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孤傲的狼

  “我要去把這個玫瑰給扔掉。薛音音說話的樣子依舊是氣鼓鼓的,看著這個樣子的她,辛歆不由得笑出聲來。


  “這個花這麽漂亮,你要把它扔掉幹嘛?”


  辛歆更加的對眼前這個姑娘的舉動感到好奇,按理來說,女人,不管是看起來多麽強大的,還是本就是看起來就是小鳥依人的,她們對於花的熱愛都是天性。


  而眼前這個姑娘,從內到外都是一個小女人的樣子,怎麽現在就將這個花丟了?


  “嗯,這很像我小時候看到小說時候的一個橋段——


  這個孩子你為什麽不要?

  因為來的不是時候。”


  辛歆是不看小說的人,於是自然的就被眼前這個姑娘弄得有些懵。


  “你的意思是這個花來的不是時候?”


  薛音音像看著一個外星人一樣瞧著眼前的滿臉疑惑的金領精英,而後幽幽的說了一句:

  “看來老師當年說的對,這智商高的人,這個情商可就不一定有多高。”


  說完之後薛音音將手中的玫瑰惡狠狠的扔進了垃圾桶,接著後又踩著高跟鞋氣鼓鼓的走回了自己的辦公桌。


  而辛歆則是在旁邊靜靜的看著這一係列的舉動,內心中華麗麗的跑過了幾隻烏鴉。


  辛歆在門口愣了一會後走進了顧墨涵的辦公室,這時候是早上的八點十分,整個顧氏開始了一天的運轉,而眼前這個男人,他的臉上卻依舊是帶著整夜的疲憊。


  “這是幾份訂單,你看一下,確認沒事就簽字。”


  辛歆靜靜的將手中的文件遞到眼前這個男人麵前,但是男人的頭依舊沒有抬起來,隻是應答了一聲道:


  “這是什麽訂單?那家的?”


  辛歆看著低著頭還在翻閱著手中的公文的顧墨涵道:


  “都是一些小公司,利潤也不高。”


  顧墨涵聽到都隻是幾個小公司的時候明白了辛歆的意思,這些小公司那也是自然地,名字也叫不出。就算報出來了也是沒用。


  “都是一些小蝦米,這樣下去隻能夠勉強的自保,盈利難了。”


  可能是這幾天都沒有怎麽睡好的原因,男人的眼裏布滿了血絲,表情也是異常的疲累。


  辛歆看到這個樣子的顧墨涵突然好一陣的心疼,但是很快,這就被她自己壓下去了。


  這世界上什麽都可以碰,什麽都可以還,但是感情不能碰,感情也不能還。


  自己與眼前這個男人,十年之後,再無瓜葛。


  女人不斷同內心中的另一個自己不斷地搏鬥,但是有時候是理智在上方,有時候是感性在上方,而打平的時候少之又少。這樣下來,辛歆感到一陣的撕扯。


  顧墨涵說這個話的時候輕輕的抬了抬頭,恰巧和眼前這個認真看著他的辛歆的目光相對,頓時間辛歆驚的低下了頭,而顧墨涵的內心,則是充滿了調戲到的暗喜。


  他靜靜的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靜靜的看著22樓下的一切。


  這個場景,像極了那一次,辛檬的醜聞出現的那一天。


  但是不同的,這一次顧墨涵不發一言,這一次的顧氏麵臨的危機更大。


  男人的背影很堅毅,西裝的巧妙裁剪使得整個人的背影看上去更是如此。


  這好像蒼茫間一個對著月亮的孤傲的狼。也像,一個孤獨的王。而所掌握的疆域,敵軍正在大肆來犯。


  “辛歆,你覺得關思雲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麵對顧墨涵的突然提問,辛歆有一些懵。


  “我並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但是經過那天的宴會,我能夠感受到這個女人沒有想得這麽簡單,她應該急難對付。”


  辛歆認真的說著內心中的想法,顧墨涵認真的聽著,很沉默。


  良久,他靜靜的指著前麵的一棟高樓,語氣輕緩的說道:

  “現在的顧氏,像那棟樓。”


  辛歆並不明白這個比喻。當他正準備等待著顧墨涵的解釋的時候,這個男人卻是良久的再沒有說話。


  再一次頓了很久,男人轉過身來,指著那邊的沙發,道:


  “坐下來說。”


  辛歆這時候才注視到那邊的茶幾上放著一杯水,而顧墨涵喝的杯子向來是指定的,這麽早,是誰來了公司?


  辛歆看著眼前的紙杯,內心充滿了狐疑,但是感覺到自己的立場,並不適合提問,遂便沒有在發問。


  而這一邊,章翔宴。


  “關總那邊怎麽說?”


  中年男人的聲音很冷,同樣的透過落地窗看著下麵的世界。


  走進來的那個男人此時也算是明白了今天不管怎麽說都是錯的,遂也就放棄了做辯解的機會。


  “關總那邊沒有見到人。”


  男人的聲音壓得也挺低的,他們在章氏工作這麽久,自然也就是明白的章翔宴的性情古怪程度。


  “人都沒有見到?”


  章翔宴轉過身來,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很嚴肅的問道。


  “是,他們的秘書說關總出去考察了,再回來就是一周之後。”


  “還一周之後,這隻老狐狸。現在這個節骨眼,都盯著這一塊肥肉,她關思雲又不傻會挑著這麽好的時間出去來考察?”


  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還是沒有說話,章翔宴也是明白了就算是對他發著脾氣也是沒用的。於是也就是擺了擺手,讓眼前的這個男人走了出去。


  他在桌子上靜靜的做了一會。這麽長時間內他想起了這麽多年經過的很多事情。


  從他最開始的缺錢缺怕了一個人單槍匹馬創了一個小型的加工廠,到後來的慢慢的跟著別人後麵當孫子似的陪酒陪送,再到後來的挖到第一桶金,開始擁有自己的公司,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車。


  這些年的際遇,讓這個中年男人更平添了幾分淡定和從容。


  然而也同樣是這些年,章翔宴自己也是清晰的意識到了。隨著自己公司的越來越大,自己的膽子也變得越來越大,而對於錢和權的貪求也是越來越大。


  他想起了很久遠之前他有讀到過的一句話,那上麵這樣寫著——


  男人最開始的貪求是性,而後才是女人,繼而是錢,而後是權,當一切都有了後,已經不再缺女人。而這時候,他們的身體已經再也取悅不了女人的,於是對於錢和權的貪戀,更加的變本加厲。


  章翔宴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但是他隻能這麽說,這筆訂單,誰吃下去,都不能是顧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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