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以卵擊石
許流蘇走上前,站在老太太旁邊。老太太的左手輕輕抬起,慢慢的舒張開,許流蘇趕忙握住。
“伯母,對不起。”
許流蘇低著頭,不敢看老太太的臉色。
“坐在那兒,陪我說說話吧。”
“好。”
許流蘇拉過椅子,坐在上麵,握著老太太的手的姿勢倒是沒變。
老太太看著許流蘇,雙眼間的關切顯而易見,透著股溫和,“流蘇,這些年吃苦了吧。”
“不苦。”
因為景璿的原因,他這些年真的沒吃過什麽苦。在那個小島上,雖然說沒有外麵的繁華,倒是多了幾分幽靜,倒是享受了幾年平淡中的平凡生活。再加上多多,這生活倒是一點兒也不枯燥、無聊。
老太太看著許流蘇眼中的平靜與淡然,後歎了口氣,說道,“流蘇,那件事是我們慕家做的不對,我無力替老三說什麽,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老三的為人我還是清楚的,有些事並不是你想象的那般,流蘇,若是你心裏有什麽疑惑,你不說出來,沒有人會知道的。”
許流蘇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雖然原本就有所懷疑,但那隻是懷疑,可當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確實這麽的難以接受。
原來,這一切不僅僅是慕南弦參與,就連慕家老太太也知道,那麽,是不是唯獨缺少了慕南楓呢?
一股無力與淒涼由腳底升起,帶著些冷意,明明外麵的夕陽依舊,可卻覺得寒風入骨。
許流蘇剛剛僅有的一絲愧疚在得知這個事情之後,全部化作虛無,整個人恍若被冷水澆了個透,帶著些冷意。
深吸一口氣,許流蘇看著老太太,神色平靜,透著股冷意,“伯母,你們這樣覺得有意思嗎?”
慕家老太太怎麽也沒想到許流蘇會這麽說,一時間錯愕的看著許流蘇,“流蘇,你……”
“伯母,就當作為我的補償,可以嗎?”
許流蘇雙眼緊緊的看著老太太,平靜的臉上帶著些淡漠,看的慕家老太太心中膽顫。
許流蘇的話裏的深意,老太太不是不明白,甚至於就是因為太明白,所以才擔憂。
看來,一直以來都是她高估了,高估了慕南弦對許流蘇的影響,高估了許流蘇的倔強,甚至於高估了慕家對於許流蘇的作用。
老太太錘了眼眸,靜靜的將一切盡收眼底,而後歎了口氣,說道,“流蘇,你可知道一旦和慕家作對,你要麵對的是什麽嗎?”
許流蘇搭在腿上的另外一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嘴角微微勾起,帶著幾分冷意,緊抿著嘴唇數秒之後,緩緩而出,“我明白。”
慕氏集團對樊城的影響,就好比空氣對人的影響一樣,這般重要的存在,她能不清楚嗎?
可是,將就,不是他應該過的人生。
慕家老太太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夕陽西下,透著幾分祥和,倒是和之前的強勢相差萬千。
時間在兩人的沉默中一分一秒都流逝,許流蘇剛準備說話的時候,慕家老太太突然間說道,“流蘇,你這是在試探嗎?”
許流蘇嗤笑,他有這個美國時間嗎?
再說了,試探?
試探什麽?
慕氏集團對她的悲憫之心,還是慕南弦會放過他,亦或者是老太太可以既往不咎?
許流蘇清澈的眼睛裏閃過一抹深意,看著老太太,悠然的聲音裏透著幾分滄桑,“伯母,不說我有沒有這個必要,就算是有,我也沒空。再說了,不管慕家會對我怎樣,我都一力承擔。”
慕家老太太猛地睜開眼,一雙銳利的眼睛咯在許流蘇的身上,透著幾分打量,帶著幾分試探,夾雜著幾分冷意,“流蘇,我還真不知該怎麽說你好呢?孩子,你還太年輕。”
許流蘇不以為意,看了眼外麵的天色,說道,“伯母,你安心養身子,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慕家老太太沒說話,許流蘇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著,便打算離開。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從床上傳來老太太警示性的話語,“流蘇,我們慕家的小孩,是不會流落在外的。”
許流蘇的身體猛地一頓,而後轉瞬便恢複如初,隨即轉過身,看著慕家老太太,說道,“伯母,你想多了,多多隻是我的孩子。”
說完後,許流蘇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臥室裏瞬間便陷入了安靜,慕家老太太看著門口的方向,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了。
許流蘇從慕家出來之後,夜幕已經慢慢降臨,樊城夜市也在一點一滴中慢慢的加快,帶著幾分說不出的魅惑。
打算走一段路,然後逛一下夜市,揮散一下剛剛不悅的心情。
昏暗的燈光下,許流蘇看著地麵上自己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欣長,透著幾分說不出的暖意。
突然,在一個拐彎處,許流蘇被一股猛力一下子拉住,身體不受控製的向一邊倒去,卻被人抱在懷中,還不待許流蘇呼喊救命,猛烈地帶著些懲罰一味地吻落下來,帶著急迫與匆忙,帶著緊張與憤怒,甚至於還夾雜著淡淡的恨意。
許流蘇的腦子瞬間懵了,雙手不住的掙紮,可在來人看來,不過是以卵擊石的不自量力。
後腦勺被一隻手緊緊地固定住,被迫地承受。雙手被另外一隻手固定住,而後那隻原本固定後腦勺的手不知何時竟然鬆開了,順著衣服的下擺一點點的向上,撫摸著許流蘇嬌嫩的肌膚。
許流蘇整個身體猛地一震,掙紮的更加厲害了,原本的親吻變成了啃咬,落在許流蘇的脖子上、肩膀上,甚至於一點點的向下。
難道,今晚真的躲不過了嗎?
難道,一次還不夠嗎?
越想越覺得委屈,越想越覺得絕望,眼眶中的眼淚順著臉頰一點點地落下來,落在來人的嘴唇裏,鹹鹹的。
突然,附在身上的人鬆開了自己,似乎在猶豫。在這個空擋,許流蘇猛地一使力,便推開了人,拔腿就跑。卻在下一秒,又被人緊緊的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