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心懷鬼胎
可這運送方式也是有講究的,不能讓鹽販子跟著,以防鹽販子得知她手上的這條秘密通道,更要和守城門的大哥們套好關係,這才好放人。
正因這位手眼通天老板娘掌握著如此重要的道路所以蘇寧在這條道上也算小有名氣,自然也引得一些好事者來窺視。
不悅的將賬本合上,蘇寧一把將賬本拍在一旁,坐在作台上翹著二郎腿道:“剛才那小子帶的什麽貨?”
“也是個鹽販子,可也是個魯莽的人,不然怎麽會栽寧姐兒這兒?”方才在廚房內便聽到了奇怪的動靜,想來也知道蘇寧做了什麽,嘴角略帶得意的嘲笑。
“把鹽收了。”
見蘇寧一臉冷靜,小夥夫一愣,忙出言勸道:“這可使不得,”咽住後麵要說的話,生生將蘇寧拉到一旁,確認周圍無人觀察這邊後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咱們要是扣了這私鹽,萬一石教頭怪罪起來……”
“你不說誰會知道?”蘇寧挑眉,雙手環胸道:“現在要做生意就兩條路,要麽把菜在做淡點,要麽漲價。”
“這……我還是選擇漲價。”一想到沒有鹽的日子,小夥夫頓時毛骨悚然。
“這就對了嘛!”蘇寧一拍他的肩膀,似乎想起來什麽一般:“走,跟姐姐去看看樓上那個。”
“今天石教頭外出狩獵……”以為蘇寧是要找住在樓上的那位慧蓉姑娘,小夥夫陪笑著提醒道。
“我知道了,你繼續忙去吧。”對於小夥夫的誤會蘇寧也不辯解,而是從懷裏掏出一點散碎銀兩丟給小夥夫,見小夥夫眉開眼笑的接過銀兩,蘇寧笑嗬嗬的扭著臀部離開工廠。
“老板娘,菜都準備好了。”蘇寧剛從廚房裏探出頭來就聽到方才去樓上的小打雜的走了過來,自知事情大功告成,蘇寧美滋滋的搖著仕女扇準備掙她今天的第二筆“外快”。
推開房門,一股濃鬱的氣味撲鼻而來,蘇寧皺著眉頭用手絹捂著口鼻,淡淡的瞥了一眼桌子上昏睡的男人,關上房門慢慢靠近他。
“別說,這臉還真是我喜歡的類型。”一邊順著男人的衣襟搜刮著他身上值錢的東西一邊打量著男人的長相,這個男人生的眉清目秀,蜜色的肌膚便知是常年外出所致,高挺的鼻梁讓他的五官看上去更加深邃,手掌撫摸到腹部卻有一股緊實感。
忽然碰到硬邦邦的東西,蘇寧剛伸出手準備探知一二,卻聽到頭頂一陣涼涼的聲音傳來:“既然老板娘如此寂寞又何必藥我?”
蘇寧心中一驚,雖然自己的手下做這檔事從沒失手,可也保不齊人外有人,登時小手已經撫摸到了腰間的匕首,充滿戒備的盯著麵前這個冷漠的男人,蘇寧慢條斯理的回答:“大爺怕是第一次來這兒吧,不知這兒的規矩?”
“要是這兒的規矩就是被老板娘藥,那我寧可不知道。”男人的唇角掛上一抹優雅的笑容,順手摟住蘇寧的腰肢將她攔進懷裏。
“既然奴家事跡敗露,也隻好打開天窗說亮話了,要想離開這裏,怎麽也得意思意思。”
看著蘇寧手上搓錢的動作,男子握住蘇寧的手腕蜻蜓點水一般啄了一下,登時從懷裏掏出兩張銀票給她。
“小小心意,還望老板娘海涵。”
看著手中的銀票蘇寧眼眸一緊。微微挑眉道:“大爺還真是出手闊綽啊。”
“杜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銀兩當然是要獻給老板娘這樣的美人啊。”
蘇寧微微偏頭,不痛不癢的聽著男人的風流話,這小子剛才遞給她的是西涼銀票,而這西涼銀票在道上意味著什麽大家心知肚明。
現在城門關閉,若是這小子也是鹽販子必然需要蘇寧助他進城,可蘇寧在這道上做了十年從未見過如此麵生的小哥,想必是個不經人事的人。
現下自己缺鹽也缺的厲害,方才那個男人的鹽大部分都是粗鹽,加之新人並沒有攜帶過多,看這小子這般闊綽帶了很多私鹽的可能性極高。
將銀票踹進懷裏,蘇寧一臉嬌笑的貼著男人的胸膛道:“不知這位大爺姓什麽,打哪兒來?到哪兒去?剛才真是多有得罪,奴家立刻讓他們備上好酒好菜,不會怠慢了您~”
隻見男子手指有意無意的輕叩著桌麵,另一手把玩著陶瓷杯子道:“鄙人姓範,從天上飄來,又從塵世間離去,居無定所四海為家。”
聽完他的話令蘇寧身上起一層雞皮疙瘩,心道這人是幾輩子沒見過女人,說出的話都這麽酸。盡管如此仍然皮笑肉不笑的應和道:“大……哦不,還請範公子稍等片刻,奴家這就去吩咐他們。”
“等等!”正當蘇寧抬腳準備離開,範公子忽然叫住了蘇寧,“這次老板娘可要上好酒好菜,切不可魚目混珠。”
蘇寧這般聰明的人怎會聽不懂他說的話,點點頭後提著裙擺小跑進廚房,廚房內的炊煙讓蘇寧根本看不清夥夫們的臉,無奈隻好大吼道:“給我宰一隻羊、上幾個好菜,把後院的女兒紅也拿來!”
待蘇寧吩咐完這些便匆匆上了樓,不由分說的推開了房門,隻見範玄靖正美滋滋的坐在窗欞上,翹著二郎腿對著樓下的有夫之婦們吹著調情的口哨。
聽到身旁的動靜,範玄靖回眸衝蘇寧一笑,一個躍身回到蘇寧身邊,狗腿似的幫蘇寧拉開座位。
“能夠看到這麽多爭奇鬥豔的花朵,老板娘真是好雅致。”不知是嘲諷蘇寧房間的布局還是範玄靖本身就是個登徒子,在蘇寧耳中這話卻尤其刺耳。
“若是範公子喜歡他日便盤了我這店子,公子做這客棧老板不就能天天看到了?”蘇寧不鹹不淡的回應。
“野花雖豔,可沒這家花香啊。”說罷還不忘往蘇寧的脖頸處蹭了蹭,引得蘇寧將腦袋偏過去一邊。
“這家花野花還不都是采的人說了算——哎喲這才沒聊幾句酒菜就已經好了,還請公子趕緊隨我來。”
聽到樓下有些許動靜,蘇寧急忙起身岔開話題,且不說這個人風流成性,留他這個鹽販子在這個房間無異於安放了一顆定時炸彈,如果讓他發現床底下的密道就遭了。
聽到小二的聲音範玄靖不滿的撇了撇嘴,卻還是緊跟在了蘇寧的身後。
“小二哥——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就當蘇寧和範玄靖準備找一處清靜地方就餐時,忽然房門推開,慧蓉愣愣的看著風情萬種的蘇寧和跟在身後高大俊美的男人。
“姑娘有什麽吩咐?”注意到範玄靖的眼睛滴溜溜的打量在慧蓉身上,蘇寧暗道不好,急忙出來救場。
“啊……沒……沒什麽。”同樣察覺到範玄靖赤裸目光的慧蓉結結巴巴的說道,隨即將門輕輕關上,一聲清脆的響聲才讓範玄靖回過神來。
“範公子裏麵請。”生怕這個登徒子對良家姑娘做出什麽事,蘇寧出聲警告道。
一桌的菜全部上來,範玄靖看了看四周,確認沒什麽生人後拉著蘇寧道:“剛才那姑娘生的挺美的啊。”
“怎麽?公子這是瞧上了?”
“我就是瞧上了也要過問姑娘的意思不是?所以才向老板娘取取經。”
蘇寧淡淡掃了一眼範玄靖,既然他這麽愛女人,就幹脆讓他玩個夠。
“這個姑娘啊名叫慧蓉,是奴家從人販子哪兒贖出來的一個丫頭,性格溫順又懂事,可奴家這店裏啊也不缺什麽人,正好翠綠閣的老鴇找了奴家,說要給姑娘一個歸宿呢。”
果不其然範玄靖一聽這是個被賣了身的女人兩眼開始發直,按捺不住欣喜的神情對蘇寧詢問道:“老鴇什麽時候帶人?”
“這訂金已經交了,明兒個就把人帶走。”
“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們這一回生二回熟的,老板娘不如賣我個人情,把這姑娘給我如何?”
“誰和公子一回生二回熟的?方才還說奴家這朵家花香的不行,現在又對奴家的丫頭動了心思。”
“老板娘宅心仁厚,總不想看著好好的一朵花被別人糟蹋吧,再說了給誰糟蹋不是糟蹋,還不如賣我個人情。”
“哎喲,就你嘴甜。”自知自己從他身上騙了一筆銀子,蘇寧笑逐顏開的幫範玄靖倒了一杯酒,捧起酒杯恭維道:“那奴家就提前恭喜範公子喜得佳人,幸福美滿!”
“是性福美滿吧,哈哈!”話音剛落,範玄靖如閃電般的伸出手點住了蘇寧的穴道,一邊笑著一邊吃著菜。
“你擒了奴家可別想從這客棧走出去。”蘇寧沒想到這男人動作如此快,還沒反應過來就著了他的道,奈何她也不是個可得罪的主,隨即厲聲警告。
“走出去?”放下筷子,範玄靖拿起酒壺給自己喂了一口酒,隨即貼近蘇寧道:“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讓老板娘和慧蓉姑娘一起服侍我如何?”
蘇寧高傲的抬起頭,睥睨著目光看向範玄靖,空氣中飄蕩的暗香讓蘇寧的腦袋越發沉重,隻覺得這香味似乎在哪兒聞到過。
“你藥我?”感覺到身體不自然的變化,蘇寧反問道。
“隻許老板娘給我下迷魂湯,不許我給老板娘下迷情藥?真真是風水輪流轉啊。”說罷便將蘇寧一把抱起丟在床上,接著高大的身軀便侵了上來,蘇寧咬著唇瓣,試圖強行衝破穴道。
“既然奴家左右都要成為公子的人,不如公子告訴奴家公子姓名如何?”
“知道了我的名字然後對我趕盡殺絕,江湖追殺令我還是聽說過的。”不理睬蘇寧的請求,範玄靖伸手便扯開了蘇寧的腰帶,而手剛剛觸碰到蘇寧白嫩的肌膚時一陣酥麻感從身體裏流竄出來。
“你……”同樣察覺到身體變化的範玄靖僵直著身子瞪向蘇寧,見蘇寧的笑容愈發明顯,眼中藏不住的狡黠之光閃爍出來,範玄靖自知自己也中招了。
“這軟筋散滋味不錯吧,我們彼此彼此。”
“老板娘這是何苦呢?你說你把我藥倒了誰來服侍你?”範玄靖說的什麽蘇寧自然一清二楚,蘇寧笑著回絕:“奴家能在這地界開客棧自然是有手段的,上過奴家床的男人更是數不勝數,怎差公子一個?”
“那不是更好嗎?既然老板娘放的開,又彼此寂寞,不如互相慰藉。”
“寂寞的恐怕隻有公子一人。公子若是在不幫奴家解開穴道,一會公子的手臂可就廢了。”蘇寧嬌聲嘲笑道,同時對這個男人的身份多少有了底數。
他使用西涼銀票不過是為了蒙蔽她的障眼法,而從他的言行舉止來看這人分明是個采花大盜,若說在這大江南北能找到一個和自己不分伯仲的範姓采花大盜,除了範玄靖還能有誰?
“都說杜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為了能嚐到老板娘這朵花就是廢了雙手又如何?”範玄靖冷哼一聲,他可不會因為蘇寧的一兩句話就放了她,這軟筋散若沒有解藥確實會廢了雙手,可他能行走江湖靠的不僅是一身高超的武功,更有一個好的師傅。
“唉,不知公子這雙手一廢又要有多少少女的芳心碎了。”蘇寧唉聲歎氣的模樣讓範玄靖一愣,隨即了然笑道:“沒想到老板娘這麽快就識破了我的身份,想來我與老板娘也有緣,不如我們彼此講和,做一對雌雄采花賊,你采你的草,我采我的花,倒也逍遙自在。”
聽到範玄靖的建議,蘇寧腦中不僅浮現出這樣一個畫麵:
在一處青山綠水鳥語花香的山腳下,一處十分巨大的竹林房佇立在其中,院子裏種滿了奇花異草,院後還有一個天然溫泉,屋內她摟著一眾美男喝酒尋樂,而溫泉內範玄靖摟著一票美女在溫泉內玩濕身遊戲……
隨即蘇寧便打斷了這種想法,不為別的,這種想法真是太辣眼睛,讓蘇寧實在想象不下去。
見蘇寧不說話,範玄靖以為她動心了,便繼續說下去:“怎麽樣?要不要入夥做一對奸夫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