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好隊友都是懟出來的
“可你長的這般俊俏,我這要是跟了你男娼女盜,你把奴家看上草都采走了怎麽辦?”蘇寧半開玩笑一般的說道,對於自己的處境她還是不必擔心的,反倒是這個男人,他身上的軟筋散正蠶食他的身體,拖著的時間越長對他越發不利。
範玄靖勾唇一笑,僵硬著身體揶揄:“那我們要是看上了同一棵草,那隻好老板娘用前麵,我用後麵咯。”
“那看上了同一朵花呢?”
“那還能怎麽辦?我隻好累點了。”範玄靖哭喪著臉抱怨道,卻聽蘇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理解的範玄靖狐疑的看著她。
自己說的有那麽好笑嗎?
“你這人還挺幽默。”忽然蘇寧動了動自己的手指,發現自己能動後一把推開範玄靖走到窗前,讓晨風將房間內的迷情藥驅散。
“一山更比一山高,今天是你輸了。”捏著範玄靖的鼻子,蘇寧猶如勝利者一般戲謔道,同時手伸進範玄靖的衣襟裏將他剩下的銀票掏了出來,一邊用手沾著口水點鈔票一邊吐槽道:“反正你的銀子來路不明,不如讓奴家幫你保管免得夜長夢多。”
“誰告訴你我的銀子來路不明的?”聽到身後幾乎咬著牙發出的聲音,蘇寧不客氣的用手將銀票甩了範玄靖兩巴掌道:“現在買賣私鹽用的都是這銀票,你說這銀票不是從鹽販子手裏搶的我都不信。”
“我這人雖色,但從不劫財,還不快還我?”
“想得美!”到手的東西就是我的,哪兒有還回去的道理!
“不……不還也行,至少給我留兩張,我好下次留著跑路。”眼看蘇寧沒有要還錢的打算,範玄靖自知自己今天是栽在這女人手上了,立刻放下麵子衝蘇寧哀求道。
“那你說說,下次要闖哪家的閨房呀?”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蘇寧索性坐在床邊和範玄靖聊起了天。
“你想知道?”一聽到有人還對他的采花事業感興趣,範玄靖眼中登時迸射出兩條精光,“過來過來,我偷偷告訴你。”
蘇寧也不怕範玄靖在做什麽動作,便湊過耳朵悄聲道:“你知道北軍府的那個小妾吧。”
“那可是路遠將軍最寵的小妾,聽說容貌傾國傾城,整個大燕誰人不知。”
“我下次要闖的閨房就是那間。”說完邀功一般得意的看了蘇寧一眼,深邃的臉龐染上一層淡淡的笑意。
“等等,你說你下次要闖,那你這次闖的是誰的閨房……”
“當然是老板娘的咯,可惜技不如人,夫複何求?”範玄靖說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惹得蘇寧頭皮一陣發麻。
“你連那個路遠將軍府都要闖?”蘇寧驚訝的問道,雖然蘇寧是21世紀的女戰士,混進一個將軍府猶如探囊取物,可她倒是比較好奇古代人在沒有現代那些先進的發明又如何爬牆頭。
“那個將軍府表麵上高手如雲,其實裏麵守衛並不森嚴,憑我的輕功要想進入並非難事。”
“奴家把你救了,你帶奴家一起爬牆頭吧。”蘇寧笑著靠近倚靠在床側的範玄靖,從懷裏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在範玄靖麵前逛了逛。
“老板娘終於肯和我做一對雌雄大盜了?”喝下蘇寧遞給他的解藥,範玄靖喜悅的試探道。
“想什麽呢你,我是閑得無聊想活動手腳了,順便一起看看這將軍府的小妾到底有多美。”
“你沒見過將軍府的小妾?她就住在城中!”
“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客棧工作,哪有時間給自己放假?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到處順人銀子過生活啊!”
“我再說一次,這銀子不是我順的,明白嗎?”
“是是是,不是你順的,是你偷的。”
“……”範玄靖也不說話,整理著自己的衣襟,縱身一躍從窗戶口跳了出去,蘇寧打量著這個總是喜形於色男人,目光鄙夷的看著他的背影。
回到自己的閨房,上上下下的觀察者房內的變化,確認範玄靖並沒有在她離開閨房,正當蘇寧打開自己用來藏錢的小金庫時卻看到裏麵貼著一張字條,字條裏的蠅頭小楷讓蘇寧暴怒:
銀兩如數奉還,還請老板娘多多指教。
推開窗戶,看著夜色漸漸降臨,樓下的客棧正熱火朝天,一看到蘇寧部分江湖俠士紛紛紅了眼,一邊吹著口哨一邊衝著蘇寧招手。
本想衝著窗戶仰天大罵範玄靖偷梁換柱的本事,卻在看到自己腳下的一群食客們時消了氣,如笑麵虎一般招呼著他們。
夜晚總是來臨的如此迅速,漫天的繁星猶如珍珠一般懸掛在天空,黑幕之上高懸的月亮像銀鏡一般倒影著蘇寧落寞的背影。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房頂上一陣蕭索的聲音,知道是範玄靖來了的蘇寧很識時務的退了一步,正當範玄靖前腳剛剛踏進時蘇寧便將匕首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你敢耍姑奶奶?”
範玄靖身子一僵,想來她是知道了自己拿著她的銀兩冒充自己的錢,這會還在氣頭上,為了讓蘇寧消氣範玄靖討好般的讓蘇寧坐在椅子上,自己則伸出寬厚的手掌為蘇寧捏腰捶腿。
“疼都來不及我哪兒敢耍你?這不特意過來給你請罪來了?我還記得之前的約定,都說一回生二回熟,咱們這算第二次見麵了,既然都是熟人,當然要一起爬牆頭。”
看範玄靖一臉狗腿的模樣蘇寧氣也消了不少,況且伸手不打笑臉人,範玄靖這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也實在上蘇寧下不去手,隨即擺擺手道:“行了行了,你也別墨跡了,趕緊換衣服去。”
“換什麽衣服?”
“夜行衣啊!”放在現代為了躲避紅外線甚至要穿隔熱衣,這個人怎麽一點自覺都沒有?
“當采花賊重要的就是著裝,不豔麗如何吸引女人?”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身著裝,範玄靖衝著蘇寧敦敦教誨。
“你都當采花賊了,還用吸引女人嗎?”蘇寧一臉鄙夷的雙手環胸道。
“那當然,我從不強迫女人。”
“噗,你不強迫女人還會有女人跟你?”
“你是小看我的魅力?”
“不,我相信你絕對有魅力迷惑她們,”蘇寧笑著擺手,反正你有迷情香怎麽會沒有“魅力”?不過她要說的並不是這個,“聽說你闖過的閨房還各保都是處?”
“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寵幸過的女人,外麵兩寸老鐵板,裏麵三寸瓦亮新!”說完這句話,蘇寧笑嗬嗬的從窗戶口逃了出去,留下範玄靖氣憤到青紫的臉。
或許是情緒所致,又或許是範玄靖輕功高超,沒過多久範玄靖便追上了蘇寧,兩人一前一後蹲在了將軍府外的一棵大樹上。
“我們分頭找,你要找到了就通知我。”範玄靖低聲衝蘇寧下指令道,蘇寧則不耐煩的翻了翻白眼,我可沒興趣看你們兩人的活春宮。
不過她這次來將軍府的目的並不在這小妾身上,而是尋找一副畫像。
這個東西對蘇寧來說無關痛癢,但對白崢來說十分重要。
若說她是怎麽知道的,這還要多虧她早幾年在月龍橋別院的時候無意間抓住了白崢的信鴿,從信鴿中得知了這副畫像的事情。而能在這裏發現白崢的信鴿自然就說明月龍橋遍布他的眼線,雖然當初為了躲避黃熠不得已搬過來,但就這樣將自己暴露在白崢麵前她也是不願的。
於是隻好將家人安置在月龍橋別院,讓他們成為家人們最可靠的護衛,而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雖然知道這個所謂的畫像藏在某個宦官家族的身上,但蘇寧卻從沒查過這個將軍府。
今日有範玄靖這個擋刀的,她就能高枕無憂的好好將這個將軍府翻個底朝天,看看這畫像到底在不在將軍府,如果拿到了畫像或許還可以反過來威脅白崢。
一想到那個儒雅的公子哥向自己懇求的模樣蘇寧便燃起了鬥誌,不等範玄靖說完便隻身跳到了牆頭上,張望著府內的情況。
“你小心點!”好歹他們現在也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範玄靖自然擔憂蘇寧的安慰,可一想人家的武功並不在自己之下,想來自己的擔憂是多餘的,無奈的搖搖頭後便往另外一邊奔去。
蘇寧是何許人?早在幾年前就拿到了將軍府的地圖,原本是留著自己事跡敗露她可以躲在將軍府裏避風頭,對於將軍府的地形她早就輕車熟路。
來到將軍的住所卻發現屋內閃爍著昏黃的燈光,看到門口佇立著把手的侍衛,為了防止被他們看到蘇寧躲在房頂上傾聽著屋內的對話。
“末將不知,還請欽差大人明示。”
“唉,這次皇上是動了真格,特派太子殿下來這裏尋訪。你把那幾個鹽販子收監起來,待太子殿下到達一並審問。”
蘇寧心中愕然,大燕的太子殿下來這裏了?那個人人都唾罵的廢物嬰殿下?
說到這嬰殿下也是個傳奇人物,據說嬰殿下五歲時遭遇伏擊,是一個小將拚死護送他度過難關,而可惜的是這個小將在半途中就已死亡。
後來回到皇宮又受到樸殿下的欺負,直到最近兩年皇上將政權交給了嬰殿下,樸殿下的囂張氣焰才漸漸消退。
盡管消退,樸殿下狼子野心還是讓嬰殿下十分忌憚,朝堂上也因此分為了兩大派係,一大是以嬰殿下為首的保皇黨,而另外一派則是以樸殿下為首的立新黨。
聽說白崢一族便是保皇黨的,不過這些都和蘇寧沒有半毛錢關係,唯一有關係就是嬰殿下這個人。
對於嬰殿下的身份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她就知道當年救下的小孩定是個富貴之人,果不其然居然是大燕的太子,好歹她也是救過嬰殿下性命的人,想必嬰殿下不會不惦念舊情。
就算不惦念,自己當初扛著加特林的威武英姿也被嬰殿下看的一清二楚,連白崢黃熠都看到了她製造軍火的本事而舍不得殺她,更何況此刻急需援助的嬰殿下呢?
蘇寧心中大喜,要是這個嬰殿下真的來這裏調查私鹽之事自己便可以將當年之事告知與他,這就等於背著一個絕佳的靠山。
隻要這個靠山不倒牌,自己還不是一樣可以混的如魚得水?
“唉,這位太子殿下體弱多病,舟車勞頓不知受不受得住啊。”
聽到將軍的擔憂,蘇寧頓時扁了嘴,要是他和白崢一樣是個病秧子還靠什麽靠,指不定誰能活到最後。
難怪不少人選擇擁戴樸殿下,換做蘇寧她也會這麽做。
“殿下已經到這裏了。”
“什麽?那殿下在哪兒?末將好去恭迎。”
“殿下他在——”正當蘇寧也在關心這個話題時,忽然遠處傳來一聲驚叫聲,不多時從遠處趕來大隊侍衛,慌忙之中蘇寧急忙翻窗躲進了將軍房間的側廳裏,屏息凝神密切注視著外麵的情況。
“將軍大人,沁雪閣哪兒出了個采花賊!”一位侍衛對將軍說道。
靠,最近失手都不要錢嗎?蘇寧在心中暗暗罵著這個自稱輕功第一的男人,同時也感謝這個男人為自己拖延了時間,好讓自己抽出身來找那副畫像。
從側廳出來可以望到將軍的書房。想來畫卷一類的很可能藏在裏麵,蘇寧躡手躡腳的進到書房迅速的翻找著畫像。
看到一個書架上擺放著各種卷軸,蘇寧二話不說將這些卷軸全部抱了回去,與其冒著被發現的危險點燈查看這些卷軸的真假不如讓範玄靖拖延時間自己好快點跑路。
由於大部分的侍衛都去追範玄靖所以蘇寧這邊格外的好逃不一會兒便回到了初來時的牆頭,站在牆頭看到範玄靖正被一幫侍衛追趕,蘇寧笑嘻嘻道:“你慢慢和他們玩,姑奶奶我就不奉陪了。”
縱身一躍,一個嬌小的身軀猶如黑夜的貓兒一般輕盈靈巧的奔跑在街道上,如黑色的畫筆一般為這寧靜的街道塗抹一層漆黑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