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兩個人的差距
頓時明白飛行梭上的人是敵飛友,雲凰悶不作聲的將他一把撈起,扛在了肩上,往密林深處跑。
這是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她根本搞不清方位,隻是選擇飛行梭搜索空白處潛行,卻始終無法擺脫空中的追兵。要是沒有沈煒,她可以躲進玄天玉佩的空間……這念頭剛動,玄天就把她跟沈煒進了玄天玉佩空間裏,把玉佩變成一顆石子滾進腐葉中。
“我們怎麽能進來了?”雲凰問,心裏很不安,怕玄天又耍什麽預支權限的把戲,再讓她背上一筆高利息的債務。
玄天不知在哪兒傳來一道意念:“主人實力提升,靈識增強,所以可利用空間增加了。”
被雲凰扔在地上的沈煒,看了看周圍,突然福至心靈,跳起來叫道:“這就是你那個裝望月銀犀的逆天法寶吧?”
雲凰瞪著他:“你能動?”
他裝傻:“本王有說過不能動嗎?”
所以,她扛著這貨跑了一路,完全是吃飽撐的。雲凰滿頭黑線:“玄天,放牛,本公主今天要看鬥牛!”
不論是血雲皇朝,還是永恒帝國,都有獸鬥場。這可是個熱門的行業,有獸與獸鬥,有人與獸鬥。通常人與獸鬥,除了為錢下場的職業鬥獸士,還有不少人為了提升實力,也會客串鬥獸士,其中不乏名門子弟。
不過,讓威名遐邇的沈王爺鬥牛,這想法都夠有創意的。幸虧他那些屬下不在,否則非活撕了雲凰。
關鍵時候,玄天居然掉鏈子,很苦逼的說:“主人,為節約空間的靈氣,我給老牛加持了深眠術,就算強行解除也需要時間。”
“多久?”
“起碼要五個時辰。”
“好,五個時辰之後……不,就你了,你幻化成那頭牛,給我狠狠的虐這家夥!”早想收拾這不靠譜的器靈了,雲凰威脅道:“你敢放水的話,就等著變烤乳豬吧!”
“這有我什麽事啊?”玄天鬱悒的問,心頭狂叫:這暗天無日的生活啥時候是個頭,苦逼器靈啥時候才能翻身做主人?
沈煒也是一頭黑線。
見玄天跟沈煒都鬱悶了,雲凰的心情忍不住的飛揚起來。尤其火靈兒也吆喝一嗓子:“玄天,還不出來見客!”然後它一拳把不知龜縮在哪個角落的玄天給扇出來,在地上攤了個人形大餅。
人形大餅一躍而起,變成一個粉衣少年,看得沈煒臉更黑了:“他怎麽在這裏?”
不敢惹主人,惹不起火靈兒,玄天活得夠憋屈了。特別是它最討厭長得帥的人類了,尤其是比它還帥的人類。這個傲嬌的少年器靈斜眼看了沈煒一眼,鄙夷道:“雖然按豬的審美觀,你勉強算得上是個帥哥,也配不上我主人。你憑什麽管我主人的事?”
雲凰聽了大樂,笑看不語。
“給點陽光你就腐爛,是吧?”火靈兒對沈煒觀感極佳,看不慣玄天那小人嘴臉,很給力的對沈煒表示支持:“蟋蟀哥來者是客,你客氣點!別把器靈無知沒規矩當藉口了。”
玄天空間分隔了,沈煒還沒發現火靈兒藏身之處,說:“火靈兒好久不見了啊!”
“蟋蟀哥,好久不見。玄天這家夥不太懂音律,所以時而不靠譜,時而不著調。你別跟它一般見識。”火靈兒熱情的回應。
“誰不著調了?”玄天那個氣啊!吃它的,住它的,胳膊胳老往外拐,以前偏幫的是主人也罷了,現在這火靈兒居然幫外麵來的野男人了,真是嬸可忍,叔不可忍了。
“當然是你不著調了。玄天,你說你長得這麽有創意,活得都算超級有勇氣,居然好意思挖苦嘲弄蟋蟀哥,你還敢更無恥一點麽?”
“……”
玄天啞口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擔心火靈兒動拳頭。總之。它搖身一變,幻化出望月銀犀的樣子,獸頭上的銀角有十環。
“當時在千鶴湖爭奪望月銀犀的人說過,犀牛突破之前是七階,突破之後是八階,也就是銀角上應該是八環。怎麽多了兩環?”沈煒咋舌問。
銀犀全身都是寶,尤其銀犀血與獸丹對九階強者都有用,而且是等階越好,藥效越強。不過,靈獸最高也是九階,沒聽說有十階靈獸啊。
“蟋蟀哥,這是玄天變幻出來的,實力比老牛更強。”火靈兒很樂意給他解惑,然後還相當仗義的提出抗議:“姐姐,玄天小子純粹作弊嘛!”
沈煒知道玄天是器靈,哪還有與之一較長短的念頭。在法寶空間裏跟器靈打,那純粹是找虐嘛!他堅定的搖頭:“小凰兒,沒時間在這裏玩了,咱們得出去了。”
就算雲凰懷疑他是怕被器靈揍,也得作罷。
飛行梭搜索仍未結束,沈煒跟雲凰現身出來,天已漆黑如墨,能看到飛行梭在林空效織穿梭,簡直就像是一張天羅地網,飛鳥難渡。
沈煒他對這一塊地形倒是熟悉,帶著她在林海穿梭,黎明時分抵達密林邊緣的青陽地界。界碑旁站著一名士兵,地上還躺著四名士兵呼呼大睡。
以兩人的實力,要不聲不響的避過這種小卒子,輕而舉易。沈煒偏主動過去,笑眯眯的打掃呼:“兄弟,執行任務啊。”
那士兵眼一花,麵前就出現了一個人,還沒看清是誰呢,下意識的說:“是啊,全麵封山,搜索敵國奸細呢!不對,你是從……”
“大家都睡,你獨醒是不對的。”看到對方想要大叫,沈煒順手抄起界碑拍過去:“你也睡吧。”
雲凰笑了:“拍磚的感覺如何?尤其拍的還是你手下的兵,這感覺很獨特吧。”
“不咋樣。”沈煒老實說,手下也沒閑著,把那名士兵的鎧甲剝下來套上,又問:“要不要來一件?”
本以為雲凰不會願意穿別人的鎧甲,不料她居然答應了。他隻得又拍暈了一名還在睡夢中的士兵,剝下鎧甲給了她。
兩人換了鎧甲展開身形,貼地飛掠。
很快,青陽駐軍的營地出現在視野中。連綿不絕的營帳順著緩坡地帶鋪開,涇渭分明的劃分成九個區。從空中俯瞰,整個營區如雄鷹展翅。鷹身區域最為龐大,營帳最密集。分列兩側翼根區域略次,有獅吼狼嘯如雷傳出。再往外的翼中區域,有飛禽聚居。翼尖區冰冰火兩重天,一個寒冰覆蓋,一個火焰熊熊。
沈煒帶路朝左翼翅中的方向插進,快如鬼魅。途中不斷有暗哨喝問“口令”,都被他直接拍暈。
雲凰這才發現他居然一直拿著那塊界碑,誰問拍誰,一拍即中。
進了鷹身區域的營區,沈煒聽到暗哨的聲音,沒有第一時間拍暈他,而是鬼魅般移到一塊拴馬樁的後麵,消失不見。雲凰迅速跟過去,赫然發現那裏是一個陣法隔絕的小空間,他正低聲說:“灰鷹,什麽情況,你怎麽在這裏執勤?”
麵對沈煒的一名幹瘦的男子,鷹眼尖嘴,激動的看著他,說話都不利索了:“王……爺,那個沈煌,他,他說血雲奸細潛入您的雲霄戰車,戰車在飛往青陽途中炸了。”
“他說你們就信了?”
“他帶來了虎符。那可是大帥隨身之物,又有雲霄戰車爆炸的留影,昨天當眾展示,兄弟們都……”
“都以為本王粉身碎骨了吧。蠢,難道你們忘了我爹手上也有虎符。”
“沈煌說血雲奸細是血雲長公主嘛。”灰鷹訕笑道。
“那是不是血雲長公主帶兵殺來,咱沈家軍的兄弟都幹脆舉白旗投降了呢?”沈煒很有些臉上無光。合則他的部下都認定血雲長主出馬,他就是那翻不了身烏龜了。
雲凰暗樂,看到沈煒的表情尤其歡樂。
“沈煌除了封山搜捕奸細,沒幹點別的?”沈煒問。
灰鷹身上頓時殺機暴起,哽咽道:“鷹殺的兄弟被他以各種罪名抓起來了。我爹給我求情,隻是把軍階一擄到底,派在這裏放哨。其餘偏將以上的將領全被拿下,說是要調查與血雲勾結的奸細,已經死了不少了。”
沈煒冷冷的說:“他真敢動手?”
雲凰鄙夷道:“難道你以為他陪你過家家玩?沈煒,你是天真呢,還是裝傻啊!你們這些玩陰謀的政客帶兵,對你們的部下而言真是一種屈辱。就為賭一口氣,非要讓沈煌造成事實,讓你抓到證據,可以殺了沈煌還讓你家老不死的們無話可說。難道你不能直接宰了沈煌,就算沈家有人心生不滿,又能奈你何?”
“是,本王對不起這些在戰場上一起浴血奮戰過的兄弟。”沈煒說,低沉的聲音,在這逼仄的空間回蕩。
真相了嗎?灰鷹一臉的不敢相信:“為什麽,王爺?”
以為沈煒會愧疚,會無言以對的,可雲凰還是錯了。
“沈家軍要改革,要砍掉這棵大樹上的枯枝敗葉,才能更茁壯的成長,犧牲是難免的。”他說,鏗鏘有力。不是解釋,沒有認錯,更像是在宣告。
“鷹殺的兄弟是被犧牲掉的一群。”灰鷹驚呆了,喃喃的說。
“涅盤計劃開始。”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響起,沈煒的五獄屠神槍也出現在手上,銳利的眼神仿佛要撕裂空間。
“末將遵命!”
幾乎是同時有上百道聲音響起,卻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近在咫尺,雲凰卻覺得跟沈煒隔了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
或許,他更適合帶兵吧。一將成名萬骨枯,他鐵血無情,為達目地不擇手段,不計代價。她做不到,到底還是婦人之仁,從不肯讓部下白白犧牲,尤其是死於內鬥。所以,她贏得玉門關大捷,卻輸了所有,輸在他的陰謀詭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