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談判
顧墨涵和辛歆也沒想到章翔晏會讓辛檬來。
顧墨涵其實之前猜到辛檬在章翔晏那裏，但是並沒有什麽確鑿的證據，就暫且先放著，也沒和辛歆多說什麽。隻是藏了這麽久，突然就這樣跑出來，恐怕章翔晏也是著實被自己弄得回天乏術。
辛歆看看辛檬的神色，心裏沒來由的厭惡，不經意抓住了顧墨涵的手，對方溫暖幹燥的掌心回握。辛歆心下明了：顧墨涵可能早就猜到辛檬在章翔晏那裏，隻是不確定，所以沒和自己說。至於章翔晏和辛檬兩個人又是什麽關係，這倒與她無關了。
其實知道的何止這麽多。
比如，為什麽張淑慧之前無論如何打點也放不出來。
又比如，辛毅明為什麽突然身無分文去工地上搬磚。
還有，陳小心為什麽會在戒毒所裏。
最後一個，恐怕和辛檬沒什麽打關係，大概是陳小心自己造作出來的結果。
隻是，一個是自己的母親，一個是自己的父親——雖然辛毅明的所作所為讓辛歆不願承認自己有這樣一個父親，但是，的確是養育自己十六年的人。
而自己的母親，雖然不知道顧默涵和章翔晏之間有了什麽協議才能早些讓她出來，但事實上，離刑滿釋放也不差幾天。
章翔晏一個非親非故的人為什麽要為難自己的父母，雖說章翔晏和顧默涵之間的糾葛已深，但是在商場上，搬出這些上不了台麵的小動作，未免也太掉了他章翔晏的價。況且，也不至於如此。
後來偶然間和顧母談起這件事情，顧母冷笑淡哂：女人如果不是真的那樣聰明，那到不如收起自己的小聰明。人盡皆知了愚蠢反倒沒了意思，哪裏又來的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一說呢。
辛歆現在倒是沒想那麽多，隻是要講話的那一方莫名其妙地哽住了，她和顧默涵也隻能眼觀鼻鼻觀心等著對麵要說話的繼續說話。
辛檬看著對麵一個把玩手裏的煙，一個低頭喝杯裏的茶。辛檬攪了攪自己麵前不知道什麽東西，想了想章翔晏最近的情況，換位想想如果自己是坐在自己對麵的任何一個人，大概也會是這樣的反應，幹脆長話短說。
實話有些時候是打破尷尬的最好方式，比如現在。
“章翔晏的公司因為顧總的原因，情況並不好，你們也不可能不知道。隻不過，似乎之前已經和顧總通過電話達成了某種協議？”辛檬的語速很慢，手上攪拌的動作並沒有停，“可是似乎顧總並沒有遵守約定？”
“什麽時候和章總有了哪樣的協議？”顧墨涵抬頭挑眉，正色看著辛檬，“什麽時候有的事情，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如果這話是章總說的，那還請閣下帶話回去，我顧墨涵向來說話算話，如果對和章總說的話有什麽疏漏，那還請當麵說清，老弟肯定當麵賠罪。”一臉嚴肅大義，比革命烈士還革命烈士的大義凜然。
不過辛歆斜了斜邊上滿口“說話算話”的人，再想想在不知道多少個夜晚，滿嘴保證“就一次”的男人，一定要把她弄得人事不知沉沉睡去。辛歆就知道，身邊這個男人不僅現在有著無與倫比的厚臉皮，並且毫不負責地在滿嘴跑火車。看著顧墨涵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的樣子，辛歆覺得自己沒笑出來，還真的是捧了在座另外兩個人的場。
聽著顧墨涵一口一個“當麵”，辛檬索性把手上拿著攪拌的勺子扔了一邊，“你自己做了什麽心知肚明，你覺得章翔晏這麽大的公司就會手足無措？你覺得他會帶著公司文件跑到你麵前來抱頭痛哭麽！”辛檬淩了眉眼，如果說剛才攪拌的時候還在組織語言的話，現在的辛檬已經完全沒有組織語言的欲望了。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張淑慧的事情已經給了顧墨涵幾份忍讓，以為他會同樣禮讓三尺，從此各做各的，最起碼短期內井水不犯河水。隻是到現在，不僅對方的承諾沒有兌現，並且似乎還裝白癡裝失憶？！他顧默涵當別人都是傻的麽？人人都在他的算計之中，人人都要對他俯首稱臣？
辛檬覺得自己剛才沒把手上的勺子直接“失手”甩到顧墨涵的腦袋上去真是失策。
直接準備背包走人，辛檬還是回頭：“章翔晏隻要公司沒有破產，就一定會和你顧墨涵糾纏到底。雖然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麽，但是他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辛檬似乎又想到什麽，看了看一直沒開口的辛歆，折回頭，雙手撐在桌上，湊近了辛歆：“你是顧墨涵的女人，我如今是章翔晏的女人。你看，就是這方麵，我們也是水火不容。你說，我們這輩子又何必共存。”
辛檬的眼神直勾勾看著辛歆，桌下辛歆的手本來因為自己的小小胡思亂想就要鬆開顧墨涵的手了，一番話之後越發握緊了顧墨涵的手。
顧墨涵看著身旁一句話不說的辛歆，感受到了手上的力度，另一隻手甩了指間的煙，托了腮，然後指了指辛檬：“是啊，你們都是女人。隻是，為什麽你如今是章翔晏的女人卻不知道他下一步究竟要做什麽？我家女人如果願意，我很樂意告訴她我接下來的一舉一動的。而且······”顧墨涵把手放到眼前，兩個手指搓了搓，在抬眼看向辛檬：“我和我老婆年齡差五歲，唔······”顧墨涵若有所思地看著辛檬，狀似非常認真地歪頭想了想，“你和你家章總的年齡差，似乎······”顧墨涵扒了扒手指，“十五歲？差不多了吧。”
辛歆在顧默涵說話的時候也看著他，認真得像個小學才學算數的孩子，一下子不知道是笑還是感動——怎麽顧墨涵就這樣幼稚呢，平時似乎也沒有這樣呀。看來人在不同人的麵前的表現是不一樣的，以後要多和他出來見人，應該會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