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有人給撐腰
舒黑虎這時也回過神來，斥道：“別瞎說，有燕兒守在這裏就行了，我在軍部還好多公事呢。”
舒雲燕臉色一黯，卻不敢吱聲。
雲凰說：“二伯歇這幾天，軍部的天塌不下來。再說了，大皇子算計了舒家，陛下想息事寧人，要舒家打落牙齒和血吞，您肯，我還不肯呢！在沒有給祖母和二哥討回公道之前，您堅持要出門辦公事，我就敢給您下毒！”
聽得舒黑虎嘴角直抽，卻沒有發火。
舒雲燕衝雲凰豎起了大拇指，無聲的說：“小凰兒威武霸氣！”
“二伯母病重，您必須留在家裏照顧她，直到孩子出世。”雲凰說到這裏，話鋒一轉，說：“沈家軍的這次內訌，大皇子也參與其中。沈煒絕對饒不了他。陛下能讓舒家息事寧人，卻不見得會強逼沈煒打落牙齒和血吞。三皇子必然會推波助瀾，您呆在軍部搞不好就被三皇子算計，卷進沈煒跟大皇子的爭鬥中，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舒黑虎神情一震，恍然道：“你是想讓我借你伯母病著的事避禍？”
“舒家五虎白死了一個，我背了個天煞孤星的名頭。祖母跟二哥又白死了，您再白白送死，我不被別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也該自我了結，免得舒家全族都擔心被我克死了。”
“誰敢再說你是天煞孤星，老子拔了他的舌頭。”
“您要真不想聽到別人說我是天煞孤星，就保護好自己。不然，連我自己都認為覺明神棍沒有造謠中傷了。”說到這裏，雲凰鼻子一陣發酸。天煞孤星，這四個字就像沉甸甸的大山一直壓在她的心頭。
舒黑虎頓時慌了神：“小凰兒不哭，我不出門還不行嗎？”
舒雲燕看得那叫個嫉妒啊，不過想到雲凰用意是好的，她咬牙沒有吱聲。
“二伯母醒了之後，若是還對我不諒解，您也不可以急燥，要多體諒她。”說完，雲凰深施一禮，離開青雲堂。
舒雲燕追了上去，傲嬌的說：“小凰兒，我跟你一起去槐蔭堂照顧祖父。不過，這不表示我不恨你了。”
突然刹住身形，雲凰一拳砸在路邊的假山上，轟得假山碎石四濺。舒雲燕嚇得躲到一旁，卻聽她說：“連我也沒法不恨自己。那天，到了刑部，我為什麽要傻傻的等呢？我要是直接闖到二哥的牢房裏，二哥就不會被害死了。”
這一拳，雲凰並沒用靈力護體，拳頭砸得血肉模糊。舒雲燕叫道：“你的手出血了。”
雲凰毫不在意手上的傷，隻是悔不當初：“我怎麽就沒想到他們是用的拖延之計呢？我到刑部的時候，二哥還沒死，明明我有時間救二哥的啊！”說到心痛時，她一拳接一拳的砸著假山，沾血的碎石飛濺。
舒雲燕看得心酸，上前抱住她，哭著說：“夠了，小凰兒，不怪你，是二哥的命，就算你當時直接闖牢房，他們也能把二哥帶到別的牢房，讓你找不到的。”
“或許，我真的是天煞孤星，才會克死了二哥。三姐，離我遠點吧。”猛的推開舒雲燕，雲凰朝槐蔭堂飛掠而去。進了槐蔭堂，她把下人都打發出去，然後把門關緊，舒雲燕也被關在了門外。
老爺子一無所知，整個人被一團青光包裹，狀態還算不錯。
為免打擾老爺子，雲凰就在院子裏的老槐樹下盤膝修煉。很快，蘊含著遠古神凰氣息的無形威壓如潮水般朝四周漫去，有焰光透體而出，周圍的空氣也迅速升溫。這異狀讓她差點氣息走岔，忙召喚玄天。
玄天玉佩裏，粉衣少年玄天伸著懶腰說：“主人之前中了蝕魂毒，又被下了幻心蠱，恰好蠱吃了毒，再被明世子利用幻心蠱施展幻術控製。”
“少廢話。”
“直白的說，就是主人的識海被幻境封印，火靈兒噴鳳凰真火沒破開虛無的幻境，鳳凰真火卻實實在在的湧入主人識海，被潛意識引導流遍全身，焚燒體內的雜質，讓神凰血脈更加純淨。等到主人利用毒靈吞噬了幻心蠱時，殘餘的鳳凰真火之火被主人無意識的壓製住，靈力運行時餘火複燃，還能焚燒靈力中的雜質。”
感受到靈力運轉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靈力的凝煉度空前的高，雲凰忍不住想：“鳳凰真火能凝煉靈力的話，等小凰兒恢複了，以後每次修煉都讓它噴火。”
“好奇葩的想法，出去別說是我主人，本器靈丟不起那人。”玄天死性不改的嘲弄道。
“這想法怎麽奇葩了？你小子又欠扁了是不是！”雲凰怒了。
“火靈兒進入虛弱期，不能助紂為虐，主人不用嚇唬我了。”玄天挺直了腰杆，笑得無比風騷。沒有火靈兒幫忙，雲凰目前受權限製約，真拿它這器靈沒辦法。
雲凰磨了磨牙，說：“貌似我體內還有死灰複燃的鳳凰真火，好像還能引進玄天玉佩燒死某隻囂張的器靈。”
玄天頓時矮了腰，諂媚笑道：“那就太浪費了，鳳凰真火這種好東西，還是讓主人凝煉靈力才劃算。”
“說重點。”
“重點就是，主人被幻術控製，才渾然不知鳳凰真火焚身之痛。而且，人的痛感有個極限，超過極限了就會麻木。主人在被幻術控製時進入到麻木的狀態，現在雖然清醒了，身體仍處在麻木狀態，感覺不到痛。等到這種狀態消失，恢複正常後，再引鳳凰真火入體，主人肯定恨不得幹脆死掉算了。”
“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嗎？”
“跟平時修煉一樣就可以了。”玄天說完，想了一下，又說：“要到鳳凰真火燃盡才能結束修煉，中斷的話，沒有燃盡的鳳凰真火會浪費掉。還有，主人最好進入天人合一的狀態修煉，跟我的交流也切斷，修煉的效果會更好。”
雲凰覺得有道理，寧神靜氣很快進入那種天人合一的狀態。
積雪未消，槐蔭堂內外的仍綠蔭如雲。
院子外，舒雲燕把那些被雲凰攆出來的下人打發走了，獨自掠上靠牆的一株老槐，打量著院子裏的雲凰，折了一根長新葉子的槐樹枝，揪一片葉子說一聲“不恨”，再揪一片葉子又說一聲“恨”，悠揚飄落的葉子很快鋪滿地。
舒大夫人帶著丫環紅兒來到樹下，問了聲：“三丫頭躲在樹上幹什麽？”
“不恨。”舒雲燕順口說完，才注意到樹下有人。她躍到地上，氣勢洶洶的喝問：“大伯母，你屋裏的綠兒給我娘的藥裏投毒，你知道吧？”
舒大夫人反問：“你這孩子糊塗了吧？你娘礙著大伯母什麽了，大伯母要投毒害她？”
舒雲燕冷笑道：“綠兒是大伯母屋裏的，沒您的指使，她怎麽敢這麽做！”
紅兒笑道：“三小姐的話說得太武斷了。別說綠兒投毒是被誣陷的，即便真是她投毒，也有可能是被人買通。不想二夫人平安生下孩子，又有機會動手的，應該是二房的姨娘們，二房沒了嫡子，是庶出少爺們的機會。三小姐真要覺得有可疑，也該仔細查查二房的姨娘們，尤其是有兒子的姨娘。”
似乎被紅兒的話說動了，舒雲燕沉默不語。
舒大夫人讚許的對紅兒笑了笑。紅兒得到鼓勵，又說：“再說了，天煞孤星一回來就家宅不寧，三小姐就不覺得太蹊蹺了嗎？”
“好個巧言令色的丫頭，真會替你主子推卸責任。”舒雲燕罵著紅兒，眼睛卻死死的瞪著大伯母說：“綠兒是大伯母屋裏的人，給我娘下毒，卻是被二房的姨娘們收買。二房都是些白癡，直接收買我娘身邊的丫頭不行，非得繞個大圈子收買大伯母屋裏的人。這是不是可以說，大伯母屋裏的人都恨不得我娘死，才最容易收買呢？”
聽了這番話，舒大夫人臉色大變，揚手抽了紅兒一記耳光，罵道：“在三小姐麵前也敢胡說八道，想死了是不是？”
紅兒也立刻跪地磕頭，連聲求饒：“三小姐饒命，奴婢再也不敢胡說了。”
“你大伯有信來了，說是明日就到了。我們一起進去給老爺子報信吧。”舒大夫人滿臉堆笑的對舒雲燕說完，朝院門走去。
跪在地上的紅兒也自覺的起身，欲上前為主子推門。
“等一下。”舒雲燕橫身擋在門口，冷冷的說：“大伯母還沒解釋綠兒為何給我娘下毒，還有，紅兒這刁奴信口雌黃誣蔑二房的姨娘跟兄弟們，大伯母也不打算處置嗎？”
紅兒嚇得又跪了下去。
舒大夫人臉上的笑容斂起，慢條斯理的說：“三丫頭，莫說你娘被投毒的事情，大伯母不清楚。你扯出綠兒來，大伯母也隻道你年輕不懂事，不跟你計較。即便是綠兒投毒的事情確鑿，也跟大伯母無關。至於紅兒說的話雖然你不愛聽，也是實話。”
“大伯母！”
“有理不在聲高。三丫頭，別忘了你是小輩。即便是你爹在我麵前也沒有大呼小叫的道理。你，閃開吧。”
“我不讓，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大伯母休想過去。”舒雲燕紋絲不動的站著，態度相當強硬。
這槐蔭堂就算是偏，也有不少下人來來來往往。被晚輩頂撞，舒大夫人感到很沒麵子，惱火的喝道。“三丫頭，不要像五丫頭一樣沒規矩。大伯母管著這個家，就算讓人打了你的板子，也沒人能說什麽的。”
舒雲燕本來就是個烈性子，火大的喝道：“我可不是五妹妹，我有爹有娘，才不會任大伯母欺淩。有本事你就讓人打我的板子，我倒要看看我爹娘是不是什麽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