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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到底誰是她夫君?

  容琛這個人居然也沒有反對,要轉身走。


  那邊一起跪著的奧托沉不住氣的開口:“能打敗重策的隻有白鸞公主。”


  容琛微微一怔,容寧拉著陸小棠往前走。


  容琛卻忽然淡淡開口:“請措韃部族人去客店坐下再說吧,愛妃。”


  陸小棠被叫了一聲愛妃,立刻知道這事兒非辦不行,親自回去將米杉兒從地上扶起來。


  米杉兒果然已經哭了,隻不過大漠上的女兒家生性潑辣,被扶起來之後就將臉上的眼淚給擦了去。


  這個客店自然是不能再繼續待下去,容寧差點把人家的掌櫃捏死,連帶著人家店裏的小二哥都被踢得胃出血。


  這會兒容寧得趕快走。


  容琛逼著容寧去給人家掌櫃的放了醫藥費,之後才帶著他回去自己住的那個客店。


  客店裏隻有幾個便衣的侍衛,容寧是高危人物,皇上見到他就想弄死他。


  容琛讓他暫時先去吃缽缽雞,要是喜歡可以把螺城的名吃都吃一遍再回來。


  容寧歡快的帶著銀子離開了,臨走之前還被陸小棠哄著換了一身女裝。


  他一走,陸小棠就若有所思的開口:“皇上在這兒?”


  容琛點頭:“你見過重策了?”


  陸小棠回想重策的模樣,點了點頭。


  容琛湊近她耳邊,輕輕開口:“重策是滄國的帝君。”


  陸小棠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下事情真是大條了。”


  容琛表示讚同:“滄國的帝君很不簡單,要收滄國必須先斬殺重策。”


  陸小棠想了一下覺得既然人家滄國帝君出門都不用帶保鏢,說明肯定能以一敵百不是普通人。


  如此,再對比一下衛國出門帶了一溜保鏢的皇帝,那顯而易見的就能得出一個結論--滄國帝君戰鬥力奇高。


  陸小棠跟容琛在客店裏安排下了米杉兒跟她的族人,之後跟著容琛去見皇上。


  皇上換了便裝,穿著一身靛藍色長袍,一看就是個大富大貴的公子爺。


  陸小棠進房就先行禮:“臣妃……”


  “好了,弟妹,都是一家人,出門在外就免了這些規矩罷。”


  皇帝也不願暴露身份,陸小棠被旁邊的容琛扶起來,還是微微福了福身子。


  皇帝眼角帶笑的望著她還穿著的一身衛國服飾,往她小腹上不經意的多看了兩眼:“我聽阿琛說,弟妹有喜了。”


  陸小棠聞言,怔忡著跟容琛對視了一眼,之後才點點頭:“出府前,大夫診了喜脈。”


  皇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囑咐:“那弟妹要好好照料身子才是。”


  陸小棠點頭,皇帝這時候才話鋒一轉:“弟妹為何不在府上好好養胎,硬要偷偷溜出府?”


  陸小棠覺得這個皇帝也真是夠陰險的,現在這樣說,可不就是明擺著要以她有了身孕為借口,將她從這裏送回去麽。


  陸小棠覺得不能說實話,而且反正滄國跟衛國都要開戰了,索性就那滄國當個擋箭牌吧。


  “大哥,”她開口,柔柔的出聲,“我在府上,遇見了前來刺殺的刺客。”


  至於這個刺客是誰,那就讓皇帝自己去想吧。


  “刺客?”皇帝皺眉,之後看向容琛,“你走前府上有發現刺客進入王府嗎?”


  容琛輕輕看陸小棠一眼,麵不改色的撒謊:“可能是滄國探子,滄國朝中大亂,擔心其鄰國趁機發難而派人來探我朝中事。”


  他這樣說也沒有破綻。


  但凡是有內亂的國家最怕的就是有人趁機發難,拍探子去探鄰國朝中的決策也是正常。


  陸小棠見皇上不語,適時的開口:“王爺本身就多病,此次出征前我又診出了喜脈,刺客夜入王府,若是我受傷了,王爺定然不能安心呆在前線,所以,我……就溜出來了。”


  皇帝忍不住彎起唇角:“你覺得待在他身邊,你就安全了?”


  陸小棠當然不這樣想:“不,我呆在王爺身邊,王爺便安全了,王爺多病,我能治的了。”


  將離之毒的解藥要快馬加鞭的研製,再也不能耽誤了,跟在容琛的身邊,哪怕是死馬當活馬醫也無妨,最起碼能讓他試試藥。


  皇帝看她眼中的神色,唇角的笑意淡了一些:“既然如此,弟妹就扮作男裝跟在阿琛身邊吧,隨軍前行不帶女眷。”


  陸小棠忙行禮:“謝皇上。”


  容琛帶她見了皇上,便帶她出去。


  隻是房門閉合的時候,皇帝的神色瞬間變得陰暗了幾分。


  一張藥方被他從手邊的書裏取出來,細細看了上麵的幾味藥,他清楚的回憶起出發之前,皇太後將這張藥方交給他時說的話--

  “陸小棠是顏雪之女,她繼承了母親的聰慧跟醫藥天賦,這張藥方是她研製出的將離之毒的解藥,你看看。”


  他當時並看不出什麽,皇太後卻歎口氣,眼中閃著冷芒緩緩啟唇:“隻差一味藥了。”


  說罷,將他的手拉過去,在他手心裏寫下最後缺的那味藥。


  皇帝當時得知那味藥,甚是驚訝。


  隻不過,這味藥任誰也想不到,更何況是身為容琛孩子的娘親的陸小棠。


  皇帝將那張藥方就著炭盆裏的火燒幹淨了,之後才沉著那火光,緩緩彎起唇角。


  在他眼中,那張能救容琛性命的藥方被毫不留情的燒成灰燼。


  而他的臉上卻是淡淡微笑著。


  自古以來皇位的爭奪就是最血腥的戰爭,生死由命成敗在天。


  他繼承了父皇的皇位,便萬萬再容不下有人將江山大印從他手中奪走。


  容琛要死也別怪誰,怪就怪,他生來就被卦師算作是江山之主。


  不然,皇太後又何必對他下毒,讓他英年早逝。


  但是,卦師也說,她的王妃能救他。


  如今看來,能不能救倒是要看看運氣了。


  陸小棠,哪裏能想到藥方就差一味藥?而且還是偏偏近在眼前的一味藥?


  ……


  天色開始濃黑下去。


  陸小棠手指摸在自己的小腹上,旁邊米杉兒緩緩講述起身在大漠時候關於白鸞公主的往事。


  容琛在旁邊桌邊喝茶旁聽,室內,茶香嫋嫋,燭火幽幽。


  “我師父本是滄國皇族的公主,因為從小體弱,宮中的卦師算出我師父在十七歲有一劫難,若是身在滄國皇室便會早夭,於是,皇上跟皇後就將年幼的公主寄養在了禦劍宮門下……”


  白鸞進入禦劍宮門下的時候隻有三歲,往後多年都在禦劍宮不曾踏出一步,她習文舞劍,聰慧慈善。


  十四年的時間裏長成了一個翩然少女。


  然而卦師說的不錯,她在十七歲的時候的確是有一個劫難,而且還是大劫難。


  她十七歲時,滄國皇室白族綿延八十七年的統治被海上歸來的滄國另一個民族蒼族取代。


  白族皇室答應禪讓皇位,隻是為了保全最後的顏麵,並抱著一再退讓的心態打算將皇室最有文采智慧的白鸞公主從禦劍宮召回來跟蒼族年輕的族長司馬雋聯姻。


  那樣,白族雖然放棄了皇族的身份,卻有一位白族的公主做了皇後。


  然而,就在舉行大婚的那一天,蒼族人卻出爾反爾,將聚集起來參加婚禮的白族皇室都屠殺殆盡。


  十七歲的白鸞公主因為竭力保護族人而被劈中麵部,被司馬雋毀了容。


  司馬雋雷厲風行命人將白族人斬殺幹淨,白鸞公主對大局麵無法挽回,在於司馬雋竭力一戰之後翻身從舉行婚禮的百丈高台上躍然而下。


  此後,皇室白族的血脈都被認為已經斷絕。


  可是白鸞公主卻被禦劍宮宮主救回去,且活了下來。


  蒼族人成為滄國統治者,可是白族皇室有至寶鳳凰令可以得到天上神靈庇佑,鳳凰令傳說在白鸞公主的手上。


  司馬雋命人找了白鸞公主十幾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在得知白鸞公主曾出現在北疆大漠時,命人前去找尋。


  去尋找的人濫殺措韃部族民,措韃部族民奮起反抗,蒼族派去多少人,就有多少人被北疆的措韃部族民殺掉,由此,蒼族跟措韃部族之間的仇恨不斷積累加深。


  這也是後來為何重策一家人被措韃部族人綁架殺了扔在地窖裏的原因。


  米杉兒說到這裏的時候,有個人從窗口裏破窗而入。


  缽缽雞的香味兒讓陸小棠一陣反胃,但是拿著缽缽雞的少年卻硬是湊過來獻殷勤:“娘子你看,我給打包帶回來的!”


  米杉兒唇角抽搐了一下,轉頭問旁邊淡定喝茶的容琛:“你們兩個,到底誰是她夫君啊?”


  容琛沒說話,容寧搶著回答:“當然是我!”


  陸小棠將缽缽雞放在一邊,語重心長的告訴他:“其實你隻是我孩子的叔父。”


  容寧一臉茫然。


  米杉兒點頭看向容琛:“我明白了,你是他夫君,這個缽缽雞腦子有問題。”


  容寧凶狠的扭頭:“沙蠻子!你腦子才有問題!”


  陸小棠示意米杉兒繼續說下去,米杉兒也沒有羅嗦,接著開口:“我師父雖然是白鸞公主,但是在白族人被屠殺之後就一直生活在北疆大漠,師父的師父,也就是我的師祖讓她放下仇恨一輩子待在大漠裏,我師父起初記著族人的大仇不肯答應,但是在師祖臨終的時候還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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