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欺師滅祖
白鸞公主遵守承諾一直不曾離開大漠,一直保護著被蒼族人追繳的措韃部族民。
措韃部族的人因為她的保護,而將她當做是女仙一樣尊敬,每逢措韃部族人有重大節日的時候都會在石宮的門外點起篝火敬獻禮物,向女仙表達謝意跟祝福。
可是,白族跟蒼族的深仇大恨之下,白鸞卻叫人意外的救了一個蒼族的孩子,而且,這個孩子還在長大以後變成了剿殺措韃部族人的滄國將士……”
米杉兒說她清楚的記得白鸞將重策帶回來時候的模樣,並且說,重策的眼睛裏帶著惡魔的火焰,將來長大了一定會成為一個壞蛋,但是一視同仁的白鸞卻還是收下了他。
容寧吃著缽缽雞對米杉兒咬牙切齒的黑重策而感到鄙夷:“你該不會是因為人家入門晚,學的還比你好而嫉妒羨慕恨吧?”
米杉兒咬牙切齒的督向容寧,陸小棠歎口氣,遞給容寧另一隻缽缽雞:“吃你的,別多話。”
容寧果然接過另一隻雞開始乖巧而凶殘的啃了起來。
米杉兒對容寧這個吃貨投了幾分注視之後,眼芒一點點冰冷起來:“但是,我萬萬想不到,師父救他,養他,教他,最後他卻把師父給殺了。”
“噗——”
陸小棠剛喝到嘴裏的茶水忍不住就一口噴了出來。
容寧拿了帕子過來讓她擦嘴。
容寧也啃著雞腿一臉很痛的覺悟:“這是欺師滅祖啊。”
米杉兒眼神憤恨:“我聽說重策要啟程離開大漠,可是去石宮探望師父的時候卻發現重策放下了石宮的斷龍石。”
斷龍石這種東西是非常絕的東西,經常由幾噸重的大石頭做成,然後放在石宮封閉後的唯一出路上,如果斷龍石放下,那麽,這個石宮裏的人就再也出不去,而石宮外麵的人也再也進不來。
除非,你發動一支軍隊去挖,不然不可能進去。
按照米杉兒咬牙切齒目露凶光的回憶,重策放下斷龍石之前,她還看見師父嘴角帶著血轉身回到石宮裏去。
“師父的病本來就危在旦夕,他不僅不幫師父醫治,還給師父下毒,把師父困死在石宮裏。”
“你怎麽知道重策給你師父下毒?”
米杉兒五指攥成一個拳頭,眉眼狠戾入骨:“他來的時候給師父吃了一顆藥丸,騙師父說是京都名醫秘製的丹藥,有醫治百病的奇效,可實際上是五毒丸!”
陸小棠回憶起自己入過重策的夢,的確,在重策的記憶裏,重策的確是給他師父吃了一顆藥丸。
但是……
他為什麽要這麽心狠手辣呢?
這個好歹是她的師父,既然一生都不會出大漠,又怎麽能威脅到他?
米杉兒在師父死後執意認為,是重策生怕別人知道他有個舊皇族的公主師父,幫他找到了鳳凰令而被牽連,所以才殺了師父。
可是,陸小棠卻覺得怪怪的。
陸小棠從米杉兒那邊聽完米杉兒的敘述之後,才起身問她:“你想讓我救你師父?你師父死多久了?”
米杉兒垂下眼睛:“我師父在石宮的寒泉石棺裏躺著,死了三年,但是屍身不朽。”
陸小棠知道寒泉一說,寒泉是北疆大漠上特有的奇泉,泉水冰寒,周遭溫度奇低,但是,的確在這種地方放置棺木有著令屍身不朽的神奇作用。
這也是北疆大漠最奇妙的東西之一。
陸小棠看容琛一眼,回複米杉兒:“你先等我想幾天,等我安排好了,便跟你一起去北疆大漠上看看。”
米杉兒點頭答應。
等容琛跟她出去了,才開口問她:“都死了三年,你也能救活?”
陸小棠臉色平靜:“理論上來講是絕對救不活了,但是你知道的,你們要打滄國就必須跟重策有交集,你能知道他的弱點,也是好的。”
容琛有些懷疑:“你該不會是想……”
陸小棠搖頭:“別別,你別誣陷我!我可沒想要拿著屍體威脅人家那個戰鬥力奇高的帝君。”
容琛一臉黑線。
這天晚上陸小棠睡覺的時候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見北疆大漠上風沙飛卷,有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站在大漠之上遙望著落日的地平線。
然而寂寥的地平線上卻隨著落日開始昏暗下去,始終是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
就在女子回身要離開的時候,地平線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漸漸變大的黑影。
遠看,是一個少年的身影,等到緊了,才發現是一個穿著銀甲戎裝的黑衣青年。
青年眉目冷峻,雙眼若鷹,眼中神色深沉如水,古井無波。
那是重策。
她翻了個身。
旁邊容琛輕輕抓住她的胳膊,不讓她翻得太厲害。
她懵懵懂懂的睜開眼睛,容琛就責備她:“壓到我兒子了。”
陸小棠笑了一下,比劃了一下手指:“他才這麽大,跟黃豆一樣。”
容琛將她抱在懷裏:“那也不能壓著。”
陸小棠無奈的微笑,卻抵不住睡意的沉沉入夢。
第二天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容琛不在房間裏,反而是米杉兒在桌子邊喝茶。
看見她醒過來,主動上前:“聖女……”
“我叫陸小棠。”
“陸小姐。”
陸小棠點頭算是認可了這個稱呼:“怎麽一早就來找我,出了什麽事嗎?”
“今日,我會跟奧托等人先行去滄國打探重策的消息,重策已經回到滄國了。”
算算日子,人家重策可不是這時候就該到了滄國了麽?
陸小棠覺得奇怪:“你不回北疆?”
米杉兒有些為難:“因為衛國大兵壓境,滄國跟衛國即將開戰,這時候邊境封鎖,我回不去,所以隻好去滄國探聽一些關於重策的消息。”
陸小棠沒有揭穿米杉兒的謊言。
她說衛國滄國即將開戰這是對的,邊境封鎖也是對的,回不去北疆也是對的,但是,既然北疆都不好回去了,你一個北疆人混到滄國城裏去就會容易麽?
答案是當然不容易!
不過,米杉兒既然有非要混到滄國城裏不可的打算,自然就是有事。
至於是什麽事,她也不方便過問。
米杉兒在下午跟奧托等人易容離開。
陸小棠在二樓客房的窗戶前望著她們離開,雖然已經擺脫了她們,卻總覺得事情遠遠不會到這裏就結束。
容琛去找他的皇帝大哥。
晚上回房的時候告訴陸小棠:“大軍在距離滄國邊境十裏的衛國邊城駐紮,短時間內不會開戰。
陸小棠就開口問:“短時間是多短?”
“十天。”
陸小棠得到這個答案沒有明顯的不滿,於是在邊境這個貿易往來比較密集的地方花了三天的時間來采購邊境的藥草。
而且還買了邊境的小白鼠做實驗,將將離之毒配了一下,然後給小白鼠灌解藥。
結果,那些小白鼠都沒有活過二十四小時。
容琛望著她那一籠子裏橫屍的十幾隻小白鼠,歎了口氣:“讓容寧去埋了吧。”
陸小棠蹲在籠子前,懷著僅有的一點希望開口:“不不不,等一下,說不定他們隻是休克了!”
容琛:“……”
當然,這些小白鼠休克了兩天都沒有醒過來。
隔壁的波斯貓三番兩次的過來都失望而歸。
最後容寧還是一臉沉痛的拍了拍陸小棠的肩膀,將那一籠子的死老鼠都扔給了那隻過來好幾趟的波斯貓。
陸小棠的心情變得極端的鬱悶,在第五天的時候強烈的跟容琛表示自己要出去散心。
容琛將保護陸小棠的任務交給了容寧,並且作為報酬還答應給她兩隻缽缽雞的報酬。
容寧這個人見利忘義,一整天陪著陸小棠,寸步不離。
到了邊境那個有很多異族美女聚集的花樓賭坊一條龍大街的時候,陸小棠忽然眼珠一轉,抬腳就進去了。
容寧跟在後麵:“這裏可是黑暗勢力的聚集點,你想做什麽,娘子。”
陸小棠不理會她,隻是看見最大的那個賭坊的時候,抬步進去。
容寧一把拉住她:“你可不能進去,衛國女人不能進賭坊的!”
陸小棠把他拉著自己手臂的手揮開,抬手一甩自己的發帶:“你忘了,我現在是男裝。”
容寧撇撇嘴,無話可說的跟著她進去賭坊。
這個賭坊裏有很多的賭客,不過人家都是稱之為賭博的博客。
而且一進門就看見裏麵正在上演一出叫人不忍錯過的大賭局。
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跟對麵一個搖著折扇的打賭——
“如果我贏了,你今天贏得所有銀子都歸我。”
“如果你輸了呢?”
“你要什麽我給什麽。”黑衣男子及其大方。
那個搖著折扇的瘦高個就嘴角斜斜勾起來,很是猥瑣的將視線釘在了黑衣男旁邊的藍衣女子身上:“如果你輸了,就把那個姑娘輸給我,如何?”
男子為難的蹙眉,卻沒想到,他身後那個藍衣姑娘唇角一勾,嫵媚不可方物的展顏一笑:“好。”
在場的眾位看見這個美女,瞬間酥了一大半。
隻有容寧跟陸小棠覺得這姑娘笑的蠻惡毒的……
黑衣男回頭望著那個藍衣姑娘:“小瑢。”
“主人不用擔心,我不過是你從東市買來的奴隸而已,能給你做賭注,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那個藍衣姑娘聲音柔柔的安慰那個黑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