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糾結
章翔晏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錢送不出去了。
之前一直是以錢為首，畢竟在章翔晏的世界裏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
其實吧，有些時候送錢給別人不一定是壞事，就如同被人利用是一個意思。如果你還有價值，那麽你的錢就有價值。
章翔晏心下一片大事不妙。
似乎自己的小女人最近已經第二次來查自己的班了。
似乎······她越來越討厭自己晚上不回家。
顧墨涵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麽反應——笑意盈盈的小女人已經一屁股惡狠狠地坐上了他的大腿。“我的腿不是木頭做的，恩？”尾音撩騷在辛歆耳邊，麻麻酥酥的觸感，讓她一路準備好的說辭一下子逃跑得不知所蹤。
辛歆其實心裏有些不確定，是不是因為薛音音的離開讓顧墨涵沒有了得力助手，以至於工作加倍：她也是擔心顧墨涵身體垮掉的。
如果是這樣，那辛歆還真的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啊罪孽深重。自己的媽媽已經從監獄出來，剩下的其實都已經不重要，隻是最後處理一些瑣事罷了。而自己似乎幫不上什麽忙，總覺得顧墨涵還是把自己護的是在太好，大概在他身邊除了每天吃什麽以外就沒有煩惱過其它問題。可是最近思考自己馬上究竟要如何時，總覺得自己腦袋要禿了。
張淑慧不是沒有暗示過辛歆，她和顧默涵究竟是因為什麽，讓張淑慧這個不算疏遠的局外人，都覺得二人雖然親密，但是並不像正常夫妻。如果辛歆真的對顧墨涵沒有任何打算的話，不如趁早放手，畢竟對方照顧了自己女兒這麽久，辛歆如果一直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還這樣一直吊著，於情於理實在說不過去。
而辛歆自己哪裏不想給個交代。隻是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如何來結束這個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孽緣——大概十年前顧家收養自己開始，她和顧默涵的這一段還不清楚的亂七八糟就已經開始了。最近自己發呆的時候也在揣測，究竟顧墨涵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盯上自己的？或許真的是自己反射弧太長知道的太晚，大概十年隻是一個虛數。隻是辛歆覺得，這樣的十年甚至更長承載了太多，很多顧墨涵尚未睡覺的夜晚，辛歆看著邊上空空蕩蕩的床鋪和昏暗的燈光都有些焦慮——這樣的情感，自己應該怎麽還得清呢。哪裏是自己和他結婚十年就能還清，恐怕自己隻能為他做一輩子飯才勉勉強強能說的過去。可是這又哪裏能行得通呢，簡直和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馳。
隻不過，唯一確定的就是：自己的存在就是對於顧墨涵的一種拖累，何況自己還有媽媽需要照顧。辛歆覺得，顧墨涵哪怕是一個人一輩子，也比自己在他身邊要好得多。
顧墨涵看著腿上小女人臉色陰晴不定，心下好奇在自己麵前，她除了自己究竟還能想什麽。伸手扣過，雙唇直接壓下去，打斷對方的思路。
兩個人甚至已經習慣對方唾液的黏度。而辛歆的套路顧墨涵早就了如指掌。所以，等顧墨涵放開辛歆看著氣喘的她獨自舔嘴咋舌的時候，顧墨涵知道，這個小女人有心事，還是不能讓自己知道的心事。
隻是最近一直在忙，章翔晏的致命一擊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接近最佳的時機——隻是自己家女人不聽話，還到處瞎跑。
可能是一個人睡覺太寂寞了吧······顧墨涵一邊摸摸自己幾天沒刮的胡茬，一邊打量著辛歆。
“夫人最近來公司探班很勤啊。”顧墨涵忽然笑眯眯地捏了捏辛歆的臉。
辛歆已經差不多習慣顧墨涵對她各種稀奇古怪的稱呼，第一次喊她“娘子”的時候辛歆正在做飯，那一瞬間手上的鍋差點就掉地上了。
身材頎長，一本正經，甚至才從書房出來鼻梁上還架著眼鏡。
辛歆穩住鍋的瞬間腦海裏隻有兩個詞：
文質彬彬，衣冠禽獸。
顧墨涵抓過辛歆的手來回摩擦自己的胡茬，辛歆覺得刺刺的很紮手，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再轉念一想還是作罷。想了想究竟要不要問出口，卻總覺得自己如此多管閑事，越來越像正啊八經的顧夫人了。
“就問問你今天還要不要回家。”別扭的語氣顧墨涵聽著覺得自己五髒肺腑都是充滿了叫做“幸福”的氣流，隨著自己的呼吸在身體裏亂竄，一說話、一呼吸就不由自主地躥出體外。
“想我了？”刻意壓低的嗓音辛歆沒來由的臉一紅。
“這次······又煲了湯？”對方見辛歆沒有回答，把依然坐在腿上的辛歆更加摟緊了一些。
辛歆忽然覺得自己來公司又是個錯誤。
明明是自己每天都要來匯報工作的辦公室，明明是自己每天都要看到的人，但是現在的感覺很不可描述，似乎需要來一顆清心丸。
在辛歆的視角裏，顧墨涵幾乎是完美的，恐怕不知道的隻有顧墨涵。
薛音音離開前深深看了辛歆：“遇上了這麽好的人就抓住吧，不要自己造作了。”然後唇邊慢慢泛起笑意，是那種輕鬆的笑：“恐怕你自己也不知道，你看顧墨涵的眼神裏有什麽吧。”薛音音饒有興致地看著辛歆，這個雖然欺騙了自己但是自己也真實地欣賞過的女孩子：“我看顧墨涵是什麽眼神，其實，你也八九不離十了你知道嗎。”隨手撥弄了自己的長發，薛音音繼續，“其實在章翔晏之前我就懷疑你們，女人對於自己愛的男人哪來的那麽多深信不疑。隻是顧墨涵的保護做的實在是好，你覺得我一個他眼皮下的人又能查出什麽來呢。”
一個多月後，家裏莫名其妙送來了匿名的快遞，一瓶花雕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