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明家唐家聯姻
唐驍看她緊張的模樣，抬手捏她尖尖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那我勤學苦練上半年，跟你母親打個平手也是好的。”
“你連我都打不過……”她低低嘀咕。
唐驍卻不以為意：“雖然打不過你，卻未必打不過你母親。”
明祀川看他視線幽深，眸子裏還帶著幾分肅然，不禁有點懷疑：“你要練南疆的神功？”
他笑開：“你想多了，南疆哪裏有什麽神功。”
她借勢坐在他腿上，一本正經的給她扳著手指頭數：“南疆神功很多的嘛！早先有《朝陽寶典》然後有《菡萏七重》，最後好像還有個《滄海雪蓮劍譜》，但是，前兩個練了都是要斷子絕孫的，你不能練。”
他逗她：“要是我不練的話，怎麽能保護你不被你娘親抓走？”
她垂下眼睛想了想：“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
“那你好好想想，我去給你燒水洗澡。”
她一聽唐驍要主動給她燒水讓她洗澡，她立馬就從他身上起來：“那你快去吧，我想想再和你說。”
唐驍起身離開。
等到她泡在大木桶裏了，她才叫他：“你快過來，我想到辦法了。”
“說說看。”
她雙手抱住肩膀，哈秋一聲打了個大噴嚏，然後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好冷。”
“我給你加熱水。”
“我想抱團取暖。”
“……”
她最後還是如願以償的跟他抱團取暖。
隻不過這樣屢次調戲唐驍的結果就是讓她迅速的懷上了。
竹林裏過了三個月，大地回春。
嫩筍被唐驍挖回來，明祀川端著茶水往灶台前走，看著唐驍熟練的燒菜，唇角壞壞的勾起。
唐驍似乎是察覺到她又動了什麽壞心思，抬起一隻手阻止她撲過來：“小心油星子濺在你身上，別過來。”
她點點頭，很乖巧。
等他將燒好的鮮筍盛到盤子裏，她立刻過去從他身後抱住他：“夫君？”
“昨晚又受了風寒？”唐驍側眼看她，覺得她反常。
她搖搖頭：“隻不過我今天出去，聽見有個年輕的小娘子是這樣叫他男人的。”
“洗洗手過來吃飯。”
明祀川被他從身上揭下來，站在原地垂頭，有些喪氣。
唐驍一定是覺得她光吃不幹活而嫌棄她了。
她鬱悶的下午在竹林裏飛花走葉的練了九套劍譜才汗津津的回去房間裏。
唐驍正在披著外套拿著毛筆謄抄什麽。
明祀川過去狐疑的看了一眼：“這是什麽？”
“補藥。”
“你補？”她古怪的盯著他。
唐驍抬起頭來，掃她一眼，很漫不經心的反問她：“你覺得我還需要補嗎？”
明祀川垂下眼睛想了一下，表情很微妙的搖搖頭：“你不用補。”
“嗯，是給你開得。”
明祀川猛地抬起頭來：“你別太喪心病狂好不好？”
“怎麽？”
明祀川一下軟下來：“你都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天沒碰我一個手指頭了。”
唐驍側臉線條流暢俊逸，聞言也沒有什麽表情，隻是開口淡淡道：“你這體質太弱，不能亂碰，不然就麻煩了。”
“有什麽麻煩的？我隻是讓你抱著我，又不對你做什麽。”
唐驍算算日子，然後拿著手裏的藥方引她到飯桌前，端起一盤子黑乎乎的東西給她：“這個吃一口。”
“一看就很難吃，好想吐。”
唐驍又端了一盤子比較清淡的糕點給她：“那這個吃一塊。”
她眼睛一亮，伸手就拿了一塊，剛放進嘴巴嚼了兩口，接著眉頭一擰，哇的一聲扭頭吐了。
唐驍看她吐了，點點頭，在藥方上寫下最後一個藥材名字：“既然吐了，那這就開成安胎藥吧。”
明祀川看他從自己身邊走開，很想一把抓住他，但是伸手之前就又吐了。
唐驍將藥方妥當的收拾起來，然後打掃了她的嘔吐物，給她漱了口，才扶她到床上躺下。
但是，才躺下，明祀川就覺得不對：“喂，你幹嘛給我吃安胎藥？”
唐驍心平氣和的給她把脈：“我覺得你也該懷上了。”
“你都十天沒碰我了，我怎麽能懷上！”
唐驍撇她一眼：“你調戲我調戲的最頻繁的那個月就該懷上了。”
她一皺眉，有些得不償失。
他給她號脈，卻號了半天都號不出明顯的喜脈，不禁擰起那雙英氣的眉來。
“怎麽號不出來？”
她將左手手腕默默的收回去，然後把右手手腕遞給她：“我們明家女子很奇怪，喜脈都是號右邊才能號到，跟普通女人不一樣。”
唐驍又去號她右手腕。
果然，皺起的眉頭一分分舒展開。
但是明祀川看他眉頭一分分舒展開，卻是覺得越來越沮喪懊惱：“我該收斂點兒的。”
“你能懷上才是正經事。”
“你是不是算計著讓我懷上的？”
她覺得很憤怒。
唐驍卻笑了，說的很有道理：“娶進門的新娘子往往一年內都會有喜脈，你有喜脈不正常麽？”
她卻蹭的一下坐起來，然後雙手捧住他的臉，磨磨牙，爭辯：“人家新婚夫婦都是一年才懷上，可是我一年就會生的！”
“你委屈什麽？”他覺得好笑。
“要是我生了，你一定會喜歡他，你就不喜歡我了！”
後來，陸小棠想。
其實明祀川從十四歲往後就是依靠著唐驍活下去的。
因為她的愛而活到十七歲。
因為對他的恨而活到如今。
那時候，陸小棠清楚的看見唐驍因為她這句話而撲哧笑出來的模樣。
他帶著屬於成熟男子的沉穩哄她：“她是你生的，因為是你生的，我才喜歡。”
她還是覺得不滿意：“那你一定要跟我保證，你最喜歡的隻能是我。”
“我保證。”他毫不猶豫的保證。
明祀川這才滿意的浮起笑意，然後借機抱住他的脖子，將自己掛在他的身上，跟他天真的說話：“唐驍，如果孩子生出來，我們就送你說的那個藥師長生那裏學醫術，好不好？”
“長生這個人常年一個人住在竹樓裏，可能會把孩子留下不讓他回來。”
“那就讓她跟著長生吧。”
“你不想他？”
“我更想你。”
她親昵的將鼻尖蹭在他的鼻尖上。
唐驍將她攬到自己的懷裏，垂下頭銜住她的唇瓣，手指卻扶在她的小腹上。
隻要明祀川懷孕，明家就沒有理由不答應他娶她。
沒有哪個母親能放棄自己的女兒，跟自己女兒腹中的那個孩子。
明祀川在位於鳳凰竹林中的第三個月被號出懷有身孕，之後的兩個月在唐驍身邊她都過的很開心。
竹林裏開始暖和起來的時候她買了七弦琴撫琴給唐驍聽，那琴音從她慷慨激昂的曲子無聲的變換成輕柔如水的天籟之音。
唐驍有微微的訝異：“你以前在明家常彈的不是這一首。”
她揚起唇角一笑：“這個是我最近新作的，怎麽樣，是不是很好聽？”
唐驍隻是微笑：“很溫柔，跟你的風格不太相符。”
她將手放在琴弦上：“那你覺得我現在這樣好不好？”
“你變成什麽樣，對我來說，都是好的。”
明祀川撲過去一頭紮在他的懷裏：“我也是，我最喜歡你了。”
她的愛濃烈奔放，隻為了一個人綻放。
並且願意為了他而放棄一切。
這本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但是好在當時的唐驍並未辜負她。
唐驍一天天算計著明家前來帶走明祀川的日子，在後來的兩個月裏每夜都看著她入睡，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裏。
其實唐驍是個工於心計的人。
他將一切都算的天衣無縫恰到好處。
別人的一舉一動，別人的一心一念。
他把所有的都算到，像是織了一張龐大繁密的網。
將江南的兩個家族都網到這個網裏，然後讓自己的目的達成。
他很慶幸明祀川能這麽快懷上他的骨血，幾次都在明祀川睡著的時候輕輕吻她的臉龐，克製而深情。
明祀川睡的沉，沒有醒過來。
他從不會把自己擔心的事情說給她聽，他在她麵前永遠都是輕鬆的。
他不想讓她擔心，更不願讓她煩惱。
他有能力讓她過無憂無慮的生活。
他一直這樣相信自己。
……
明月夜來到南疆的時候是在明祀川懷孕三個多月快四個月的時候。
那時候明祀川已經孕吐的不是很厲害，不過嗜睡易累，好像懷上身孕之後就虛弱下去。
有時候依偎在唐驍的懷裏本來是興致滿滿的要跟他說話的，可是說著說著，卻就累的在他懷裏一聲不響的睡著了。
他抱著她，看她的眼神靜謐而真摯。
就像是看這世間最珍貴的東西。
他很喜歡她。
非常非常的喜歡。
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麽，至少那個時候是這樣的。
然而，就在這樣的時間地點。
天上一片紫色飛花飄然落下。
穿著紫紗的明家女子從天而降，明家家主在其中最是顯眼。
她未曾落地就將手中的銀針甩到了屋簷之下。
唐驍抱著明祀川旋身躲過，那銀針悉數被釘在竹樓上。
明祀川被驚醒過來，摟著唐驍的脖子迷迷糊糊看向眼前的敵人，卻一下就睜大了眼睛：“娘親？”
“你還能認出我是你娘親？”明月夜看明祀川被唐驍抱著，怒火中燒，聲音也壓得嚴厲低沉，“奈何，你跟娘親承諾過多少次不再見他，如今卻還是跟他在一起，你這是逼著娘親殺了他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