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再見
“誒誒，顧墨涵。”辛歆看顧墨涵吃的太快，幹脆打斷隻有碗筷聲的吃飯，“薛音音那邊你準備怎麽處理呢？”
顧墨涵原本就餓了，而且大多數情況下他們兩人吃飯是不會說話的。
“起訴。”簡單明了。
其實一開始辛歆就猜到了顧墨涵的選擇。其實他一直都這樣，在外人看來理智不講情麵——哪怕薛音音跟了他那麽久。
但是如果不是顧墨涵預先料到，那麽自己和顧默涵恐怕真的應了自己的話，要去大街上喝西北風了。
隻是，曾經薛音音也在公司裏幫過自己，而且曾經對自己是真心相待的。
“我想······”辛歆試探地看了看顧墨涵的表情，什麽都看不出來是有些掃興的。“我想，要不然薛音音那邊就我去解決吧，畢竟我們曾經是······”辛歆有些斟酌自己的措辭，“呃，好朋友。她曾經是很關心我的。”
“那你也別忘了，如果你一開始的身份就是我的妻子而不是我的妹妹，那麽，她還會這樣對待你嗎？”顧墨涵朝辛歆挑了挑眉。
“她······雖然做的事情不對，但是在你身邊也跟了這麽多年，也做了不少事情，我去找她談談好麽。”辛歆的語氣很軟。
薛音音其實是沒有想到辛歆會來找自己的。她也當然不信會是顧墨涵讓辛歆來的。看來自己平時的小討好還是有用的？薛音音自嘲。
隻不過對方的身份真的讓自己從來沒有懷疑過。
“顧墨涵準備起訴你。”辛歆直切主題。
薛音音沒有表現出意料之外的意思——對於一個不愛你的人，你一切所作所為都是用理性來衡量的。愛情，原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
辛歆看她沒有什麽反應，知道她跟在顧墨涵身邊久了，也知道顧墨涵的脾氣，繼續開口：“你離開吧。找一個你愛的、愛你的男人。哪裏有什麽離開了誰就活不下去的，你愛的，無非是你的愛罷了。愛情說難也難，但是說容易也簡單。”
薛音音曾經思考的未來很簡單——世道多險阻，途中有荊棘，願持避塵為君掃，盡可款款步。
哪怕你隻是顧總，我隻是你的秘書，那麽你不娶我不嫁。一輩子做你的秘書可好？
既然如此，那麽隻祝你幸福吧。不如放手，你輕鬆，我去尋找我的愛情。
辛檬很多天沒有和章翔晏講話了。
準確地說，是不敢。
事情真的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嗎？其實很多人似乎都被章翔晏忽略了，比如······
辛毅明和張淑慧。
辛毅明如今不知道為什麽，轉了一圈以後現在就在B市。辛檬慶幸自己之前花重金找了私家偵探。
一條條擬出辛毅明的足跡記錄，其實最後一條才是重點。
雖然依然不敢和章翔晏說話，但是把這個消息告訴章翔晏才是要緊之事。
章翔晏很快發現了放在自己辦公桌上的第一份文件。
辛毅明在B市，去過的地方不少。看來顧墨涵和辛歆給他的錢不少啊。看來他的兩個女兒都對他不錯啊——自己養的人還能有些用處，似乎應了那句話？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這樣一說，張淑慧最起碼還在自己的控製下沒有出來呢，他顧默涵再有能力護張淑慧，不還是沒有能力放他最愛的辛歆的母親出來麽。
辛毅明不知道自己曾經有什麽仇家。
雖說自己做生意時的確得罪了人，但是絕對不至於在自己銷聲匿跡一年之後如此報複自己——身無分文，然後精神折磨。
如果隻是當年搶了幾單生意，又何苦費這麽多周折？自己現在不和任何人聯係，哪怕在哪個異國他鄉直接將自己殺了也隻會被人認作是失聯罷了。
“爸爸，別來無恙？”辛毅明已經不知道多少天了，這是第一個聽到的除了自己以外的聲音。
思維已經遲鈍，這樣的稱呼已經多久沒有人喊過自己了？
辛檬的聲音。
“辛歆對您可真好啊。可是您知道嗎，我媽媽現在在戒毒所，張淑慧依然在監獄裏。至於我麽······”辛檬輕輕一笑，“我和孫思陽還沒有結婚呢。可是我做了章翔晏的情婦。”辛檬撥弄著自己的手指甲，狀似不經意，“那您知道這一切是為什麽？如果你當初做出了任何一個果斷的選擇，那麽都不會有今天的結果發生。”
“可惜你唯一果斷的，就是搞砸了一切以後的離開。”
原來是自己的女兒要折磨自己。
“所以你想怎樣？”
“張淑慧你可以接走，做什麽，老弟應該有個數。”
“好。”
掛了電話，顧墨涵握著電話許久，
——章翔晏，你最好能好自為之。
母女二人見麵，雖然就是那樣的眼淚鼻涕，但是身臨其境，於家人十幾年未見，如同生離死別。
顧墨涵默默陪在辛歆身邊，隻是擔心這樣哭下去辛歆身體受不了。
張淑慧在獄中就是知道辛歆嫁給了顧墨涵的，也知道之前顧家收養了辛歆很長一段時間。甚至辛歆出國的費用和在國外的生活起居都是顧墨涵照顧的。
心下了然，隻是看女兒的樣子，也就不多說什麽。
辛歆是偶然有一天在上班的路上看到了辛毅明的。
雙鬢斑白，和一群農民工在工地上搬磚。
自己當時給他的錢足夠他過下半輩子，來B市的工地上搬磚又是做什麽？
顧墨涵正巧有事，就叫家裏司機送自己。也就喊了停車。
辛毅明看到自己很無奈。
又是章翔晏，隻不過，想這樣做的人是辛檬。
那當初又和陳小心來拆散自己的家庭做什麽？何苦來？
不過這筆賬自然是要記下來的。
並沒有讓辛毅明和自己母親見麵，先把辛毅明安置好，等過一陣子——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