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惡毒藥引

  陸小棠在配藥之前跟金石要了一味藥引子，她將藥引子寫在一張白絹上讓人送給了金石。


  金石看了之後，怒氣衝衝地提著劍就跑去找這個巫醫王妃，按照連珠的意思來說，金侍衛是來要王妃主子的項上人頭的。


  隻不過他的膽子好像沒有連珠想的這麽大，起碼他還先禮後兵了。


  他進門就把寫藥引子的白絹扔在她桌子上：“敢問王妃，這藥引子是怎麽回事？”


  陸小棠細長白皙的手指將白絹展開看了看，讀給他聽：“取執若的眼珠一雙，怎麽，你原來不認字麽？”


  說完，還搖頭歎息：“怎麽王爺身邊的人文化程度都不大高啊，這真是叫人憂心。”


  金石一雙眼睛狠狠盯著她，哐當一下把劍拍在桌子上震懾她：“我從未聽說過這藥引子，況且……”


  “況且什麽？”


  “執若是琛王爺的通房丫頭，比王妃您受寵了不知多少倍，王爺若是需要一雙眼睛做藥引子，必然會取別人的也不會取她的。”


  “果然是這樣，我就猜她跟琛王爺關係不一般。”她點點頭，將白絹仍在炭火盤裏燒了，轉身跟連珠說話，“連珠，我們回清月坊收拾一下。”


  金石急了，抽出劍來就攔住她：“王妃你不能走！”


  “最好別攔我，金侍衛，”她用手輕輕推開逼近到自己臉前的劍刃，“往生蠱最後的期限是第四十四天的子時，也就是今晚子時，如果到那個時候他還沒有逼出蠱蟲，那麽我告訴你，你們王爺，藥石難醫！”


  說完藥石難醫之後，她又通俗的解釋：“我忘了你文化水平低，說簡單點，就是你可以給你們王爺準備棺材了，連珠，我們走。”


  金石臉色僵白，她一把推開她的劍：“叫執若準備好陪葬，我回去梳洗一下陪你們王爺上路。”


  她看金石沒有反應，便越過他往前走。


  身後一片僵冷。


  待她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金石忽然叫住她：“王妃慢走。”


  她側身，金石就從她身邊提劍疾步出去：“王妃等著。”


  不過是一刻鍾，一個紅木匣子就被送到了她暫居的地方。


  連珠打開匣子，果然看見一雙血淋淋的眼珠子。


  被嚇得臉上的表情都僵硬了：“王妃，雖然她對咱們的態度不好，但是這樣公報私仇不好吧？”


  陸小棠挽起袖子，將那一雙眼珠從匣子裏取出來放到白玉碗裏，將匕首取出，在右手腕上割了一刀，血就被放出來。


  “這不是公報私仇，北疆人粗蠻狠辣，用的蠱也一樣，那蠱叫做往生蠱，要想把蠱蟲逼出來，用的藥引就是至親至愛的雙目，外加百毒血，執若是王爺的通房丫頭，是備受寵愛的至愛。”


  說完，她又搖搖頭：“也許這種人根本沒有至愛，不過執若至愛他就成了。”


  連珠看自己的大小姐放血，很是心疼：“王妃啊，夫人她從小給您吃那麽多草藥，就是為了把您的血弄成百毒血？”


  “嗯，”陸小棠點點頭，“百毒血能驅蟲。”


  她從五歲就跟著母親親自嚐各種藥草，雖然不知道母親從哪裏得到這麽多關於藥草的知識，卻不得不佩服母親經手治療的蠱毒都能全部解除。而百毒血，除了能驅蠱蟲，其實還有一個無法言說的副作用。也是因此，他的母親不讓她暴露擁有百毒血的秘密。


  而連珠從小跟著她，卻是知道的：“王妃，我記得夫人也是百毒血，她說不能讓您隨便流血的，很危險。”


  陸小棠看血流了一晚，找白紗繃帶纏了一圈，又用事先弄好的止血草藥敷在上麵，加了白紗裹好。


  “去給琛王爺送去。”


  連珠點點頭，將藥碗端到托盤裏，蓋上白玉碟子，往外走。


  陸小棠還是覺得有點擔心，便又囑咐他：“如果萬一王爺出現什麽副作用，你就趕緊回來告訴我。”


  “唉，好。”


  連珠開始不明白這血到底對人有什麽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