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和親原因
嬌寧公主臉白的就像是死人一樣，聽了宮女的話，即刻從床榻上下來：“衣服，給我找衣服，我去見赫連姐姐……我得去見赫連姐姐，隻有她能救我，隻有她能救我……”
嬌寧公主往鳳棲殿走的時候老是覺得身後有人跟著她。
以至於到了鳳棲殿的時候，一進殿門就被高高的門檻被絆倒在了地上。
她在鳳棲殿裏常來常往，鳳棲殿守夜的宮女都認識她，看見她連頭發都沒來得及梳起來就匆匆到了這裏，還一進門就跌倒，忙上前來扶她：“貴妃娘娘，您這是怎麽了？”
嬌寧公主被扶起來，抓住宮女的手就急急問她：“赫連姐姐呢？赫連姐姐在哪兒？”
“公主娘娘她……”
“更深夜重的，冷宮起火你就不要去看了。”
“我總覺得柳葉兒知道些什麽，阿戾，你不想知道柳葉兒究竟知道些什麽嗎？”
是赫連跟楚琊的聲音。
嬌寧公主一愣，立馬就要往後退步。
正是因為柳葉兒跟那些太監知道了楚琊跟赫連鎬兒是一個娘的孩子所以才被殺的。
她不想被滅口。
她不想死。
她往後退了一步，轉身就想要逃走。
卻有穿著水墨色衣裳的女子從紗帳後麵走出來，驚訝的叫住她：“嬌寧？”
嬌寧公主渾身一僵，轉頭緩緩對上楚琊的眼睛。
楚琊微微眯了眯眼，眼裏的冷寒之意讓她忍不住想要瑟縮起來。
“嬌寧，你這是怎麽了？頭發都還沒梳起來就來找我？”
“我……”她嘴唇哆嗦了一下，接著迅速出聲解釋，“我做了噩夢！因為做了噩夢很害怕，所以才來找姐姐的！”
楚琊拉住赫連鎬兒，勸她：“既然嬌寧做了噩夢，你就陪著嬌寧，冷宮那邊我去看看就是。”
赫連鎬兒雖然還想去，但是見到嬌寧一臉害怕的模樣，隻好點頭：“柳葉兒要救出來。”
楚琊點點頭，才深深看了嬌寧一眼後離開。
嬌寧公主不敢亂說話，更不敢將白天發生了的事跟冷宮起火死傷的事情告訴她。
赫連鎬兒將她安置在自己的房間裏，嬌寧滿臉的不安跟驚慌。
……
楚琊前往皇宮的秘密大獄。
在大獄裏柳葉兒已經渾身燒傷的嚴重，但是在見到楚琊的時候還是強打精神的冷笑：“你的秘密，很快就……會被所有人知道。”
“你答應過孤永遠不說。”
柳葉兒唇角扯了一下，可怖的臉對著他：“誰叫你要殺我的？”
“是你要殺她，我不會允許任何威脅她性命的人活著。”
“哼，她跟你是孿生雙子，血親相奸會被天下人恥笑。”
“你從來就沒有這樣的大義。”
柳葉兒哈哈大笑起來：“沒錯！我就是在死前想要看看你得不到這個女人的可憐樣子！別以為你當了共周的國君就能為所欲為，我告訴你，就算你能改變共周，也決不能改變你跟她是孿生雙子的事實！”
“我以為隻要堵住你的嘴就夠了……”楚琊眉眼冷冷的望著她。
柳葉兒卻猙獰而瘋狂：“有本事你就殺了你母後，堵住天下人的嘴！你想讓自己的孿生姐姐跟你舉案齊眉白頭偕老想都別想！”
“為什麽？”
“你真讓人惡心，楚琊！”柳葉兒從地上費力的爬起來，“這天下有那麽多的好女人，你為什麽要喜歡赫連鎬兒？我陪了你這麽多年，你看不見我一直在你身邊嗎？”
楚琊抬眼看了看大獄的屋頂，望著那一片黑幽幽的石塊，淡淡：“你跟她不一樣，我從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就覺得我們是要一輩子聯係在一起的，而跟你，我們隻是做了個交易。”
“可你跟她雙生子，一母所生，你怎麽能娶她？”
“如果我不娶她做我的妻子，她就會嫁給別的男人，本來就要跟我聯係在一起的人，怎麽能離開我呢？”
“你簡直有病！”
“就算是血融合在一起，我也不相信我們有血緣關係，她跟我長得一點都不像。”
“不信你就去問你母後！先生下來的那個女嬰被野狗叼走了，而你是被狼叼走的！”
楚琊將奄奄一息的柳葉兒放在大獄裏，然後去問自己的母後西宮皇太後。
西宮皇太後似乎已經做好了被兒子質問的準備。
她身上穿著皇太後出席祭祖儀式的時候才穿的華麗盛裝，端莊而嚴肅。
楚琊踏進皇太後寢殿的第一步，皇太後就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來，慈母的眼神裏透著對兒子的輕微愧疚：“你來了。”
“母後果然知道了，既然母後跟我滴血認親過了，那麽鎬兒呢？”
皇太後垂了垂眼睛：“柳葉兒不是已經讓你跟鎬兒滴血認過親了嗎？”
楚琊抿直了唇。
的確，當年在醫館的時候，柳葉兒就端著赫連鎬兒的血跟他的血給他看，並在融合起來的時候驚訝的出聲問他：“你們果然是姐弟麽？怪不得赫連姐姐這麽護著你呢。”
楚琊當年就覺得像是被雷擊了一下一樣。
他怎麽可能會跟赫連鎬兒有血緣關係？
明明兩個人之前根本就毫無關聯。
怎麽會兩滴血融合在一起？
他覺得著簡直就是笑話，可是在柳葉兒三番五次的取來赫連的血跟他的血驗證之後，不管在任何時候，那兩滴血滴入到水裏都能奇異的融合在一起。
為什麽會這樣呢？
他說好要在鎬兒長大之後一直一直跟她在一起的。
如果鎬兒跟他是一母所生，又怎麽能在一起生活？
她要嫁人的，她會離開他。
他在醫館養病的八個月裏，一直都在想這件事。
卻忽然有一天，柳葉兒將淬了毒的匕首放在他麵前，告訴他：“如果你能得到整個共周的話，我就願意為你保守這個秘密。”
“什麽秘密？”
“你跟鎬兒是孿生雙子的秘密。”
“我隻要將鎬兒帶走歸隱起來就好了，幹嘛一定要得到整個共周？”
“但你知道你們的母親是誰嗎？”
“我的母親早就死了。”
“但鎬兒的母親是當今的西宮皇後，皇後垂簾聽政後會找回自己的女兒跟兒子，她絕對不會讓你們在一起，再說，鎬兒知道她自己跟你有血緣關係之後還會跟你在一起嗎？”
楚琊的心思開始動搖。
而這時候，柳葉兒卻給了他最好的指引：“隻要你得到整個共周，掌握了至高無上的權利，你想要封口的秘密就永遠沒有人敢說出去，那樣就算是西宮皇後都無法阻擋你。”
“你要什麽？”
“我本來是西宮皇後派來殺你的人，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你要是能讓我在你登基之後得皇後封號能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我就替你保守秘密。”
“如果你把秘密說出來了呢。”
“你可以殺了我。”
當初隻不過像是戲言一樣的話，可是如今卻都實現了。
西宮皇太後跪在地上抓著他的手，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我知道我年輕時候對不起你們，但是……你們卻是我親生的啊！我絕對不能看著你們犯下這樣的罪孽。”
楚琊僵直的站著：“為什麽丟掉我們？”
“楚嶸被你父親所殺，我恨他！是他逼我生下你們！我也恨你們！”
楚琊一把甩開她：“那你何必要活著！你如此忠貞大可以以死殉夫！”
“可是，楚嶸跟我唯一的兒子還活著啊，梁兒還活著啊！我怎麽能丟下我的兒子不管而死了呢？那是楚嶸唯一的血脈啊！”西宮皇太後跪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哭泣，“這都怪你父皇！是他殺了楚嶸，不然你跟鎬兒就不會被生下來！”
楚琊聽著她的話苦笑出來：“可是母後！楚梁是你生的，我跟鎬兒也是從你肚子裏爬出來的，你為什麽可以護著楚梁卻把我們都殺了？”
西宮皇後無法解釋，跪在地上拉住他的衣袖：“我知道錯了，我也知道愧對你跟鎬兒，所以無論如何，你們姐弟都不能在一起！這樣違背道德倫常的事情萬萬不能做！你把鎬兒嫁了吧！你把鎬兒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楚琊低頭看著她：“你不覺得你說的太晚了麽？”
“那鎬兒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一定會為你欺騙她的屈辱而自盡的，你不了解她的脾性嗎？”
他了解她的脾性。
很了解。
相處了那麽多年，怎麽會不知道她是怎樣的人。
他從太後寢殿離開，在冷宮的大火澆滅之後，望著修葺冷宮的宮人，他命人將備好的兩隻金絲雲雀放在回廊上。
赫連鎬兒來找他，看見那兩隻金絲雲雀互相喂食，彎起眼睛笑著望他們。
楚琊看著天冷，替她披上大氅，問她：“喜歡這兩隻鳥兒嗎？”
“這是一對夫妻吧？”
“不是，是一個母親生的，大概是姐弟或者兄妹。”
赫連鎬兒擰眉，不讚同：“怎麽可以這樣呢？還是分開比較好，這隻尾羽比較長的就放在另一個籠子裏，這個尾羽稍微短一點的就給他找一隻別的顏色的鳥兒吧，那樣也容易孵出可愛的小鳥，是嗎？阿戾。”
楚琊同她一起望著那金絲雲雀，苦笑了一下：“是啊。”
三天後。
東佳的端木將軍前來請求和親。
本來定為嫁到東佳前去和親的裴陽公主，因未婚失貞而將和親的公主變更為為共周立下過赫赫戰功的赫連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