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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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誌勝鬆開懷抱，認真的看著他的雙眼，“我不感興趣。”
“別打斷我嘛，”蒙暉仁不高興的拍打他的胸口，“我沒見過你有朋友來玩，也沒見過你有家人來看你，關於家境，我就一句帶過，說不知道，哈哈哈……她那嫌棄的眼神，我到現在想起來，還是很想笑，”捂著嘴，“她說沒有未婚大齡女青年介紹，寡婦有，可都是六十歲了，人言可畏，沒離婚和再婚的說法，小城市嘛，離婚這種事情，說出去，會很難聽。”
“沒感覺，”莊誌勝盯著他說話的唇，有種想要親吻他的衝動。
“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呀？”蒙暉仁沒發覺他的異樣，“冷靜得過於冷漠，唉……再過20年，我想，離婚這種事情，會很普遍，我父母的感情也很不好，天天吵，天天鬧，我們四個孩子，他們沒怎麽管，考不上高中，我們也沒怪他們，家裏沒錢嘛，兩個哥哥很快就去打工了，現在日子過得不錯，前不久我還給他們寫信了，說我搬家的事情，現在我算是安定下來了，我準備再寫一封信，告訴他們我的新地址。”
“你喜歡這裏？”莊誌勝還記得他說要離開的事情。
“嗬嗬……”蒙暉仁害羞的撓頭，“我喜歡你。”
他總喜歡突然襲擊，讓猝不及防的莊誌勝體會了一次臉熱的感覺，不好意思的推開他，轉身，拉凳子坐下。
蒙暉仁用小手指去搓他的肩膀，“說點什麽嘛，”小聲的嘀咕，“總這樣涼著我，我會害羞的，”哎呀，人家已經很害羞了。
莊誌勝手指輕捏蹬邊，“辦喜酒嗎？”
“啊？”蒙暉仁拉他旁邊的凳子坐下，“我們嗎？”
莊誌勝點了點頭。
“哈哈哈……”蒙暉仁拿起筷子，“不需要啦，我們都是男的，要是被外麵人知道，準會說我們思想政治有問題，被抓來□□，是分分鍾的事情，我不想亡命天涯。”
莊誌勝認為解決這件事情並不困難，“我們可以出國。”
“出國這種事情，隻能在小說裏，而且是非法出版，”蒙暉仁沒有在書店裏，找到合法的編號，“其實我很好奇，像你這種與世隔絕的作家，是怎麽找到工作的？”
“我二哥給我安排的工作，”莊誌勝想到他工作的時候需要一直站著，“你需要換工作嗎？”
“我小學文憑，能做什麽工作？”蒙暉仁輕笑，“認漢字，是打工的時候，一點點學會的，”認清自己，不奢求高出能力以外的東西，“所以，還是安心打工吧。”
莊誌勝想了好一會，“書店可以。”
“嗬嗬，”蒙暉仁又笑了，“那什麽不可以？”
“搬磚，”莊誌勝認為這種體力活，對他來說，太過辛苦。
“為什麽？”蒙暉仁以前做過一段時間的搬磚工人，“建築工地錢很多的。”
對莊誌勝來說，理由很簡單，“我養你。”
“你已經在養我了，”蒙暉仁爬完碗裏的飯，放下筷子，“完了，剛吃飽又想睡覺了，”打了個哈欠，“你說我是不是開始中年發福了？”
“不會，”莊誌勝也正好吃好，起身收拾他的碗筷和自己的碗筷，去廚房裏邊洗碗。
“嗬嗬，”蒙暉仁撐著桌麵，轉身，看著站在廚房裏，背對著自己的他，“我男朋友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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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誌勝下午去書店工作，下班後直接去了菜市場，依照自己以前的喜好，買了些食材，並有在觀察蒙暉仁平常做的菜色裏，普遍有什麽，吃飯的時候，喜歡吃什麽菜，很少吃什麽菜，大概綜合分析，買了些莊誌勝覺得蒙暉仁會喜歡吃的青菜。
莊誌勝一回來，蒙暉仁立馬從沙發上起身，跑到玄關，迎接莊誌勝進屋，並幫拿他手裏提著的一部分塑料袋。
“今天天氣好冷呀，你穿這麽少，去菜市場，我看看，你買了什麽好東西，”蒙暉仁打開一個濕漉漉的塑膠袋，“你買了魚，”仔細看，“這個是石斑魚？你買這個，要怎麽做？”
莊誌勝摟著他的腰，走往廚房，“清蒸。”
“哦，”蒙暉仁放魚在洗手盆，本打算殺魚。
莊誌勝取了把小刀，推開他，一手抓起魚頭，按在洗手盆底部，不管它如何掙紮，一刀正中腹部，利落劃開，挑出內髒，打開水龍頭，邊洗，邊切花。
“哇，速度好快！”蒙暉仁殺魚都是一刀刀的慢慢來，他倒好，連刀劃，“你怎麽這麽厲害的！你是廚神嗎？”
莊誌勝不讓他動手，“你去坐著。”
“不要，我想你做飯，”蒙暉仁耍賴的從他身後抱住他，“很小的時候，我媽媽就和我說，日子過得再苦，也不會比孤獨苦，因為有他（她）的陪伴，人才配叫活著，”靠在他身上，這種溫暖很真實，“以前我感受不到，現在……”
他害怕失去，莊誌勝也一樣，“我不會離開。”
“嗯，”蒙暉仁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洗辣薑，切薑片，把魚卷起來，拌上醬汁，“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莊誌勝處理好魚，就開始處理青菜，速度很快，掰菜葉的時候，順道把菜葉頭的沙泥抹掉。
“不要熱水洗菜嗎？鍋裏有熱水，”蒙暉仁看到他手指直接搓進冷水裏，凍得通紅。
“已經處理完了，”莊誌勝知道自己的手冷，就不去摸他的手，輕推開他，“讓一下。”
“好，”蒙暉仁鬆開懷抱，後站一點，看他忙活。
莊誌勝把用來燒熱水的提鍋換成炒菜鍋，加水，放竹簽，將魚搭在上麵，蓋上蓋子，調整一下還在燒的火苗，加點柴，讓它燃燒得更旺盛，弄好後，洗把手，取出今天買回來的水果，洗幹淨表麵，用另外一把刀，去皮。
“嗯！看起來好好吃。”蒙暉仁要流口水的抿唇。
莊誌勝削出一塊果肉，收起小刀，遞到他嘴邊，“吃果。”
“好，”蒙暉仁張嘴吃掉，“嗯呐，我現在算是過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嗎？”
莊誌勝點頭，“可以。”
蒙暉仁雙手捂臉，害羞起來，“哎呀！這福氣，我的命怎麽那麽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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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早，蒙暉仁從莊誌勝懷裏迷迷糊糊醒來，身體依舊疼痛，雖然莊誌勝昨晚什麽也沒有做，蒙暉仁還是按著腰發出難受的鼻音，莊誌勝心疼的將蒙暉仁擁緊，蒙暉仁被莊誌勝擠壓的時候，開心的笑了，親吻莊誌勝好看的下巴，哪怕莊誌勝臉上有幾粒紮人的胡子。
黏糊一陣，莊誌勝鬆開懷抱，掀開被子一角，起身。
“嗯，”他動作太快，蒙暉仁沒抓住他，“你要去上班了？”拽著被邊，看他換衣服，“我不想你去。”
莊誌勝聽著，沒覺得是他在撒嬌，“辭職？”
“不可以，這是我的工作！”蒙暉仁再辛苦，也要努力堅持下去。
“我要出門，”莊誌勝扣完最後一顆扣子。
“等一下下，”哪怕外麵寒冷，蒙暉仁還是勇敢的伸出雙手，等他過來給自己一個溫暖的抱抱。
莊誌勝算了一下煮飯時間和去上班的時間，“時間不夠，”拒絕了他的要求。
蒙暉仁失望的嘟嘴，“哦，”眼睜睜的看著他背對自己，打開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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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每個月中最忙碌的一天，新書運送過來，需要店員配合司機，將車上的貨物一箱箱的搬運下來，先統一擺在收銀台旁邊，等車搬空後，司機拿到簽單，開車離開，莊誌勝和同事一起，整理那些過時的書籍，放到最不明顯的地段，空出的架子，被安排上新書。
“放這裏？”莊誌勝再次確認新書的安放地點。
“是的，”蒙暉仁的男同事和他相處時間不長，但他做起事情來的確賣力。
莊誌勝將新書搬過來，蹲在他身後，打開箱子，取出裏麵的書本，統一擺放。
“誌勝，我可以八卦一下你的私事嗎？”蒙暉仁的男同事不用得到他的允許，“你體力這麽好，平時都做什麽工作的？”扛一箱子書本過來，打開，取出裏麵的書，按著書架，將書擺放上去，“不會是做水泥工的吧？”卻不料書架鬆了，一瞬間栽倒下來，“啊！啊啊！”
就在一整個書架砸下來的時候，蹲在地上擺放書本的莊誌勝撐住地板，踢了一腳將要倒塌的書架，力道可能過了一點，書架過了平行線，往後倒去，莊誌勝身手再厲害，這種角度也救不了即將塔羅牌似的倒塌局勢。
“呃……”蒙暉仁的男同事看到這種大型的倒塌現場，“完了。”
莊誌勝站起身，才發現自己的後背磕到書架角，還好自己後麵這書架夠結實，要不然情況會更麻煩，“抱歉。”
“啊？”蒙暉仁的男同事轉身，“沒有怪你的意思，是我不小心，剛才謝謝你救了我。”
莊誌勝很少聽到有人和自己說謝謝，“不用，”繞過他身旁，走向那堆倒塌的書架。
蒙暉仁的男同事還想著怎麽處理的時候，他已經一手按住中間那個半倒塌狀態的書架，用力推了推，“你要幹嘛？”他不會是想一次性弄起五個書架吧？“很重的。”
書本啪啪的從書架上掉下來，不僅不影響莊誌勝的判斷力，還能有助自己抬腿，壓伸的力度。
“厲害，”蒙暉仁的男同事想不到他一個劈叉，就能將五個連倒的書架弄起來，“好身手。”
莊誌勝當沒聽見，繼續將那幾個倒下來的書架立起來。
這個人做事要不要這麽酷呀？“我來撿書本好了，”蒙暉仁的男同事是沒他這麽能幹，但分內事，還是可以做得很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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