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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離開,事出有因

  步清倬沒料到他會這麽問,怔了怔,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夜辭又道:“在她出現之前,你明明對這一切都是嗤之一笑,半信半疑,所謂的七曜之咒隻是你的一個嚐試,連備選都算不上,絕非你認定的事。可自從你見到她,你的態度就驟然轉變,我不得不懷疑,你心底裏所相信的究竟是什麽。”


  “這不重要。”步清倬麵無表情地搖搖頭,“重要的是,我想要的是什麽,誰才是那個助我得到這一切的人。”


  “不重要?你自己難道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清倬,你以前何曾像如今這般任性過?”夜辭的表情越來越凝重,越來越沉肅,“自從她出現,你就變了,尤其是近來你的所作所為、你的一言一行,都已經開始受到了別人的影響,難道這些,都不重要嗎?”


  步清倬眉峰緊蹙,沒有應聲。


  “在這之前,我一直都認為我是這個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即便有些時候你的一些想法和行為讓人難以理解,可我始終相信,你做任何事都有你自己的理由,事實也證明,這些年我從未看錯過。可是如今麵對疏離,你不覺得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了嗎?”


  夜辭走到他身側,輕輕搭上他的肩,“眼下她的身份成謎,你卻五次三番,執意要將她留在身側,你告訴我,有什麽非她不可的理由?”


  步清倬依舊沒有回答,隻是雙拳越握越緊,明明答案就在嘴邊,呼之欲出,可是他卻不願說出口。


  等了許久,見他不想說,夜辭便不再追問他。


  說到底,夜辭還是相信他的,一時的混亂並不會抹去他這二十多年曆練出來的沉穩與冷靜,這一次的狀況於他而言,也許並非壞事。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暫時不要多想,人已經走了,便順其自然,由她去。如果她真的是你命定要找的那個人,那她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說罷,他拍了拍步清倬的肩,起身往外走去,路過屏風旁邊的時候,瞥了一眼地上的藥熏,囑咐道:“別忘了。”


  步清倬抬眼看了看他離開的身影,目光隨之落在藥熏上,腦海裏驟然閃過疏離為了保住藥熏而撞上屏風的那一幕,他已經微微展開的雙手再一次握緊,眉心緊蹙。


  “我說了,我不讓她離開,她就絕對不能離開!”低喝一聲,他突然起身,一掌朝著那藥熏打過去,托盤應聲而碎,藥熏散落一地,濃鬱的藥味兒頓時彌漫開來。


  心口驟然傳來一陣穿心之痛,轉瞬間便傳遍全身,突如其來的劇痛使得他身形一晃,踉蹌一步,一隻膝蓋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步清倬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胸口,試圖阻止那裏傳出來的疼痛,卻如以往一樣,根本就是於事無補,他阻止不了,反倒讓那樣的疼痛一點一點加劇。


  沉靜如潭的雙眸已然變得猩紅,額上青筋暴突,頃刻間,汗珠便凝聚成串。


  他死死咬緊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響,而後勉強起身,趔趔趄趄地走到藥熏散落的地方,緩緩跪坐下來,小心地調整著自己的氣息……


  門外,並未走遠的夜辭聽到裏麵那一絲輕微的響動,腳步驟然停了停,似乎猜到裏麵發生了什麽,黑暗中,那雙平靜的眸底難得浮上一抹殺意,快步走到夙夜閣外。


  司陵和夜絳都有些神色不安地候在門外,一見到他,司陵立刻迎了上來,擔憂道:“樓主,公子怎麽樣了?”


  “不用擔心他,他死不了。”夜辭的語氣不善,目光移到夜絳身上,“跟上疏離,我要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出她最準確的身份背景。”


  “是!”夜絳毫不含糊,幹脆地應了一聲。


  夜辭臉色不好,多一個字也不願說,抬腳大步離去,留下一臉茫然的司陵和夜絳。


  眼看著夜絳也要轉身離開,司陵連忙拉住他,“夜絳,那什麽,你聽我一句,你要查疏離可以,不過你一定要小心,千萬不可傷了她,否則……”


  他朝夙夜閣瞥了一眼,湊到夜絳身邊,小聲道:“月凝是你親自送到後山去的,你該了解公子的脾氣。”


  夜絳一臉啞巴吃了黃連的表情,半信半疑地看著一臉神秘的司陵,神情有些猶豫,“那……那我該怎麽查?”


  “該怎麽查就怎麽查,隻不過還是那句話,你最好不要驚動了疏離,更不要和她照麵、動手,否則,我保證,最後吃虧的人一定是你。”


  夜絳撇撇嘴,瞥了司陵一眼,似懂非懂,悻悻地轉身離開。


  夜過三更,整個城內早已陷入一片沉寂,風先生卻被一陣極濃的酒香味喚醒,睡意惺忪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朝著香味傳來的窗子那邊看了一眼。


  下一刻他驟然驚醒,瞪眼看著窗子上坐著的那道人影。


  良久,他回過神來長歎一聲,揉了揉腦門下了地,疑惑問道:“你怎麽突然來了?”


  “來看看你。”疏離仰頭喝了口酒,不緊不慢道。


  “看我?”風先生聞言似乎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笑出聲,走到案前點亮了火燭,舉著燭台朝著窗子那邊走近了些,看了看疏離,笑意更濃。


  許是因為走得突然,疏離身上還穿著聽七樓的衣服,這套明紅色的裙袍是她殺了盛家人的第二天,步清倬給她上完藥之後,特意命人趕製出來的,衣服的每一個邊角細節都做得極為精細,穿在疏離身上恰巧好合身,沒有絲毫的偏差。


  她坐在窗子上,一條腿蜷縮著支撐著手臂,衣擺處沾了些泥,卻不見她身上有絲毫塵泥之氣,側身似是隨意地睇了風先生一眼,目光淡漠卻又淩厲,瞬間將風先生的笑聲阻斷。


  “很好笑嗎?”


  風先生連連搖頭,靠在窗邊站著,遲疑片刻,“說正經的,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是不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吩咐我?”


  疏離動作停頓了一下,麵無表情地又喝了兩口,這才慢悠悠道:“我離開聽七樓了。”


  “嗯,所為何事?”


  “我是說,我離開了,不再回去了。”


  風先生這才聽明白,皺了皺眉,滿臉不解,“為什麽離開?是發現了什麽?還是……聽七樓的人為難你了?”


  疏離搖搖頭,風先生又道:“都不是?難道,是因為白欽的事?”


  聞言,疏離霍地側過身來,直直盯著風先生,“你都已經知道了?”


  見風先生笑得神秘,默不作聲,便又問道:“你還知道什麽?難道聽七樓發生的事你都知道?”


  “未見得全都知道,畢竟有很多事情,就算在聽七樓,也可能隻有夜辭和步清倬知道,不過那些聽七樓的人都知道的事,我幾乎也都知道,比如前日白欽突然毫無征兆地拜訪聽七樓,樓主夜辭未曾出麵,隻有倬公子出麵招待一事。”


  他的表情有些神秘,還有些揶揄地看著疏離,似乎想看她尷尬赧然。


  卻見疏離一直用冷淡的眼神看著他,好奇之心頓時去了大半,故作正經問道:“聽說白欽來的很是蹊蹺,之前聽七樓的人沒有聽到任何風聲,他甚至連拜帖都沒有遞,更蹊蹺的是,誰都知道他近來在找盛家命案的凶手,突然到訪聽七樓,極有可能就是為了此事,而倬公子一行人之前那麽費盡心思地幫你,這一次卻沒能事先通知你,否則也不會讓你有機會和白欽碰上麵……”


  聽他緩緩道來,疏離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眼底深意也越來越濃,舉起酒壺仰起頭,喃喃道:“你都能想到的這些問題,我身為當事人,應該比你想得更透徹吧。”


  風先生微微一愣,“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背後設出這一計的人,不僅是想讓我暴露在白欽麵前,更希望我因此將懷疑和怨恨轉移到步清倬身上,與他決裂。”


  “你現在不就是在因為這個,埋怨步清倬,生他的氣,所以才會離開嗎?”


  “誰告訴你的?”疏離睇了他一眼,“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你自己在猜測,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因為與他置氣才離開?”


  這下風先生有些看不懂了,不解地撓了撓頭,“不是因為這事?那是因為什麽?”


  疏離臉上的笑意收了收,沉聲道:“也不能說完全與此事無關,而應該說不是因為我與白欽碰了麵而怨憎步清倬,我離開……是因為白欽已經察覺到我身份有異樣,盯上我了。”


  風先生神色緊張了一下,“怎……怎麽會?”


  疏離放下酒壺,神色沉肅地將這兩天發生的事大致與他說了一番。


  末了她道:“其實前天他離開的時候看我的那個眼神,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總覺得那種眼神裏藏的東西太深,當時我就想到,他應該已經盯上我了,隻是還不能確定,也不好突然就莫名其妙地離開,以免讓人懷疑。所以我就故意順手推舟,借題發揮,與步清倬置氣,讓他和夜辭都以為我是因為這件事生氣失望。直到今天,我收到白欽讓人送來的藥盒裏放了一張藥方,我便知道我的猜測沒有錯。他這是在暗示我,他已經注意到我了,否則堂堂白家小神醫,祁相的心腹,帝都的權貴,何故要費心費力為一個普普通通的下人調配藥膏,還不惜附上千金難求的白家藥方?”


  “所以……”風先生皺了皺眉,“你故意假裝與步清倬決裂,離開聽七樓,並非是因為生他們的氣,而是擔心因為你的緣故,將聽七樓牽扯進這個是非之中?”


  疏離頷首,“我想,白欽之所以會不動聲色地送上藥方暗示我,必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他也不想冒險,因為我一個無足輕重的下人而得罪了整個聽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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