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三個女人一台戲
我在最初的時候,第一眼的印象,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想到這個,我不禁有些自嘲,在海城或者洛城跟眉姐在一起的時候,我還經常自認為練就了火眼金睛,一眼可以看透男人。
但是,接二連三的受挫,我恐怕連這點自信都沒有了。
那個戴著鬼麵具的男人走了出來,在不遠處站住,衝穆林深一抱拳。
穆林深微微點頭,隨後擺擺手。
鬼麵具點頭,退回洗手間。
我問是不是他讓鬼麵具來的,穆林深點頭說是,說我最近太多災多難,已經不想讓我再受傷了。
我心裏驚訝又感動,不因為別的,隻為我知道他們這些人在穆林深心裏的分量,每個都是寶貝,不到關鍵的時候不用,我真沒想到,他會單另派出一個人來用在我身上。
我握了握他的指尖,他一怔,隨後反握了我的。
孟海南處理了韓靖的身後事,也在那個水池裏找到沒有掉下去的藥板殼,果然沒然,就是黴素類的藥,和馮力的死因一樣。
是韓靖,所有人都挺意外,也無疑讓穆林深和孟海南都麵色沉肅,心情壓抑,他們都挺看重韓靖的,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甚至,連為什麽都不知道,更別提和他勾結的人是誰。
暗影鬼麵在走廊和穆林深打了個照麵,確定我的安全以後,已經消失無蹤,這也不能怪他,這是他們這些人向來的行事風格,行的是殺伐之事,一出口就盡量不留活口。
對於穆林深來說,最要緊的不是韓靖的死,他死後由誰來接替,重要的是,還是沒有找出另一個在洛城的人是誰,這也是最危險的。
孟海南說道:“深哥,要不然……這陣子你先在長州?”
穆林深好氣又好笑,“洛城那麽一大攤子事你不是不知道,再說,我還能被嚇破膽?”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孟海南說道。
“嗯,韓靖一死,另外人一個肯定也會消停一陣子,先靜觀其變吧,小心點就是,還是該做什麽做什麽,也別太緊張,草木皆兵,或許……”
他一頓,孟海南問或許什麽,他想了想說道:“或許,也根本就沒有那個人,不過就是韓靖得知了消息,想和馮力勾結起來撈點什麽,別忘了,咱們這邊封鎖了消息,但劉局那邊並沒有。要想知道,也不是什麽難事,否則醫院裏也沒有那麽多刺探消息的了。”
孟海南點點頭,“嗯,不錯。那好吧,我再多派……”
穆林深抬手打斷他的話,“不用,有阿玨就夠了,人太多目標也大,阿玨也不會痛快。”
孟海南抿嘴一笑,“也對。那什麽時候啟程?”
穆林深偏頭看了看我,“明天一早吧。長州這地方和深深犯衝,估計她是不想呆也不來了。”
孟海南看著我一笑,說會安排。
穆林空帶我從另一部電梯回了上麵去休息,沒有再去餐廳見大家,突然出了這樣的事,也不太好麵對,要是一個平常的人也還好點,偏偏是韓靖。
我問穆林深這事要怎麽處理,畢竟出了人命,他揉揉我的頭發說道:“別管那麽多,有人管,你就好好的休息就好。或者,有什麽想去的地方,想買的東西,我陪你去。”
我笑說,你不都說了,這地方和我犯衝,我不太想去。
他擁著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景色,歎口氣說道:“那真是可惜了,其實長州挺有意思的,景美,人也美。”
“人美嗎?”我問。
“嗯,美。”他回答。
我悶著聲不再說話,他低笑一聲,“這樣就生氣了?那我是不是抱了一個醋壇子回家?越來越會使小性子了。”
我偏過頭,哼了一聲,“我就是愛使小性子,怎麽樣。”
他咬住我的耳垂,在牙齒間輕輕的磨,含糊不清的說道:“我就是喜歡你的小性子,又純又騷的樣子……”
他最終沒有調情的太過,欲望起來又得控製我們倆都難受,他百忙之中來長州,到底是為處理事的,我說歸說鬧歸鬧,不能真的不懂事。
韓靖不在了,酒水這塊得立馬找人接手,這也是比較重要的一環,不能馬虎,天色還沒暗他就去忙,我在房間裏呆了一會兒挺無趣,後來天色慢慢暗下來,燈光都亮了,下麵的車子也慢慢開始多,我也想去下麵看看。
坐電梯到了一樓,天色還不晚,大廳裏的音樂聲已經響了起來,裏麵的光線很暗,明明滅滅照在人臉上很夢幻。
那邊太鬧,我沒有去大廳,就想著在包間附近看看,剛走沒兩步,就聽到隱約有女人吵架的聲音,這種地方女人明爭暗鬥,勾心鬥角也是家常便飯,我並沒有太在意。
一邊往那邊走一邊琢磨,眠春不在嗎?怎麽會放任她們這種明目張膽的吵,也不怕影響到客人的?
轉過彎就看到那兩個女人,背對著我的這個身材還不錯,讓我詫異的是,她穿的居然是職業套裝裙子,頭發也梳得整齊,手裏還挎著個黑色的職場用包。
這是……什麽情況?玩製服誘惑需要這麽專業的裝束嗎?
她對麵的那個女人一頭長發,嫵媚大卷,穿著緊身的裙子,身材曼妙,前凸後翹,十分性感,大V領露出平直的鎖骨和飽滿的胸口,很是誘人。
一看她的臉,我不禁一愣,熟人啊。
我走過去,她一抬眼也看到了我,眼中露出喜色,“哎,是你呀。”
“南小姐,你怎麽在這裏?”我問。
南秦雪漂亮的眼睛一瞪,“叫我什麽呐?好久不見了,這麽生分。”
“阿雪,你怎麽在這兒?”我笑笑問道。
南秦雪搭住我的肩膀,一臉無奈的說道:“喏,還不是因為這個女人嘍。”
我看向她對麵的女人,心頭不由得狠狠的一跳。
她二十多歲的年紀,皮膚白淨,眉毛彎彎的,右眉三分之二的地方有一顆紅色的小痣,雙眼皮,鼻尖上還有一顆和眉間相似的小痣。
她變了不少,變得漂亮了,這身衣服讓她看起來更幹練。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她應該是比我大兩歲,上學的時候是一個對我不錯的學姐,因為這兩顆痣,她又是個學霸,很有誌向,所以,一些討厭的男生就私底下給她起了一個外號,叫她“二痣青年”。
往事突然間一下子回潮,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會在這裏遇到舊人,比穆林深還早的舊人。
我心裏沒有那種他鄉遇故知的驚喜和激動,而是滿滿的惶恐。
白深深,這個名字,是穆林深給我的,在這之前……我不想再提。
我按捺住胸口的驚濤駭浪,回頭看著南秦雪,問她怎麽了。
南秦雪說道:“我最近轉型做演員啦,本來呢想著接一部戲好好演一下,也算個開門紅吧,但是這女人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約我到這種地方來談事也就算了,還想著讓我去陪什麽製片、副導演的喝灑,哎,你是不是有毛病,你怎麽當人家經紀人的?往這種地方帶,也不怕毀了你家藝人的形象嗎?”
她是經紀人嗎?她的誌向……不是讀到博士去研究什麽化學原理嗎?
想想也對,誌向這東西,在現實麵前有時候會為得一文不值,何況我還記得,她的家境也不是特別好,有兩年還一直靠獎學金,那時候我就曾經偷偷想過,她那麽努力的學習,除了想維持住好的成績以外,是不是也為了拿到獎學金?
後來……我們命運的軌道都發生了改變,我和江飛雁的是早就被安排好了的,後來就和她沒有再見過,自然也就沒有過消息。
二痣青年大名叫劉春蘭,挺土氣的一個名字,聽到南秦雪的問話,她麵無表情的說道:“這點你放心,不會有媒體發現的,就算是有,也沒有我劉美詩擺不平的事。”
呃?劉美詩?我認錯人了?
但她那兩顆痣,還有模樣輪廓,我確認我沒有認錯。
改名了也說不定,我不就是改名叫白深深了嗎?
南秦雪聽到這話,短促笑了一聲,“喲,你是有多大牌啊,還是你們家藝人夠大牌啊?沒有你擺不平的事兒,我還告訴你,這青雲樓裏,分分鍾出一件事你他媽就擺平不了,懂嗎?你以為你算老幾?穿著個職業套裝整天繃著臉跟滅絕師太似的,你蒙誰玩啊?”
雖然是罵戰,雙方都不痛快,但是聽著南秦雪的話,我就是莫名的想笑,這姑娘的嘴皮子太溜了,而且這些話在我聽來就是大實話,有喜感的大實話。
劉美詩,好吧,就當她是劉美詩,她這事兒做得確實不靠譜,演藝圈兒我雖然沒有混過,但是,經常聽眉姐提起,那圈子比我們的也高級不了多少,無非就是說出去風光點,在一些豪華郵輪的趴兒上,經常可以見到一些在電視電影屏幕上見的熟麵孔,平時看起來像女王,在那裏就是一個女仆。
有點扯遠了,但這種情況一般都是極力掩蓋的,根本報道不出來,一旦報了就是軒然大波,相信幾年前的一些女星醜聞大家都還有印象。
像劉美詩這種,把藝人往青雲樓裏帶的,還是第一次見,南秦雪說得沒錯,這種經紀人也太……不靠譜了。
劉美詩氣得臉色一陣陣發白,低聲說道:“你知道什麽?還不是製作方和副導演的要求,你以為我閑得沒事兒願意來這種肮髒的地方嗎?到處都是一些不要臉的女人,簡直就是……”
這話說得我也有點聽不過去了,南秦雪的眉頭一皺,正想開口反駁,就聽到有人懶洋洋的說道:“喲,這是誰呀?是哪裏來的女王吧?”
她最後三個字說得特別曖昧,我一聽這聲兒,得——大姐大來了。
眠春穿著緊窄的旗袍,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真是風情萬種。
她梳著精致的複古發型,化著優雅的大紅唇,就像是畫兒裏走出來的民國女郎。
“真是稀客啊,”眠春的目光在劉美詩和南秦雪的身上一掠,衝我微微點了點頭,“這是唱得哪一出?我們青雲樓還很少來女客,還一下來了兩位女王,這蓽真是蓬得不能再輝了。”
我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第一次聽見有人把“蓬蓽生輝”說成這樣的。
南秦雪說道:“這位美女姐姐,先說明一下啊,我可跟她不一樣,我就是一個模特,特野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