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合作
辛歆有些不耐煩：“我隻是覺得你不像孫思陽，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值得跑這一趟。”
孫思陽低頭笑笑：“無非是想通了一些事情罷了。”抬手叫來服務員，要了一份甜點。“工作很久，補充一下能量，很有必要的。”
辛歆沒再拒絕，是有些想吃，但更想聽孫思陽的下文。
“我孫家現在的親家是辛家，其實如果聯手對付你和顧默涵，大概還是足夠的。雖然說不定殺敵八百自損一千，但是對方畢竟是天成的老總。也算值得。”孫思陽笑意盈盈地看著辛歆，但是不給辛歆說話的機會。
其實辛歆並不準備說話，她在等孫思陽全部說完——她覺得如果孫思陽隻是為了和她說這些，那也是著實沒必要。
“不過按照天成現在的情況，誰殺一千、誰損八百，還是個未知數呢。”
語氣裏沒有挑釁，孫思陽隻是很理智地敘述事實。辛歆並不否認。
“至於辛家什麽情況，我覺得你辛歆比我清楚。辛檬和她老子的關係，已經陳小心的個性。可是你應該沒我了解我們孫家。我雖然是私生子，但是我家老子根本不看重他正啊八經的老婆生的那個女兒，喔，也就是我妹妹，孫馨。可能以後她會代替我對付你們吧，但是最起碼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孫家裏很多事情是將要由我處理的。”
辛歆不是很明白孫思陽究竟要說什麽，吃了一口甜點，沒有出聲打斷。
孫思陽現在的狀態很像自言自語。
可是，命運注定了自己生在這樣的家庭，自己又能怎麽辦呢。每個“豪門子女”都是如此，大同小異罷了。
“可是，我根本就不想理會家裏、公司裏那些破事兒。”孫思陽的語氣有些惡狠狠——無能為力的惡狠狠。
辛歆好像明白了什麽。
“我喜歡的是攝影，我喜歡藝術方麵的事情，你看我這吊兒郎當的樣，覺得我適合繼承我們家公司嗎？”孫思陽自嘲笑笑。“實不相瞞，就連生存在B市這樣的所謂上流社會的朋友圈，我都覺得很厭煩，我著實不喜歡這樣的環境。還要多謝顧墨涵，若不是上次他讓我丟那麽大一會臉，我不會覺得自己在這個圈子再也混不下去，也不會正視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
“話雖這麽說，但是我還是不喜歡你家顧墨涵哈。上次的確是我有不對，但好歹也要看看我爸麵子的，怎麽說也不能直接把我拖走啊！”
辛歆看著對麵好像在發小脾氣的孫思陽，哭笑不得。
孫思陽看了一眼辛歆，也沒要求她說什麽，繼續自說自話：“所以我現在就特別想離開這個地方。什麽孫家辛家，都給我滾遠一點。我幫你們搞定孫家，但是我也有條件。”
辛歆挑了眉。
“人活著······總要有錢吧。我就這樣瀟灑走了，總要給我報酬不是，我這樣的也不是喜歡工作的人，我之前生活也不差的呀，總要給我生活保障啊。”
辛歆提問：“那你準備怎麽辦？”
孫思陽有些嬉皮笑臉：“我該怎麽辦是我自己的家事，雖然說好了要對付辛家，但是我也沒說要搞垮我孫家啊。反正該出手時就出手，該觀戰時就觀戰唄。我也老大不小了，這些我還是懂的。”
辛歆腹誹：你還知道你老大不小了，現在自己說話和孩子似的心裏沒點數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我同意，顧墨涵那邊我去說，基本上沒問題的。如果說通了的話，可能他要找你單獨聊聊。”辛歆點頭。
“行啊，完全可以，那就先達成口頭協議。”孫思陽一口氣喝完了杯子裏的咖啡。
“隻不過······呃······還有一件事”孫思陽摩挲著自己的手機，話說的很慢。
辛歆示意他繼續。
“我想，無論辛家最後結果如何，我帶辛檬一起離開。”孫思陽不顧辛歆的反應，語速變急：“雖然知道你可能不會同意，但是我把她帶走。我不回來，也不會讓她再出現在你麵前的。”
辛歆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微微一沉吟：“好。”
孫思陽一下子好像釋放了身上所有的膽子——辛歆猜測可能他的確和辛檬之間有些什麽，但是孫思陽和她的協議也不會是耍人玩的。
“為了讓我真的相信你，我先幫你轉達給顧墨涵，其它的，你們兩個再商議。最好盡快，不然我和顧墨涵可能就要改變計劃了。”辛歆說完就繼續吃自己的甜點。
“好啊好啊。可以的。我也想盡快吧。”孫思陽點頭。“你是不是也該盡快回去了，顧墨涵看你這麽久不回去不擔心麽？”
孫思陽問得有些痞，但是辛歆抬頭看他眉目之間並沒有想象中的輕浮。
“我和他說我下來買咖啡。”辛歆拿紙擦嘴。
“那你知不知道，這個咖啡廳，在總裁辦公室，可以直接看得到，而且，一清二楚？”
辛歆的錯愕讓孫思陽覺得很有趣。
有些無奈的扶額——他們剛好坐在靠窗的位置。
剛好。
“趕緊買了咖啡回去吧。這家店的美式咖啡不錯的，苦，但是不酸。味道很正。”孫思陽有些善意地提醒，拿了手機塞了耳機離開。
辛歆結完帳準備離開的時候，抬頭突然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孫思陽又站在了她的麵前。
笑容其實很陽光，辛歆想他一定是找回了自己。
“你知不知道，你挑眉的樣子，和顧默涵越發的像了。”
說完話的人，吹了個口哨，掉頭直接就走了。
辛歆一下子很能理解，會心一笑，抬頭看看樓上的落地窗。
孫思陽耳機裏的聲音有些震耳朵，但是他其實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多少年沒有真的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而是不斷用頹廢填滿自己了？
突然覺得自己放棄了大家一起跑向地獄，而是自己先選擇了陽光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情。
雖然在這之前要經曆一些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