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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顧無風也是殺手隱風

  收回目光,她抬眼冷冷掃過那些黑衣殺手,握著短刀的手緩緩抬起,突然身形一晃闖入了那些黑衣人中間,如一道靈巧的魅影一般,迅速地飄轉而過,待她在回到原來的位置時,地上已經多了六七具屍體。


  莫說那些殺手和與顧無風一起的那個黑衣人,就連顧無風自己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會武功,他早就知道,可是她的身手這麽高,他卻全然不知。


  輕功高絕,內息深厚,動作敏捷,招式幹脆利落,行雲流水,雖然不見得是疏離的對手,但是與他相比,各有所長,不相上下。


  這不是最重要的是,重要的是這半年間,他幾乎一直和陸且歡在一起,同出同進,卻絲毫沒有察覺到,而她竟然能藏這麽久,沒有露出絲毫的痕跡。


  黑衣殺手似乎被陸且歡這一番舉動震住了,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盯著陸且歡看了半晌,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短刀,相視一眼,突然像是約好了一般,全都轉身衝出了破廟。


  “阿歡……”顧無風的注意力在陸且歡身上,他遲疑了一下,緩步走到她身後,“你怎麽……”


  “你是誰?”陸且歡驟然回過身來,抬頭定定看著顧無風,神色冷冽,麵無表情。


  這樣冷冰冰的陸且歡是顧無風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當初陸家剛剛出事時,陸且歡再怎麽一個人悶悶地不吭聲,但是至少她是有脾氣有情緒的,她會傷心、會悲痛、會難過。


  可現在眼前這個,卻冷得像是一個陌生人。


  “我……我是顧無風。”顧無風皺緊眉,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怎麽了?”


  “顧無風……”陸且歡輕輕念叨了一聲,“那麽,隱風又是誰?”


  旁邊的黑衣人聽到“隱風”這兩個字,神色一變,像是猜到了什麽,擔憂地看了顧無風一眼,很識趣地出了門去,站在沒有破損的那一半廊簷下避雨。


  “隱風……”顧無風冷靜下來回想了一下方才的事,心裏已經有了數,大致也明白是怎麽回事。


  陸且歡收刀入鞘,從懷裏取出那兩枚淩寒鏢,“一枚是凶手隱風留在陸家的,一枚是你顧無風方才打出來的,你想怎麽跟我解釋?”


  顧無風緊緊抿唇,擰了擰眉心,看著她手中的淩寒鏢,半晌,他沉聲道:“我是顧無風,也是隱風,沒什麽好解釋的。”


  “沒什麽好解釋的?”陸且歡冷冷一笑,“連這一枚淩寒鏢為何會出現在陸府都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我想解釋,可惜我無從解釋。”顧無風回身朝著鬼影殺手的屍體看了一眼,用力握了握拳,“能替我解釋的人已經死了。”


  “嗬嗬……”陸且歡聞言,突然低頭嗬嗬一笑,“死了……唯一的人證,也是唯一的線索,就這麽死了,死無對證……”


  顧無風沒有見過這樣的陸且歡,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麽,就算他再怎麽愚笨,心裏也大致猜到了些什麽。


  記得很早之前,疏離曾經有意無意地提醒過他一句,讓他多多留意陸且歡,她可能並不似表麵上看起來這麽簡單。


  彼時,他並未在意,畢竟,他親眼見過她在親人全都被害時的悲痛模樣,他深信,她不是那種虛偽作假、善於隱藏之人。


  可是方才她出手的那幾招,以及現在她的神情態度,都在很明確地告訴他,他錯了。


  “阿歡,我唯一能告訴你的是,陸家的事與我無關,與一線天無關,一線天也好,隱風也罷,從頭至尾從來都沒有碰過任何一個除你以外的陸家人。”


  “是嗎?”陸且歡笑得有些無奈,聽著顧無風全然無力卻還是要最後一試的解釋,轉瞬又紅了眼眶,“可是,我還能相信你嗎?”


  顧無風張了張嘴,他想說“能”,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他沒資格。


  一個從一開始就一直在不停地欺瞞她的人,又有什麽資格讓她相信他?


  “你心虛了。”陸且歡輕嗬一聲,“連你都覺得,我不能再相信你了,是嗎?”


  顧無風下意識地搖搖頭,“阿歡,你給我點時間……”


  “可誰給我時間?誰能再多給我一點與親人相聚的時間?”陸且歡喉間一哽,她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下唇已經咬出血來,眼淚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落。


  “這半年時間,我一直無條件地相信你,我信任你、依賴你,我把我的性命都交在你手中,可結果呢?”


  她仰頭深吸一口氣,緊緊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時,已然再次恢複她方才殺人時的沉冷,一瞬不瞬地看著顧無風,“顧無風,事已至此,你我之間也該到此結束了。”


  頓了頓,她又搖了搖頭,“不,還沒有結束,陸家的仇人我會繼續追查下去,如果最終此事當真與你無關,那你我之間便一刀兩斷,互不相關,若……若你當真是其中凶手之一,你記住,我會殺了你,親、手、殺、了、你!”


  最後幾個字,她說得很重,咬牙切齒,話音落,她冷睇了顧無風一眼,轉身往外走去。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四下裏一片漆黑,風雨不歇,她卻似毫無知覺一般,抬腳踏入雨中。


  “陸……陸姑娘?”黑衣人一臉疑惑,看了看陸且歡,而後返回廟內看了看一臉落寞的顧無風,忍不住問道:“怎麽回事?人走了,你怎麽不追?”


  “不必了。”顧無風長舒一口氣,麵無表情地往外走去,剛邁出一步便身形一晃,沉沉倒了下去……


  三月初五,穀雨。


  靈淺在章德殿為寧馳脩準備了穀雨茶。


  殿內氣氛頗為嚴肅,包括裴振川在內的諸位文臣武將齊聚於此,分列兩側,個個都是俯身垂首,沉默不語。


  亥時已過半,若是平日裏,眾人早已歇下了,可是現在,沒有一個人有絲毫的困意。


  外麵的風雨聲越來越大,呼嘯不斷,襯得殿內一片死寂。


  上座的寧馳脩著了一襲常服,顯然是回京之後未及更換衣物便直奔著章德殿而來,滿身風塵仆仆之氣,麵色清冷,目光從眾臣身上一一掃過,卻並未立刻開口。


  直到把手中那盞茶喝完,他這才不緊不慢地放下杯盞,清了清嗓子,淡淡道:“諸卿……可有什麽想說的?”


  眾人麵麵相覷,都有些怵得慌,不敢第一個出麵。


  等了好一會兒,見始終沒有人應聲,裴振川輕歎一聲,緩緩出列,行禮道:“稟君上,此番部署是微臣主責,是微臣沒有處理好此事,讓叛臣得以尋得機會逃了出去,君上若要責罰,請降罪於微臣。”


  寧馳脩垂眼看了看他,沒有立刻應聲,而是朝著殿內的其他人看去,“除了裴先生,其他人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眾人依舊低垂著頭,都不敢出聲。


  一名身披輕甲、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終於忍不住走出一步,垂首行禮道:“稟君上,微臣懷疑北平王這一次能順利逃脫,是因為他在外麵另有幫手。”


  聞言,其他人都暗暗一驚,你看我我看你,像是在以眼神交流他所言的真假。


  “幫手?”寧馳脩輕輕念叨著,“什麽樣的幫手?”


  “微臣此番應先生部署,負責從宮門到城門這一段的防衛,那日北平王意圖趁著君上不在朝中,舉兵謀反,微臣按照先生吩咐,放他們進城,而後便死守城門。而城門外,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段崗哨,每一處都特意設有埋伏。


  兵亂開始之後,北平王確實趁亂出了城去,但是當時他的隨行之人已經少之又少,城門口的一番搏殺之後,真正跟著北平王逃出城去的已然不足二十人。按理說,這樣的二十人,每一處崗哨的人出麵,都能輕而易舉地拿下。


  然而微臣緊跟著一路追出城去卻發現,根本沒有人攔下他們,我們布下的暗哨卻不知何時已經被人悄悄除掉,可是微臣早就派人再三搜查過,事發之時,城外根本不可能有北平王的人,所以微臣懷疑,北平王早在舉兵謀反之前,就已經與外麵的人有所勾結,此番他能逃脫,也是有人從外界提供幫助。”


  聽他這麽一分析,倒是頗有幾分道理,可是眼下人逃也逃了,又能如何?

  寧馳脩沉吟半晌,與裴振川交換了一個眼神,而後轉向那位說話的將軍道:“方亥,既然你能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將局勢看得如此明朗,那接下來捉拿叛臣一事便交由你來處理,孤命你不管用什麽辦法,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叛臣捉拿歸案。”


  頓了頓,他眯了眯眼睛,眼底閃過殺光,“不論死活。”


  方亥一驚,連忙附身行禮道:“是,微臣領命!”


  殿內一眾人都嚇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尤其是最後那“不論死活”四個字,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到寧馳脩下這麽重的命令。


  子時已過,眾臣退散,除了寧馳脩和靈淺,殿內隻剩下裴振川一人。


  “先生可是還有話要說?”寧馳脩的麵上有遮掩不住的倦容,但卻還是神色認真地看著裴振川。


  裴振川難得麵露這般凝重之色,沉思道:“君上有沒有覺得,北平王這一次的所作所為,看似在我們意料之中,可是最後的結果卻並未按照我們所想的那般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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