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誰做得誰心裏清楚

  二姨娘明知又是文蓮珺陷害，她立刻幫腔：“壞了心的賤奴才！連貨真價實的主子都敢陷害！真是活膩歪了！”


  文蓮珺白著一張臉，冷汗從額角上冒了出來。


  “若是隨著這奴才的陰謀，煙雨早送了命！”阮芷菡冷笑一聲，抬頭，質問文蓮珺：“夫人說是不是？”


  文蓮珺頓了頓，頓時又端起夫人的架子，大聲呼喊：“真是狗膽包天的奴才！來福！快把這賤骨頭捆了扔到柴房去！竟然想爬到大小姐頭上去了！”


  “我說，是夫人！是夫人和少爺指使我這麽幹的！”耿生眼看著自己要淪為文蓮珺陰謀的炮灰，連忙大聲替自己呼救。


  “掌嘴！真是昏了頭了！臨死也不忘拉幾個墊背的！”文蓮珺白著臉冷笑了一聲：“少爺待你一片赤誠，臨死連少爺也拖上，真是良心讓狗吃了！”


  來福帶著幾個粗壯的家仆進來，狠狠地扇耿生耳光。不過“啪啪”幾下，耿生便滿口鮮血，痛的說不出話來了。


  阮澤揚低著頭縮在一邊，一句話都不敢說。


  “怕是父親快回來了，我去中廳等他。”阮芷菡冷笑了一聲，帶著嬌娘就欲向外走。


  “姑娘著什麽急！”文蓮珺連忙又端出夫人的架子：“這賤奴被揪了出來，我肯定幫姑娘出氣。老爺在朝中操勞，內宅之事就不擾他憂心了！沒得倒說是我無能，不能好好管理內眷！”


  “既然夫人這樣說了，就全憑夫人做主吧！”阮芷菡收住腳，恢複了笑吟吟的模樣。


  聞言，文蓮珺才鬆了一口氣兒，她清了清嗓子，恢複主母的威嚴：“這件事我定然會追查到底，對真凶嚴懲不貸的！姑娘就放心吧！”


  “那就有勞夫人了！”阮芷菡輕柔一笑：“畢竟事關我的清白，又關係到睿王府的臉麵。”


  她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文蓮珺的臉上不免又掠過幾抹窘色。


  阮芷菡帶嬌娘回到翡翠軒，嬌娘忿忿不平：“大好的機會，姑娘怎麽能輕易放過文氏！要是鬧到老爺那裏去，她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


  阮芷菡嘲諷一笑：“阿娘不要急，這宅子裏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的人！”


  嬌娘轉念一想，頓時覺得阮芷菡的話很有道理，她點點頭：“還是姑娘聰明！”


  當晚，阮致遠從內閣下朝回來，吩咐丫鬟將晚飯擺在二姨娘屋裏。


  阮致遠還沒跨進二姨娘的淺雲居，耳裏就聽到二姨娘傷心哭泣的聲音。


  二姨娘是歌姬出身，當年，正是她一腔出穀黃鶯的婉轉低吟，勾得阮致遠魂都飛了。她的聲音又嬌又媚，哭聲哀泣，把阮致遠的心都哭碎了。


  阮致遠一跨進門，二姨娘就添油加醋的將煙雨與阮芷菡受冤的事在他耳邊亂說一通。


  阮致遠當即派丫鬟將文蓮珺叫到了淺雲居。


  文蓮珺一進門就看到二姨娘伏在阮致遠懷中哭得一枝梨花春帶雨，頓時氣得臉都綠了。


  她用手死死地攥著帕子，皮笑肉不笑：“二姨娘這是怎麽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老子娘死了呢！”


  “你就會說風涼話！”阮致遠吹胡子瞪眼睛：“不分青紅皂白就給煙雨灌了毒藥，事情查清楚了嗎？芷菡丫頭那邊你二話不說東西就是她從鄉下帶來的！做事要講究證據，白齒紅唇就給人定罪名！”


  文蓮珺看到阮芷菡不在場，膽子又大了起來。


  她最擅長演戲，一行淚珠從眼中撲簌簌滾落下來：“老爺，你怎麽就不明白我的一番苦心呢！那肮髒東西是澤揚從芷菡屋子裏找到的，她兩人一胞所出，本就血濃於水，澤揚肯定是不會害他姐姐吧？”


  “小少爺沒事怎麽會去翻大小姐的屋子？”二姨娘嗆了她一句：“肯定是有人指使他這麽做的！”


  “二姨娘這意思是我派小少爺去的？”文蓮珺柳眉豎起，冷聲質問。


  二姨娘仗著阮致遠在場，毫不示弱：“誰做的誰心裏清楚！可憐煙雨那丫頭跟著我許多年，最後落了這樣的下場！”


  她一邊說一邊又哭得梨花帶雨，柔弱地伏在阮致遠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