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花式套話
傅玉成接了個電話,明顯不太高興。
我忽然心裏閃過一個念頭,悄悄從包裏拿出一個小膠囊,把膠囊分開,看準傅玉成沒有注意這邊,把裏麵的粉末倒進了他的杯子裏。
兩三分鍾之後傅玉成有些不耐煩,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一些,我隱約聽到什麽“做主”、“八百萬”、“投資”之類的詞,心裏瞬間明白八成是和那幅畫有關。
果然,又過了一會兒他忿忿掛斷了電話,走過來吐了一口氣,臉上的怒氣仍舊沒有消除。
“傅先生,是有什麽人惹您生氣了嗎?”我試探著問道,臉上一副惶恐的表情。
他勉強扯出一絲笑說道:“沒什麽,是我爸爸。”
他一邊說,一邊指了指頭,“年紀大了,腦子壞掉了,投資都不懂,沒辦法。”
我心裏悶笑,這是他老爹知道了畫的事,氣急敗壞的打電話過來指責他亂花錢了,他氣呼呼的說是用來投資。
想想也對,八百萬並不是小數,何況現在的顧氏也非以前可比,就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總歸是有數的。
不過,這樣也好,傅玉成花了錢,顧存那邊就要少一些,他對付穆林深的籌碼也就少一些,也算是我盡的一點微薄之力吧。
當然,領不領情,就是穆林深的事了。
我陪著笑舉了舉杯子說道:“老人家嘛,有時候難免的,傅老先生以後就會知道了,傅先生很厲害的。”
傅玉成一怔,隨即和我碰碰杯,抿了一口酒說道:“白小姐有所不知,我爸爸並不姓傅。”
“哦?是嗎?”我故作驚訝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沒有什麽,”傅玉成一擺手,“不過,白小姐也別誤會,他是我的親生父親,隻是讓我隨了我媽的姓,我父親姓顧。”
你媽?我在心裏暗自嘀咕,顧存的夫人可是姓呂呢,你媽算是哪一個?
“顧?”我假意思索了一下,“聽說最近有位顧先生剛剛回國,名聲赫赫,還是之前洛城的龍頭企業顧氏家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令尊大人?”
傅玉成的臉上重新浮現幾分得意,點頭說道:“正是。我爸爸就是顧氏的創始人之一,顧氏的前董事顧衡,是我的伯父。”
我瞪大了眼睛,適時的表現出自己的詫異和震驚,“原來是顧家的少東,真是失敬了。傅先生,我敬你一杯。”
傅玉成挑了挑眉,眼睛裏的傲嬌藏都藏不住,他笑了笑,說道:“白小姐,要低調哦。我現在的身份保密。”
我壓低了聲音,“為什麽?怕別人追星嗎?”
傅玉成“撲哧”一下樂了出來,“白小姐,你太可愛了。”他伸手握了握我的,我壓下想要抽回的衝動,在心裏默念,“忍住,忍住,就當狗舔呢。”
傅玉成見我沒躲,話也更多,說道:“也不是怕人追,不過,我爸爸最近在謀劃一件大事,在事成之前,一切都要小心。”
我壓住心裏的狂跳,一臉懵懂的問道:“是嗎……顧先生做的肯定是大事了,他向來果決獨斷,從不受他人的影響。”
傅玉成先是美滋滋的,聽到最後,微歎了一口氣說道:“之前吧的確像你說的這樣,不過這次回國,倒有些不太一樣了,我爸爸身邊有個奇怪的家夥,整天跟他媽大爺似的,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貨。”
“這樣啊,他再狂妄也得分人啊,在傅先生你麵前,肯定得是小心卑微的。”我故意套話說道。
傅玉成撇了撇嘴,“哼,早晚有一天我得讓他乖乖給我跪下,老子還真沒有把他當盤菜,也就我爸對他言聽計從。”
我心裏好笑,你沒拿他當盤菜,你在他眼裏,當根蔥都不是,就連你老子都得乖乖聽他的。
“哪來的家夥,什麽來曆啊?敢跟傅先生叫板,他不要命了?”我瞪大眼睛,一臉的忿忿不平。
傅玉成皺眉說道:“應該是從泯州那邊過來的,聽說有點來頭,但挺神秘,一天天就躲在我們家的別墅裏,哪也不去,我看呐,他八成是犯了什麽事兒,搞得我都不願意回去了,管他呢,反正我家房子有得是。”
哦?原來那個骷髏男在顧存的家裏。
說得差不多了,我也不好再多問,看傅玉成這樣也不像是知道太多的,再問下去該起疑了。
飯吃得差不多,我以為傅玉成會提出再去別處坐坐,沒有想到,他倒爽快的說天色不早,要送我回去。
我當然樂得輕鬆,也不想再應付他,點頭同意。
上了他的車,他放了點音樂,弄得有點情調,我坐在後麵,收到老胡的短信,問我什麽情況,回去了沒有。
我說在回的路上,沒有什麽異常。
老胡這人還挺暖心的,我笑笑,看著車窗外,忽然覺得那些燈光有些飄。
我慢慢吐了一口氣,坐直身子,微眯了眼睛,沒錯,是飄,不是錯覺,而且身子有些發軟,不由自主的又癱坐在座椅上。
這種感覺不對,我立即就發覺了。
“傅先生,”我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勉強讓聲調保持平靜,“能否停一下,我想下去買瓶水。”
傅玉成頭也不回,說道:“白小姐,你口渴了?我這有水。”
他從前麵拿了一瓶水扔給我,我看著瓶子裏晃動的水,更感覺頭暈了。
這不對勁,我努力回想,一直都是小心謹慎的,什麽時候中招的?
“白小姐,你怎麽了?”傅玉成從車鏡裏看了看我,臉上跳躍著微笑,車外的路燈在他臉上閃過,有明顯的欲望,像燃燒的火苗,在他眼裏熾熱。
“沒什麽,”我咬破了舌頭,尖銳的疼痛立即傳來,我清醒了不少,伸手開了一下車鎖,不出所料,鎖死的。
“白小姐別急,很快就到。”他笑眯眯的說道。
“這是去哪兒,好像不是我回去的路。”我點破說道。
傅玉成並沒有隱瞞,直接說道:“白小姐,還請你見諒,我呢剛回國不久,這裏的道路還不太熟悉,不如這樣,我有一處宅子,離這兒不遠,不出五分鍾肯定到,就請白小姐委屈住一晚,明天一早,我再送你回去,怎麽樣?”
“不麻煩傅先生了,你路邊停就好,我可以打車。”我微微喘氣說道。
剛才那股疼已經過去,清明也迅速消失,腦子又開始混沌。
“這怎麽行,再說……”傅玉成也沒有必要再演戲,“我也是喜歡白小姐的,我對你的心思你難道看不出來嗎?白小姐,良宵美景,一刻值千金,我們還是好好享受吧。你放心,你不會有事的,我就是為了助興,在你的杯子上抹了點東西,保證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任何影響。”
我恍然大悟,我的注意力都在酒上,注意酒瓶是不是密封的,卻忽略了杯子,他假意讓我喝酒,我不同意,他又換了果酒,我看到瓶子無損就收於了防範,實際上無論我喝什麽,都會中招。
這個卑鄙的家夥,唯一的一點腦子都用在這上麵了。
我在心裏默默想著,幸好我給他的酒裏也加了料,現在還沒有發作,隻希望能夠來得及。
不管怎麽樣,我都要撐住,不能在他之前暈倒。
果然,他說得不假,沒幾分鍾就到地方了,車子緩緩停住,他開了後門抱我下車,我想掙紮,卻沒有了力氣,渾身軟綿綿的,眼看著他的嘴唇貼下來,在我臉上印了一口。
我頓時有些惡心,伸手推他,卻跟打情罵俏差不多,他低聲笑,“別急,一會兒就到,到時候讓你爽個夠。”
我罵了幾句,他完全當沒有聽見,笑嘻嘻的抱著我過去開門。
就在這時,忽然有兩柱光閃過來,像刀光刹那間劈來,我看見有個人快步走過來,一身淩厲的殺機。
“誰?”傅玉成眯著眼睛,看不清光線裏的人,問了一句。
那個人沒有吭聲,但步子很大,轉眼就到了眼前,他揮手一巴掌打在傅玉成的臉上,“啪”一聲脆響。
傅玉成立時就懵了,手一鬆放開我,我一閉眼以為要摔個結實,不想卻被那個人接住,他轉身往回就走,沒有片刻停留。
傅玉成可不幹了,罵了一聲讓他站住,但那人根本不聽,傅玉成快步追上來,伸手抓男人的肩膀,男人連頭也沒有腿,腿往後一踢,也不知道踢到了哪,傅玉成一聲沒吭直接翻身暈了過去。
走出強烈的光線,我才看清楚男人的臉,眉毛英挺,細長的丹鳳眼,眼角微揚,自帶幾分淩厲。
周漠野。
“是你?”我詫異,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他。
“嗯,”他低頭看了看我,“你救我一次,我還你一次,扯平了。”
“……”這個家夥,不嗆人會死嗎?
不知道為什麽,他這副狂狂的樣子,反倒讓我安心,不知道傅玉成給我下的什麽藥,的確暈的厲害,我也不再堅持,慢慢閉上眼睛。
他把我抱上車,剛走沒多遠,聽到司機說道:“漠爺,後麵有人跟著我們。”
我模糊的聽到這句,勉強睜開眼睛,想看看究竟是什麽人,周漠野伸大手捂住我的眼睛,說道:“睡覺。”
他的掌心很暖,手指尖還有點薄繭,磨蹭著我的皮膚,有點微微的癢。
“你下去,看什麽情況,我來開車。”他說道。
“是。”
我感覺到車停了一下,隨後身邊一空,周漠野去了前麵開車,車子一晃,我徹底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我睜開眼睛,是陌生的環境,很幹淨清爽的北歐風格,屋子裏東西都簡約精致,不過就是清冷了一些。
我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唰”一下子坐起來,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換成了一件真絲睡衣。
我去……
不會吧?
我呆愣了半天,就記得周漠野那張冷臉,後麵的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這時門一響,有人慢步進來,我想躺回去已經來不及,周漠野看到我坐著,說道:“醒了?那就下去吃點東西吧。”
“你……”我看著他,他似乎還是沒有什麽熱情,依舊是那副德行,“你還會做飯?該不會是買的吧?”
“不是買的。”他簡短的回答道。
“那是你做的?”我繼續追問道。
他饒有興趣的看著我,手指摸著光潔的下巴,目光熱烈又帶著侵略性。
“你是不是想問我,這裏有沒有保姆?或者更直接一些,是不是我幫你換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