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009米 那個人會讓她好好的麽?
沉甸甸的重量在夜星的大腿之上。
月光傾灑而下的清輝,輕輕的縈在了唐小婉的臉頰上,在她的周身渡上了一層淡薄的光暈。
長而卷翹的睫毛,卻沾著淚珠。
夜星的胳膊不自覺的放在了她的頭下,給她當枕頭。
“你心裏的想法原來是這樣。”夜星勾唇,轉眸將視線落在江承亦的身上。“我以為你心裏更多的應該是感恩,你父親的死是她父親造成的不假,你這樣對待她,跟她的父親有什麽區別?”
江承亦跟夜星的眸在半空之中對峙了上,他的手在腰側緊握,眼圈升騰一抹水霧,咬牙切齒的看向夜星懷裏的唐小婉:“所以呢?小叔現在是打算讓我把她怎麽辦?當成恩人?謝謝她的父親讓我的父親離開了?”
江承亦的淚水順著臉頰不停的滑落,夜星微不可查的舒了一口氣,直接將車窗按了上,吩咐道:“開車!”
——
夜星將唐小婉抱回家的那一刻,絕對是認為自己瘋了!
他怎麽能,怎麽可以……竟然無意識的直接抱到了他的床上!
對於一個有高度潔癖的男人來說,外麵的細菌簡直就像雨後的春筍,所以他每晚在睡覺之前都會將床單消毒,殺菌,這個房間,甚至是在外麵穿過的衣服,都不會帶進來。
但是,他現在竟然帶進來一個人!
他憋住呼吸,盡量不讓自己跟她靠的很近。
將唐小婉放在自己房間後,被褥給她掖好,找來醫藥箱給她上藥,用紗布將她額角的部位直接纏了住。
本來這些應該交給傭人來做,但是他拒絕在讓第三個人進入到他的房間。
唐小婉睡的很沉,就連夜星在房間出入幾次,她都沒有任何感覺。
隻是,望著她身上的薄紗透視裝,夜星的欲望在一次的被點燃,才剛剛的想要起反應,就被她額角上的紗布瞬間拉扯了回來。
剛才,她是不是特別的害怕?
淩亂的劉海蓋住了姣好的容顏,夜星伸手,將她的劉海撥到了耳後,那一張睡熟的容顏,竟然……挺可愛的?
夜星總是忍不住的想要伸手摸摸她……
手,抬在半空中時,忽然又強迫自己放下!
這個女人……他搖了搖頭褪下了身上的白色襯衫,向著浴室走去。
夜星洗好澡,遲疑二三,最終決定,將唐小婉抱回她自己的房間,否則今晚看來又是一個難眠的夜。
——
第二天,唐小婉醒來後。
伴隨著頭痛迎來了清晨的陽光。
還有,一張透著威嚴的臉。
“夜爺爺……”唐小婉呢喃出這個稱呼時,眼圈裏的淚水已經不爭氣的爭先恐後掉落了下來。
夜老爺子坐在她的身邊,心疼的撫了撫她的頭,“小婉,受苦了。”
唐小婉連忙搖頭,她現在在意的不是受苦,而是她的父親。
她抓著夜老爺子的手哽咽的問:“夜爺爺,我……爸……。”
夜老爺子沉重的點了點頭,並沒有欺瞞唐小婉,在長歎了一聲氣後,緩緩的道:“小婉的父親生前隻有一樁心事,就是想讓小婉嫁個好婆家,等你緩緩,我們在商量一下婚事,全部都遵從你的意見……”
唐小婉現在哪裏還聽得進去別的,在夜老爺子說完,她早就崩潰的像個淚人,她不相信,自己的父親就這樣離自己而去了?
整整一下午,她的眼淚沒停過。
在夜老爺子走後,她哭的更厲害了。
三天,唐小婉用了三天去相信父親已經離去的事實。
這三天,誰也沒有來打擾,就連夜星都沒有。
她在房間裏,像是失去了自由的犯人,每到飯點總是會有人送來吃的。
夜家別墅的傭人,似乎在這三天都來了一遍。
每個人都在她的視線裏不停的勸她吃飯,她不是不想吃,是真的沒有胃口,竟然連餓的觸感都失去了。
傭人的話在唐小婉的身上也全部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唐小婉的視線一直都盯著一個位置,空洞而無神,她的眼睛澀澀的,似乎二十年的眼淚在這幾天全部都哭了出來。
她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麽父親會離開自己?
又為了什麽離開?
……
“砰砰砰。”敲門聲不絕於耳,但是唐小婉卻是在一分鍾之後聽到的。
張伯害怕唐小婉出事,用備用鑰匙打開了門,手裏拿著飯菜,端給了她,歎氣勸道:“唐小姐,吃點吧,人是鐵,飯是鋼,你父親看到你這樣,是不會安心的。”
“哦。”唐小婉宛若行屍走肉般,眼眸無神的拿起張伯給自己帶的東西,就往嘴裏塞。直到嘴裏都塞滿了,她被噎得難受,眼淚又流淌了下來。
張伯實在是不忍心在見到唐小婉這幅自暴自棄的樣子了,從自己的上衣兜裏拿出來一封信,遞給了她。“唐小姐,這是前段時間,你父親曾經囑咐我,若是你有機會住進夜家,一定要我把這個給你。”
聽到父親兩個字!唐小婉失去焦距的眸子瞬間恢複了活力,一把搶下了那封信,打開一字一句的在心裏默念。
“婉兒,相信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爸爸已經不在了,我希望你一直在夜家,哪裏都不要去,因為這次父親惹的大麻煩,隻有夜家能保護你。”
唐小婉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讀了幾遍,也沒有發現父親額外要跟她說的話。
大麻煩?
為什麽她父親寫下這封信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要死?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如果父親不是敵人,夜家是為了保護自己,那麽夜星為什麽又要這麽對待自己。
一係列的疑問在她的心裏不停的循環。
最終的匯聚點,竟然形成了夜星那張讓人望而生畏的臉。
此時,他正霸道的端坐在她的腦海裏:“想餓死?千萬別死在這裏,髒了我的家。”
小婉連忙的搖了搖頭,將夜星驅逐,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看著張伯佝僂的身影,略微滄桑的臉龐,心裏知道,張伯在這個家裏是對自己最好的人。
她隱含哽咽道:“張伯……您放心,小婉一定會好好的在夜家生活。”
隻是,她想好好的……
那個人會讓她好好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