝煬跟前了。


  他穿著成安學校的校服,衣領敞開,皮膚黝黑。一靠攏謝煬這邊,身上沒有想要克製的信息素就一股腦壓了過來。


  謝煬皺了皺眉,不適地憋了點氣,手指曲折掩在鼻口附近,嫌棄之情堪稱到了底,“能遠點嗎同學?你臭到我了。”


  那人似乎還很驚訝,“你不認識我?!”


  謝煬現在隻想把這個人一個過肩摔摔出去,這周太忙了,本來應該昨晚上打的抑製劑他給忘了。


  想著今晚回去,結果栽到這裏。


  他倒是認識這個人,高一也和他一樣,打的第一賽程回合製。


  當時是成安拿了第一順序,江陽三中不行,末次。


  那次完全是謝煬力挽狂瀾,把本來是成安的贏麵給硬生生的掰回來的。


  因為他沒有錯一道題。


  “不記得,不知道,不認識。”謝煬否認三連。


  “請成安學校的參賽選手吳任盡快上場——”主席台上開始催促了。


  吳任輕哼了一聲,語氣歡快帶著莫名地喜悅,他對著謝煬說:“嘁,真慫。之前聽說你大考作弊我還不信,今天一看,好像也假不到哪裏去了。”


  “第一賽程,強者才上。”


  “但你不是了,虧我還準備了好一番……”


  “手下敗將,廢話怎麽這麽多?能不能趕緊滾。”謝煬受不了這人杵他麵前瞎逼逼了。


  作者有話要說: 羊崽:還是我哥信息素好聞,上頭。


  謝謝~

  ☆、交流賽

  “嘶,這位兄弟,消息太過於落後了啊。”坐在後排的幾人聽到了謝煬這邊的動靜,“咋們煬神的實力可是實打實的。”


  “唔,”旁邊那人聲音略小,帶著一點心虛,他目光落在靳辭和謝煬身上,“我們……不也這樣出言諷刺過嗎?”


  “……”


  後排突然安靜了一會兒,然後也不知誰輕輕說了一句,“大概看見有人從神壇掉下來,會覺得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這可能是我們從沒察覺過的,內心的黑暗……”


  “但是你看,靳神從上邊伸手下來了。”後排的人輕輕地說著,聲音夾雜在緊張的答題賽中,“見過光的人,再見到光也會忍不住靠攏,向暖光處攀爬。”


  “煬神他已經碰到光了。”


  “而且不願意鬆手了。”


  交流賽隻是一個開始,謝煬站在台上,垂目思考,舉手答題,一言一行,都是那副淡定自若的模樣。仿佛眼前沒有難題,亦沒有跨不過去的明天。


  有的人,你光是看見他在台上,你就覺得未來可期,來日方長。


  熬不過去的今日,咬咬牙就到了明日。


  然後是陽光明媚,萬物生長。


  第一第二賽程緊張而又平和地過去了,三方學校積分都拉得不大,都是一分或者零點五分的差距。


  成安今年是真下鐵功夫了,以零點五分之差暫時領先江陽,而海城實驗中末尾。


  但奇怪的是,實驗中的人一點都不帶絲毫的緊張,反而很是輕鬆。


  臨近晚飯點,終於到了第三賽程。


  這一賽程考的東西和之前略有些不同,難度更加的大了。


  每校五名參賽選手,派四名參加這一賽程。


  而每校的選手位置前方,擺放著長長的一張白紙,這張白紙上,密密麻麻地皆是數字圖形或者方程、甚至是大題題目。


  方程、幾何、題目都可以解出一個或者兩個值,而紙上的數字有的會有隱藏書寫——對照c語言。


  四名選手要選出一人,在規定的時間內,將這張紙上的差不多記完大部分。


  然後剩下三人,對照大屏幕上最後給出的一個最終值,迅速地將記的人給出的幾何、方程算出值,數字考慮轉換c語言的表示方法,再根據四則運算,排列組合這些數字,從而去得到大屏幕上給出的最終值。


  既考記憶力,也考解題能力。


  江陽這邊是謝煬、靳辭、霍銘和二班的一位女生樊思琦。


  謝煬站在桌前,低頭瞥了一眼扣著的還未展示內容的白紙,思量了一下便問,“我來記,沒問題吧?”


  三人皆道沒有任何問題。


  小組內各自分工完成,選出來記這些的已經都站在了桌子麵前。


  三張桌子三足鼎立,緊張的氣氛混雜著少年意氣風發,一下就燃了起來。


  整個台上,戰火一觸即發。


  成安對江陽三中可謂是將敵意顯露到了極點,畢竟高一那一場,對麵江陽就靠著一人,硬生生地把他們的贏麵給掰沒了。


  江陽三中那天有多激動,成安那天就有多落魄。


  偏生成安和江陽離得也不算太遠,說是對手學校也不過如此了。


  而上一次全程和謝煬打對台的吳任,更是被氣的不行,一是氣自己無能為力,二是氣怎麽會有謝煬強得這麽變態的人。


  他好歹是一個Alpha,居然輸給一個Beta。


  而後得知謝煬居然在一次大考中作弊,當時難以置信,而到了後來了解過幾次謝煬,得知那和原來天壤之別的成績,他信了。


  同時也隱隱約約地覺得,那一次交流賽,謝煬提前搞到了答案也說不定。


  要不怎麽會有這麽強到變態的人?


  吳任略微仰頭,站在自己的考桌後望向謝煬那邊,看到謝煬居然站到桌前,顯然一副要記的模樣。


  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他聲音算不上太小,三張桌子也未隔得太遠,再加上禮堂下方嘰嘰喳喳吵吵嚷嚷的下方,台上的沒有太多人聽清,也就三方學校的聽見了。


  “菜到隻能記這些了?以前你不是算的那一方嗎?今年算不出來了?”


  謝煬抱臂閉目養神,聞言隻是淡淡地瞥了吳任一眼,並未說話。


  但剩下他自己本校成安和海城實驗中站出來記的人,臉上都明顯帶著怒意。


  記這兒玩意兒就是菜和笨?


  開什麽玩笑!

  計時鈴聲響起,謝煬睜開了眼,一手壓在桌上,垂目看向白紙上幾近一百多的數字圖形和方程。


  時間隻有十五分鍾。


  “實驗中記的人,很厲害。”靳辭站在後方,看不見桌上的東西,他好像隻是要提醒或者隻是告訴些煬一聲。


  謝煬神情不見慌張,聞言甚至還淡淡地瞥向實驗中那方,是和靳辭這幾天一起合考並說話的人。


  昨晚上,他知道那人的名字了。


  叫於闖。


  於闖似乎也注意到了謝煬的目光,他抬頭,對著謝煬很是輕鬆的笑了一下。


  謝煬神色一凜,回頭看向這滿紙的黑字,突然有了個衝動的決定。


  十五分鍾漸漸臨近,成安和實驗中的早已起身,神色緊張地開始一遍又一遍默念剛剛記住的那些。


  連剛剛一副輕鬆神色的於闖這會兒也在默念著,雖然他已經胸有成竹,再念不過是減少失誤的可能性。


  唯獨謝煬,在十五分鍾的倒計時一分一秒的接近了,還俯首在桌前,神色不見平靜,時而擰眉,時而麵露難色。


  不僅身後的組員心焦急,底下看著的觀眾也亦是緊張得不行。


  生怕謝煬沒記住沒記完。


  成安和實驗中的已經確定自己記清了,這會兒已經隱隱約約地開始放鬆,立於長桌一旁。


  但謝煬還未起身,目光一直落在白紙上,額間細汗直冒,順著俊凜的臉龐滑落,低到了麵前的白紙上,暈開了一點。


  “煬神怎麽還沒記好啊,不會到這個時候不行了吧?”底下的人隨著那一滴落在白紙上的汗珠,心都開始隱隱發顫,覺得涼了。


  “不會吧……這種時候出漏子嗎?”台下的聲音可謂是夾在了隱約的埋怨,“真不行,不上又沒人說什麽,這不是添麻煩嗎?”


  “閉嘴吧,時間還沒到呢,又沒輸。”


  “……”


  台下的人嘰嘰喳喳低聲嚷嚷個不停,台上的人卻絲毫未受到影響。


  隻是一點一滴落到白紙上的汗珠,皆是了謝煬這會兒並不太好受。


  所有的人都被還低頭苦苦記著的人抓住了心髒,隨著他皺眉出汗而焦慮。


  終於——


  十五分鍾倒計時結束的鈴聲響起,立刻有人上來將麵前的白紙收了下去。


  謝煬閉了眼,雙手都撐著桌子,微微的喘著氣,一副累極的模樣。


  適時有一雙冰涼的手拿著紙巾,覆上了謝煬的額頭,擦去了那些細汗。


  謝煬微微偏頭,對上靳辭波瀾不驚的雙眼,他看得太久而微微發紅的眼睛,對著靳辭彎了彎,“哥,你信我嗎?”


  “信。”靳辭毫不猶豫地道。


  謝煬笑得更加明媚了些,一雙眼裏是絲毫遮掩不住的熠熠光輝。


  靳辭沒忍住,伸手按在謝煬眼尾向上,眉骨後方的太陽穴上,輕按了幾下,然後鬆開手,他低聲問,“你都算出來了?”


  謝煬微微仰頭,嘴角噙著的笑遲遲沒有落下。


  他無需回答,靳辭都知道了。


  底下的人可沒有台上的人那麽平靜了。


  “我以為我是來看比賽,原來我是來吃狗糧的?”


  “看羊崽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絕對沒有問題!”


  台上立刻又換了兩張白紙上來。


  一張紙記剛才背下來的,一張紙開始算。


  但謝煬這組已經無需算值了。


  “樊思琦,”謝煬深呼吸幾口氣,慢慢平息好自己的呼吸,“麻煩你記了。”


  “好,沒問題。”被叫到的樊思琦立馬到桌前,拿起筆準備好開始寫。


  霍銘也到另一邊的白紙上,“那我和靳神算……”


  “不用。”謝煬一連串念出好幾個數字出來,快得連樊思琦都愣了一瞬,隨即立馬就反應過來了,提筆開始寫數字。


  “煬神剛剛不是在背,是在算。”樊思琦的手速很快,一邊寫,頭腦也不受影響,迅速地給了霍銘答案。


  不僅霍銘一臉震驚,下邊坐在前排的人也是雙目呆滯。樊思琦剛剛說的話,他們可都聽得清清楚楚。


  原來那麽半天,謝煬根本不是在背,而是幹脆算了出來。


  那張白紙一共多少來著?

  一百多道?

  幾何,方程,大題題目?


  還有要背數字。


  他們第一次近距離感受到,謝煬已經不是人能達到的變態程度了。


  怪不得,高一那年,可以僅憑一己之力,就將整個必輸的局勢拉回來。


  謝煬必須可以的。


  底下看過謝煬高一比賽的人不知為何紅了雙眼。


  可能是忽地想起了,謝煬這一年半來,受過的諷刺,委屈。


  他本來不會這樣的,應該是一直在台上,不會落到台下來。


  但他們看見站在台上,依舊光芒萬丈的謝煬,忽然覺得受過的那些苦也沒白受了。


  從泥潭中掙紮,破土而出,是新生的光。


  萬般苦難之後,是光。


  耀眼的人,會一直耀眼下去。


  因為見過光的人,會一生都向往光亮。


  ……


  謝煬聲音不疾不徐,念完了所有他算出來的數值。


  然後他又念出那些出現在白紙上的數字,霍銘將那些數字悉數轉換成了c語言的表示。


  最後,是靳辭。


  靳辭坐在長桌一邊,麵前擺著的是樊思琦記錄下來的數值和霍銘寫好的c語言表示出來的數字。


  另外兩方還在算題,靳辭也不慌忙,拿起滿是數字的白紙細細地看了個遍。


  最後閉目冥神,不過幾分鍾,靳辭便睜眼,直接落筆在紙上寫下了一連串的運算。


  但這還沒完,靳辭不過停筆一瞬,又立馬俯身,又再紙上寫下了另一串不一樣的運算。


  來來回回,靳辭總共在紙上寫出了三種運算。


  無需檢驗,靳辭落了筆就不再去看了。


  結果顯而易見,江陽三中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最後的角逐,時間上的優勝,和三種運算,江陽三中一下和成安拉開了大比分。


  成安學校的學生臉色都糟糕得不行,好好的複仇之行,又遭慘敗,灰落落的走了。


  實驗中那邊倒是挺輕鬆愉快的,於闖還過來打了聲招呼。


  “聽靳哥說你厲害,沒想到這麽厲害?”於闖一過來,十分自來熟地搭上了靳辭的肩膀,而靳辭也未將人推開了去,“我還想著我算出了一大半都挺厲害的了,你居然還算完了,佩服!”


  謝煬盯著於闖搭在靳辭肩上的那隻手,隻一瞬,就偏開了頭,淡淡地說:“哦。”


  於闖也不在意,他笑了笑,“不過最後運算那裏,要是靳哥還在我們實驗中,你們可不一定贏。”


  “靳哥,什麽時候回實驗中啊?”於闖動作神色,連著語氣都十分自然,果然是相識許久的人了。


  和他不一樣,謝煬想。


  他喊哥都還是李女士逼著喊的,和靳辭的關係,還沒有於闖和靳辭的關係深厚。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

  ☆、談話


  “煬哥!”交流賽的結束流程一念完,張遇就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了,大力揮著手一邊嚷嚷一邊跑到謝煬前邊來。


  謝煬乜了他一眼,“做什麽?”


  “吃飯啊,還能幹什麽?”張遇伸手去拽謝煬,低聲地說,“我跟你講啊,我在外邊又找著一家店,那兒的辣子雞可勁道了!”


  “你比賽贏得這麽精彩,晚上出去吃點?”


  謝煬沒應聲,他站起來和旁邊的靳辭對了個眼,眼神詢問是否要一起去吃飯。


  靳辭稍偏了頭,看向一旁的於闖,“我和他還有點事,不一起了。”


  “哦。”謝煬點頭,轉身去搭張遇的肩膀,身上一半的力氣都壓張遇身上了,“走吧兒子,出去吃飯。”


  張遇伸手推了一把謝煬,“您收著點力行不行?對自己重量沒點數呢?”


  “再重也是你爸爸。”謝煬打了個哈欠,走出禮堂的時候,遠遠看見迎麵過來一位老師才鬆開了手,端端正正地走著。


  等走進了才看清,那人是安善人。


  “安老師好。”謝煬乖順地打了聲招呼。


  安善人笑了笑,“要出去吃飯?”


  謝煬低頭了一下,“啊,不是……”


  “是啊,惦記了好久的辣子雞……了。”張遇接話接得快,要說完了才反應過來說了什麽。


  正要找措辭來彌補一下,安老師卻甚是不在意地說:“沒事,出去吧,這一張請假條,就給你送來的。”


  謝煬抬頭,看向麵前遞過來的請假條,上麵就寫了謝煬一個人的名字。


  “張遇一起出去,就添個名字上去就行。”安老師又補充道,但謝煬還是遲遲沒接這張請假條。


  安老師將假條在謝煬眼前舞動了幾下,隨即好笑地問道,“怎麽了?”


  謝煬沉默了會兒,還是接過了假條,懶懶散散地道了個謝,“謝謝安老師。”


  安老師往後麵看了一眼禮堂,“今天比賽很精彩,你很聰明。”


  “是啊,太聰明了。”謝煬把假條塞進校服兜裏,麵上的笑襯著他的話,仿佛是在自嘲。


  安老師沒再說什麽,給了假條人就走了。剩下張遇一副完全不明白的表情愣住原地。


  “這是什麽意思啊,這想出去還帶老師送假條的?”


  謝煬笑笑,放在兜裏的手細細地搓撚了幾下那張薄薄地假條,“外麵鴻門宴呢。你自己去吃吧,我臨時有事了。”


  “誒?”張遇跟著後麵急急地追上前去,“我一個人吃什麽?多孤單寂寞啊!”


  謝煬拿著假條出校門,定眼一看就看見停在校門外一輛顯眼的黑車。


  信步走過去,裏麵的人就立馬出來了。


  謝萬知道自己欠了自己兒子很多,每次一見到謝煬,總是會小心翼翼地順著謝煬的話。


  但這次卻沒有那種太小心翼翼如同把兒子當做客人的感覺了。


  “好久沒一起吃過飯了,今天一起吃個晚飯吧?”謝萬神色之間是擋不住的疲憊,好像這幾天忙過了頭。


  謝煬彎身打開車門,坐到了後座,語氣也淡淡的,“容我提醒一下,不是好久,是就沒一起吃過飯。”


  謝萬尷尬地笑笑,坐在駕駛位,一邊開車出去,一邊問,“有什麽想吃的沒?”


  “隨便。”謝煬雙手抱臂,眯了眼,頭歪向一邊磕著,明擺了要睡覺。


  隻是睡覺前,像是隨口一提,謝煬說:“少熬點夜吧,你身體早就不像以前了。”


  謝萬看著前方的道路,又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望見後麵眯著眼睛睡著的謝煬。


  本來,這個家不應該是這樣的。


  謝煬會一直是個好孩子,從小優秀到大。他很會觀察每個人的情緒,會一邊埋怨著一邊過來安慰你,捶背揉肩,關心你的身體。


  而不是現在這樣,見個麵永遠沒什麽好話。


  有事會來找你,大多的時候是自己扛著。


  找你辦了事,隔幾天就會找點什麽東西還回來。


  謝萬這裏,他收到最多的就是錢。


  隻要謝煬找他幫了什麽忙,隔不了多久,他的賬戶上就會多一筆錢。快的當天就到,慢的也不過是半個月。


  謝萬驅動著車開入了鬧市,他望著車外走動的人,一瞬間不知道是哪裏出錯了。


  是在謝煬小的時候,騙了他說,他是Alpha?


  還是他沒有顧及當時的小謝煬,在謝煬沒有分化成A後,李女士歇斯底的情況下,衝動地離了婚。留下謝煬一個人去麵對李女士那瘋狂的執念。


  或者應該是很多很多地方都錯了。


  錯得太多太多,沒辦法去挽回了。


  車很快就停在了一家火鍋店前,謝萬要了包間,就他們兩個人。


  一個人隻顧著吃,一個人手裏拿著酒杯,嘴張了又合,不知道該怎麽說起。


  謝煬從來不在這種場合委屈自己,埋頭苦吃了一陣才放下筷子,抬頭看向謝萬。


  吃飽了再鬧,鬧完就走,這才不虧。


  “找我出來什麽事?”謝煬拿起麵前的飲料瓶,咬著吸管喝了一口花生奶。


  謝萬放下了手裏盛著酒的玻璃杯,“上次電話裏……”


  謝萬不過剛起了個開頭,整個包間裏的氣氛就猝然冷了下來。


  謝煬神情淡淡地看著好像沒發脾氣,他又咬了一口花生奶,“哦。”


  謝萬擰擰眉,幹脆一股腦把所有想說的話都抖落了出來:“謝煬,抑製劑你不能再多用了。你現在多用一次,在這抑製劑完全對你沒用的時候,你用什麽抑製劑都沒有用了。”


  “而之後的發熱期,會比你現在更加的難熬。”


  “瞞著從來不是長久之計……”


  “謝煬,不瞞了,坦白吧。”


  謝煬低垂著眼,在燈光下,密黑的眼睫毛透著光亮,隱隱顫著,給人一種麵前的少年很是乖巧的模樣。


  但他並不乖。


  謝煬拿著飲料瓶的手指驀地收緊,手背上青筋凸起。隔了會兒,他忽地鬆開了手,放下了飲料瓶,轉而拿了啤酒給自己另倒了一個杯子。


  仰頭就喝了一大口,手背擦過順著嘴角流出來的一點酒,他抬頭看向自己父親,眼神裏的肆意笑容不加遮掩。


  “不瞞著不行啊。”謝煬手指轉動著玻璃杯,臉上笑意濃濃,“到時候坦白了,誰去承受啊?”


  謝萬想說他去受著,可轉念一想,他當時離婚,都已經逃跑過一次了。謝煬也不信他。


  “她鬧著也心煩……”謝煬忽地眉間輕皺攏起,“李女士過得也不容易,就這麽一根稻草了,你再來一坦白,那完了。”


  謝萬抿抿嘴,還想再說什麽。


  “爸,”謝煬放下了酒,這是他自從謝萬離婚後他第一次這麽慎重其事地叫謝萬,“別折騰了,我心裏有數。等我上了大學,不在崟城了,一切都好了。”


  “隻要我不在她麵前晃悠,她早晚會好的吧?”


  “……”


  誰都沒有再說話,這句早晚會好,會是多久,什麽時候?

  萬一這個晚,一直晚到老了,死了……都還沒好呢?


  “還是我的錯。”謝萬長歎一口氣,為當初他對著李女士殷切希望自己兒子是優秀的Alpha,而不斷地撒謊,騙了李女士,騙了幼小的謝煬認錯。


  如果他早一點坦白,對上李女士那雙殷切的希望的雙眼能夠在狠心一點,現在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李女士不會這樣的偏執,謝煬不用去承受這些。


  這本應該是他的錯。


  “誰錯誰對,已經沒有意義了。”謝煬看著桌上倒著的酒,沒忍住,順從本心又喝了一口。


  飯到終末,謝萬出去結賬,看著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等他的謝煬,忽然輕聲問:“那你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小甜甜~

  謝謝五十四大帥哥的營養液x1 愛你O(∩_∩)O

  謝謝大家~

  ☆、疼

  天氣漸漸的轉涼了,不知什麽時候起,寢室裏已經不用開空調,就很是涼爽了。


  晚自習還未下,靳辭獨自從教學樓回到寢室。隻是剛走到寢室門口,正拿了鑰匙要開門的瞬間,他的手抖了。


  而後才穩住力,將鑰匙擰入孔梢,開了門。


  寢室裏一片黑暗,沒有點燈,反而是門外的光亮浸透進去,讓他依稀辨別到裏麵有個人。


  靳辭不太能夠處理有關黑暗的一切,但現在,他卻一點沒有猶豫地走進了寢室,順手將門關上,依舊沒有開燈。


  他緩步走到地上的人影前,這才打開了手機,借著那一點微末的光,看清了謝煬這會兒的模樣。


  謝煬幾乎整個身子都落在地麵上,雙腿曲折跪坐著,兩隻手無力地垂落在地,隻留自己的腦袋磕在椅子上。柔軟的黑發散開,因略微側仰頭的動作而露出整一片光潔的額來。


  呼吸略顯急促,白淨的臉龐這會兒卻是殷紅一片,連往常不曾泛紅的耳尖這會兒都像是霧染了一層艷紅水粉。


  謝煬眉頭輕皺,唇嘴微張,小幅度地翕合著,好像在咕噥著什麽。


  他不舒服。


  靳辭想起收到的那條信息。


  單腿膝蓋著地,靳辭半跪了下來。手機設置常亮,他輕放到地上,照亮這一點空間。


  原先站著還未察覺,靳辭一蹲下來,就聞到了謝煬身上的酒氣,掩沒在清淡的信息素中,他很難聞到。但一旦聞到後,就覺得櫻花襯在酒裏,好像真的別樣欲人。


  他似乎隻是了頓了一瞬,隨即冰涼刺骨的手就覆上了謝煬紅得滾熱的臉。


  謝煬被這股涼意刺得渾身一個激靈,緩過來之後卻又主動去靠近那點冰涼。


  原本闔著的雙眸,掀起了一點縫隙,不知有沒有看清來人,他隻是輕聲地“唔”了一下,又閉上了那點縫隙。


  “喝酒了?”靳辭手指在謝煬臉上摩挲著,劃過眉骨,蹭過暖燙微紅的眼角,又在嘴角附近流連。


  謝煬眯著眼,但眉間一直擰著,那裏仿佛有一團扯不開的煩悶。


  “唔。”謝煬能聽見聲音,可是他渾身沒什麽力,連開口回應都要額外的費力,但他微微深呼吸了一下,還是回了靳辭,“一點……”


  “……”靳辭並未開口,沉默了須臾片刻,他才又問,“為什麽喝酒?”


  謝煬這次沒有立馬回應了,連示意一聲自己聽到了的輕悶聲都沒有。


  直到靳辭起身要去給謝煬找抑製劑的時候,謝煬垂落在地上的手抬起來,拽住了靳辭,半邊身子撐起來,直直地朝著靳辭懷裏撞去。


  靳辭複又蹲下,接住謝煬。


  謝煬整個人都埋在靳辭身上,雙手還不放心地拽著人的手臂。明明身上沒多大力氣,卻在錮住靳辭手臂上格外的用力。


  用力到靳辭都不忍心輕微掙開一點。


  靳辭略微低頭一點,嗅到那隱隱約約的櫻花淡甜味兒的信息素,他一點都不急,耐著性子再問了一遍,“為什麽喝酒?”


  謝煬埋著腦袋在靳辭校服上蹭了蹭,抓著靳辭的手驀地收緊用力,他聲音有些悶,帶著醉酒後輕易流露出來的濃濃的委屈,“不開心,不高興……”


  “為什麽?”靳辭下頜抵在謝煬的黑色軟發上,輕輕撫慰了幾下,“為什麽不開心,不高興?”


  謝煬擰著眉,重重地在靳辭身上一撞,“你不理我……”


  靳辭:“我理你了,上周是你生氣不理我。”


  謝煬腦子不太清醒,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情,堵在他腦子裏,他都沒法好好地思考了。靳辭淡淡地這麽一說,他覺得不對,可卻又找不到什麽話去堵,隻好悶悶地又說,“你不和我說話。”


  靳辭手掌反繞,握住謝煬不安亂動的手上,在他掌心撓了幾下,才緩緩的開口回答,“我現在就在和你說話,很認真的說話。”


  “……”謝煬愣在靳辭身上,他覺得自己的怒氣沒有絲毫地減少,反而更加重了。


  謝煬手指在靳辭手上抓了幾下,抓出了印子。


  他張嘴咬在靳辭校服外套上,狠狠地發泄了一遍。


  然後他才梗著脖子,仰起頭。一雙暈了酒氣的眼睛微微散著紅,他看著靳辭,聲音悶悶的,從胸腔裏撕扯出來一般,“你要走了,和於闖一起……”


  “能不走嗎?”


  靳辭默了一瞬,正要開口回答,但垂眸見著謝煬這一副搖搖晃晃,明顯不太清醒的模樣,話到唇邊就轉了一圈,止住了。


  他扶著謝煬,不讓他往後摔去。他聲音裏帶著一點漫不經心,“明早你還能記得今晚的事嗎?”


  謝煬眯著眼睛,酒精和隱隱漫出來的信息素都讓他沒法好好的思考,腦子朦朦朧朧,迷糊一片。他幾乎是順著本心在說話。


  “唔?”謝煬不太能明白靳辭在說什麽。


  靳辭卻驀地笑了一下,拿起謝煬的手機,點了錄音。


  “算了,你肯定不記得。”靳辭將手機放到了椅子上,他看著迷迷瞪瞪地犯著傻的謝煬,“下周去了海城,我就走了,不回來了。”


  謝煬幾乎是下意識地就開口:“能不走嗎?”


  “為什麽?”靳辭手指輕撚著謝煬微微發熱的掌心,他和謝煬離得很近,聲音幾乎是附在耳邊,帶著哄誘的味道。


  “……”謝煬蹙緊了眉頭,手上更加的用力,攥緊了靳辭撚著他掌心的手指。


  他覺得自己有些想不明白,想要去回答靳辭,可是他找不出原因。


  靳辭也不急,任由謝煬發狠地把他手指攥到發紅,還劃出細小的口子來。


  他在謝煬停下來的那一刻,輕聲地又問了一遍,“為什麽。”


  謝煬好像終於找到了一個理由,黑發抵在靳辭校服身上,蹭了幾下,聲音又輕又悶,“我不想你走……”


  靳辭靜靜地聽著,聽完謝煬的話,又去聽謝煬低低的呼吸聲。


  他望向擱在椅子上的,謝煬自己的手機。


  不知道最後那一聲有沒有錄進去。


  晚自習下課鈴突兀地響起,隻是稍隔了一小會兒,外麵遠遠地就傳來了打鬧聲。


  靳辭手上動作快了起來,保存了手機錄音,一把將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