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祁蕭一路撥打時程的終端, 但時程均沒有接,平時時程雖不會第一時間回複短信,但要是去電是肯定會接的,這反常激起祁蕭的不安, 飛行的速度也快了些。


  坦白說, 祁蕭對於那棟海邊別墅其實有些抗拒,雖說那兒從小到大都是圓滿的回憶, 然而自時程在那兒消失之後,他就一直有著強烈的心理陰影。


  別墅主臥房通出去的那個陽台, 分明是他父親給母親求婚的地方, 幼時他在不經意撞進主臥時, 也沒少看過他父母在那兒親熱,他本也想延續這些, 在那兒與時程製造出新的回憶,可幸福的記憶還沒來, 痛苦便先產生了。


  時程走後,他就時常夢見那陽台那天空蕩的樣子,掉在地上的煙盒、打火機、煙灰還有沒抽完仍在冒煙的煙頭, 可時程卻不見人影, 在夢裏他總是慌恐, 害怕,醒來時盈滿心頭的悲戚更是無法立刻消去。


  這情況縱使時程已經回來了,還帶著原本的身體回來,他還是無法改善, 僅有唯一的好處是,時程就睡在他身邊,他凡又被離別的夢境給嚇醒,側過身便能緊緊的抱住他。


  祁蕭想他大概比想象中愛時程的陷的還要深,除季於然外雖不是沒和別人交往過,但唯獨時程彌補了他的心傷,讓他頭一次萌生不想失去,想要一輩子與他在一塊的感覺。


  但這個讓他想好好守著的至寶,卻在那棟別墅裏失去蹤影,還一度讓他以為永遠無法再見上一麵,就算是家族一直留下來的東西,他心中也仍有疙瘩。


  他曾與母親提過,想要幹脆把那棟別墅給賣了,或者讓給需要的親戚移作他用。他母親也沒反對,隻說:“那是屬於你的東西,你隻要不後悔便好。”,這句話等同是給祁蕭自由,也令他得以下定決心。


  他甚至連委以賣房子的人都已找好,就差讓人帶著對方來這兒看一趟,可當時他收到戰爭命令,往後時程便回來了,因此這事雖然談好卻一直擱著,才導致屋子仍屬於他。


  不過也幸好有些延遲,時程這會兒發酒瘋才得以來這兒,否則要轉手他人,他還不被屋主給當可疑人物扔出來?


  想到這兒祁蕭才緩緩歎了口氣,在見著不遠處的海灘後便開始降落。


  上會兒他倆是開車來的,從市中心到城郊得耗不少時間,這次是開飛行器,因此不用一個鍾頭便抵達了。


  倒是別墅沒有停機坪,得停在不遠處的山坡上,祁蕭在山坡那兒時還掙紮了一會兒,他想要能聯絡到時程,就告知他自己的位置,讓他趕緊來和自己一塊回去。


  可這會兒通話鍵才撥出去,傳來幾聲刺耳的噪聲聲,接著便是死板的提示音。


  “此號碼目前已關機,無法接聽。”


  關機!?

  這對時程來說是絕無可能之事,畢竟作為個藝人,很多工作上的事都會連絡他,隻是來找個照片,怎可能會因此斷絕音訊?


  “該死的……”


  這令祁蕭始終沒消去多少的不安再被提了起來,因此倏的將終端塞進兜裏,他便朝著別墅那頭直奔而去。


  周圍的海仍是差不多的風景,別墅外頭也是一樣的擺設,祁蕭掏出久沒使用的鑰匙,開了門便趕緊走進去。


  屋子裏一片燈火通明,甚至隱約還能聽到風扇運轉的聲音,祁蕭低頭看了玄關地上,見時程的鞋正安放在一旁,便確定他人已到這裏。


  時程的鑰匙是祁蕭誤給的,他在開飛行器來時才憶起,這別墅遲早要賣給別人,他得快些跟時程討回來。


  這麽想著,祁蕭也開始尋起時程的身影。


  “時程,我來接你回去了,那啥照片別找了,咱們回去休息。”


  “時程,你在哪兒?喝那麽醉,頭疼了沒有?”


  他朝著空蕩的屋子喊道,然而無論怎喊都沒聽見時程回應,這屋子的傳音很好,不該是這樣,因此原本的不安升華,那久違的慌恐感便又重回祁蕭的心底。


  “寶貝兒,你上哪兒去?我知道你在這兒,回我一聲好不好?”


  他眉眼間緊緊糾起,抿起的薄唇也因緊張而有些抖,三步並兩步的就衝上三樓。


  時程說見過他年幼的照片,就是先前來時提起主臥的那麵牆,祁蕭仍能記得那時時程看到牆的模樣,然而這也代表時程將再踏進那間主臥室裏。


  祁蕭隻怕內心深處那不祥的預感會成真,說什麽都得攔住時程,於是便一路在長廊上奔跑著,可就在他踉蹌的到達主臥的房門口時,裏頭的燈光雖亮著,將本該漆黑的內室照成一片昏黃,但眼下卻是空無一人。


  “時程…?”


  他安慰自己時程大概先把燈開了,就去別的地方,他得再找找,然而別墅就這麽大,祁蕭是一路上來的,他肯定時程沒在一二樓,三樓也沒有動靜。


  那麽時程究竟去了哪兒?


  心中某處角落正在崩潰,去年生日當早的悲慘記憶又逐漸回來,因此當祁蕭看見照片牆上幾張照片被拿下來,正安然的與時程的大衣一同扔在床鋪上時,他原本強持的理智也像斷了似的。


  時程來過,無論是鞋、未關的燈,還是現在殘留的物品,每一樣都指向時程來過,時程又不是個粗枝大葉的人,他若要離開別墅,絕對會把東西一塊帶走。


  也就是說,他仍在這棟別墅裏,卻消失了蹤影,去了哪?是不是又和上會兒一樣?

  他感受到有細微的海風吹在他的臉上,側頭便看見擺動的簾幕,此景終於和那日的景象重合一起,祁蕭頓再堅持不住,一手拉開簾幕,便衝到陽台上去。


  “媽的…時程,你到底在哪兒?”


  嗓音不穩,還帶著難聽的沙啞,祁蕭在陽台上就是陣心急的東張西望,接著用著早已抖到不行的手,便從兜裏拿出終端。


  他得打給什麽人求救,誰都好,他得告訴他們時程又不知去向,但手指抖得厲害,始終無法好好操作。因手本就傷過,後遺症奪去他以往該有的穩定度,所以終端很快便拿不住的落到地上。


  刺耳的金屬聲幾乎挑動他全身的神經。祁蕭想撿,卻抖的有些撿不了,他隻覺精神到了臨界點,就是一陣狼狽,登時,一個溫暖的身體也從背後緊緊的擁住了他。


  熟悉的體溫,熟悉的氣息,那是他不知抱過多少回的情人,絕對不可能認錯。


  他微微的側過頭去,看見時程那張美好的臉龐映入眼簾,一直高高懸起的心才驟然間放了下來。


  “你……”


  時程並沒有醉,在被他抱著時並未嗅到絲毫酒氣,所以祁蕭立刻便察覺過來,說要找什麽照片恐怕就隻是想把他騙到別墅來的借口。


  他不知時程不好好待在慶功宴,這麽做的用意究竟為何,但僅要想到方才又錯以為要失去對方,頓時原本的焦躁不安也全轉為了怒氣。


  “你到底在搞什麽?這樣騙我很好玩是不……”


  他本還想質問時程到底有何居心,可還沒問出口,便又再度被時程緊緊擁住。


  “對不起,又這麽嚇唬你。”


  時程道:“但我隻想告訴你,我已不會再有事了,我隻是想向你證明這一點。”


  時程將他抱緊,他兩臉貼著臉,身體也湊的很近,甚至骨肉相碰時還會有些疼,但也因此能清楚感受對方,無論是呼吸的頻率,還是心跳的速度。


  祁蕭這才會意過來,從剛才到現在的一切,其實全是時程的主意。


  自知道祁蕭心裏糾結於何後,時程便一直在想著突破的方法,他想讓祁蕭放心,不必再總在怕自己消失的夢魘中提心吊膽,然而又苦無對策,直到偶然從祁母那兒聽說祁蕭想賣掉海邊別墅的事。


  這棟海邊別墅充滿著祁家人一直以來的回憶,祁蕭不可能莫名就想賣掉它,他會不想故地重遊,追根究柢就是因為自己,因為自己突然的不告而別,別墅那晚生離的記憶一直跟著祁蕭,也成為他現在下意識在意著的主因。


  因始終放不下那晚的傷害,他才無法從這層害怕中走出來。可就算賣掉屋子,也並非解決的辦法,於是時程便想到了,既然明白祁蕭最抗拒就在於此,那隻得重新把他找到這個地方來,用個新的回憶幫他給洗刷掉,自然就能解開祁蕭心中的魔障。


  起初他仍無法確定別墅那晚是否為造成祁蕭總擔憂他的症結,畢竟他怕的還可能是其他東西,不過在方才見對方的反應後,時程便也確認下來。


  就算是命運使然,但是他的離去害的祁蕭這樣,那這心魔便得由他來解。


  祁蕭的身體本還有輕微的顫抖,在感受到時程的存在後便冷靜下來,他伸手回抱著對方,一路自他背脊撫摸而下。


  “時程……”


  他沉聲喚他名字,就似失而複得。時程見是時機,這才鬆開他,拉著他手就來到陽台邊緣。


  那是他當日消失的位置,雖並不確切,但姑且還記得,時程待兩人都站定,才沉聲道:“我和你現在都站在陽台上,方才等你來時我甚至還在這兒抽過煙。”


  指了指地上的菸頭,他道:“可我並沒有消失,祁蕭,我作為魂體不穩定的時候已經過去,你得相信我,我已永遠永遠不會再離開你了。”


  時程說的斬釘截鐵,就像給祁蕭心頭打強心劑,大抵是沒料到他會這麽說,祁蕭眼神有著一瞬的改變,嘴上卻還是啐了聲:“你裝醉鬧失蹤,大老遠把我叫來就為了說這個?”


  他似乎仍很不滿,舒了口氣就想訓訓時程,哪知這會兒時程還沒完,他一手握著他手,另一手伸進兜裏,接著便掏出個東西擺到兩人眼前。


  那是個精致的絨盒,時程將其打開來,裏頭就裝著兩隻亮銀的戒指。


  那兩隻戒指和祁蕭當初求婚的一模一樣,時程拿出其中一隻,便套到祁蕭的無名指上。


  時程自然知道,雖然向祁蕭保證他再不會消失是件很重要的事,可縱使在這陽台上表明了,頂多也隻是抹去舊的回憶,並未造新,他要祁蕭能在今晚擁有更好的記憶,好到一輩子都不會忘去。


  但他就是個笨拙的人,想半天也想不出把戲,還是小助理提醒他:“要不和將軍求婚如何?你若主動,他鐵定高興。”這才想倒可以把祁蕭那晚給他的驚喜故技重施。


  反正原本求婚用的戒指一隻在原本的世界斷成兩半,一隻則消失於戰火之中,時程本就有再做個一樣的打算。這會兒做好了,便作為結婚戒指送了出去。


  “這是……”


  起先見著套在手裏的戒指祁蕭有些困惑,眉頭一皺,就不明白時程在玩什麽把戲。


  但看戒指下方一樣鑽了個可以按壓的圓孔時,他那張嚴肅死板的臉上,才久違的笑了出來。


  “媽的,你傻了啊?我那是請軍方專門內裝的通訊器,你上哪兒做?這隻是個一般的圓孔而已。”


  他笑罵道,時程雖是被他罵的人,眉眼卻也緩緩彎了起來。


  那對戒指並不便宜,因想是結婚戒指,選擇的價格也高得驚人,為不被祁蕭發覺,時程還和王芮預借了工資。


  他替祁蕭戴上後,也將自個兒的那隻交到祁蕭的手上,想作為一交換的儀式。然而祁蕭卻隻是抽著嘴角,自剛才那聲笑後便沒了反應,時程心底有些慫,就怕他不喜歡,握著對方的手也更緊一些。


  “喂!”


  他提醒祁蕭道:“上會兒是你向我求婚,可我都沒替你戴戒指,你就自己戴著了,這次換我替你,算是回應你上次的答案。”


  他道:“我那隻戒指在原本的時空時壞掉了,我本想打一隻新的,但還來不及打便又回來了,所以我想他肯定是要我連你這隻一起,咱倆的一塊,才稱得上完滿。”


  時程解釋了很多,但祁蕭卻沒回應,狹長的墨色雙眼看著他,眼底不知懷著什麽心思。


  時程看半天沒看出來,隻知道他拿著戒指卻猶豫著不給自己戴上,突然一股不好的預想湧上來,當場扯著他的手便道:“等等,你該不是我不再是魂體了,肯定不會走了,便不打算和我結婚了吧?這不能這樣的,你先前不還為我不陪你去軍部聚會而發脾氣麽?那時你說什麽的?你說我們遲早要結婚……”


  他臉色本有些青白,爾後發覺自己這似乎是在逼婚,便又唰的泛紅。


  分明計劃的周全了,卻突然困窘的不知該怎麽辦,就在此時,一股力道迎麵而來,那是常有的拉扯,待時程回過神來,整個人已被祁蕭撲倒在了主臥房的床鋪上。


  “我很生氣,我以為差點又要失去你。你認為給了我戒指就有用?還是這種不完全的仿冒品。”


  祁蕭麵色凝重的道,看著很介意。


  他渾身氣勢逼人,時程想該不是自己又壞了事,正想推推他,豈料下一刻,手指間一陣涼,戒指已經一舉套到了指根。


  “既然你已答應不會再跑,那就得有心裏準備,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縱使你偶爾想拍拍戲上上節目,你的心中第一位仍得是我。”


  祁蕭道,“能答應嗎?”


  時程乖順的點點頭。


  “不能再不告而別,也不能像上次胃疼那般糟蹋自己。”


  祁蕭續道:“能答應麽?”


  時程依舊點點頭。


  “還有,雖然現在我的確很高興,但在剛才之前都提心吊膽,以後絕不許再這麽設計我……”


  雖然祁蕭說的凶狠,但臉色已經有緩和的趨勢,甚至在最後,還能見著他眉尾放鬆的弧度。


  因此也不等對方說完,時程便笑著點頭道:“能,你說的我都能答應。”


  “草,別搶我的話,還有別搶我該做的事。”


  他俯下身,鼻尖輕碰時程的鼻梁,再朝他嘴唇間吻了吻,“當然新婚之夜的那檔事也得由我。”


  他說著令時程臉上一熱,登時變得更紅。狠狠的白了祁蕭一眼,時程雖是頓了頓,終究還是伸出手,便摟住對方的頸子。


  “好。”


  再次點點頭,這會兒時程點的格外慎重。


  滿意於見祁蕭的改變,他心情好,便輕笑起來。祁蕭看著不明白,擰了下他大腿,便問道:“笑什麽呢?”


  “這麽多天總是見你高興了,瞧你一直都悶悶不樂的,雖然我沒問,但看著也是擔心。”時程道。


  祁蕭聽著哼哼:“我才沒高興。”


  他張開手掌,朝著方才擰時程的位置便揉了揉,那手勁時輕時重,幾回都都碰到了大腿內側,就似在挑逗,時程被他摸的有些顫,便去逮他的手。


  “等等,怎麽突然的……”


  他正要拒絕,祁蕭就已俯到他耳邊。


  “不突然。你不是想替我洗刷回憶麽?那咱們現在就來造點新的好的。”


  他舔了舔時程的耳廓,手則從腿根摸進了胯部,“你最近都忙著,我已許久沒碰你了,怎麽樣?這兒想我沒有?”


  祁蕭的手指動著,隔著褲子便朝時程胯間勾勒,時程隻覺一陣酥麻感又擴散開來,再下去他恐怕又要隨波逐流,任著對方宰割,頓時喊了聲:“不成。”


  接著曲腳一勾,身體攥著對方肩膀用力,便將祁蕭拽到大床的另一側。這突來的一擊,也讓他倆位置對調,一下改為時程在上。


  那是祁蕭上會兒教他的招數之一,與對付周連時的差不多,大抵沒想時程會這麽反抗他,祁蕭先是一愣,爾後嘴角便勾起個弧度。


  “你有學進去,挺不錯。”他稱讚道。


  時程又笑了聲,便點點頭。


  “你瞧,現在的我連你都能撂倒,還怕什麽呢?”


  他低下頭去咬了口祁蕭的嘴唇,祁蕭正想順勢回吻他,伸出舌頭就要與他交纏,但時程很快便閃躲開來。


  他一根指頭放到對方嘴邊,便用氣音道:“既是我的手下敗將,那就安分點。”


  這不是時程第一次握著主動權,他倆在山洞那會兒,祁蕭手傷時就是時程主動,頓時有些回憶起當時滋味,祁蕭嗤笑了下,便將渾身給攤開來。


  “好,由你來,把我服侍的好了……”祁蕭道:“待會兒就讓你爽上天。”


  他最後三字說的特別慢,讓時程頓時又有些羞臊,但他隨即掐了下祁蕭下麵,便不甘示弱道:“誰讓誰爽還不知道呢。”


  這一下掐的挺重,祁蕭沒防著就是一聲喘,時程聽了高興,對他道:“自己把上衣脫了,我要看著你的身體。”


  見祁蕭幹脆的扯了扣子,三兩下便把襯衫給扔了,時程這才低下頭,朝著他下邊舔舐起來。


  他本隻是隔著褲子親,可隨著那兒外觀愈發碩大,時程耐不住想看的衝動,便趕緊解了對方褲頭,連同內褲一塊拉下來。


  已經勃起的硬物彈出來,就直挺挺的豎在眼前,時程咽了咽口水,舌尖先在前端繞了幾下,這才放到了嘴裏去。


  粗壯的柱身讓他有些含不住,才幾下下來下顎便有些酸,但隨著男人的東西在嘴中愈發蠢動,時程渾身便也愈跟著躁熱起來。


  “嗯……”


  他覺得愈吸自個兒下半身愈漲的難受,一麵吞吐,一麵就去脫自己身上的衣物。沒一會兒脫個精光,空出隻手伸到底下,摸著自己的欲望就熟練的套弄起來。


  然而早熟悉被進入的身體,光碰著前麵根本無法滿足,因此很快的將手指伸到後頭去,隨著一根根手指的插入攪動,時程渾身顫抖,嘴邊也停了下來。


  “唔嗯……”


  伏著的身體弓了弓,他悶哼一聲,本就有些含不了的巨物也從他嘴裏滑出來。


  祁蕭見時程自個兒玩的高興,他在這頭卻動不了手,腫脹到發疼的下身也沒解決,頓時有些不悅,用腳趾戳了戳他下麵便提醒道:“別停吶,我可還沒盡興。”


  時程正忙著弄自己,意識本就恍惚,被祁蕭一碰更是宛若觸電似的,驟然彈跳起來,瞟了他一眼便回道:“急什麽,待會兒…我給你比嘴更好的……”


  時程的氣息已然紊亂,他趴到祁蕭身上,祁蕭都能感到他狂跳的心跳。


  用著自己的穴口去摩擦對方的柱身,待內壁柔軟到足以吞吐巨物,時程這才抓著對方龜頭對準,緩緩的坐了下去。


  上回在洞穴裏一片昏暗,祁蕭即使知道倆人用著什麽體位,卻沒法看清楚隻得腦補,這會兒光線夠足,時程是啥模樣也終於一覽無遺。


  隻見對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水氣氤氳,臉頰微紅,薄唇因喘息而開合著,胸前兩點凸起挺立,底下大開的雙腿間更是一片令人血脈噴張的春光。


  交合處的抽插全看的一清二楚,不時傳來肉體間碰撞的聲響,感官衝擊加諸身體本能的快感,很快便令祁蕭理智盡斷。


  在他而言時程那時淺時深,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動分明是折磨,因此縱使時程讓他別動,最終他還是攥穩對方腰身,用著自個兒的速度便使勁的抽插起來。


  每會兒到最後總會演變成這樣,時程便也沒再攔他,隻是開著雙腿坐他身上,隨著上下的頻率晃著身體。


  祁蕭猛烈的頂了幾下,發覺某個地方會令時程抖得特別厲害,憋在嘴裏的喘息也格外銷魂,深知那就是他的敏感點,往後便隻往那兒進攻。


  他就似要貫穿時程似的瘋狂挺進,直到時程拔高的呼了聲。


  “啊不,等等,別再碰那裏……”察覺自己就要高潮,時程夾著雙腿就要抵抗,但祁蕭的動作並沒因此慢下來。


  “別憋著,想要就射。”祁蕭也被他折磨得滿頭大汗,說起話來更是沙啞的性感。


  眼看對方亦被情欲折騰,也是副意亂情迷的狂亂模樣,還是被自己給激的,時程與他麵對麵,見著這一幕隻覺一陣激動,腦子轉為一片白,身體再沒法控製便射了出來。


  “嗯…啊哈……”


  射精的瞬間他一直緊繃的身體也如臨大赦,登時揚起了頭,便倒抽一大口氣。高潮的快意爬滿全身,也連帶讓他體內一陣緊縮。


  這會兒祁蕭被絞的再忍不了,因此擺腰朝上狂懟幾下,便也一塊跟著到達頂峰。


  祁蕭射在時程體內,時程則射在自個兒腿間及小腹上。顫動的身體沾滿濁液,看來頗有肆虐過的痕跡。


  待餘韻過後,時程才趴到祁蕭身上休憩。


  他雖累得要睜不開眼,但還是掛記祁蕭說過的話,便問:“這怎麽樣?夠不夠你把舊的那些遭心事全忘掉?”


  他渾身酸軟,儼然已是盡了全力,就怕祁蕭又不滿意,點了點他胸前便討好道:“我可是動的腰都要殘了,你別太不知足。”


  本想祁蕭大概又會說些嘲諷的話,沒想這會兒沒有,倒是手才剛劃到他胸口,便被對方給緊緊攥住。


  “喂,我愛你。”


  祁蕭沉聲道,接著拉過時程,在他鼻尖上就是一吻,時程被他這突來的反應愣住,張著大眼不知該說什麽,對方這才道:“怎麽,這不是你想聽的?你表現的好,我給你點獎勵。”


  他朝時程勾了勾嘴角,眉眼間也全是笑意。


  被道出心事,時程的臉上一下便又紅了,“啊…那是……是想聽沒錯,但你也用不著現在說吧,這個節骨眼,聽著多羞恥……”


  他有些喀巴的抱怨道,便將發燙的臉埋進祁蕭胸膛裏,祁蕭見他這副傻樣又給逗笑了,摁著他後腦杓,就往自己靠了幾分。


  “算了,你睡吧。”他哄道:“睡飽有精神,咱們才好商量婚禮的事。”


  他聲音回蕩在耳際,就似動人的低音鼓,時程聽著有些催眠,點點頭,便緩緩的閉上眼睛。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了內室,也照在時程的側臉上,祁蕭迷戀的望了他一會兒,才跟著闔了眼。他倆交握手上的兩隻銀戒,則亦閃出不遜於陽光的耀眼光芒。


  時程貪戀祁蕭的溫暖好一會兒,才憶起祁蕭還沒回答他的話。這場酣暢淋漓的性愛,究竟有無助於祁蕭撇除過去的陰影,時程仍不知道。


  然而挪了挪腦袋,時程最後仍沒糾結此事,依順著祁蕭的指令,便陷入了沉睡。


  他想祁蕭能說到這份上,心境就該是開闊不少,起碼不再時刻糾結,這幢屋子大抵也不會再想賣了。


  ……


  祁蕭和時程的婚禮定在八月初舉行,這是兩人協商過後的結果。


  本來時程想定在祁蕭生日那天,多少洗刷掉他先前的陰影,可時間實在太過緊迫,他倆又各有工作在身實在準備不及,便隻得作罷。爾後祁蕭說要訂在時程生日,時程又覺對祁蕭不公平,幾番爭執後,隻得選了個折衷的八月。


  婚禮辦在東岸的一座小島上,那是祁蕭買下的私人島嶼,說是給時程作為新婚的禮物,也許是常年都待在人群前,成為鎂光燈的焦點已讓時程感到疲乏,難得的婚禮他隻想低調,這座島嶼夠隱密正好適合,於是縱使整場婚宴辦的隆重,參與的便隻有他兩的親信,沒有媒體也沒有記者,更沒有公布給外界知道。


  這令時程很滿意,祁蕭表麵上雖也是時程舒心他就好,但很快的他便泄漏了真心意。


  過往祁蕭之所以會把時程藏著,一來是因時程是魂體,並沒法確切的介紹給大夥兒認識,二來則是就算他和時程交換了戒指,實際上他也無法與作為鬼魂的時程結婚,這讓祁蕭安全感嚴重缺乏,因此縱使往後時程帶著真身回來了,在還沒確定關係前,他都不想與人分享時程。


  然而這會兒可是婚禮辦了,連證都領了,祁蕭也不想再委屈的悶在心裏,巴不得趕緊昭告天下這是他的人,讓那些整天癡心妄想時程的男男女女全部退散。


  因此在新婚隔日一早,時程還因渾身酸疼賴床裝睡,就聽耳邊傳來一聲響亮的卡嚓聲,時程皺著眉張隻眼看,就見祁蕭用終端給他倆拍了張照片,還是那種手上的戒指特別顯眼的。


  時程看一眼當場就醒了,也不顧腰疼的要散架,撐著把老骨頭起身,就去搶祁蕭的終端。


  “你幹嘛啊,拍這種照片做什麽?”


  他把終端搶來藏到身後,便見祁蕭的臉色當場垮了下來。


  “你怕什麽?我要把這照片傳到你個人平台去,免得你那些粉絲整日覺得你單身,在那兒吵著要給你生孩子。”


  祁蕭怒道:“你連孩子都沒幫我生,她們怎能那麽想?簡直是癡人說夢。”


  祁蕭說的振振有詞,倒把時程給逗笑了。


  想起昨日婚禮時,祁蕭連比較要好的同僚都沒請,倒請了幾個軍部裏頭的妹子來,妹子見著祁蕭的結婚對象就是時程時,當場一陣呼天喊地,全部高嚷:“將軍你個沒良心,時男神是我們大家的。”,把祁蕭罵的就像罪大惡極。


  但祁蕭倒很享受於此,邊聽著她們罵嘴上還露出得意的笑容,時程本還以為祁蕭那兒不對勁,這會兒總算是理解過來。


  他輕笑著,卻仍舊把終端藏在後頭,祁蕭朝他伸出手他也不給,對方便有些不高興。


  “你不會是想瞞著她們吧?不成不成,我說過的,你縱使要拍戲上節目,心中第一位仍得是我,你若怕影響星途想隱藏這事,那我就不讓你演戲了。”


  祁蕭說的嘴都要鼓了,看來就像個鬧脾氣的孩子,時程愈看愈覺得可愛,便伸手揉揉他頭頂。


  從來都是祁蕭這麽對別人,哪有人這麽對他的道理,他當下一陣困窘,耳根轉紅,便更生氣了。


  “時程!你到底在想什麽?”


  眼看他又要發怒,時程將手指抵到他唇邊,這才輕聲道:“你不是送我這座島當作禮物麽?放心,我也有份大禮要送給你,光是這樣壓根不夠,所以就請你等等吧。”


  當時祁蕭並不明白時程的意思,想他這人花樣多又油嘴滑舌的,就怕對方是想蒙騙他,然而在婚禮過去的三個月後,祁蕭便明白了。


  那是在帝國影展的頒獎典禮上,在頒獎人打開信封,念出最佳男主的得獎人後。


  “最佳男主角,獲獎的是:《流浪千年》,時程!”


  在雷動的掌聲及沸湧的歡呼聲中,祁蕭看見時程緩緩的走上頒獎台,他穿著一襲黑色禮服,手握金杯,看來是如此光彩奪目、熠熠生輝。


  然而再閃耀的讓人移不開視線,在祁蕭而言,都比不上時程用他那得天獨厚的性感嗓音,說出的一段話。


  “我還得感謝一個人。他在我生命中最落魄的時候出現,即使我再不濟,他依然沒想過要放棄我,是他的無私,才讓我有了今天。”


  說到這兒,時程笑了笑,視線也朝祁蕭坐著的那頭看過去,無數大小鏡頭跟著移轉,突然所有人的目光都全落到了祁蕭的身上。


  眾人似乎開始竊竊私語的討論,場麵也開始浮動,但時程並沒管。他清了清喉頭,便將臉更靠向麥克風。


  “我得宣布一件事,我結婚了。”


  他道:“而我最感謝的那個人,就是我的丈夫,祁蕭。”


  他說的自然且坦然,用詞也沒任何華飾,卻真切的足以讓在場所有人動容,祁蕭當場就是一陣激動,若不是這會兒衝上台恐怕不合適,他就想上去把人壓著就狂吻一頓。


  時程是他生命中最好的禮物,而在時程來說,祁蕭亦何嚐不是。


  也許一切早便有所訂定,在他撿到劇本的那一刻,時程來到他身邊,他倆間的線就已斷不了了,因此即便是穿越時空,爾後還甚至經過生離死別,他們最終仍走到了一起,而現在眼前一片璀璨的星光,則彷佛揭示著他倆的未來。


  過去的一切隻是開端,往後還很長很長,長到足以用一生相守與期盼。


  可無論在哪兒,做著什麽事,隻要有所愛之人在側,便都是最好的路。


  【全文完】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