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特種兵
呂小燕抱著兒子走進浴室後,劉母歎了口氣,說:
“看你老婆這副德行,聽不得一點反對意見,簡直就是一個猴子的屁股摸不得,我勸你一會兒她出來的時候,你還是忍一忍,不管她說的對也好,錯也好,順著她就行了,千萬別和她爭吵,不過,我警告你一句,你以後千萬要小心點,別讓她知道你和肖莉還有來往這件事,更不能讓她知道肖莉借錢給你的事情,這些事情要是被她知道了,我們家又該鬧得雞犬不寧了。”
劉母站起身準備出門,劉建軍問:
“媽,你要去哪裏?”
“回家唄,反正我受不了你們的窩囊氣。”
“媽,我送你!”
“不用了,你的腿剛安裝了假肢,活動不方便。”
劉建軍站在房門口,戀戀不舍地和母親揮手告別,直到她的腳步聲消失,樓道裏所有的感應燈熄滅,他才關閉自家的房門。
“你媽呢?”呂小燕洗完澡,帶著兒子從浴室走出來,裝作剛才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似地。
劉建軍淡淡地說:“她回家了。”
“怎麽這麽快就走了?”
“再不走,你們婆媳之間又該爆發一場家庭戰爭了。”
“沒那麽嚴重吧?”呂小燕微笑說:“嘻嘻,我現在發現,你媽現在的脾氣好多了。”
劉建軍冷笑一聲:“是啊,我媽變了,可你卻一點也沒有變。”
“為什麽?”
“我倒是發現,你越來越像我媽了。”
“瞎說,這個世界上,還能找到像我這樣,既年輕漂亮,又溫柔賢惠的媽媽嗎?”
劉建軍譏笑道:“是啊,像你這樣的老媽子,就是打著燈籠也沒處找。”
“好哇,你說我老,看我一會兒怎麽收拾你。”
呂小燕粉拳一揚,劉建軍本能地躲閃了一下,風趣地說:
“有什麽好收拾的,大不了我們上床睡覺的時候,我趴在床上,你騎在我身上。”
站在一旁的呂濤以為父母要吵架,早就做好了大聲哭喊的準備,突然聽見父親說出了這句話,拍拍手,高興地說:
“爸爸,我也要騎大馬!”
兒子的話令劉建軍夫婦啼笑皆非,呂小燕趕忙將兒子抱起來,微笑著說:
“別聽你爸爸胡說八道,他是一個大壞蛋。”
呂濤天真地問:“我爸爸又不是灰太狼,他怎麽會是一個大壞蛋呢?”
“你爸爸比灰太狼還灰太狼。”
呂小燕在兒子臉上親了一口,側著臉對劉建軍說:“你忙了一天,全身臭哄哄的,還不快去洗個澡?”
這場一觸即發的家庭風波平息下來之後,劉建軍如釋重負地走進了浴室。
聖淘沙茶樓洗浴俱樂部在劉建軍的精心安排和策劃下,有條不紊地運營起來了。
這天晚上,一群喝醉酒的小青年來到聖淘沙茶樓,一個瘦高個青年對服務員們大聲吆喝道:
“叫你們這裏的老板出來。”
見他們一副來勢洶洶的樣子,一個個服務員都嚇得不敢吱聲。
小琴慌忙說:“對不起,我們老板不在。”
一個矮胖的小青年高聲問:“那你們這裏誰是管事的?”
何豔從一個茶樓雅間出來,問:“我是這裏的大堂經理,你們有什麽事情嗎?”
“你就是何豔?”瘦高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淫笑道:“這小姐長得不錯嘛,走,今天晚上哥哥帶你出去玩一玩?”
他伸出一隻手,準備去摸何豔的粉臉,何豔奮力將她的手擋開,大聲說:
“先生,請你放尊重一點,這裏是茶樓部,不是找小姐的地方,要玩的話,上樓到我們的洗浴中心,那裏什麽服務都有。”
“不去了,桑拿、按摩小姐都是公共廁所,什麽艾滋病、淋病、梅毒、尖銳濕疣等等,什麽烏七八糟的病都有,我們還怕得病呢,就你們茶樓的小姐既年輕又漂亮,也很幹淨,玩起來特別過癮。”
何豔知道他們是來找茬的,小聲吩咐身邊一名服務員,說:“快打電話通知老板,說這裏有人鬧事。”
那名服務員剛想離開,被一名小青年攔在一邊,問:
“你想去打電話報警嗎?”
“不,不是,我是想給老板去一個電話。”
小女孩被他們嚇得六神無主,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了。
“那快打呀,我也想見一見你們這位瘸腿老板。”高個子青年把臉一沉,厲聲說:“就在這裏打,就說茶樓有一個朋友想找他,讓他趕緊過來。”
何豔猜想這幫人可能是受人指使的,索性掏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劉建軍的電話:
“劉總,我是何豔,茶樓有人鬧事,你過來處理一下。”
“你他媽的這不是有意讓那個瘸子打電話報警嗎?”
高個子一把奪過她的手機,將手機扔到地板上,手機頓時被摔得四分五裂。
緊接著,“啪”地一聲,何豔狠狠地挨了他一耳光,她用手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臉,大聲吼道:
“你們想幹什麽?”
“聽說你這個婆娘很拽,老子今天就想教訓教訓你!”高個子順勢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到她的鼻子上,頓時鮮血直流。
矮胖子趁機向其他幾個小青年吆喝一聲:
“兄弟們,跟我砸!”
刹那間,椅子、桌子、茶杯、酒瓶滿天飛,服務員和來茶樓大廳裏喝茶的客人,一個個被嚇得東躲西藏。
“住手!”一個虎背腰圓的中年男人衝進茶樓,大聲嗬斥道。
“喲嗬,真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了啊?”高個子楞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質問道:“你是誰?”
李大偉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我是這裏的主管,你們有什麽事衝我來,別在這裏撒野了!”
“你他媽的算哪根蔥,我們憑什麽聽你的?”他轉身對自己帶來的那幫小青年說:“弟兄們,別管他,繼續砸!”
李大偉上前一把捏住他的喉嚨,像一堆稻草那樣將他舉起來,怒吼道:
“快讓他們停下來,要不然,我掐死你!”
小青年在空中撲騰了幾下,頓時臉色發青,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大,你怎麽了?”幾名同夥掏出匕首圍上來,準備搭救他。
李大偉將快要窒息的小青年放下來,夾住他的脖子,對其他人說:
“你們誰敢上來,老子就掐死他。”
同夥見狀,彼此麵麵相覷,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洗浴中心的幾名男夥計也跑下樓,憤怒的員工們紛紛拿起桌椅、板凳、拖布之類的東西,站到李大偉這一邊……
劉建軍接到何豔的電話後,立即給黃隊長打了一個電話報警。
黃隊長用對講機吩咐110巡警前去處理。
幾名警察衝進茶樓時,雙方正處於僵持狀態。
一名警察大聲喊:“是誰在這裏鬧事?”
李大偉見警察上樓,趕忙將高個子往那幫持刀的同夥麵前一推,指著他們說:
“就是他們。”
警察大聲嗬斥道:“放下武器,統統給我蹲下!
這幫小青年見一個個警察均用搶指著自己,乖乖地將匕首丟在地上,抱著頭蹲在哪裏,警察們隨即給他們帶上手銬。
警察們將這幫家夥押下樓時,一名警察問:
“誰是這裏的老板?”
被小青年打得鼻青臉腫,還在口鼻血的何豔從人群裏鑽出來,哭喪著臉說:
“我們老板正在路上,他馬上就到。”
“你們老板來了之後,請他帶領受害的當事人到市公安局去一趟,協助我們做一下筆錄,以便我們做進一步的調查和處理。”
這名警察對另一名同伴小聲嘀咕了幾句,警察們隨即將這幫鬧事的小青年帶下樓。
出租車剛一停穩,劉建軍便從車上跳下來。
他看見幾名警察正好將十來名小青年推進了一輛警車裏,禁不住籲了一口涼氣:
“這麽多小青年來茶樓鬧事,裏麵的損失一定很嚴重吧?”
他不顧自己剛安裝上的假腿,一口氣衝進商貿大廈的電梯裏,到達六樓時,電梯門一開,他便跑了出去……
劉建軍帶著小琴、何豔與李大偉等人來到公安局時,黃隊長已經在辦公室裏等他們了。
經那幫鬧事的男青年交代,他們是受被劉建軍開除的職工李小燕的指使,前來茶樓找劉建軍和何豔算賬的,那名瘦高個男青年便是李小燕的男朋友,劉建軍僥幸逃脫了一劫。
警察向何豔與李大偉做完簡單的筆錄後,劉建軍讓小琴和李大偉陪她去醫院檢查,把黃隊長和主管此案的一名警察請到聖淘沙洗桑拿。
他讓洗浴中心的劉倩安排兩名漂亮的按摩小姐分別替他們做了一個全套服務。
洗浴、按摩完畢後,兩人均為小姐的特殊服務感到滿意,決定對那幫鬧事的小青年進行嚴肅處理。
茶樓裏的服務員已經將那些被小青年砸壞的茶杯、桌椅和茶幾收拾幹淨。
聖淘沙茶樓又恢複了原有的秩序。
劉建軍請黃隊長二人去茶樓喝茶,隨黃隊長前來的那名警察稱有事便提前離開了,雅間裏隻剩下了劉建軍和黃隊長兩人。
黃隊長沉坐在一張真皮沙發椅上,慢條斯理地問:
“你估算一下,茶樓的損失大概有多少?”
“如果把何豔的醫院費加在一起,大概是一萬元左右吧。”
“這筆費用必須讓這幫小青年做出賠償。”
“我看還是算了吧,你們把他們帶到警局好好教訓一頓就行了。”
“為什麽?”黃隊長疑惑地問:“難道你不想對他們提出索賠?”
“我覺得,他們隻不過是因為被我開除那名女服務員的男朋友一時衝動,才糾集來鬧事的,還是一幫孩子,哪裏有能力賠償呢?”
“他們的父母總有能力吧?”
“這件事,最好別讓他們的父母知道。”
“為什麽?”
“如果事情鬧大了,他們以後有可能還來找我的麻煩,影響茶樓的生意。”
“好吧,我吩咐下邊的人按照你的意思去做。”黃隊長覺得他的話有道理,便同意了他的觀點。
劉建軍沉默了一會兒,說:
“老同學,有一件事我還請你幫一下忙。”
“你說吧,什麽事?”
“你也知道,我轉讓這家茶樓的所有資金,處理王興明住院,以及我安裝這份假腿的錢都是從肖莉哪裏借來的,我曾經開公司的時候,肖莉是我的助理,我老婆一直懷疑我與她有關係,我出車禍就是因為肖莉過生日那天晚上,我們在旌陽賓館為她慶祝生日的時候,老婆突然闖進來鬧事,我們因此打了一架,之後,我酒後駕車,才釀成了車禍。所以,我和肖莉還有來往,借錢的事情千萬不能讓我老婆知道。”
“你需要我怎麽幫你?”黃隊長感到有些納悶。
“以後你和我老婆見麵的時候,如果她問起茶樓和我安裝假腿的事情,你就說茶樓是你出錢投資的,假腿是你借錢替我安裝的。”
“嗬嗬,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呢,”黃隊長對他報以理解一笑,說:“放心吧,我會替你保密的。”
“我老婆隻有在我的男女問題上相當敏感,其他問題她都表現得很遲鈍,隻要她不知道我和肖莉有來往,我所有的事情她都不會插手的。”
“看來,你老婆還是很愛你的嘛,”黃隊長詭秘一笑,說:“不過,我覺得肖莉對你不錯,她肯定對你有意思,你還真是豔福不淺啊。”
“老同學,你就別再取笑我了,我和肖莉是清白的,並沒有發生過任何關係。”
“你什麽也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以前沒有發生的事情,不等於將來不會發生,我有一種預感,你們兩人遲早會走到一起。”
劉建軍反問道:“照你這樣說,你和這裏原來的老板娘也有關係?”
“當然沒有,我隻是看著她可憐才幫助她。”黃隊長補充說:“其實是幫助你,要不然,她怎麽對你那麽優惠呢?”
“對了,她老公被保釋出來了嗎?”
“她拿到錢當天下午就被保釋出來了,今天張老板還來電話說,等你和肖莉這兩天有空,他們夫婦想請大家一起吃飯呢,我想他們還在等著肖莉手裏的工程項目呢。”
劉建軍遺憾地說:“肖莉的妹妹出了車禍住院,她要去醫院照看她,這兩天恐怕沒有時間。”
“她妹妹傷得怎樣?”
“據說比較嚴重,不過已經脫離了危險。”
“對了,她在旌陽投資房地產的事情有眉目嗎?”
“這件事我還沒有問她呢。”
“我已經替她打聽了一下,市區內好一點的地皮都被其他開發商買走了,隻有開發區還有一塊好地,據說,這塊地的審批權在招商局的吳局長手裏,我和吳局長不是十分熟悉,看來這件事隻靠她自己處理了。”
“沒事,我想肖莉的父親會有辦法的。”
“她父親是做什麽工作的?”
“據說是市裏麵的一個重要人物,具體在哪個部門上班,我沒有問過她。”
“祝願她一切順利!”
兩個老同學為肖莉的事情談論了老半天,黃隊長覺得時間已經很晚了,便告別劉建軍離開了茶樓。
李大偉和小琴陪何豔去醫院做了一番檢查,已經回到了茶樓。
劉建軍請他們進自己辦公室坐下來,讓何豔將事情的原委敘述一遍之後,對她報以感激一笑,關切地問:
“你的傷情怎樣?”
“沒事,我隻不過是受了點輕傷。”
“你就在家休息兩天吧,等傷養好了,再來上班。”
“劉總,不用了,我明天照常上班。”
劉建軍將目光移向坐在一旁的李大偉身上,說:“要不是你,恐怕今天晚上茶樓就被那幫小青年給毀了,你以前是做什麽的?怎麽會有如此身手?”
“我以前在部隊幹過特種兵,要不是因為怕損壞茶樓的設施,對付這群小流氓應該不在話下。”
“真是太謝謝你了,放心吧,隻要大家好好幹,我是不會虧待你嗎的,我看時候不早了,你們下班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