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設計報仇+身份+混亂之夜 (1)
白家莊內, 少主的院子裏。
雲霏霏站在一片花圃前麵, 盯著裏麵的植物出神。
“唉!”白莫離站在門口,看著院子中的雲霏霏歎氣,一瞥眼看見丫鬟端著藥從外麵進來,抬腳走過去。
“少主!”丫鬟對著擋在麵前的人行禮。
白莫離看了一眼托盤上的藥,說道:“把藥給我。”
“是!”丫鬟雙手托著托盤遞過去。
白莫離端起藥碗, 轉過身看著兀自出神的女子。
“霏霏, 把藥喝了吧!”白莫離從雲霏霏身後靠近, 聲音溫柔。
“你滾開!”雲霏霏朝著一旁挪開幾步, 不想與身後的人靠得太近。
白莫離非常有耐心, 柔聲勸道:“霏霏, 你現在已經有了身孕, 就算你厭惡我, 也得關心你自己的身體, 為你肚子裏的孩子考慮。”
“嗬!”雲霏霏冷笑,轉過身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人, “白莫離,世上為何會有你這樣的無恥之人?”
“霏霏……”白莫離無言,隻是把藥遞過去,說道, “你先喝藥吧!”
雲霏霏接過藥碗, 嗤笑一聲:“白莫離,你應該知道我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是怎麽來的,你憑什麽認為, 我會愛他,而不是恨他?”
“霏霏!”白莫離急的上前靠近雲霏霏,不過卻在對方的眼神下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就算……就算你恨我,但是孩子是你的親骨肉,你不能……”
“白莫離,你滾!”雲霏霏冰冷無情的眼神盯著白莫離。
“霏霏,為什麽你一定要這樣對我?”白莫離心中有怨氣、怒氣,突然口不擇言,“謝林夙他有什麽好的,我白莫離哪裏比不上他了,值得你對他如此念念不忘?”
“謝……大俠?你怎麽會提倒他?”雲霏霏奇怪問道,看著眼前的人,語氣輕蔑,嘲諷道,“謝大俠光明磊落,像你這樣的卑鄙小人,根本沒資格和他相比。”
白莫離被氣的笑出了聲:“所以,你喜歡他是不是?我對你全心全意,你卻背著我與那個謝林夙私會!”
“白莫離,你這個混蛋!”雲霏霏突然皺起了眉,捂著肚子,臉上露出幾分痛苦,“你給我滾!滾!”
“好,我走!霏霏,你別生氣,小心你的身體,我讓大夫過來。”白莫離轉身離開,走了一半,回過頭看了一眼,神情之中夾雜著痛苦和無奈。
雲霏霏盯著碗裏的藥,苦笑著,就連心中都蔓延著苦澀,端起藥碗放在唇邊,一點點硬逼著自己喝完。
白莫離走到沒人看得見的地方,情緒突然不受控製,呼吸淩亂:“謝林夙,你該死,該死!”
白莫離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另一隻手掌抓向牆角落的月季花上,花枝上帶的刺劃破手指,鮮血沾到了花枝上。
半晌之後,白莫離身上的情緒似乎平複了下來,放下手,露出一雙神情陰沉的眼睛。
“我是白家莊的少主,江湖第一劍客白莫離,我想得到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白莫離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當然,也包括你,雲霏霏!”
“少主!”兩個白家莊的下屬跑到白莫離麵前,“稟報少主,您吩咐要找的那兩個人找到了。”
“哦?”白莫離的嘴角勾起笑容,不過這笑意卻未到達眼底,“他們此刻在哪裏?”
“正在客房等著少主。”
白莫離沉思片刻:“帶我去見他們。”
“是!”
兩個衣衫襤褸、坐立不安的人,待在一間與兩人氣質不符的房間之內。
“小樂,你說,白家莊的人為何要找我們?”
孫福樂搖搖頭:“我們已經淪落至此,還有什麽好怕的。”
趙金苦笑著歎氣:“你說的也對。”
房門在此時被推開,兩人同時抬起頭朝著門口看去。
“兩位,別來無恙啊!”白莫離抬腳進了房間,滿麵笑容的看著兩人。
兩人看著對方看似親切,實則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盡管如此又能如何?此時的他們,有什麽資格與這位白家莊堂堂少莊主談論什麽?
孫福樂拄著一根木棍從椅子上站起來:“不知白少主找我二人所為何事?”
白莫離在兩人斷掉的手腳的地方掃了一眼,收斂了臉上的表情:“二位落到如今這種地步,都是因為謝林夙,不知二位可想報仇?”
孫福樂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回過頭與趙金對視了一眼,扭過頭盯著白莫離問道:“白少主此話何意?”
白莫離看著兩人眼底的戒備,以及隱藏不住的恨意,不緊不慢地說道:“兩位若是想報仇,我可以助二位一臂之力。”
趙金也從椅子裏站起來,與孫福樂並肩而站,說道:“白少主,我二人已經一無所有。所以,如果你有什麽事情要辦的話,就不必在我們身上白花心思了。”
“我想二位誤會了,請坐。”白莫離的臉上露出仇恨的表情,“謝林夙搶了我最寶貴的東西,我與他之間,有不共戴天之仇。”
兩人麵麵相覷,孫福樂猶豫不定,說道:“白少主已經看到了,我二人已經是現在這個模樣了,就算想找謝林夙報仇,也是有心無力,恐怕不能幫上白少主什麽忙了。”
“隻要你二人聽我的安排,我保證你們能報仇。”白莫離對著兩人說出了部分計劃,問道,“如何,你們同意嗎?”
趙金沉默著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自己的同伴。
孫福樂考慮了一會兒,麵無表情的對上白莫離的視線,說道:“我們同意!”
他們沒有第二條路可走,既然白莫離敢無所顧忌的告訴他們這些計劃,就已經打算,隻要他們二人沒有按照對方的命令行事,今日就絕對走不出這個房間。
另外,謝林夙害的他們一無所有,師門無法回去,手腳殘疾,隻能四處乞討,苟且偷生。既然如今有報仇的機會,他們絕對要讓謝林夙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好!”白莫離衝著候在門口的下屬吩咐道,“以我爹白盟主的名義通知所有人,馬上到大堂,就說有要事相商。”
“屬下遵命!”
眾人接到消息,紛紛聚集到了一處。
霸刀門的朱門主看到從門口進來的人,連忙問道:“白盟主,不知你通知我們到此處所為何事,可是殺害我門下弟子的凶手有消息了?”
白盟主一愣,疑惑的看了看大堂之內的其他人:“朱門主此話怎講?我並未通知諸位到此。”
“爹!”白莫離從外麵走了進來,邊走邊說道,“是我通知的諸位,打攪到各位前輩,還請見諒。”
白盟主看著自家兒子,一臉威嚴地訓斥道:“離兒,你怎能如此胡鬧!”
“爹,您先別動氣。”白莫離衝著眾人鞠躬行禮,說道,“今日把諸位請到這裏,是有一件大事要告訴各位,事關神無教,小子多有冒犯之處,還請各位見諒。”
“神無教!”幾聲驚呼回蕩在大堂之內,一個個麵麵相覷,有些人眼中甚至帶著驚恐。
白盟主眉頭一皺,問道:“離兒,有什麽話就說清楚。”
白莫離點頭,把大堂之內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飛速的掃視了一遍,不輕不重地撂下一顆炸雷:“江湖中的謝大俠謝林夙,其真實身份是神無教的副教主。”
話音落下,周圍一片寂靜。
“離兒,你所說的這些,可有證據?”白盟主打破了眼下的詭異氣氛。
“當然!”白莫離衝著外麵喊道,“你們進來吧!”
趙金與孫福樂兩人互相攙扶著,慢騰騰地挪了進來,走到朱門主麵前,咚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你們是?”朱門主擰著眉毛盯著兩人看,發出一聲疑問。
“門主,我們是霸刀門的弟子啊!”兩人哭訴著,“弟子無能,弟子不孝,給門主臉上抹黑了,我們對不住您啊!”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朱門主一臉震驚。
“這位是師兄趙金。”孫福樂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人,又指著自己說道,“弟子名叫孫福樂,我們偶然發現了謝林夙的秘密,他要殺我二人滅口,幸虧白少主趕到,我們才撿回了一條小命。可是,我們已經是此等模樣,實在無臉再見門主了。”
孫福樂說著,到了最後已經泣不成聲。
朱門主雖不清楚事情的始末,但是,看到兩位弟子如此慘狀,如何能讓他不心痛?“快快起來,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慢慢說。”
“是,門主!”
兩人在朱門主的攙扶下站起身,孫福樂用袖子抹著眼淚,一邊回憶一邊說道:“那次,我與師兄連夜趕路,看天色要下大雨,因此就在半路上的一個破廟裏歇腳,準備避避雨。沒過多久便下起了大雨,我們突然聽到外麵有馬的嘶鳴聲,原本想著也是走到半道兒上來避雨的人,本來也沒在意。”
說到這裏,孫福樂的情緒明顯激動了一些,停下來喘息了幾下,才接著說道:“師兄說去門口看看是什麽人,誰知竟然看見了神無教的教主,我們連忙躲了起來。大概是因為當日大雨的緣故,他們一時之間並沒有發現我與師兄。
我二人聽見他們在談話,更讓人震驚的是,與神無教的教主蕭言赦在說話的人,竟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謝大俠,並且,我們聽到蕭言赦稱呼他為副教主。”
朱門主在此時突然打斷了孫福樂的話,問道:“你確定沒有聽錯,那個人是謝大俠,謝林夙?”
身份
“千真萬確!”趙金拄著木棍的手不穩的晃了晃,十分肯定地說道,“我與師弟非常確定,那個人就是謝林夙。”
孫福樂點著頭,接著說道:“神無教的人發現了我二人的蹤跡,蕭言赦下了命令,讓謝林夙殺了我們。”
趙金看了師弟一眼,接話道:“我們不是謝林夙的對手,分別都被他砍掉了一隻手與一隻腳,就在我們即將命喪對方劍下的時候,白少主到了這裏。
謝林夙為了不讓自己的身份暴露,便汙蔑我們謀財害命,說他這是替天行道。後來,或許是顧忌白少主在場,以及自己在江湖中的名聲,他便放了我們一條生路。之後,我們東躲西藏,才沒有被他滅口。”
朱門主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看向白莫離問道:“白莊主,我門下這兩個弟子所說的話,可都是真的?”
白莫離點頭:“謝林夙確實告訴我說,這兩個人因錢財起了貪念,謀害人命,當時神無教的教主蕭言赦,也的確在場,不僅僅如此,在次日我們分別的時候,蕭言赦與謝林夙兩人是同行的。”
“你二人為何當初不把此事說出來?”拳宗的李宗主盯著兩人問道。
孫福樂苦笑著說道:“他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謝大俠,別人怎會相信我們這種小人物的話,我們並非沒有說出過,隻是那些人都把我們當成瘋子,為此,我們吃了更多的苦。今日,若非有白少主在此,你們可會相信我們所說的?”
眾人一陣沉默。
“可是,你們似乎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能證明謝林夙是神無教的人。”
眾人看向說話之人,竟然是珞洺宮的宮主,晏珞洺。
“晏宮主,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我也不會站到這裏。”白莫離看了晏珞洺一眼,說道,“諸位應該都知道,我曾在弦月島上待過一段時間,我見到謝林夙也在那裏。”
晏珞洺搖搖頭:“白少主,你所說的這些,又有誰能證明都是真的?況且,就在不久之前,聽說你拜訪了謝林夙,可有此事?”
白莫離皺眉:“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至於拜訪謝林夙,我隻是想把對方引到這裏,更好監視他。”
“晏宮主!”霸刀門的朱門主說道,“總不能我的弟子與白少主串通一氣,都在說謊欺騙我們,這對他們似乎沒有什麽好處吧?”
李宗主附和道:“朱門主說的是,這謝林夙此刻在何處?必須盡快抓住他,否則,也不知道還要如何禍害江湖。”
白莫離心中暗笑,表麵上卻一副凝重的模樣,說道:“今日他恰巧來了莊內,說是有事要拜訪玲瓏公子。”
浮月城內,謝林夙的院子內。
“邵城?”謝林夙看著一大早上雁兒傳回來的消息,“這種紙是邵城特有,邵城啊!還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地方。”
當初,寒冬大雪之時,路過邵城,上觀景台一遊,再一次遇上了疑似教主的“阿臨”,對方的奇怪舉動,無法讓自己忽視。
“如果那個阿臨是教主,當時他在邵城寫下了這封信,並且交給玲瓏公子,讓對方代替自己在江湖上辦事,似乎也說得通,可是……”謝林夙盯著手中的信紙,“玲瓏公子,真的隻是不相關的人嗎?並且教主竟然特意用了邵城特有的紙,是故意向我透漏消息?可是,若非不是有意對我隱瞞,為何不直接告訴我?”
謝林夙突然收手握緊,把信死死地攥在手心裏:“這個世上能有這麽多與教主相似之人?蕭言赦,我倒是不知道,原來你也是普通到,無論在哪裏都能讓我遇見的那種凡人嗎?”
謝林夙起身出了房間,朝著白家莊的方向走去。
玲瓏公子站在院子裏的花園前,彎下腰盯著一朵含苞欲放的月季花,聽見身後傳來聲音,轉過身,不自禁地露出幾分笑,說道:“原來是謝大俠,不知謝大俠來找我,是有何事?”
謝林夙直接走到玲瓏公子麵前,朝著房間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請公子進屋一敘。”
“有何事在這裏不能說?”
謝林夙不再與玲瓏公子廢話,直接拉著對方進了屋子。
玲瓏公子伸手彈了彈衣袖上被抓出的褶皺,看著把房門關上的人,問道:“謝大俠到底所為何事?莫非,還是因為教主?”
“的確是因為教主。”謝林夙走到玲瓏公子麵前,直接點了對方的穴道,說道,“公子的話,我還是覺得有些問題,因此,需要我親自查證一番。”
玲瓏公子輕笑一聲:“謝大俠要查證何事,直接問我便好,為何要點我的穴道?”
謝林夙再次出手在玲瓏公子身上點了幾下,對方立刻不能再發出任何聲音。
“公子,冒犯了。”謝林夙直接把玲瓏公子抱起來,放在了一張椅子上,雙手在對方的臉上、脖子上摸索起來。
“沒有?”謝林夙發出一聲疑惑,緊接著便放肆的解開了對方的腰帶,“我很奇怪,你曾經用‘阿臨’的身份與我認識,現在又虛構出一個‘玲瓏公子’,可是兩人都沒有易容過的痕跡,教主,屬下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玲瓏公子無法說話,隻是用一雙盯著謝林夙,時不時眨上兩下。
“公子請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謝林夙說著,把玲瓏公子的裏衣從肩膀上扒下,手掌摸上對方的胸膛,一邊自言自語道,“膚色確實不一樣,到底用了什麽辦法改變了自己的容貌?”
謝林夙的手慢慢往下移動,動作越來越過分,看起來猶如一個登徒子,正在非禮一位毫無還手之力的美男子。當然,事實看起來也似乎確實如此。
就在此時,房門一下子被人打開,站在門口的人看著屋子內的場景,頓時愣住了。
謝林夙神色從容,緩緩的把自己的手從玲瓏公子懷中拿出來,順便幫對方把衣服拉了上去,一臉若無其事的對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人打招呼:“白兄。”
白莫離一臉複雜的盯著謝林夙,接著又把視線挪到了玲瓏公子身上,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從後麵跟過來的人,自然也看到了剛才那一幕,頓時對這位江湖上有名的謝大俠,在心中生出鄙夷,對於白莫離所說的謝林夙是神無教副教主一事,更加深信不疑。
果然是魔教妖人,否則又怎會做出如此不堪之事?眾人心中紛紛咒罵起來。
在這些人中,也有人不自覺地把視線瞥到了晏珞洺身上,暗道:看來,江湖中又多出了一位好男色的無恥之徒,可悲啊!
“你再多看一眼,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晏珞洺回視對方,麵上帶笑,眼中卻是寒意滿滿。
那人打了一個哆嗦,再不敢瞧晏珞洺一眼。
白莫離鎮定地走進房間,直言道:“謝林夙,你神無教副教主的身份已經泄露,還不束手就擒?”
謝林夙擋在玲瓏公子身前,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疑惑:“白兄此話怎講?”
“不用與我套近乎了。”白莫離冷笑幾聲,“你以為你還能騙得了我嗎?”
“白少主,你說的話,在下可聽不懂。”謝林夙掃了一眼後麵的眾人,暗道:看來,這些人來者不善,出了何事?
白莫離不再言語,拔’出佩劍直接攻擊謝林夙。
“白少主!”謝林夙眉頭一皺,出劍迎擊,不過,卻是隻守不攻。
白莫離的一招一式皆不給對手留餘地,但是他自己心中清楚,自己的劍法,並不如謝林夙,盡管心中不甘,但事實已經如此。
“諸位,請助在下一臂之力,合力擒拿這個魔教餘孽。”白莫離的衝著門口的一群人喊道。
謝林夙瞥了一眼門口的人,連續後退數步,看著白莫離落下的劍,心中生出幾分怒意,自己身後便是玲瓏公子,隻要自己躲開這一劍,一定會傷到連玲瓏公子。
謝林夙挑開白莫離的劍,不冷不熱的說道:“白少主,你似乎忘了這位玲瓏公子的身份。”
“離兒,莫傷了玲瓏公子。”白盟主提醒道。
此時,站在一旁的晏珞洺反而隻是靜靜地看著,並且看起來一副不打算插手的樣子。如此,一些人心安不少。
接下來,更多的人加入了戰局,還有一些人擋在門口和窗戶邊,以防謝林夙逃走。
“諸位為何不分青紅皂白便要抓我?”謝林夙問道,同時不著痕跡的把戰場中心遷離玲瓏公子身邊。
白莫離一臉憤恨:“謝林夙,你身為神無教副教主,隱瞞身份藏匿於江湖,欺騙眾人,攪亂江湖,其心可誅!枉我白莫離把你當成知己好友,我真是瞎了眼了。”
說到這裏,白莫離朝著其他人喊道:“諸位趕緊把這魔教之人拿下,不可聽他的花言巧語。”
謝林夙一劍震開白莫離的攻擊,冷冷地看著在場之人:“看來我已經多說無益,你們是一定要汙蔑我了?”
白莫離退開幾步,盯著謝林夙的眼神充滿了厭惡,還有幾分嫉妒,剛才那一劍,震得他氣息略有不穩,心中暗道:沒想到這個謝林夙的內力竟然如此深厚。
戰鬥的範圍隻有一間屋子大小,謝林夙不再留手,如今,自己的身份泄露與否都已經不重要了。總之,絕對不能落入這些人手中,否則,恐怕再無見到教主之日。
白莫離緊盯著謝林夙,神色越來越嚴峻,腦海之中突然靈光一閃,把視線挪到了玲瓏公子的身上,看著坐在椅子裏一動不動的人,再次瞥了一眼隱隱處於上風的謝林夙。
“謝林夙,把劍放下,否則,玲瓏公子的性命不保。”白莫離不知何時來到了玲瓏公子的身份,手中的劍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謝林夙扭過頭看了一眼玲瓏公子的情況,不由得皺了皺眉。
在場的江湖人,沒有人認為謝林夙會因為一個毫不相幹的人束手就擒。
白莫離把劍往玲瓏公子的脖子上貼的更近了,威脅道:“謝林夙,你再不停手,我的劍可就不留情了。”
他是教主!謝林夙的腦海中強烈地叫喧著這句話,冷酷無情的眼神盯住了白莫離:“把劍放下,你若是敢傷他一根頭發,我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白莫離勾了勾嘴角:“我再重複一遍,不想讓他死,你就把劍放下,立刻束手就擒。”
謝林夙站在一群人的包圍之中,與白莫離對視,兩人僵持著,四周的氣氛緊張極了。
片刻之後,謝林夙抬起了胳膊,五指鬆開,寶劍叮當掉落在了地上,冷冷說道:“放了他!”
混亂之夜
眾人震驚,沒想到謝林夙竟然真的投降了,莫非他已經愛上了這位玲瓏公子?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開什麽玩笑,不過是一個男子,難道還真能有什麽感情?
晏珞洺神色莫名的看著謝林夙,最後把視線落到了玲瓏公子的身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暗道一聲:“有趣。”
兩人拿著麻繩上前準備把謝林夙困住,周圍的人緊張地戒備著,以防對方下殺手。
直到謝林夙被結結實實的捆住,眾人才忍不住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可以放開玲瓏公子了嗎?”謝林夙一臉平靜,似乎被抓的不是自己。
白莫離把劍從玲瓏公子的脖子上挪開,朝著其他人鞠了一躬:“多謝諸位相助,能抓住這個神無教的餘孽,乃是江湖之幸事。”
“白少主客氣了,神無教的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誅之。”
就在此時,晏珞洺突然發出一聲嗤笑,意義不明,但是卻無人敢觸這位珞洺宮之主的黴頭。
晏珞洺走到玲瓏公子麵前,解開了他身上的穴道,眾人這才發現,為何玲瓏公子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甚至在被人侵犯之時,也沒有呼喊求助。
白莫離瞥眼看著謝林夙,心思轉了幾轉,衝著莊內的下屬吩咐道:“把謝林夙先帶下去關起來。”說完,扭頭看向江湖中的幾位前輩,“今日真是勞煩諸位了,各位前輩不如先休息休息,待明日再正式審訊這個謝林夙。”
“既然如此,我等便先告辭了。”
眾人自然已經看出,這位白少主與謝林夙之間,存在著一些私人恩怨。不過,一切都與他們無關,也沒必要得罪白家莊,不如送個順水人情。
四個白家莊的下屬押著謝林夙,往莊內幾間特製的房間的方向走去。
前方的道路上站著一個人,是一位神情冷漠的女子。
“見過少夫人。”其中一個下屬看見女子,立刻停下行禮,“少夫人,您怎麽在這裏?”
雲霏霏冷笑一聲:“怎麽,我要去哪裏,難道還需要向你們稟報?”
“屬下不敢!”下屬心中頓時一驚,眼前這位少夫人可是被少主捧在手心的人,更何況少夫人眼下還有了身孕,可以說是白家莊內放在第一位的存在。
雲霏霏冷眼瞥著幾人,把視線挪到了謝林夙身上,語氣淡淡,問道:“這不是謝大俠嗎?怎麽被綁了,這是怎麽回事?”
下屬唯唯諾諾,最後心一橫,說道:“少夫人,此事您可以去問少主。”
雲霏霏冷著一張臉,四周似乎在瞬間變得寂靜了,片刻之後,側身讓開,似乎突然又失去了興趣:“你們走吧!”
“是是!多謝少夫人。”四人心中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腳步有些著急的朝前走。
雲霏霏轉過身,看著走在後麵的兩個人的背影,抬起手射出了兩顆石子,正中兩人後背,兩人立刻倒地不動。
前方的兩人聽見動靜,立刻轉過身,驚訝的看著突然出手攻擊他們的雲霏霏:“少夫人,您這是在做什麽?”
雲霏霏在兩人轉身的瞬間,便用上輕功,幾步到了謝林夙身後,並把一把匕首放在了對方手中。
“少夫人!”兩人露出驚恐的表情。
雲霏霏一言不發,朝著兩人攻擊過去,兩人顧忌主子肚子裏的孩子,不敢還手,隻能防守,同時注意戒備著謝林夙。
謝林夙握住匕首,立刻便與兩人拉開了一段距離,迅速割斷了綁在身上的繩子,看了一眼雲霏霏,轉身離開了這裏,不過片刻,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三人的視線裏。
兩人無法去追擊謝林夙,又被雲霏霏纏住,無法去向白莫離匯報情況,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放走了謝林夙,恐怕他們小命不保。
“怎麽回事?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對少夫人出手?”白莫離突然現身,從不遠處走過來,一臉怒氣。
“少主!”兩人立刻退後停手,不過卻還是暗暗戒備著眼前的少夫人。
白莫離走過來,抓住雲霏霏的手,溫柔地說道:“霏霏,你沒事吧?”
雲霏霏冷哼一聲,沒有說話,隻是態度強硬的把自己的手從對方手中抽了出來。
白莫離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兩人,再看向兩個下屬,問道:“這是怎麽回事,謝林夙呢?”
兩人撲通跪在了地上:“少主,謝林夙他……他被少夫人放走了。”
“什麽?”白莫離的眉毛一擰,扭過頭看向雲霏霏,“霏霏,怎麽回事?”
雲霏霏抬眼與白莫離的眼神對上,片刻之後一臉冷漠的開口:“的確是我放了謝林夙。”
“霏霏,你……”白莫離的臉色瞬間變了,朝著下屬吩咐道,“你們先離開這裏,還有,把這兩個也帶走。”說著,伸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另兩個人。
“是!少主。”
周圍隻剩下了他們兩人,白莫離在原地來回踱步,語氣中帶著不可抑製的急躁:“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對你,我沒什麽好說的。”雲霏霏轉身便走。
“站住,你為什麽一定要和我作對?”白莫離伸手抓住雲霏霏的肩膀,氣急敗壞地說道,“你是不是喜歡那個謝林夙?”
雲霏霏身體僵硬,緩緩地轉過身,輕笑了幾聲,笑聲中帶著嘲諷,十分不屑的看著白莫離,說道:“你這個人,真讓人覺得惡心。”
白莫離一時受到刺激,抬手扇了雲霏霏一巴掌,響亮的聲音落在自己的耳中:“霏霏,你……為什麽要喜歡他?”
白莫離愣愣的說完這句話,把自己那隻顫抖的手背在了身後,臉上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語無倫次:“霏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
“白莫離!”雲霏霏似乎對剛才的那一巴掌並不在意,隻是若無其事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充滿蔑視地看了白莫離一眼,轉身離開。
白莫離怔愣在原地,突然不敢追上去了。
雲霏霏在心中嘲笑著白莫離,也嘲笑著自己:當初,如果不是自己救了白莫離,是不是弦月島就不會遭遇那場災禍,教主也不會死,副教主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最近,江湖又起波瀾。
浮月城,白家莊內,巡邏的守衛又增加了。
是夜,一個黑影溜進了白家莊內,盡管這裏的守衛如此森嚴,但是卻沒有人能發現他的蹤影。
隻見這個不知名的高手,直直奔著玲瓏公子的住處而去。
在略有些昏暗的燈光的照耀之下,玲瓏公子態度淡漠的推著朝自己貼近的人:“晏宮主,夜已經深了,請您回去吧!”
晏珞洺輕笑一聲,湊近玲瓏公子的耳朵說道:“我沒想到,原來公子竟然是這樣的人物。”
“晏宮主這是什麽意思?”玲瓏公子微微側開了頭,躲開了對方說話時的吐息。
晏珞洺突然抱住玲瓏公子的腰:“公子還在裝什麽,沒想到竟然連我都沒看出來,玲瓏公子表麵上一副冷淡的模樣,卻沒想到內裏竟然是如此的火熱。”
玲瓏公子皺了皺眉,說道:“放手!”
“你確定要我放開?難道公子不是隻是嘴上拒絕,實際上身體卻無時無刻不在渴望著?渴望著被人如此對待?”晏珞洺的手開始不老實起來,順著玲瓏公子的腰往上滑,“今天白日裏所發生的事情,依我看來,事實並非如表麵所見。恐怕是……玲瓏公子故意引誘了謝大俠,嗯?”
玲瓏公子笑了,似乎這是他長時間以來第一次笑,雖然好看,不過卻也讓人感到了危險:“晏宮主,你的直覺,還真是準的讓人不得不佩服啊!”簡直是胡說八道到了境界了。
晏珞洺正在洋洋得意之時,突然感受到背後傳來危險的氣息,立刻推開了玲瓏公子,自己也閃身躲開。
“原來是謝大俠,沒想到謝大俠竟然會深夜造訪,真是讓人沒想到啊!”晏珞洺轉身便看見了來人,佯裝出幾分驚訝說道。
謝林夙走到玲瓏公子身邊,自然地摟住了對方的腰,盯著晏珞洺說道:“晏宮主,我說過,他是我的人,可是晏宮主似乎已經是不止一次來招惹我的人了。”
晏珞洺毫不在意謝林夙的威脅:“謝大俠,你現在不過是一個被江湖追殺的人,有什麽資格擁有玲瓏公子?”
“就憑我喜歡的人,是謝林夙。”玲瓏公子突然開口,並且與謝林夙親密地貼身靠在一起,“晏宮主,如果你想與玲瓏閣作對,在下隨時準備著。”
晏珞洺看著氣氛莫名契合的兩人,心中突然覺得不是滋味,對於眼前這位玲瓏公子,最初不過是看見美人兒的一點兒興趣,接下來也隻是抱著玩兒樂的心態,可是為何現在看見兩人如此默契,自己會生氣呢?
“蕭言赦,已經墜海身亡的神無教的教主,不知副教主可找到了他的消息?”晏珞洺淡淡地笑著,看著幾乎是立刻變了臉色的謝林夙,心情莫名的好了。
謝林夙鬆開了玲瓏公子,冷冷地盯著晏珞洺,說道:“晏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