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物與獵人
一道女聲驀然在卡索一眾的耳邊響起,驚得所有人立刻警惕得看向周圍,卻發現不知什麽時候,星軌已經被一個陌生的女子控製在了手中。
“你是誰?!放開星軌!”
“真是不好意思,先做一下自我介紹:本座名為星晝,是縱天玄武神殿的主人。”星晝似是有些神經質得貼著星軌的臉頰嬉笑道。
“哇啊!又來一個變態女人,你們自己玩吧!我回去了!”劍靈釋狀似受驚得抖抖身子,說完就沒入了弑神劍中。
卡索見狀倒是鬆了一口氣,他還怕若是劍靈釋在外遇到危險,到時候他可不一定來得及護住他。
“咦?那就是少主的靈體嗎?”或許一開始星晝並沒有注意到劍靈釋的存在,但是剛才的一出倒是讓她眼睛一亮。
“將那劍扔過來,本座或許可以考慮放了這位小妹妹。”星晝的語氣雖然溫柔似水,但是下手卻一點都不軟,掐得本就呼吸困難的星軌胸口一滯,一張小臉頓時紫紅一片。
“這……”卡索下意識握緊了弑神劍的劍柄,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弑神劍中有著劍靈釋,可星軌也是他答應星舊會保護好的存在,麵對兩難的選擇,卡索心亂如麻。
“王……”其他的人也不敢插話,靜靜得等待著卡索作出抉擇。
“我把弑神劍給你,你就會放了星軌?”卡索睜開眼睛,似乎已經做出了決定。
星晝聞言心中微喜,但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當然,本座一向言出必行。”
“那好……”卡索作勢要將弑神劍扔過去。
“不、要……不能、把、劍給她!”或許是因為即將拿到弑神劍讓星晝放鬆了警惕,星軌掙紮許久終於擠出一句話來,但卻引來了星晝的暴怒。
“閉嘴!”
“住手!”
遼濺、潮崖緊隨卡索奪身撲向扔出去的弑神劍,而月神和片風則撲向被星晝一掌拍開的星軌,至於皇柝則張開了結界早早做好了後勤準備。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麽?”星晝的滔天怒意來去匆匆,轉眼又是笑盈盈得站在原處看著卡索他們,隻是她手中驀然出現的法杖讓卡索頓時心中一驚。
沒等卡索他們來得及想明白突然出現的警惕是怎麽回事,周圍嘈雜起伏的尖銳嘯聲讓他們恨不得捂緊了耳朵。可就算拚了命得堵塞住耳朵,他們也無法阻止那聲響在大腦中來回響徹。
或許隻過去了一息,也或許是過去了一盞茶的時間,等卡索從痛苦中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皇柝的防護結界被消耗得隻剩下一些碎片,本人咬緊了嘴唇慘白著臉搖搖欲墜。潮崖和片風早已經失去意識昏倒在了一旁,月神和遼濺雖然沒有一絲意識,但也是眼神渙散,口吐鮮血,沒有了一絲反擊的能力。
“原來封天的落星杖在你手裏,不過你覺得它能比得上本座的縱星杖?”星晝愛憐似得撫摸著手中的縱星杖,連一抹餘光都懶得扔給星軌手中出現的落星杖。
“不試試怎麽就知道不行呢?”星軌緊抓著落星杖虛弱卻不服輸道。
“哈,那你倒是試試看啊!”星晝嗤笑一聲,連個眼神都懶得落在奄奄一息的星軌身上,朝著弑神劍走去。
每走一步,星晝就會手持縱星杖輕輕捶擊地麵,而每每此時,落在卡索他們身上的靈壓便會增重一分,將他們死死壓倒匍匐貼地。
“就這點實力還想跟本座叫囂?真是不自量力!”
星晝停下腳步,看著落在草地上的弑神劍,露出一抹欣喜若狂的笑容。她張開左手虛空一握,弑神劍便微微幾顫後自動落入了她的手中。
卡索一行都不想弑神劍落入星晝的手中,不僅僅是因為其中有著劍靈釋的關係,更重要的是弑神劍本身就有弑神滅魂的能力。
“該死的!”卡索試了無數次想要掙脫身上的靈壓,可他的反抗隻讓自己的傷勢不斷加重。
“王,請別掙紮,等我。”
就在意識幾乎消失的時候,卡索隱約聽見星軌的聲音驀然在腦海中響起,頓時腦門一清。他喘息幾次,不再有任何的反抗之舉,果然身上的靈壓漸漸不再讓他難以承受。可還來不及鬆了一口氣,看清眼前一切的他恨不得立刻衝到星軌的身邊阻止她。
鮮紅的血液潺潺不斷得從星軌的雙腕間流出,化為細小的血線蜿蜒流動,在青草的掩飾下漸漸畫出一道血陣。
拿著弑神劍仔細觀摩的星晝或許成竹在胸並沒有留意到星軌的舉動,但一旁被壓得喘不上氣的卡索卻注意到了星軌暗地裏的舉動。
‘星軌!你要做什麽?!’卡索想要攔下星軌詭異的舉動,可是他根本無法挪動半分,隻能徒勞得伸曲著手指,神俊的臉龐漲得紅紫。
心思全部放在血陣上的星軌似乎感覺到了卡索的哀求,轉過頭對他微微一笑,卻依舊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直到隱藏在草叢下的血陣完全成型。
“嗯?”
在血陣成型的瞬間,星晝敏感得感覺到了空氣中靈氣的變化,但細細感知之後,她並沒有發現什麽。隻是心中已有警惕的她並沒有放鬆多少,反而手持縱星杖就要對卡索一行最後一擊。她的任務便是截殺卡索一行,雖然意外得拿到了擁有劍靈釋的弑神劍,但這並不會改變她對卡索他們的處置。
隻是當星晝施展最後一擊之後,卻發現周遭的靈壓並沒有任何的變化,意料之中的卡索他們並沒有吐血而亡。疑惑之下,她舉起縱星杖便要故技重施。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看似應該身為獵人的她這時候卻如同陷在陷阱中的獵物無法動彈。
“王!就是現在!”拚命壓下幾乎湧到喉嚨的鮮血,星軌慘白著臉對卡索大喊道。她那修長的手指緊緊攥住落星杖按壓在血陣的正中,因為用力指關節慘白的沒有一絲血絲。
哪怕卡索再不明白星軌的舉動,可看到星晝突然間一動不動的樣子,便也明白了星軌那些舉動的意義。心有不忍,可他也不會為此錯失擊敗星晝的機會。
幾乎沒有任何思考,卡索便一躍而起,本就為了抵抗靈壓的周身靈氣在星軌運轉血陣的時候便層層衝破了壓在身上宛如千山萬石的靈壓。
“該死的!”眼見卡索猙獰著臉撲上來,星晝卻連手指都無法挪動半分,更別提側身避開他那充滿殺氣的淩厲一擊。
燃燒著熾白火焰的冰淩狠狠得刺入星晝豐滿的身軀,劇烈的疼痛讓她不自覺得渾身抽搐。可即便是這樣,她也一把抓住鋒利的冰刃,不讓它有機會更深得刺入身體。
“你們竟敢!”星晝吐出一大口鮮血,眼神鋒利得看向一時錯愕的卡索。雖然身受重傷,但是這時的她再次恢複了自由,那該死的禁錮之力終於消失了!
“去死!”
星晝舉起縱星杖便要施展最強一擊,可她卻忘了自己帶給卡索他們的威脅讓卡索即便錯愕失神之下也下意識得施展起了他如今最強的幻術。
本就刺入星晝胸膛的冰淩猛地分化出無數倒刺,狠狠得紮進她柔軟的血肉,洞穿了她整個身軀,並不斷得朝著她的四肢蔓延。附著在冰淩上的火焰不斷灼燒著流淌而出的血液,將它們當做燃料越燒越旺。
“我真、是、小看、你、了……”
星晝的雙眸漸漸失去神采,空洞洞得不知道看向何處。就在卡索以為她失去呼吸已經死去的時候,麵白如雪的星晝突然轉過頭露出詭異的笑容。
“小、心……”
小心?小心什麽?
全憑一口氣撐著的卡索沒能想明白星晝最後的話,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在最後的視線中,他看到星軌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