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意料之外的收獲
事情到現在,我知道再也瞞不住。
我歎了口氣,對眉姐說道:“抱歉,也不是故意瞞你,就是不想讓太多的人擔心,其實說與不說,並沒有什麽區別。”
眉姐沉著臉,皺眉說道:“怎麽會沒有區別?至少我們在一起,大家可以互相照應,除非你還是沒有拿我們當自己人。”
我心裏又澀又暖,討好的拉了拉她的手,“好啦,不要生氣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而且我現在很少犯病了。對了,我還有事想要問你呢。”
眉姐坐在床邊,問我想知道什麽。
我遲疑著想了想,問道:“昨天晚上……是誰送我回來的?”
眉姐說道:“是一個挺清秀的大男孩,一臉急切的樣子,你當時真把人嚇得要死,再加上他的神情,我的魂兒都要飛了。”
我心頭微微一沉,“隻有……他自己嗎?”
“應該還有一個吧,在車裏開車,沒下來。沒看清長得什麽樣子,怎麽了?”眉姐好奇問道。
我搖搖頭,說沒什麽。
昨天晚上陽台上的那個影子……也許真的是我的夢吧。
正在說著,聽到下麵有汽車聲響,眉姐走到窗邊看了看,說道:“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那男孩子來了。他是什麽人?”
“他是……”我正想說,又想到阿九身份的特殊性,就說道:“他是穆林深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見。”
眉姐微微挑眉,湊到我身邊小聲說道:“你和穆總……”
我垂下眼睛,她握了握我的手說道:“好吧,不問了。”
外麵樓梯一響,水芝和阿九一起走了進來。
水芝手裏端著粥,阿九拿著一個塑料袋,除了一些水果,還有兩個藥瓶,我不用問也知道那是什麽,他也沒有交代。
水芝和眉姐都挺喜歡阿九,他幹淨清爽,也很健談,眼睛都在閃著光,他的確是特別的,和別的暗影鬼麵相比。
把粥喝完,眉姐和水芝下去收拾,阿九笑眯眯的說道:“深深姐,你這裏還缺人手不?我來給你打工怎麽樣?”
我一怔,心裏滋味莫名,“你?大材小用了吧?”
他搔了搔後腦勺,“嗯……沒有吧,幹什麽也是一樣的。這裏挺好的,我喜歡。”
他這話讓我想起阿鵬,當初我問阿鵬從長州過來跟著我,會不會覺得委屈,他也說,做什麽也是一樣的,隻要是穆林深吩咐的,沒有什麽區別。
我手指不著痕跡的抓著薄被,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你們……培養出來不容易,他會放你走嗎?”
阿九眨巴著眼睛,說道:“這個你放心。深哥說了,你現在是特別時期,這次受傷受驚嚇也是因他而起,雖然孔培培不會再來找麻煩,但是孔家的勢力還是不能大意,所以,深哥的意思是,直到這件事情平息為止。”
原來如此……我手指一鬆,提起來的心也沉了下去,心裏深處的那絲期盼,像一根細而脆弱的絲,“呯”一聲,斷了。
不過是補償而已,無關情愛。
我側身躺下,低聲說道:“我有些累了,想再休息一會兒,你願意留就留下吧。”
“好。”阿九慢步走出房間,帶上房門。
我合上眼睛,眼淚再次落下來。
阿九留下來幫了不少的忙,他似乎什麽都會,而且樣樣都能做得很好,嘴又甜,眉姐和水芝都挺喜歡他。
這一周的時間裏,他的人氣漲了不少,我的身體也恢複了不少,那天連嚇帶凍,斷斷續續發了幾次燒,這兩天總算是感覺鬆快了許多。
剛吃過早飯,門口就有車響,是我們訂的紅酒架子到了,這些東西都是大錢給幫著訂的樣式,他在這方麵的專業知識我們都挺佩服。
我們走出去接貨,沒有想到送貨的竟然是個熟悉臉,那個“美人和酒”的胖子。
“是你?”水芝瞪大眼睛看著他。
胖子搔了一下後腦勺,“啊,不好意思。上次那個……一直也沒有來道歉,大錢跟我說了,我一直想來但是破事兒太多,這次給你們送貨來,也算是登門道歉吧。”
他說著,衝我們伸出手,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叫王啟,你們叫我小王就行。”
“小王?”水芝打量著他,“還是算了吧。”
胖子也不介意,“嘿嘿”一笑,開始把車上的架子搬下來,他也不讓我們幫忙,全部自己動手,別看他挺胖,幹活還挺利索,而且還挺專業的樣子。
也沒我什麽事兒,我就想回房間去,走到二樓聽到水芝在打電話,聲音有些低沉,態度恭敬,但具體說的什麽我沒有聽清楚。
她一轉頭看到我,急忙掛斷了電話,匆匆過來說道:“酒架子裝得怎麽樣了?你身體剛好,別太累了,我去看看。”
“行,”我點點頭,她轉身下樓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她剛才那一瞬間看到我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在這裏除了我和眉姐之外,並沒有什麽熟悉的人,會是給誰打的電話?
海城的人嗎?
我想了想又覺得可能是自己太多心了,誰心裏還能沒點秘密,我不也有好多事情沒有告訴她和眉姐嗎?
回到房間,看到放在茶幾下麵的那張卡片,愛麗克絲……我翻來複去的看了看,之前一直不舒服,不如今天就去看看。
我下樓和她們說了一聲,阿九跟著我一起去,我若無其事的問起他,蔣曉凡現在什麽情況,阿九一臉茫然,想了想說道:“你是指……那個坐著輪椅的人嗎?”
我點點頭說是,他說道:“好像前幾天就去國外了吧,這事兒我不是特別清楚,我跟她也不熟,應該是南哥辦的這事兒。”
哦?蔣曉凡已經出國去治腿了?那……穆林深呢?
“有人陪她嗎?”我問道。
阿九點頭說道:“有吧,是南哥安排的人,據說是南哥從自己家裏找的老媽子,已經用了很多年的,比較可靠細心,還有其它的人我就不清楚了。”
一直到了愛麗克絲門外,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愛麗克絲是純歐式風格,豪華大氣,卻沒有那種暴發戶的感覺,是純粹的西方貴族式的。
巨大的石雕人像,還有中間的噴泉,穿著整齊的服務生,黑白相襯,一絲不苟。
我初次來,不懂這裏有什麽規矩,直接把卡片拿了出來,對方一看態度更加恭敬,一路穿過大廳把我帶到電梯,替我按下八層。
到了八層,一出電梯就有人接應,笑眯眯的引著我們往前麵走。
走廊上掛著不少油畫,還有一些老照片,講述的是紅酒的起源故事。
服務生把我們帶到一個寬敞的房間裏,裏麵四周有些桌椅,還放著一些高腳杯,有的人已經坐在椅子上,三三兩兩的說著什麽。
我粗粗掠了一圈兒,奔著角落裏的一個位置走過去,阿九跟在我身後,我剛坐穩,就聽到有人叫了一聲,“哎喲”。
我回頭一看,阿九握著一個女人的手腕,冷冷的看著她。
“你是誰?”阿九冷聲問道。
他的熱情嘴甜,隻對認識的人,對陌生的人還是殺機十足。
被他握著的女人連叫了幾聲,苦著臉說道:“我就是想和你開個玩笑,至於嗎?”
我急忙說道:“放開她吧,她是我朋友。”
阿九這才鬆開她,我笑笑說道:“不好意思。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
南秦雪一邊揉著的手腕,一邊說道:“我也是剛來,這不是打算著在這裏報個道,然後再去找你的,我在這裏的朋友也不多,上次見麵我還說有空來找你,後來又有些破事兒給拖住了。”
她還想說什麽,從外麵進來一個男人,大約四十來歲的樣子,穿著幹淨整齊,氣質儒雅,他一出現,幾個男人湊過去打了招呼,十分熱情的樣子。
南秦雪衝男人招了招手,他笑笑走過來,他一轉臉看到我,微怔了一下。
“這位是……”
南秦雪說道:“哦,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白深深,我朋友。”
她一指那個中年男人,對我說道:“這位是段西臣,是……”
“你好,白小姐,”段西臣衝我伸出手,“我就是一個畫畫的,就這點愛好。”
畫畫的……我感覺這名字有點熟,但一時想不起來,禮貌的握了握手,還沒聊幾句,有人叫了一聲“老師來了。”
轉頭看過去,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走進來,大約三十歲出頭,穿著很整齊,脖子上的領結係得也很仔細,皮鞋一塵不染。
竟然是個外國人,自我介紹說叫喬爾,是個法國人。
他的目光一掠,在我和阿九的身上定了定,微笑說道:“哦,今天有新同學,大家歡迎一下。”
得,本來還想著低調點找個角落,這下好,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了。
不過這一堂課上下來,我發現這個喬爾肚子有真東西,他中國話說的很好,有一些成語也運作得很出色,很健談也很風趣。
最重要的是,他的紅酒知識比大錢更專業,大錢的那些是野路子,或者說是經驗中摸索出來的東西,而喬爾的就像是來自於課本,更具有專業化,最後臨下課之前,他還讓開了一瓶紅酒,給我們每個人都倒了一點,讓我們用他教的方法去體會去感受。
這種相結合的方式,讓人印象更為深刻。
老實說,這種收獲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不禁暗自慶幸沒有白來。
直到下課結束,也沒有人問我要錢,我不禁有點懵,和大錢聯係了一下,他哈哈大笑,說那張卡就是通行證,讓我盡管放心用,不會有人問我要錢的,我問他究竟是怎麽回事兒,他本來吱吱唔唔不說,後來才說是他自己原來用的,但是來了兩次就沒有再來,一是因為沒有時間,二來他對這個文鄒鄒的譚也不太感興趣,所以後來就不再來了,隻是經常和這個喬爾私下碰麵,互相交流一下。
南秦雪拉著我去吃飯,還說要給我介紹一家特別有味道的館子,保證讓我不會後悔。
無奈盛情之下,我隻好跟著去了,阿九也一直跟著我,倆人沒少吵架,倒是那個段西臣,一直挺安靜的,和他目光對視了幾次,我覺得這個人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好像被一層舊殼包裹著,無法看到內裏的那一種。
他的眼角有細細的紋路,不覺蒼老,反而有一種很有味道有故事的感覺。
男人有故事,通常就比較容易吸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