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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徒勞一場

  水芝也不好欺負的,之前說她好脾氣,那是看跟誰比。


  和眉姐比,她當然是軟一些,但是比起那些“良家婦女”來,就要高出好幾個段位。


  混過夜場圈兒,見過太多的人生百態和各種各樣的麵孔,她看著對麵說自己不夠格做人家兒媳婦的老太太,哧笑了一聲。


  “你覺得你夠格做我的婆婆嗎?”


  老太太剛要張嘴,水芝繼續說道:“在我看來,你就是憑空冒出來的老女人,之前王啟也沒有說在老家還有個老媽,不過我想誰都是父母生養的,有就有唄,他說要接過來我也沒有意見,就是一起養唄,我他媽還想著拿你當我親媽。”


  水芝自嘲的笑了笑,“看起來呀,這人真是不能太賤,賤骨頭了肯定沒有好下場。老太太,你給我聽好了,我有自己的生意,不吃你兒子的,也不穿你兒子的,談不上圖他什麽。有他自然是好,沒他我照樣過。至於你說的……”


  水芝皺了皺眉頭,“我都覺得惡心,不想說。你說你這招兒都是怎麽想出來的?”


  她說著掃了一眼那個站在老太太旁邊的鄉村女孩兒,看著那姑娘的眼睛說道:“你呀,也別在我麵前裝純,就你那點道行,騙騙這老婆子和王啟這蠢男人還差不多,借你的肚子生孩子,嫌我的肚子不幹淨,這種狗屁事兒你居然也能答應,比我這混過夜場的人還不要臉。你圖什麽?不就是想留在城裏嗎?住樓房,過所謂的好日子,實話告訴你,你眼裏的這些好日子,在老娘眼裏連個屁都不算。”


  水芝說完轉身就走,不顧身後一老一少兩個女人的咒罵嚎哭,她在踏出那道門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心在胸口那裏“啪”一聲,碎了。


  王啟急忙追出來,拉住她不讓她走,她眼圈有些發紅,說得瀟灑,但那是一腔真心的付出啊,都是活生生的人,怎麽可能說收就收回。


  但是水芝也清楚,這老婆子在一天,她和王啟就一天沒有好日子過。


  她掙開王啟的手,獨自回了春深樓。


  後來王啟經常去那裏找她,後來那老婆子也去了,還大鬧了一場,水芝無奈,隻好來長州找我。


  我聽完這些,慢慢吐了一口氣,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麽來安慰她,心裏艱澀的想,這人啊這一輩子都是不停的犯錯,但犯的錯誤也有區別,有的可以忽略,有的可以改,有的卻是永遠都無法抹去。


  做為我們這個圈子的女人來講,當初的選擇就注定了以後的路不太好走,想得到歲月靜好的幸福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先例,但是……太難了。


  誰都以為自己有可能成為那個幸運的,然而幸運這東西有時候比命運更難琢磨。


  “別哭了,”我拍拍水芝的手臂說道:“既然來了,就好好的放鬆一下,玩幾天。王啟那邊……”


  水芝搖搖頭,眼睛紅著,語氣卻是堅定,“他和我沒關係了。”


  我心頭微沉,“真的決定了?就這樣?”


  我還是覺得,太可惜了。


  水芝苦笑了一下,拿紙巾把眼淚一點一點擦幹淨,抿嘴衝我露出一個笑意。


  “深深,我來找你,和你說這些,並不是想著挽回什麽,離開洛城也不是矯情,沒有讓王啟著個急啊,然後求我回去的意思,”她低頭端著水杯,聲音有些發悶,“我呀,沒有那麽幼稚天真,也不想做那麽沒意思的事。”


  “那你是想……”我隱約明白,但沒有說出口。


  “我就是嫌煩,想躲開,就是這麽純粹。其實在和他媽說完那些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段情留不住。這不單單是他媽媽的事兒,而是骨子裏的觀念的差異,他應該多多少少也有他媽媽的那種想法,他可是他媽媽教出來的,不過就是現在還是感情的甜蜜期,他自己沒有意識到,也沒有想太多而已。”


  水芝喝了一口水,舌尖舔著幹燥的嘴唇,低頭緩緩說道:“其實在我出他家門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我和他呀——是不能在一起了。”


  她說罷,把杯子裏的水喝完,抬頭看著我,笑笑說道:“現在發現也好,省得結婚以後再發覺,到時候鬧得更雞飛狗跳,那才是真的一點情分都沒有了。”


  我心裏有些發堵,悶得難受,但又不知道怎麽勸慰她,隻能握著她的手,勉強笑笑點點頭。


  水芝倒比我看上去還要瀟灑些,她長吸了一口氣,看看屋子裏的擺設,“不錯,這裏挺好的,我喜歡。我決定了,我得多住些日子,反正眉姐也同意了,現在春深樓一切上正軌,生意可好了,但也沒有人敢鬧事,簡直就是順風順水。”


  “是嗎?”我也跟著高興起來,“都是你和眉姐的功勞。”


  水芝說眉姐是真有本事,之前聽我說的時候還有點懷疑,現在看起來,簡直比我說的還要好,眉姐八麵玲瓏,什麽人都能擺得平,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在這裏絕對是表揚。


  那是當然,我心裏有底,眉姐自己帶著那些情婦圈兒裏的姐妹好幾年,那些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還有她們背後的金主,哪個也不是好惹的,但眉姐就是玩得開,讓他們都滿意。


  這樣的能耐,想想駕馭一個夜場也是輕鬆的事,何況春深樓並不是純粹的夜場,相比之下要幹淨得多。


  水芝的到來雖然是個小插曲,也有些小煩惱,但總歸是好多於壞,我和她好久不見,有說不完的話,她也太八卦,我雖然不愛說,但也喜歡聽,一來二去排解不少心裏的鬱悶。


  在這幾天裏,穆林深音訊全無,我甚至有時候懷疑,那天見到他,是不是我做的一個夢,就和平時夢見他回來了差不多。


  這天早上我剛和水芝吃完早飯,阿九說圖海來了,說是要見我。


  本來我和水芝約好了去給她取前兩天定做的旗袍,她聽說我有事兒,立即說自己去也行,反正去過兩次也知道地方了,她還說這些天我一直陪著她,正經事兒都沒有做多少,很過意不去。


  我氣得發笑,她見我臉色不對,急忙笑嘻嘻的自己扭著腰出去了。


  我和阿九進了電梯去辦公室,問他知道不知道圖海來有什麽事,他搖頭說不知道,圖海並沒有說。


  圖海見我到了,恭敬的打了招呼。


  我讓他坐下,問他來找有什麽事。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請柬,遞給我說道:“白小姐,後天有一個郵輪聚會,楚總說想邀你一起去。”


  我打開看了看,說道:“這是楚總談項目的合作方嗎?”


  圖海點頭說是,對方是做郵輪生意的,這兩年有意來洛城發展,想和楚總合作,楚總說洛城的海域碼頭不如長州,所以就和對方約了在長州見麵,昨天談過,還算順利。


  我垂著眼睛,心裏清楚,洛城的海域怎麽就不如長州了,隻怕是楚江開是想著借這個機會,來長州跟我說關於海城和江飛雁的事。


  我合上請柬,微笑說道:“多謝楚總的好意,隻是我有其它的事,恐怕不能去。”


  圖海沒有伸手接回,問道:“白小姐是怪楚總沒有親自來嗎?他今天……”


  “不,不是。”我搖頭說道:“圖海,你誤會了。我知道你的分量,再說,我也不會因為這個計較什麽。隻是,水芝來了,我得好好陪她。她從洛城過來投奔我,情緒不太穩定。所以……”


  圖海臉色微微釋然了一點,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容忍我打個電話,給楚總回一聲。”


  他走到一邊去打電話,沒多久回來說道:“白小姐,楚總說既然你沒有時間,那就先不打擾了,如果洛城的事情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請你盡管開口。”


  “沒什麽,水芝是因為個人的情感問題,不是別的。”


  送走圖海,一下子安靜下來還真有些悶,我想了想,給水芝打了電話說去找她。


  沒有讓別人跟著,我獨自打車出了門,快到步行街的時候我轉頭看到那間茶館,有一瞬間的失神。


  一輛車子在我身邊急刹車,刺耳的聲音尖銳,我嚇得回過了神,司機急忙下來,臉色不太好,問我有沒有事。


  我看了看紅綠燈,是我自己的錯,搖頭說沒事。


  車子後麵的車窗放下一半,露出一張男人的臉,我沒有看得太仔細,應該是不醜,挺有風度。


  “對方有沒有事?要不要去醫院?”


  他的聲音很好聽,音色很漂亮。


  司機急忙回頭說沒事,他又把車窗合上。


  我退到馬路邊,順著街道往前走,心神有些恍惚,不知不覺走出很遠,無意中一抬頭看到一家商店,很複古懷舊的樣子,是賣玉器的。


  我推開門走進去,屋子裏的淡淡香氣讓人心情舒暢又寧靜,好像是檀香,但又比較柔,店裏的光線不是特別亮,但很有質感,光線裏角落裏的香爐霧氣嫋嫋,恍惚是到了另一個空間。


  “您想買點什麽?”櫃台後麵的一個年輕男人問道。


  他穿著長袍,水藍色的布,不知道是什麽料子,不像絲綢那麽光潤閃亮,有些厚重,袖麵挽起來,露出幹淨的袖口和手腕,清爽利索。


  真有意思。


  我走過去,往櫃台裏一看,裏麵放著各種玉雕刻成的東西,看上去都是吊墜,他笑了笑,露出整齊的白牙,“這裏全是吊墜,那邊有別的,您是想挑著看,還是有心儀的東西?”


  我說挑著看,他點點頭,不知道按了按哪,櫃台裏的燈一一亮起來,柔和的照在裏麵的東西上,我有些驚喜,目光掠過去,發現其它的櫃台裏麵有耳飾、手鐲,甚至還有發釵。


  我一向對這些玉器感興趣,想著水芝去取旗袍了,如果再戴一件玉飾,一定很完美。


  她來了我還沒有送她一件像樣的東西,在這裏挑一件也不錯。


  我看中一副玉石耳墜,水滴造型,很簡單,卻很漂亮,沒有多餘的東西,隻見溫婉優雅,這兩塊玉石也很通透,光線像可以從石身上穿過,裏麵的隱約有水光流動。


  我暗自驚歎,這樣水頭的玉可真是少見。


  年輕男人見我喜歡,微笑說道:“小姐真是慧眼,這可是耳飾裏最出眾的一對。”


  他把小鏡子推到我麵前,說道:“您可以在耳邊比一下試試,或者……”


  他一指一旁的大鏡子,可以照得見整個人,“您也可以去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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