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裙下風光
那個接連兩次想要置我於死地的女人,到底是什麽來頭,我還是一頭霧水。
忽然想到那個陌生的電話,我拿過手機翻了翻,對這個號碼一點印象沒有。
如果不是這個號碼在我準備吃蛋糕的時候給我來電話,那我肯定也中毒了。
按下回撥鍵,對方卻是一陣急促的“嘟嘟”聲,一連試了幾次,都是這種情況,之前我還想這有可能是巧合,但現在看來,肯定不是了。
有人害我,有人救我,如果這兩件事的目標不是我,那我可真覺得這事有意思了。
無奈歎了一口氣,自己突然覺得好笑,莫名其妙的就惹了這麽多麻煩,得罪了那麽多人,之前和楚江開身邊的女人鬥心眼耍心機,不過就是為了一點利益,爭取到他而已,現在可好,上升到生死大事了,而對方是誰我都不知道。
把自己扔在床上,腦袋放空,再想也是沒用。
傍晚的時候眉姐回來了,帶了一大堆菜,水芝上來叫我,我爬起來跟她一起下樓,發現王啟還在。
“那個,你們忙吧,我先走了。”王啟一邊歸置工具一邊吞吞吐吐的說道。
眉姐笑著說道:“別呀,你給我們幹了這麽長時間的活,留下來吃頓飯吧。”
“不了,”王啟搔了一下後腦勺,“我還有事兒。”
他說完,頭了不回的跑了。
眉姐笑笑沒說話,水芝急忙追出去送,我走到眉姐身邊,她悄悄說道:“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麽純情呢。這樣的男人可不多見了啊。”
“是啊。”我點頭說道,但心裏也有些擔憂,越是這樣的男人,越是會在意女人的出身吧,何況,他還經曆過他前妻的事兒,不知道……會怎麽看待水芝的問題。
不過,水芝的事,隻要我和眉姐把嘴巴閉緊,應該也不會泄露出去。
我和眉姐婉轉的提了一下,眉姐說道:“我知道。你放心。”
我們四個人每人做了兩道拿手菜,又開了一瓶酒,眉姐舉著杯子說道:“來!為我們的新生,為我們的將來,幹杯!”
這頓飯吃得很痛快,每個人都喝得不少,彼此說了一些肝膽相照的話,把自己都給感動哭了。
迷迷糊糊的睡著,早上是被眉姐的尖叫聲吵醒的。
我們都惺鬆的睜開眼,眉姐一邊往臥室跑,一邊說道:“哎呀,快點醒醒,都收拾一下,今天伊凡派過來的人就到了,我們得去接人,第一次正式見麵呀!”
哎呀,我去,這還真不能馬虎。
我們急忙來了精神,快速打掃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戰場,再回到臥室去洗漱換衣服,這一折騰一個小時出去了。
眉姐連連道歉,說昨天晚上沒有想到會折騰成這樣,本來想著吃完飯告訴我們,結果都給喝大了。
水芝想了一下說道:“我和素素留下吧,家裏沒人也不好,再說,就算是接他們,全體出去會不會太隆重了。”
眉姐一邊套絲襪一邊點頭,“沒錯,我都急糊塗了,水芝說得對,那些年輕的小崽子是給咱打工來的,因為不熟悉道路,又怕他們去了別的夜場給劫了胡,所以我們才去接他們,要是都去,還真不合適。這樣,就按水芝說得辦,深深,咱倆一起去,去長州也是咱倆挑的人,合適。”
我和眉姐一路出發,水芝和素素在家裏善後,兵分兩路。
伊凡說昨天晚上他們還出工來著,所以他們沒有走高速,而是坐的一早的班機,我心裏暗想,這個伊凡可真行,連最後一晚也不放過。
到了機場才知道飛機晚點,大概還得半小時以後才到。
我和眉姐長出了一口氣,找個地方坐下來等。
早上沒有來得及吃東西,昨天晚上又喝大了,我有點胃疼,但沒有好意思和眉姐說。
我記得來的時候機場外麵有個粥攤,就對眉姐說去買點粥,她估計也餓著,就讓我自己小心點,快去快回。
我買了兩份剛到機場大廳,有個人從後麵撞了我一下,我完全沒有防備,手裏的粥也掉到地上全灑了。
“哎,你……”我心裏這個氣,正想要回頭,感覺有什麽東西抵在了後腰,有個聲音低沉的說道:“別動,往前走,去洗手間。”
我深吸了一口氣,僵著身子不敢回頭,按照他說的往前走,我垂下眼睛,偶爾可以看到身側蕩過來的衣擺,是件黑色風衣。
剛剛走過一個拐口,忽然聽到門口的方向有些騷亂,身後的男人說道:“快點。”
我腳步加快,看到不遠處的洗手間標識,“就在前麵了。”
手機響了幾聲,我沒敢接,男人也沒有吭聲,我站在女洗手間門前,說道:“進去吧。我隻能送你到這裏了。”
話說得輕鬆,但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停頓了兩秒,感覺腰裏的東西慢慢離開我,我微微閉了一下眼。
男人從我身後繞出來,去隔壁的男洗手間,我看著他的背影,腦子一抽說道:“哎,你去女洗手間吧。”
他腳步停住,側頭看著我。
他的皮膚是古銅色,幹淨細膩,甚至看不到毛孔,眉毛黑濃英挺,微微挑起,眼睛細長,是比較少見的單鳳眼,有點像三國裏的關雲長。
這個男人的眼神特別冷,像藏著兩塊冰,沒有一點情緒波動。
我抿抿嘴唇,說道:“追你的人,應該會去男洗手間檢查的。”
他的眉頭微微一皺,這時外麵的喧嘩聲越來越近,他忽然伸手推了我一把,把我也推進了洗手間。
我心裏暗罵自己事兒多,恨不能抽自己兩個嘴巴子,但事已至此,他是肯定不會放我走,我快速檢查了一下,並沒有人。
我指指其中一個格子間,示意他進去躲一下。
他一副不情願的樣子,站著沒動。
我心裏這個急,都這時候了,進都進了,還擺什麽臭架子?這是要鬧哪樣啊?
“走,看看這邊!”
“別讓他跑了!”
外麵的聲音由遠及近,我站在水池邊,緊張得手心冒汗,“你快進去吧。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的眉梢挑了挑,目光在我身上一掠。
這時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外,我的魂兒都要飛了,不管他們誰好誰壞,反正對方人多,要是看到我和他在一起,肯定也得連累我。
我慌亂的擰開水龍頭,假裝洗手,正在盤算萬一那些人真的衝進女洗手間,我要怎麽解釋,才能讓他們相信我和這個男人沒有半點關係。
頭腦裏一片混亂,跟漿糊一樣,什麽都還沒有想出來,這男人突然一彎腰,撩起我的裙擺,一下子鑽了進去。
我去……我氣得想罵人,這男人什麽毛病?
讓他去格子間躲他不肯,現在倒鑽女人的裙擺!
我今天穿的裙子裙擺很大,還是那個傘裙,自從和楚江開分開之後,我就減少了穿旗袍的次數,買了不少其它的裙子,但這種“效用”還是第一次。
我想踢他已然來不及,洗手間的門被人大力推開了,三個男人走了進來,手裏都拿著家夥,這晴天大白日的,也算是膽子大了。
我嚇了一跳,是真害怕不是裝的,“你,你們……幹什麽?這是女洗手間!”
為首的人是個小胡子,眼睛細小,看起來很奸詐,“少廢話!”
他一擺手,另外兩個人去格子間那邊挨個的搜,聽著那些門“叮咣”的亂響,我的心都跳成一團了。
緊張的同時也有些慶幸,幸虧那個男人沒有躲在格子間,否則的話……
我趁著他們沒有人注意我,悄悄從包裏拿了水刀果,緊握在手裏。
“沒有人。”那兩個人走過來說道。
“嗯,”小胡子看看四周,統共就這麽大點的地方,格子沒有,別的地方也一目了然。
“我問你,”他一指我,“有沒有看到一個男人,大概一米八左右,穿身色衣服,短發。”
我假裝認真的想了一會兒,“沒有,女洗手間,哪裏有男人。”
他們三個哼了一聲轉身要走,我那口氣還沒鬆,忽然小胡子又站住,抽了抽鼻子說道:“什麽味兒?”
我也聞到了,是血腥味兒。
我都快瘋了,這男的受傷了?剛才一直緊張,他穿的又是黑色衣服,我根本沒有發現,現在安靜下來,這股若有似無的血腥氣很淡,但絕對存在。
“我……”我深吸了一口氣,低頭說道:“我來例假了。”
小胡子盯著我,並不太相信的樣子,“真的?”
我一咬牙,手靠著洗手台慢慢伸進裙擺,我也不敢有大動作,要是裙擺掀起太多,沒準會把那個男人露出來,好在我站的這個位置,下半身被洗手抬擋著。
我狠心用手裏的水果刀在自己的大腿上劃了一下,疼得我腿一哆嗦,盡管如此,臉上還得雲淡風輕,我心裏狂罵,我他媽招誰惹誰了?
我摸了一手血,掐了那個男人一把,把水果刀扔給他,然後把手抽出來對著小胡子伸開。
他這才猥瑣的笑了笑,轉身帶著人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對另外兩個人說道:“快點去別的地方找,好不容易逮到他落單,難得的機會。他受傷了,跑不遠。”
直到他們出了門好一會兒,我這口氣才鬆下來,抬腿要踢那個男人,他伸手扶住我的腿,低低笑了一聲,然後我感覺傷口那裏微涼,隨後被什麽包住了。
做完這些他從下麵鑽出來,衝我抿嘴唇笑了笑,我以為他要說什麽感激的話,仰了脖子等著聽,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居然說道:“你的腿很美。”
我一口血哽死在喉嚨裏,差點噴他一臉。
“滾蛋!”我怒聲說道。
男人沒有惱,說道:“借我手機用用。”
我還沒答應,他已經在我包裏把手機翻出來,飛快發了一條信息,然後又刪除。
“我可以走了吧?”我氣呼呼的問道。
“恐怕還不行。”他不要臉的說道。
“為什麽?”我瞪大了眼睛,氣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男人不慌不忙的說道:“因為我還沒有脫離危險,如果我出去被他們捉住,我就說是你救的我。”
“……”
我鼓著腮幫子和他對視,他絲毫無懼,竟然開始脫衣服,風衣、緊身T恤,直到露出古銅色的皮膚和健壯的肌肉。
我別開目光,再看下去好像我跟流氓一樣。
“不看了?”他問,聲音沉肅卻隱約透著笑意。
“你……”我惱怒,回頭看他,赫然發現他的肩膀上有條猙獰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