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信我者得永生
石頭解完，一塊鵝卵石般的碧玉完整的呈現出來，市價不過兩百靈石，還不夠周凝玉挑的兩堆石頭價格，她卻激動得抱著雲凰暴笑不止。
雲凰剩的兩塊石頭也被解石師從中剖開，啥也沒有。她卻把其中一塊石頭碎片揀起來，說是當個紀念品。
周凝玉慫恿道：“要紀念品到半賭區去挑啊，反正有三叔付賬。”
周曜辰財大氣粗的說：“是啊，小凰兒，到半賭區去挑好的，這石頭就扔了吧。”
“還是留著吧。”雲凰笑著把碎石收起來，卻也沒拒絕去半賭區挑石頭。
半賭區的石頭客人在賭坊預付定金後領取號牌，才有資格進入半賭區。有看中的石頭，就在空白玉簡裏烙印自己的編號跟價格，然後把玉簡放在石頭旁的石櫃裏。石櫃都是特製，能隔絕靈識探測，到時統一收取，所以不用擔心會提前泄露價格。
周凝玉一向畏懼三皇叔，看中了一塊石頭又拿不準，隻好找雲凰商議。周曜辰看著她們在石頭邊交頭接耳，笑容裏有著無盡的溫柔寵溺。
偏有隻蒼蠅湊過來陰陽怪氣的說：“三哥攜美出遊，真是豔福不淺呐！”
周曜辰不用回頭看就知道是九皇弟，大皇子的同母兄弟，從小到大沒少給他下絆子。他心裏膩味，冷冷的喝道：“滾遠點！”
頂著一對魚泡眼的九皇子怪笑道：“哦，小弟是看花了眼吧，這一個是小玉兒，這一個像是那誰誰誰的未婚妻吧？”
“老九，無聊的話去找塊石頭撞死。”
“撞石不會，我隻會賭石。要不咱們來賭一盤，輸的以後看到對方都繞路走。”
“你還不配跟我賭，想跟我賭，去找老大來吧。”真想一掌拍飛這隻蒼蠅，周曜辰的語氣就不怎麽好。
九皇子笑得一臉陰險，揚聲叫道：“老六老七，你們可都是親耳聽到了，合著就老大被老三放在眼裏，咱們哥幾個都入不了他的眼。”
原來是在這裏給他下套呢！周曜辰心裏膩煩，似笑非笑的說：“行啊，老九有長進了。班師回朝，能歪解成搬著屍體大敗而歸的草包，也知道給三哥下套了，還是老大調教有方啊！別說三哥不給你麵子，今兒就跟你賭個盡興，老六老七來作個見證吧。”
本來對九皇子有看法的雲凰，看他憋得滿臉綠意，也不由得同情他，覺得周曜辰的舌頭實在太毒了。
周凝玉倒是單純的不滿意九叔搗亂，耽誤了她賭石，沒好氣的說：“九叔，能別瞎胡鬧麽？好容易逮到三叔當冤大頭，機會難得，你不賭石，我們還要玩呢。”
雲凰失笑道：“你就算把你三叔當冤大頭，好歹也憋在心裏別說出來吧，你這是要提醒他給咱倆當冤大頭嗎？”
在黑市中不講究尊卑身份，一切按黑市的規矩。周曜辰也沒擺出身份，還在進來之前就特意交待周凝玉叫三叔，而不是三皇叔。不過，在場認得三皇子的人可不少，聽兩女公然聲稱把他當冤大頭，眾人臉上神情可真是精采紛呈。
從一塊奇石後轉出來的兩名青年，先後過來給周曜辰打招呼。滿身酒氣的六皇子跟書生氣十足的七皇子，都不著聲色的打量著雲凰，沒像九皇子那樣肆無忌憚。
周曜辰也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對雲凰說：“小凰兒，你來選石頭，賭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周凝玉現學現賣：“九叔，我幫你選石頭，賭贏了算我的，輸了算你的。”
九皇子滿身的肥肉都開始亂顫，忙忙的說：“還沒定規則呢！”
周曜辰笑道：“三哥好歹是兄長，還能占你的便宜。你劃下道來，三哥都接著。”
“自家兄弟，也不賭大了，玩玩就好，就三局兩勝吧。”九皇子有些心虛的說。他敢跟三哥挑釁，仗的是大哥的勢，現在大哥不在場，他哪敢跟三哥死磕。
“隨你，就怕是小玉兒跟小凰兒玩得不盡興。”周曜辰微笑道。
周凝玉馬上說：“是嘛！九叔，才三局能比出個什麽，起碼得挑百、八十塊石頭嘛！”
九皇子腿一軟，差點摔倒，扯著侄女兒到一邊教育：“九叔家底可不比你老爹，經不起你瞎折騰。在半賭區買百、八十塊石頭是什麽概念你知道嗎？九叔買了石頭，下個月就要到你家蹭飯吃了。”
“剛才在全賭區，我挑的石頭解了一塊上品鬆紋碧玉，她什麽都沒有。九叔放心吧，我的運氣絕對比她好。大不了賭贏了我分你一半好了。”周凝玉信心十足的說，把解出玉的石頭是雲凰塞給她的那一茬選擇性遺忘了。
九皇子聽說賭贏了能分一半，想想就答應了。隔得不遠的哥哥們真想敲開他的腦袋，看裏麵裝的是草呢，還是草。
老七比較厚道，勸道：“也不用賭那麽多塊，浪費時間，挑個十塊八塊的玩玩算了。”
周曜辰笑道：“我隨意，看老九的吧，免得他說三哥眼裏沒有兄弟。”
“不行，必須挑一百塊。”周凝玉搶著說。
雲凰忽然惡趣味的想坑周家兄弟，也起哄說：“就是嘛！剛才挑了好幾百塊都沒解出一塊靈玉，十塊八塊能管什麽用！”
大家算是明白兩女是成心要坑人，冤大頭之一的周曜辰仍笑得一臉陽光，另一個冤大頭就比較苦逼了，不停的衝周凝玉擠眉弄眼，恨不得叫她姑奶奶。
周凝玉不耐煩的說：“九叔，今天這冤大頭你是不當也得當，閃一邊去，我挑石頭去了！”說著，她雄糾糾氣昂昂的殺進半賭石區的深處。
雲凰順著石間的小道轉悠，相當隨意的挑了一百塊石頭，留下烙印編號跟報價在玉簡裏。把最後一塊玉簡擱進石櫃時，才隻花了盞茶功夫。等她走回到周家兄弟的身邊，哥四個有三個都傻眼了，唯有冤大頭周曜辰笑容依舊。
六皇子吃驚的叫：“這就挑完了？是一百塊啊，看也要時間吧。”
“我反正不懂，看著哪塊石頭順眼就報個價，反正輸了又不用我付賬。”雲凰嫣然一笑，差點讓六皇子摔倒，看她如看妖魔。
七皇子也不淡定了，歎道：“三哥，你準備好大出血吧。”
九皇子定下神來，幸災樂禍的說：“老三內出血了。”
等了近兩個時辰，周凝玉才風風火火的跑出來匯報：“我選了一百三十塊石頭，絕對百分百的能開出玉來。”
“不是隻挑一百塊嘛！”九皇子嚎道，聲音那叫個淒厲。
“有點出息行不？你好歹也是祖父的親生兒子啊！”周凝玉恨鐵不成鋼的教育道。
九皇子嚴重懷疑她跟陰險狡詐的三哥串通了，一臉肉疼的問：“死丫頭，說好了一百塊，你為嘛要挑一百三十塊！”
“挑一百塊石頭，不見得都能競價成功，這是常識好不好！要是三叔有一百塊競拍成功的石頭，你隻有七十塊，還怎麽跟他賭啊！”
“還是小玉兒聰明。”
“贏了有我的一半，我當然要保證贏麵更大。”周凝玉洋洋得意的說。
九皇子忽然想到所有的石頭都競拍成功，賭漲了還好，要是賭垮了可是個大窟窿。不過賭石坊的規矩是不允許撤單，他也隻能祈禱老天保佑了。
半賭石區的選石結束，周凝玉挑的一百三十塊石頭競拍成功九十六塊。雲凰正好挑了一百塊石頭，百分百的競拍率。結賬時周曜辰多花了一萬靈石，九皇子爆笑：“這得是多敗家的娘們啊，幸虧老爺子把她跟沈家那冰塊送作堆了，不然老三的家當真不夠她敗的。”
拍下的石頭送來，周凝玉挑的石頭都挺正常，開出的天窗露出的玉成色好，石料外皮布滿石蘚，至少在九皇子看來也是物有所值。
相比之下，雲凰選的石頭盡是些歪瓜裂棗。石頭表麵石癬少或者幹脆沒有。唯一有點看相的石頭大得像磨盤，卻到處是裂紋。
解石的師傅拿起雲凰選的一塊天然方石頭，找不出一絲石蘚，疑惑的說：“我怎麽記得這塊石頭是拿來墊腳的？”
雲凰淡定的答：“它就是墊另一位石頭的。”
六皇子聽不下去了，說：“三哥要是靈石多得花不完，救濟一下兄弟們吧。”
解石師自覺失言，趕緊埋頭解石，一刀擦下去，擦出一抹紅得妖豔的玉色，簡直巔覆了他的常識，刺激得他猛的叫道：“邪門了啊，還是極品的鶴頂紅啊！”
完整的紅玉解出來，有石榴大小，渾然天成一個剝了半邊皮的石榴，絲絲縷縷的火屬靈氣氤氳而出。解石師迅速的打上封印避免靈氣逸散，才鄭重其事的用玉盒裝了呈給雲凰。
九皇子眼綠綠的盯著周凝玉挑的那些石頭，嘴裏念念有詞：“快出一塊好玉，至少不能比鶴頂紅差了，不然就死定了。”
周凝玉篤定的說：“信我者得永生，九叔，你死不了的。”
解石師挺給力，應聲解出一塊極品烏鱗墨玉，市價不如鶴頂紅，勝在是大料，一個頂那塊鶴頂紅五個，算起來還略勝一籌，讓九皇子臉上總算又有了笑容。
很快，九皇子又一臉菜色。
雲凰挑的石頭又解出一塊碧玉中罕見的竹葉青，蘊含濃鬱的生命力。別說九皇子，就是周曜辰也無法淡定了，猜她有特殊能力能透過石皮感應石中玉的情況。
純屬一時興起才參與賭石，雲凰進入石料展示區後，玄天突然打了雞血般激動起來，非要幫她選石頭。此刻她後悔了，悄聲對周曜辰說：“時間不早了，算平局如何？”
周曜辰若有所思的望著她，含笑道：“也好。”
“好妹子，算九哥欠你一個人情。”九皇子抱拳作揖，欣喜之下哥哥妹子的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