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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殺手喪命線索斷

  然而,話音未落,便聽“嗖”的一聲,箭鳴有些刺耳,直直從鬼影殺手的胸前穿過,深深沒入佛案旁的木柱內。


  聲音戛然而止,鬼影殺手怔了怔,一時間沒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噴湧而出的鮮血,又抬頭看了看那隻帶血的羽箭,這才突然感覺到疼。


  就連顧無風和陸且歡也都愣住了,兩人相視一眼,而後齊齊站起身,顧無風正想要上前拉過鬼影殺手,卻不料剛剛邁出一步,緊跟著又有幾支箭射來,全都射中鬼影殺手。


  “不行……”陸且歡拚命搖著頭,掙脫顧無風,想要上前救下鬼影殺手。


  她這麽拚盡全力地想要找到鬼影殺手,就是為了問出他背後指使他殺了陸家人的真凶,就是為了確認那枚淩寒鏢的主人隱風與陸家的事有無關聯,可是現在她一個答案都還沒問出來,他怎麽能死?


  “阿歡!”顧無風連忙拉住她閃到一旁,避開後麵緊接著打來的暗器,“現在不能去!”


  這麽一鬧,方才被顧無風“刺死”在簾幔下的黑衣人一把扯下身上的簾幔,快步走到兩人身邊看了看,驚問道:“怎麽回事?”


  顧無風俊眉緊鎖,對那人道:“替我拉住阿歡!”


  說罷,將陸且歡交給那人,自己衝到門旁,將已經中箭倒在地上的鬼影殺手拖了過來。


  鬼影殺手身中數箭,命中要害,此時已然渾身是血,不停地抽搐著,他大抵怎麽也沒想到,他這輩子殺人無數,最後竟連殺死自己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就好像,他殺了很多人,他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誰。


  “你別死!”陸且歡抓著他的衣襟,大聲喊著,“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滅我陸家滿門、害得我陸家到這般地步的人,究竟是誰!凶手除了你,還有誰?一線天的隱風與此事又有什麽關係?你說話呀……”


  “阿歡,別這樣。”顧無風抓過她的手,看了一眼張了張嘴卻很難發出聲音的鬼影殺手,“你這樣,他也一樣說不出話來回答你。”


  “為什麽?”陸且歡的情緒再度失控,掙脫顧無風,緊緊抓著鬼影殺手的衣袖,“你告訴我,我求求你……”


  破廟外有急促的馬蹄聲迅速靠近,顧無風心下一凜,驟然想起那日截殺他和陸且歡的人,看了一眼旁邊的黑衣人,眼神示意了一番,自己快步走到門旁伸頭看了看。


  沒想到他剛剛伸出頭去,一支箭便穿破雨簾飛來,所幸他閃得快,定了定神,再看去時,一隊黑衣人已經下了馬朝著破廟殺了過來。


  “中計了!”顧無風狠狠地一圈砸在牆上,走到一旁彎腰撿起地上的劍,吩咐那黑衣人道:“想辦法傳消息出去,我們被困了。”


  聞言,黑衣人立刻走到後窗那裏,拿出一隻煙火信號放了出去,然而外麵的雨勢太大,不知道有沒有人能看到。


  待他回到前堂,才發現已經有一批黑衣殺手衝了進來,正在與顧無風交手,他連忙衝上前去助顧無風一臂之力。


  顧無風的身體雖然恢複得很快,可是傷口並未痊愈,今日這一番折騰,不知道回去之後又要休養多長時間。


  陸且歡泣不成聲,目不轉睛地盯著鬼影殺手,隻盼著他哪怕能再說一句話也好。


  “隱……”鬼影殺手張了張口,努力瞪大眼睛看著屋頂。


  “你說什麽?”陸且歡俯身靠他近了些,“隱?你是說隱風?隱風他怎麽了?他是凶手嗎?他與陸家的事有何關聯?”


  鬼影殺手穿了口氣,喃喃道:“凶……凶手……不……”


  “凶手怎麽了?”陸且歡連忙忍住哭聲,側耳仔細聽著。


  然而鬼影殺手勉強張了張嘴,後麵的話卻再也說不出來,劇烈抽搐了兩下,漸漸沒了氣息。


  “你別死……”陸且歡神色慌張,剛剛忍住的眼淚再次簌簌落下,她用力搖晃著鬼影殺手的屍體,帶著哭腔道:“你不能死,你還沒告訴我真相,我求求你,別死……”


  顧無風聞聲,回身看來,正好看到陸且歡哭得悲痛欲絕,她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拚命地晃著那具屍體,希望他能醒來把一切真相都告訴她。


  可是,再也不可能了。


  她苦苦堅持,苦苦追尋了半年,終於好不容易找到了鬼影殺手,卻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這半年來一直支撐著堅持下去的信念似乎在頃刻間坍塌,而她卻什麽也做不了。


  唯一的線索,就這麽斷了。


  “無風!”與他一起的黑衣人突然驚呼一聲。


  顧無風驟然回神,剛回轉過身就看到一柄長刀朝著他砍來,他連忙側身閃開,卻還是在手臂上被劃出一道血口。


  可眼下他已經顧不得這些,鬼影殺手死了,他們的行蹤也徹底暴露,必須盡快把這些人處理掉,帶陸且歡離開才行。


  正想著,後進來的兩人瞥見了一旁落單的陸且歡,打算殺過去,好在顧無風反應快,一個旋身上前將他們攔了下來。


  黑衣殺手不甘心,一邊應付顧無風一邊尋找機會,趁著顧無風被另外一人絆住的時候,從懷裏摸出兩枚暗器朝著陸且歡打去。


  “阿歡小心!”暗器的速度奇快,顧無風雖然看到了,卻根本來不及趕過去阻止,陸且歡沉浸在悲痛之中,並沒有察覺,此時即便察覺,也未見得能躲得開。


  沒有思考的時間,幾乎是出於一種本能反應,顧無風一垂手,一枚飛鏢落入掌中,對準暗器擲去。


  “當當”兩聲脆響,暗器在距離陸且歡一尺遠處被飛鏢接連打落,陸續落在陸且歡麵前。


  陸且歡怔了怔,看著落在麵前的東西,悲痛的神色驟然一驚,瞪大眼睛,緩緩伸手將那枚飛鏢撿起仔細看了看,又看了一眼其他兩枚暗器,最後抬眼向顧無風看去。


  顧無風並未一直緊盯著這邊,似乎確認陸且歡沒有危險之後,他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對付黑衣殺手身上,時不時地用手捂住之前受傷的地方,像是牽動了傷口。


  耳邊回響起鬼影殺手最後說的那幾個字,他說了一個“隱”,她問他是不是隱風,而後,他又勉強說了“凶手”。


  隱風,凶手。


  她的手開始劇烈顫抖,從懷裏取出那枚用帕子緊緊包裹著的淩寒鏢,那枚從她父親體內取出的淩寒鏢,那枚曾一度被她用來確認凶手身份的淩寒鏢,而後與剛才顧無風打來的那一枚放到一起,仔細比對了一番。


  一模一樣。


  都是淩寒鏢,一線天第一殺手隱風的淩寒鏢。


  此時,也是顧無風的淩寒鏢。


  一瞬間,這過去的半年所發生的種種突然地全都湧入了腦海。


  她記得,她第一次見到顧無風,是在陸家人頭七那晚,當時她遭人暗殺,顧無風出手相救,告訴她,他是為了感念陸家恩德。


  其後,他不惜惹上事端,也要將她這個人人唯恐比之不及的麻煩帶在身側,盡力盡力地保護,替她一起尋找仇人。


  再後來,他帶她天南地北地走,帶她回九因,帶她嚐冬天的梅花釀,他盡心盡力地保護她,幾乎寸步不離地守著她,不讓任何人傷害她,甚至一次次地為了保護她,而讓自己受傷。


  以至於,她已經下定決心,隻等報了陸家的仇,她便和他一起尋一處清幽僻靜之處,安安靜靜地生活。


  然而,直到最後,她才發現,這所有的一切,就如同一場設好的局,曾經她以為的那些“感念恩德”,此時再回頭看來,倒更像是那張局網的入口——


  隱風就是顧無風,顧無風就是隱風,這就是為什麽當初在璽涼城她說凶手是隱風,他和疏離極力否則,這也是為什麽每次說起那些殺手的事,他總是了解至深,能侃侃而談。


  原來所有的一切早就都是有跡可循的,然而,她卻從來沒有多想過,隻是一昧地相信他。


  是她錯了嗎?錯在不該如此輕信了他?


  抬頭朝著顧無風的方向瞥了一眼,正好看到顧無風被三人夾擊,雖然他努力讓自己穩穩站住,可那臉色卻並不好看,額上汗珠成串,每動一下似乎都是在咬牙堅持。


  看得出來,他一直在死死守著的範圍,正是別人如果想要過來傷害她,必須要經過的地方。


  陸且歡的心顫抖得厲害,她將淩寒鏢收進懷裏,緩緩站起身,朝著顧無風走去,垂手,短刀從袖中滑落,而後快步上前,一揚手,刀刃從其中一名黑衣殺手頸間劃過。


  路過顧無風身側的時候,她沒有停下,冷冷地看了顧無風一眼。


  由於剛剛狠狠地哭過一場,她的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蠕了蠕嘴唇,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一個黑衣人趁著她回頭看向顧無風的刹那,從一側撲過來,顧無風剛想要出聲提醒,卻見她握著短刀的手突然抬起,朝著身後狠狠刺去,不偏不倚,正中那人心口,而她甚至都沒有回頭看那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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