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糟糕的場麵+殺人的因+嫁禍
晏珞洺看向跟在玲瓏公子身後的侍女:“銀月, 你先離開, 我有一些事情要與玲瓏公子商議。”
“晏宮主,有何事就請直說吧!”
晏珞洺往前一湊,貼近玲瓏公子的耳朵,輕聲說道:“公子確定要讓一個女子聽到我們即將要討論的事情?”
玲瓏公子摸上自己的一隻眼睛,總覺得眼皮似乎跳了跳:“銀月, 你先回去。”
“公子!”銀月警告的看了晏珞洺一眼, “奴婢先行告退。”
玲瓏公子朝著旁邊走了幾步, 在路邊的幾株月季花旁站定, 轉過身說道:“晏宮主有話請說。”
晏珞洺靠近過去, 抬手從玲瓏公子肩膀上方穿過, 摘下一片新鮮翠綠的月季葉子:“公子似乎篤定我不會對你做出什麽冒犯的事情。”
玲瓏公子舉起右手, 一把抓住晏珞洺的小臂:“你已經冒犯了。”
“言歸正傳, 不知公子與白盟主做了什麽交易?”晏珞洺手臂一動, 從玲瓏公子手中掙脫出來,並且反手攥住了對方的右手。
“與晏宮主無關。”玲瓏公子抽了抽自己的手, 不過卻依舊紋絲不動的被對方握著。
晏珞洺用手指摩挲著玲瓏公子的手心,柔嫩、細滑的觸感從指尖朝著自己的身體裏蔓延,暗自想道:玲瓏閣的閣主真的不會武功嗎?這樣的手,的確是富貴人家養出來的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公子才能擁有的。可是,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玲瓏閣, 其主人真的一點兒武功也不懂嗎?
玲瓏公子發出一聲輕笑,提醒著陷入沉思的人:“晏宮主可發現什麽了嗎?”
晏珞洺鬆開玲瓏公子的手,退後一步, 說道:“公子與白盟主的交易,若是不方便告知,不說也無妨。隻不過,公子要做的某些事情,還是小心為好,這裏可是白家莊,白盟主的勢力,不容小覷。”
“晏宮主多慮了,在下可沒打算要與白盟主作對。”玲瓏公子抬腳朝前走,準備離開這裏,“晏宮主還是多多關心一下銀月為好,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最近,她恐怕會遇到一些危險。”
晏珞洺皺眉,臉色明顯變了變,跨出幾步追到玲瓏公子麵前:“你為何會知道我與銀月的關係?”
“玲瓏閣消息靈通,這個解釋晏宮主可滿意?”
晏珞洺冷笑一聲:“銀月的身份從來都沒有傳出過珞洺宮,甚至是宮內的人,也僅有極少數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你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關於此事,請恕在下無可奉告。”玲瓏公子繞過晏珞洺,繼續往前走。
“站住!”晏珞洺轉過身,死死地盯住前方的身影,見對方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快走幾步抓住玲瓏公子的手腕,拖著人往旁邊一條小道上拐,避開了從遠方走過來巡邏的護衛。
這條小路上平時就很少有人經過,此時已經快到了午飯的時間,更沒有什麽人了。
晏珞洺拉著玲瓏公子,一直走到了路中間,此處用竹子架著架子,種了許多牽牛花,不過此時並非花開的季節,去年留下的枯藤掛在上麵,讓此處顯得有幾分淒涼。
玲瓏公子的眼神很冷,暗道:晏珞洺,若非本座現在情況特殊,哪裏輪得到你在我麵前放肆。
“玲瓏閣主,希望你能好好解釋一下。”晏珞洺緩緩鬆開了玲瓏公子的手腕。
“晏宮主,讓開。”從玲瓏公子陰沉的臉色已經可以明顯的看出,他此刻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謝林夙知道今天玲瓏公子去找了白盟主,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有什麽目的,但是,直覺告訴他,這位玲瓏閣的閣主,與白盟主不會是一路人。
“錯覺嗎?”謝林夙停在一條小路的路口,疑惑的看著裏麵,“玲瓏公子的聲音?”
玲瓏公子靠在晏珞洺懷中,兩人之間看起來很是親密。
不過,實際上周圍的氣氛卻是劍拔弩張。
玲瓏公子的一條胳膊被反折到身後,疼痛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晏珞洺,你可考慮過你此刻所做的事情,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閣主是在威脅我?”晏珞洺不以為然,低笑出聲,“在玲瓏公子的眼中,莫非珞洺宮不堪一擊嗎?”
玲瓏公子輕輕的喘了口氣,說道:“放開我……”
謝林夙的腳步很輕,停在了竹架子外麵,看著裏麵兩個人的身影,冷冷說道:“你們……在幹什麽?”
玲瓏公子側過頭,略帶驚訝的說道:“謝大俠!你怎麽會在這裏?”
謝林夙走的很慢,緩緩踏入架子下麵,一雙眼睛隻盯在玲瓏公子身上:“怎麽,打擾兩位的好事了?”
玲瓏公子本想說些什麽,但是聽到謝林夙如此說話,直接閉口不再言語。
副教主,你這是在吃醋?在這個時候?玲瓏公子的心中,直到此刻才逐漸生出一絲怒意,就算是剛才晏珞洺的無禮動作,都沒有讓他動怒。但是,謝林夙僅僅兩句話竟然牽動了他的情緒。
謝林夙直接走上前,做出了讓玲瓏公子意外的動作。
“晏宮主,我似乎說過,玲瓏公子是我的人。”謝林夙把玲瓏公子從晏珞洺懷中拉出來,直接拉到了自己的懷中。
“沒事吧?”謝林夙攬住了玲瓏公子的腰,揉捏著對方的胳膊,側過頭問道。
玲瓏公子一時之間心中有些複雜,剛才不是還在吃醋嗎?還有,副教主這個態度,是已經確認了我的身份,還是……移情別戀?
晏珞洺與之前同謝林夙爭搶玲瓏公子的態度不同,神情凝重的看著副教主,毫無顧忌的直接開口問道:“貴教可曾泄露過銀月的身份?”
謝林夙稍微吃了一驚:“沒有!”
“你確定?”
謝林夙覺察到眼下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點了點頭,語氣無一絲猶疑,說道:“銀月的身份隻有我與教主知道,我可以肯定的告訴晏宮主,銀月的事情,我們從未泄露出去半分。”
晏珞洺的視線落到玲瓏公子身上:“那為何玲瓏閣主會知道銀月是我的妹妹?”
謝林夙摟在玲瓏公子腰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扭過頭看著身旁的人,問道:“晏宮主所說,可是真的?”
玲瓏公子稍微低著頭,心中暗道:這個情況可不太妙啊!
謝林夙鬆開玲瓏公子,轉過身與晏珞洺站在同一邊:“玲瓏公子?”
“此事原本我不想說的,不過既然到了現在,若是再不說清楚,恐怕兩位都不會放過我了。”玲瓏公子抬眼看著對麵的兩人。
謝林夙眨了一下眼,猶豫了一瞬:或許,玲瓏公子準備說的這個原因,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比較好?畢竟,若他真的是教主……
玲瓏公子瞥了謝林夙一眼,說道:“不瞞二位,我與神無教的蕭教主……相識,我閣中的一個人看上了銀月,因此我便向蕭教主討要。最後,蕭教主也是在無奈之下,才告訴了我銀月的身份。”
晏珞洺冷笑:“我看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吧?蕭教主可不是言而無信之人。”
謝林夙朝著晏珞洺一拱手,說道:“晏宮主,是我教教主泄露了銀月的身份,我在這裏代替教主替他賠禮。”
晏珞洺把視線從玲瓏公子身上挪開,盯著謝林夙沒有說話。
謝林夙直起身:“不過,銀月已經是我神無教的人,雖說她是晏宮主的妹妹,但是,即使她的身份泄露,我們也不會讓她連累到珞洺宮,這一點請晏宮主放心。”
“哼!”晏珞洺冷哼一聲。
“告辭。”謝林夙拉著玲瓏公子,直接離開了這裏。
晏珞洺看著兩人的背影,並沒有去阻止。
回到暫居的地方,謝林夙把玲瓏公子推進了房間之內,反手關上了房門,一副審犯人的模樣,說道:“公子,請你好好解釋清楚。”
玲瓏公子轉過身,與謝林夙麵對麵,一臉的雲淡風輕:“剛才,我不是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嗎?”
“你那番胡言亂語?”謝林夙一步步朝前走,越來越靠近玲瓏公子,身上的氣勢也越來越咄咄逼人,“玲瓏閣勢屬神無教,可是現在它卻脫離了我的控製,完全拒絕了我的命令,能有如此權利的,隻有我神無教的教主。”
玲瓏公子完全不受對方氣勢的影響,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笑容。
謝林夙停頓了一下之後,接著說道:“你知道銀月的身份,或許可以用你有獨特的消息渠道來解釋,但是,與蕭言赦相識?教主若是認識你這等人物,我不可能不知道。”
“副教主……”玲瓏公子緩緩開口,“你對我說出神無教的秘密,真的沒有關係嗎?”
謝林夙聽到這三個字,心中猛然一顫,這種語調,與教主極其相似。
玲瓏公子盯著謝林夙的臉,突然湊近說道:“副教主在想什麽,想的如此出神?”
謝林夙抬了抬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張俊顏,問道:“公子剛才想說什麽?”
玲瓏公子後退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一些距離:“蕭言赦是神無教的教主,而你……雖然是副教主,位高權重,但是,教主的事情,你也不可能清楚的知道每一件,我與蕭教主相識之事,他自然也不用向你這個下屬匯報,你不知道,也屬正常,不是嗎?”
謝林夙隻是冷眼看著玲瓏公子,對於對方的話,完全不以為然。
玲瓏公子搖頭失笑:“副教主不相信事實,我也沒有辦法,不過看副教主如此篤定的態度,莫非,你與蕭教主之間的關係,並非簡單的主子與下屬,所以你才如此的肯定,我在說慌?”
“你說的沒錯。”謝林夙一副承認的樣子。
這下子,反而讓玲瓏公子愣了愣,反問道:“你……說什麽?”
殺人的原因
謝林夙繞過玲瓏公子,在椅子上坐下,好整以暇地說道:“我與教主兩情相悅,他的事情,我自然知道,有問題嗎?”
玲瓏公子沉默了,眼神複雜的看著謝林夙,半晌之後才輕輕歎了一口氣,拿出一封貼身收藏的信件,遞了出去,說道:“這是教主交給我的,你看了之後,便會明白一切。”
謝林夙接過表麵幹幹淨淨沒有一個字的信封,並沒有第一時間可看裏麵的東西,反而是把信封完全撕開,在右下角小心翼翼地掀開一層,這個信封並不普通,竟然是雙層的。
謝林夙仔細地觀察著被夾在兩層薄薄的信封紙中間的東西,那是一個花紋複雜的圖案,也是屬於教主最高級別的密信。
“確實是教主的東西。”謝林夙從裏麵掏出一張信紙,同樣是右下角的地方,被滴上了小小的一滴墨汙,看起來,似乎是書寫的人無心滴上的,並不起眼。
這的確是教主的字跡,謝林夙暗暗想道:雖說字跡可以模仿,不過,教主與自己之間傳信的方式,外人可不知道,這確實是教主親手書寫的東西。
“這封信教主是什麽時候給你的?”謝林夙盯著玲瓏公子問道。
“抱歉副教主。”玲瓏公子一副不言苟笑的樣子,說道,“教主命令,沒有他的許可,任何事情都不能告訴你。”
謝林夙晃了晃手中的信件:“若是如此,你把這個東西給我看,豈不是違抗了教主的命令?”
玲瓏公子搖搖頭,說道:“關於這封信,教主說過,在教主懷疑我的身份的時候,為防止你打亂他的計劃,可以交給你。”
謝林夙垂下眼,一個字不落的把信中的內容看了一遍。
玲瓏閣暫時交給眼前這位玲瓏公子掌管?謝林夙仔細觀察著這封信,看起來並非是很久之前的東西,可以肯定,教主的確是從當初那場圍殺中死裏逃生了。可是,既然教主性命無虞,為何不與我聯係?
謝林夙把密信折疊起來,收入了自己懷中,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教主沒有立刻露麵,隻有一種情況,那便是教主身受重傷,行動不便。唯有這種解釋,才說得通教主為何要找一個人,來代替自己在江湖上行動。
況且,某些事情,身處暗處,更方便去做。
現在,可以確信的是,教主的確沒有死。謝林夙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一陣舒暢,之前一直堵在心中的東西頓時煙消雲散了。
蕭言赦,還活著。
謝林夙看似平靜,實際上卻是因為這個消息而亂了心,身體的興奮與喜悅,連自己都無法控製了。
“玲瓏公子,告辭。”謝林夙轉身離開,眼中溢出了明顯的笑意。
玲瓏公子看著消失的背影,房門再次被關上,嘴角彎彎,掛著一抹與自身氣質不符的笑容:“這算是,把副教主騙過去了?”不過,恐怕這也僅僅隻是暫時的,副教主隻是因為聽到這個消息,一時震驚而已,等到他反應過來,說不定會猜出一切。
今日的夜晚似乎與以往的沒什麽不同,不過,周圍卻又隱約透著幾分不自然。
銀月端著一盆清水從玲瓏公子的房間內出來,這個時間,距離就寢還有一段時間。
“誰?”銀月突然喊了一聲,剛才花叢的另一邊似乎有一個黑影閃過。
銀月把水盆放在地上,猶豫了一下之後走下台階,朝著院子中央走過去,繞到花叢的另一邊,疑惑的左右看了看:“難道是我看錯了?”
身後突然傳來殺氣,銀月朝著旁邊閃身躲過,緩緩的轉過了身,看著被一劍砍掉的花枝,絕美的臉龐上綻開笑顏,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說道:“沒想到拳宗的李宗主,殺人竟然會選擇用劍。”
李宗主在一瞬間露出驚訝的表情,沒想到對方竟然能躲過自己的攻擊。
李宗主沒有說話,隻是皺眉看著對麵的人,手中的劍再次攻擊過去,一招一式皆是狠辣無情,帶著要製對方於死地的氣勢。
銀月一邊躲避著對方的攻擊,一邊說道:“沒想到李宗主竟然會如此的肆無忌憚,這可是在白家莊內,哦!對了,莫非霸刀門的人,也是你殺的?”
李宗主心中更加吃驚,雖然用的是自己並不擅長的劍,但是,他也絕對沒想到,對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女,竟然會有如此武功。
“你到底是誰?”李宗主刻意壓低了聲音,“你絕對不是區區一個簡單侍女。”
銀月腳下虛晃,動作漂亮的躲過了對方劈砍過來的一劍,站立在一旁的一枝月季花後,冷笑道:“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侍女,反倒是李宗主你,竟然會無緣無故要殺我這麽一個小小的侍女,到底是因為什麽呢?”
李宗主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銀月嘴角的冷笑沒有消失,接著說道:“是怕我說出李宗主曾經做過的醜事嗎?堂堂一宗之主,竟然會在入侵屠殺別人的教派之時,侮辱一個無辜的女孩子……”
“你不要胡說八道。”李宗主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
“既然是我胡說,那麽李宗主為何要怕呢?”銀月掏出一塊令牌舉起放在眼前,“是不是因為這個東西呢?”
“把東西給我!”李宗主看見這塊令牌之後,氣息立刻變得不穩。
銀月無聲的笑了:“拳宗宗主的手令,在我這樣一個小小的侍女手中,無論怎麽想,都不太正常啊!”
這塊令牌正是拳宗宗主的手令,可號令拳宗上下所有的弟子,當初李宗主與其他教派聯合,一同攻上弦月島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女孩子,色心大起,打發走了身邊的弟子,便要侮辱那個女孩子。
就在此時,幸虧住在島上的那些江湖人看見了,便上前救人。這些江湖人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李宗主雙拳難敵四手,最終落敗,隻得落荒而逃。
不過,身上的宗主令牌卻在此時掉落了下來,被銀月撿到,他看著身後那些虎視眈眈的江湖人,為了保命,無奈先行逃走,打算在圍攻殺死神無教教主之後,再來尋找令牌。
隻可惜,後來李宗主再也沒有找到銀月,令牌也自此丟失,雖然心中不安,但是也隻能認為那個撿到自己令牌的侍女,已經死在了島上。
但是,李宗主沒想到,竟然在這裏再次看見了銀月,雖然當初隻是瞥了一眼,但是銀月容貌絕美,他自然不會忘記。
“你根本就沒有失憶,你到底有什麽目的?”李宗主盯著眼前的女子逼問道。
銀月把令牌握在掌心裏,輕蔑的看著對方,說道:“你以為拳宗宗主的身份,便能成為你的護身符?隻要我現在喊一聲,公子一定能聽到,到那個時候,你以為你能逃得了嗎?李宗主!”
“玲瓏公子不會武功,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殺他,比殺你更加不費吹灰之力。”李宗主握在手中的劍緩緩抬起,雖然銀月的武功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區區一個侍女,絕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待殺了這兩人之後,再嫁禍給之前殺了霸刀門弟子的凶手,沒人會知道事情的真相。就算偶然讓別人看到他出現在這裏,他也可以說是有事情需要來與玲瓏公子商議,這也是他今日明目張膽出現在這裏,沒有做任何易容和遮掩的原因。
銀月撿起地上方才被李宗主砍掉的花枝,與對方鬥在了一起:“看起來你的確是有備而來,今日下午謝大俠離開了白家莊,這也是你選擇在今日下手的原因吧!”
李宗主沒有再說話,隻是對於銀月的武功更加心驚。
玲瓏公子在此時從屋子裏出來,走到院子裏,看著纏鬥在一起的兩人,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欣賞著兩人的功夫。
李宗主突然棄了銀月,朝著玲瓏公子攻擊過去。
“公子?”銀月分了一下心。
玲瓏公子站在原地沒有動,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在李宗主的劍即將刺入他的身體的時候,突然被不知從哪裏射過來的暗器打偏,同時還有另一個暗器搭在了李宗主的手上。叮!利劍掉落在了地上。
玲瓏公子扭頭看向一旁,聲音依舊與之前無二,冷靜並且略帶了一絲涼涼的感覺,說道:“多謝晏宮主。”
晏珞洺的步伐不緊不慢,緩緩靠近過來,身上的氣勢令人不容忽視,笑容滿麵的走到玲瓏公子身旁,稍微湊得更近了點兒,說道:“公子為何知道我會出現,為何確定我一定會救你?”
玲瓏公子瞥了身旁這位笑的一副不懷好意的珞洺宮之主一眼,不著痕跡的挪動一步,與對方拉開了一些距離,語氣淡淡的說道:“我並沒有發現你在這裏,也不確定晏宮主會出手救我,隻是在下對武功一竅不通,剛才那一劍,想躲也躲不開。”
晏珞洺隻是笑了笑,沒有追問玲瓏公子所說的話的真實性,轉過身看向了李宗主:“不知閣下為何會出現在玲瓏公子的院子裏,又為何一定要殺一個小小的侍女?”
嫁禍
李宗主對於晏珞洺非常忌憚,棄了手中的劍:“晏宮主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晏珞洺眼神曖昧的看向玲瓏公子,毫無顧忌的說道:“自然是為了公子而來,我對玲瓏公子一見傾心,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哼!”李宗主著兩人的眼中有著明顯的嫌惡,轉身離開了這裏。
晏珞洺把一隻手搭在玲瓏公子的肩膀上,問道:“不阻止他嗎?”
“不必!剛才多謝晏宮主出手。”玲瓏公子轉身朝著臥房的方向走過去。
晏珞洺看著眼前的背影,說道:“公子不必客氣,我還要感謝公子的提醒,否則銀月恐怕會遭遇不測。”雖然,這也許是你們的計策。
白盟主為了不讓住進白家莊的各派人士心有戒備,因此並沒有在他們的住所加派人手巡邏,因此,李宗主並不擔心今日自己在玲瓏公子這裏的所做所為被人看見。
李宗主回到自己的房間,思索著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不得不說自己今天的行動魯莽了。另外,之前各派首腦齊聚一堂,一同議事之時,玲瓏公子如果是故意帶著銀月過去讓自己看見,以及後來的幾次看起來毫無異常的暗示,一切的一切,隻是為了讓自己落入他們事先準備好的陷阱,那麽……
“可是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李宗主心思沉重的走到裏屋,剛想準備躺下,卻發現床上有什麽東西,拿起來疑惑的看了看,“是誰放在這裏的?”
李宗主拿著手中那一片殘缺的泛黃的紙,轉身去點亮的房間內的燈,仔細看著紙上的內容:“這是?”驚訝中帶著驚喜,“這似乎是……內功心法?”
李宗主把這張殘破的紙上的內容,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由得驚歎道:“雖然隻是一部分,但是如此精妙的內功心法,絕對稱得上是江湖第一了。隻是,會是誰放在這裏的,又有何目的?”
李宗主心中猶豫不定,暗道:這恐怕是一個陰謀,隻是放棄如此寶貝的東西,怎能讓人甘心?下套者恐怕也算計好了這一步,頂級的功法,恐怕沒有人能拒絕。
這是一個擺在明麵上,卻能讓人自願跳進去的陷阱。
“莫非,是那個玲瓏閣的閣主搞的鬼?”李宗主猜測著,“不管你是誰,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此時,玲瓏公子的房間之內,晏珞洺還沒有離開。
“你還不走?”
晏珞洺衝著銀月抬了下下巴:“妹妹,去給哥哥我倒杯茶。”說完,轉過頭看著坐在自己左手邊的人,說道,“剛才我可是救了公子的性命,就算不以身相許,難道也不表示一下?”
玲瓏公子瞥了晏珞洺一眼,朝著銀月吩咐道:“去給晏宮主取十兩銀子過來。”
“等等!”晏珞洺看著真的打算去取銀子的銀月,有些無奈,調侃道,“莫非玲瓏公子的性命,隻值區區十兩銀子?”
玲瓏公子正襟危坐,扭過頭認真的看著晏珞洺,開口:“我倒是覺得十兩銀子也還多了些。”
晏珞洺無言以對,歎了口氣:“沒想到公子竟然把金錢看的如此重要,既然如此,公子還是以身相許吧!我絕對分文不收,並且還可以給玲瓏閣下一分厚厚的彩禮。”
玲瓏公子看了銀月一眼,明目張膽的使了一個眼色。
銀月從玲瓏公子身側走到晏珞洺跟前,神情嚴肅,說道:“哥哥,公子還有要事要辦,你先回去吧!”
“好!”晏珞洺答應的幹脆利落,走到玲瓏公子麵前,出其不意的突然彎下了腰,頭稍微一側,親在了對方的臉頰上。
當然,這隻是從銀月這個角度看起來如此。
晏珞洺的唇距離玲瓏公子的臉頰很近,不過他卻沒有親下去,因為這位看起來清冷高貴的玲瓏閣閣主的手,已經戳在了自己的要害之處,他絕對相信,隻要自己真的敢親下去,對方也絕對敢對自己下死手。
“哥哥!”銀月因為太過驚訝,反應慢了一瞬,驚呼出口,連忙上前去拽自家好色的哥哥,“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
晏珞洺在銀月還沒有挨著自己的時候,便自動挪開了,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之人:“玲瓏公子果然深藏不露,我先告辭了。”
銀月遲疑了一下,上前說道:“抱歉公子,我哥哥他有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玲瓏公子似乎並不在意,隻是語氣如常地說道:“放心,隻要他不亂來,我不會去對付他的。”
銀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隻覺得腦仁兒疼,自己報仇的事情已經夠亂的了,自家親哥哥還非要插’進來一腳亂摻和!
玲瓏公子看了一眼銀月,突然笑了一下,雖然這表情一閃即逝。
“我們再去拜訪一下白盟主。”玲瓏公子說著話,人已經走到了門口。
“是!”銀月連忙跟上去。
白盟主的房間內。
“夜晚來訪,多有打攪,白盟主見諒。”
“玲瓏公子客氣了,不知公子所為何事?”白盟主朝著一旁的椅子伸手示意,“公子請坐。”
“多謝!”玲瓏公子走過去坐下,銀月在一旁站著,略微低著頭,安靜無言。
“今夜來此實屬無奈,隻因事情嚴重,不得不馬上告知白盟主。”玲瓏公子神情嚴肅。
白盟主一臉凝重,問道:“公子可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玲瓏公子點了點頭:“白盟主托我的事情,本來有了新進展,剩餘的四分之一內功心法已經找到,隻是,卻在今夜被人偷走了。”
“被偷走了?”白盟主太過震驚,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片刻之後才重新坐了回去,情緒略有平複,問道,“公子可查到是什麽人偷走的?或者,有何線索?”
玲瓏公子沉默著,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
白盟主盯著對方:“公子但說無妨。”
玲瓏公子把胳膊架在扶手上,緩緩說道:“我懷疑,是拳宗的李宗主。”
“什麽?”白盟主深深呼吸了一下,追問道,“公子可有證據?”
玲瓏公子扭過頭朝著銀月吩咐道:“銀月,把東西拿給白盟主看一看。”
“是!”銀月走到白盟主麵前,抵上一塊令牌。
白盟主接過令牌仔細看了數遍,語氣中依舊帶著一絲不確定,問道:“這令牌……莫非是拳宗宗主的手令?”
“沒錯。”玲瓏公子肯定了對方的疑問。
白盟主啞然,疑惑地瞥著玲瓏公子:“這東西為何會在公子的手中?”
玲瓏公子搖了搖頭,說道:“並非是在我的手中,是在我的侍女銀月手中。”
“此話怎講?”
“白盟主應該知道,銀月是我在海邊救起的,在我救醒她之後,發現她失憶了。”玲瓏公子的手指無意識的敲了一下扶手,接著說道,“我自然不會讓一個來曆不明的人跟在身邊,因此便去查了她的身份,但是結果卻讓人大吃一驚,銀月竟然是從弦月島出來的人!也就是說,銀月來自神無教。”
白盟主驚訝道:“神無教?”瞥眼看了看重新站到玲瓏公子身旁的美麗女子,頓了頓說道,“公子是在救這位女子的時候,在她身上發現的這個令牌?”
“正是!”
白盟主的疑惑未解,問道:“隻是,一個侍女,為何會拿著拳宗宗主的令牌?”
“這也是我所疑惑的事情。”玲瓏公子瞥了一眼銀月,突然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容,扭過頭看著白盟主,說道,“就在今夜,拳宗的李宗主突然出現,並且手持利劍,要殺了我的侍女銀月,在我露麵之後,對方不但不收斂,反而也要對我滅口。”
“什麽?”白盟主一掌拍在手邊的小桌上,語氣十分激動,“竟有此事?”
玲瓏公子輕笑一聲:“幸虧晏宮主突然來訪,我與銀月才保住了性命,否則,此刻恐怕已經死在了李宗主的劍下,並且會被誤認為,凶手是殺死霸刀門弟子的那個神秘殺手。”
“這……”白盟主緊緊的皺著眉,“怎會如此?”
“或許,李宗主要殺銀月的原因,就與她手中的令牌有關。”玲瓏公子刻意停頓了一下,瞟了一眼白盟主臉上的表情,又接著說道,“就在李宗主走了之後,我回到房間發現,剛剛找到的剩餘的四分之一的內功心法,丟失了。”
“功法丟失了?”白盟主驚訝,接著便沉默沉默下來,額頭上被擠出的皺紋不減,甚至又增加了幾條,片刻之後,語氣帶了幾分不確定,開口問道:“公子的意思是,你懷疑是李宗主偷走的?”
玲瓏公子點了點頭。
“可是……”白盟主思索了一會兒,“也許是有人恰好在今日潛入了公子的房間,偷走了功法。”
“或許吧!功法的下落我會命人繼續追查。”玲瓏公子起身說道,“白盟主,告辭。”
“公子慢走。”白盟主看著玲瓏公子離去的身影,暗道:他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亦或說,有幾分真,幾分假?
玲瓏公子在回到自己的住處之前,又去了霸刀門的朱門主那裏一趟,兩人秘談了一會兒,時間並不長,不過所談的內容,卻讓朱門主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白家莊嗎?”朱門主盯著玲瓏公子離開的背影,自言自語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麽,就讓我看看,你這位玲瓏閣的主人,能給我看到什麽。”
浮月城內最近發生的事情似乎不少,並且,很多地方似乎都透著詭異,這種異樣的氣氛讓人心無法沉靜下來。
在某處一座普通的別院內,謝林夙拿著從玲瓏公子那裏得到的信件,撕下信紙空白的一部分,交給了雁兒,命令道:“查出這種紙是哪裏製造出來的,盡快!”
“屬下遵命!”雁兒接過紙片,暫時消失在了浮月城內。
作者有話要說: 萬更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