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悲情故事
前麵就是紅綠燈，眼看著黃燈閃爍了一下，眉姐一咬牙，踩油門衝了過去。
後麵胖子的車一個急刹車，氣得哇哇大叫。
我微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姓錢的能不能擺得平。
當我再回過頭去的時候，看到一輛寶藍色的跑車過正在從另一個方麵通過綠燈，從胖子車前駛過以後，胖子的車突然打了轉向，跟上了那輛跑車。
什麽情況？
我有些納悶，是姓錢的來了？
我正想著，手機響了，是姓錢的打來了，他在那邊急吼吼的問我在哪，還說給胖子給打電話是店裏的人接的，說他出去得急沒有帶手機，要是胖子和我在一起，千萬別和他一般見識，讓他再讓胖子接電話就好。
那這麽說，那輛寶藍色跑車並不是姓錢的。
我報了地址，姓錢的說他就在前麵的路口，一輛銀色路虎，他在那等我們。
車還沒到，我就看到一輛銀色路虎旁邊站著一個精瘦的男人，正在伸著脖子張望，眉姐衝著他開過去，他不躲不閃一個勁兒的嘻嘻笑，眉姐停了車我們跳下車，他湊過來伸著臉，“打吧，打吧。”
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這副樣子，倒讓我們無法再動手了。
眉姐氣得發笑，“行了，別貧了，要不是劉老板介紹，我們真不想再和你打什麽交道了。”
姓錢的收了笑，一臉的嚴肅，伸出手鄭重的說道：“認識一下，我的大名我不太喜歡，叫我大錢就行。三位美女放心，今天，就像是被刀切過，之前的一切都被切掉完全不存在了，以後的事情你們看我大錢的，要是有一點讓你們不滿意，打死我都行。”
我們三互相看了看，這家夥一本正經起來還挺像那麽回事。
眉姐思索了一下說道：“我們要看貨。”
“行，沒問題。現在就看。”大錢爽快的答應。
“價格要最低，要比給別人的還要低一成。”眉姐繼續說道。
“行，沒問題。我保證。”大錢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讓那個胖子給我們賠禮道歉。”水芝氣呼呼的說道。
“這個必須有，”大錢點頭，“你們不說我自己都得要求。”
“告訴我們你的大名。”我說。
“我……”大錢吞了口唾沫，猶豫著不說話。
“連個名字都不肯說，其它的保證有什麽用？”我作勢要走。
“行，姑奶奶，我怕了你們，行了吧。”大錢一拍大腿，“我叫錢傳。”
我們一怔，隨即大笑，大錢無奈的說道：“笑吧，就知道。我上學的時候都被同學笑夠了，工作掙錢了以後都叫我錢串子。”
大錢隻讓人叫他大錢，不讓叫小錢，看來這家夥對這名字真是挺執拗的。
他帶我們去了貨船，確切的說，是一個小型的貨輪，這樣的“遊動”公司我還是第一次見。
貨輪表麵上挺大，實際下麵的空間更大，下麵有三層，最下麵一層放些雜物、蔬菜以及宿舍什麽的，中間一層是恒溫的紅酒窖，最上麵一層是餐廳。
大錢說這船各國的海域都要去，海水溫度相差很大，如果紅酒放在最下麵一層，就算有恒溫係統也難免會有影響，他不想冒險，至於上麵設計成餐廳，那是因為他覺得看著海景吃飯，喝紅酒實在是一件愜意的事。
沒看出來，這家夥還挺講請調的。
他站在紅酒窖門前，一本正經的說道：“咱先說好，隻許看，不許動。”
看著我們三個瞪眼，他急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那些寶貝都很嬌貴，溫度啊、濕度啊還有存放的方式甚至擺放的角度都是有我安排好的，要是動了品質會受影響的。”
他要這麽說，我們倒是可以接受，而且對他的印象也好轉了幾分。
這麽個愛酒如命，一門心思研究這些東西的人，和他合作肯定錯不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這麽多的紅酒，之前也去過酒莊，但心思不在這上麵，也就沒有怎麽在意，這次看到，真是著實驚訝，大錢說得一點沒錯，這裏的確是精心安排過，這個酒窖裏的專業性讓我們十分佩服。
這家夥連我們走路的速度都限製了，說話還小聲，讓人哭笑不得，出門的時候才拿了三瓶紅酒，還一臉的肉疼。
用他的話說，這次是大出血給我們“賠罪”了。
到了三樓餐廳，眉姐把她那瓶打開，按照大錢說的醒酒方式和時間一一做到味，再入杯子，一眼看過去就會發現這酒和別的不同。
我們三個眼睛瞬間亮了，大錢得意的說道：“看到沒有，這才叫紅酒。”
品酒也有講究，大錢給我們講了不少知識，他直呼虧了，不過，最後還是很鄭重的說道：“三位，我覺得你們要想做這個生意，最起碼得有一個懂行的，我給你們推薦一個地方，可以去看看，那裏有專業的人講這方麵的知識。”
他把一張酒色的卡遞給我們，上麵是個酒莊的名字，“愛麗克絲”，挺洋氣的名字，比那個什麽美人和酒強多了。
一聽我們這麽說，大錢大笑，說道：“那死胖子就是去過那裏一次，聽說外國的美女有叫這個名字的，就自己想了個美人和酒的名。他是我老鄉，與是同學，我們倆死黨，那家夥是個老婆迷，眼睛裏隻有他老婆，他老婆說什麽就是什麽，本來我說我做這個紅酒生意，他開個西餐廳，挺不錯的，前幾年生意也確實不錯，但是吧……”
“等等，”眉姐差點氣笑了，“你說什麽？那家夥是個老婆迷，他有老婆？”
“還他老婆說什麽就是什麽？”水芝詫異道。
“沒錯，”大錢點頭說道：“你們聽我說啊，他老婆吧怎麽說呢，用我比較委婉的表達方式來說，就是騷浪賤，但他不信啊，餐廳的收入都交給他老婆，還把他老婆一家子都招到餐廳裏去，他大舅子成天什麽都不管，就在餐廳裏看到漂亮女人就搭訕，小舅子說是學的什麽西餐手藝，就做廚子，老丈母娘做什麽來著……管他呢，反正就是好好的餐廳給毀了，而且，他老婆兩年前就不見了。”
我們倒抽了一口氣，大錢抽出支煙，看了我們一眼，又放下，歎口氣說道：“他是心裏苦，也不想麵對現實，就經常喝酒，好好的身板喝成那樣了，這次的事兒絕對是個誤會，他是知道你們是我介紹去的，所以就那什麽故意的，怕你們被他那個大舅子盯上。”
“他還追我們呢。”水芝說道。
“追，估計是想追上給你們言語一聲。”大錢轉頭看著外麵的水麵，“其實我這次出去見著他老婆了，就在給白小姐打電話爽約那天，本來趕得及回來，但我就看到一個人像那個女的，就想問問，想讓她給胖子一個交待，沒有這麽折磨人的。”
“那是不是？”
“是，但她不肯回來說，說她沒義務，分居這麽久早不是夫妻了。”大錢低聲說道。
沒有想到聽到最後竟然是一個苦情故事，還是關於男人的，我們一時都啞了。
我忽然想起那輛藍色跑車，胖子轉路走了，是不是看到了什麽？是他老婆？
大錢走到哪兒都帶著一個私人廚師，他說辛苦的奔波就是為了享受生活，要是隻幹不享受，那就和牛沒有什麽區別，這個論調倒是挺對。
他請我們吃了一餐，味道還真挺好，堪比星級餐廳，我們問他為什麽不直接叫我們來船上吃，他苦笑著說，這兩年胖子的餐廳不景氣，想拉把他一把，沒想到搞砸好幾次了，這樣下去真的想幫都不行了。
眉姐說讓大錢把他的酒按照檔次列一個價格表，如果沒有其它的問題就簽約，大錢也挺爽快，說明天就能好。
從船上下來上車往回走，水芝問我們，信不信大錢說的。
說實話我心裏是有七成信的，眉姐想了一下說道：“是不是真的，我們再去試一試就好，這次試是最後一次試，要是沒問題就簽約，如果有問題，永遠不再見。”
眉姐給手下姑娘打了個電話，我們三都露過臉了，自然不能再去。
還沒有回到小樓，眉姐就收到姑娘的信息，說已經到餐廳了。
我們回到小樓也沒有直接上去，後園裏的花特別好看，月光也挺好，搬了椅子到院子裏，水芝煮了壺茶，微風吹來還挺美。
水芝感歎道：“深深，我真沒有想到，自己也能過上這樣的日子，之前……”
我拍拍她的手，“過去的事就不要說了，都過去了。”
水芝也明白我的意思，點頭說道：“你說得對，我們要向前看，向錢看！”
眉姐把那張大錢給的卡拿出來，說道：“深深，這事兒就交給你吧，大錢說得對，我們得有一個懂行的，不能讓人騙了，我一來沒有時間，二來平時接觸的酒也多，唬唬人什麽的也還湊合。”
水芝也連連點頭說道：“對對，你去吧，你腦子好使，我去了也聽不懂記不住，白浪費機會，我看那個大錢懂那麽多，他介紹的地方不會錯的。深深，你去吧。”
說實話我有點不好意思，但聽她們這麽一說，也的確是這麽回事，也就沒有再推辭。
話剛說到這兒，眉姐的手機響了，她打開一看，是個小視頻。
視頻裏顯示的就是那個餐廳，一個男人手扶著她的椅子正在說話，吡著一嘴的大黃牙，笑得特別猥瑣，但是這家夥撩妹倒是一把好手，說出的那話要是沒有經曆過什麽的小姑娘還真沒準就被他給騙了。
他還腆著臉說這餐廳有他的股份，老板雖然是他妹夫，但是他妹夫得聽他的，還大方得說，今天晚上這餐可以免單。
我去，聽這貨的話，大錢說得基本上就真的了。
水芝氣得一拍桌子，“這一家子都是什麽人呐，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眉姐冷笑道：“不要臉的人多了去了，臉這東西，對於有的人來說就是多餘。”
我想她大概又想起她那個讓人糟心的媽和妹妹了，後來那兩個人怎麽樣，也沒有聽她提過。
喝完了茶我們各自回房間，我剛一進門，手機響了一聲，是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信息，上麵隻有簡單的一行字。
有空來碼頭一見，我們談一談關於穆林深的事。落款是三個字：蔣曉凡。
她好了？出院了？和我談穆林深的什麽事？
這一連串的問題百爪撓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