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二章 你就要反悔不成?
便有些耗費精神,每天一過晌午,就困的睜不開眼了,嶽錦堂也識趣,跟安嘉慕去書房說話兒不提。
且說周家,周和家去之後,讓他娘指著鼻子好一頓數落,本來就鬱悶的不行,回來,焦杏兒一聽他連安府的大門都沒進去,更別提收拾陳氏了,哪能幹休,不顧剛掉了孩子,又哭又鬧的問周和昨兒答應了自己什麽:“明明說好休了陳氏,如今孩子沒了,你就要反悔不成……”
把周和鬧的煩了:“你倒是鬧什麽,孩子沒了,幹陳氏什麽事兒,你想當大老婆,早幹什麽去了,別拿好聽的話兒哄我,誰不知道你焦杏兒心高,貪著進安府給大老爺當妾呢,可惜,大老爺有了我幹妹子,瞧不上你,還惱了你,才責令你爹娘把你嫁出去,這些事兒當誰不知呢,是你自己先不樂意的,如今給我做了小,也是你命該如此,若怨也隻能怨你自己,沒有當大老婆的命。”
周和一番話說的焦杏兒心裏不免虛了起來,想起之前袁老三怎麽待自己,再想想,在周家的日子,實在是一天一地,自己可不能丟了這樣的日子。
雖說這一回不能把陳氏怎麽著,不還有以後呢嗎,陳氏橫是不能一輩子在安府躲著,早晚得回來,等她回來,自己再想個法子除了她也就是了。
如今得把周和籠住才是,公婆可不待見自己,周和的哥嫂對自己更是瞧不上,若是周和也不跟自己一條心,那自己在周家哪有好日子、
想到,此收斂的性子,做出一副委屈姿態:“我不過是因孩子沒了,心裏難受罷了,你不憐惜,怎還說這樣生分戳心窩子的話,我知你如今煩了我,若果真如此,我也不礙你的眼,索性明兒收拾了好回娘家去,一拍兩散倒也幹淨。”說著抽抽搭搭的可憐非常。
周和本來就稀罕她的模樣兒,如今一見她小臉蠟黃,頭發蓬亂,雖不如往日齊整,卻更別有一番動人之處,心裏忽悠一下軟了,哪還顧得上生氣,湊過去摟著她親了親嘴:“都是我的錯,你如今剛掉了孩子,身子弱,可氣不得,當好好養著才是,我知你的心,你放心,等陳氏家來,我絕不輕饒了她。”
說了無數好話兒才把焦杏兒哄好了,兩人礙著身子蹭來蹭去,不免起了別的心思,周和雖混,卻也知此時不能幹事兒,剛要離開,不想卻給焦杏兒抓住,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什麽,周和頓時心癢癢了氣來,哪還顧得剛沒了孩子,由著焦杏兒伺候自己……
好歹嫁到了周家,便瞧在焦大娘的份上,也不能太過分,更何況,焦杏兒的孩子剛沒了,陳氏又不再,焦杏兒躺在炕上,便不躺著,指望焦杏兒做飯也不可能。
柳大娘便叫周泰媳婦兒把飯菜端了過去,還特意熬了小米粥給焦杏兒補身子。誰知不大會兒,周泰媳婦兒又把飯原封不動的端了回來。
柳大娘:“你怎又端了回來?”
周泰媳婦兒滿臉通紅:“娘還是您去吧,俺去不合適。”
柳大娘心裏納悶,知道周泰媳婦兒是個穩妥的,既如此,定是有事兒,便自己把飯端了過去,這剛到了窗戶根兒底下就聽見裏頭的動靜,饒是柳大娘一張老臉都給臊的夠嗆,心裏也不免怒了起來,這焦杏兒真虧是良家裏出來的,這做派簡直比窯子裏姐兒還下賤。這昨兒剛掉了孩子,也不說顧念自己身子,今兒就勾男人,真不知這些下作的手段,是從哪兒學來的?
大聲咳嗽了一聲,叫了聲周和,半天周和才跑了出來,褲子還係的七扭八歪,把柳大娘氣的險些背過氣去,把手裏的食盒子往他懷裏一塞:“我瞧焦杏兒的身子無礙了,以後的飯你們自己瞧著張羅吧。”撂下話扭頭走了,連進屋瞧焦杏兒一眼都嫌膈應的慌。
焦杏兒卻不在意,在她看來,隻要把男人死死拽在手裏,就有好日子,管他別人怎麽想呢,而,焦杏兒之所以會這麽多手段,一個是天生的浪,蕩,貨,再加上嫁了袁老三。
袁老三可是窯子裏的常客,什麽陣仗沒見過,使大價錢娶了焦杏兒,恨不能往死裏頭折騰,把窯子裏的手段拿出來,哪管焦杏兒受不的住,一來二去倒把焦杏兒調,教的比窯姐兒都浪蕩,也正因有這些手段,才死死勾住了周和,舍不下她。
若焦杏兒不這麽折騰,嫁到周家來好生過消停日子也還罷了,卻偏偏折騰的四鄰不安,連帶的曉青也跟著著擔心,安嘉慕自然不會再由著她。
轉過天兒焦杏兒還在睡夢裏呢,就聽外頭的咚咚咚的砸門聲,嚇了一跳,忙推周和。
周和迷迷糊糊的起來,出去開門,這一開門見是四個衙差,不禁愣了愣,周和之前就是個跑堂的夥計,知道這些官爺都不好惹,習慣性有些懼意:“幾,幾位衙差大哥,這是作甚?莫不是走錯了門?”
衙差頭對周和卻也算客氣:這是周二爺吧,在下通判府的衙差,袁老三的兄弟告焦氏謀害親夫,事關人命,輕忽不得,大人發下了令來,緝拿焦氏回衙門審問,請二爺莫要攔阻在下辦公務。
這邊兒說著,柳大娘老兩口周泰兩口子聽見信兒,忙不迭的跑了過來。
衙差頭一見柳大娘,更是客氣,微微躬身:“小的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莫著急,跟您老沒幹係,是焦氏犯的案,隻抓她回去就成。”說著,進屋去抓教焦氏。
焦氏嚇的不行,急忙躲在周和身後:“你,你們胡說,誰,誰謀害親夫,袁老三根本是外來戶,哪來的什麽兄弟?”
衙差頭不禁冷笑了一聲:“袁老三雖是外來戶,他家也不是絕戶,便沒親兄弟,難道也沒個叔伯的,此事幹係重大,你若是老實的跟我們走還罷了,若動了枷鎖,你這細皮嫩肉的可要吃苦了……”
焦杏兒死死抓住周和:“我,我不跟你們走,你,你們胡說,袁老三根本就是你們衙門裏打板子打死的,跟我什麽幹係,周和,你跟他們說,我嫁了你,是周家的人,你才是俺男人……”
周和見她怕的這樣兒,忙擋在焦杏兒跟前:“幾位大哥是不是弄錯了,她是我周家的媳婦兒。”
衙差看了他一眼:“周二爺,您可別犯糊塗,這樣謀害親夫的媳婦兒,您也敢要啊,就不怕那天跟袁老三一樣的下場嗎。”
“你胡說什麽?周和惱起來。
衙差根本也沒把周和放在眼裏,之所以對他客氣,完全是看在安府的麵兒上,不然,誰把周家當回事啊。
見周和惱了,臉色也是一沉:“辦公務呢,誰跟你胡說,快著,把人犯帶走,誤了大人審案,你們誰擔待的起緝拿帶球小逃妻。”
後頭兩個衙差忙過來,哪管焦杏兒在不在床上,直接架起來就往外拖。
柳大娘見焦杏兒穿的單薄,又剛沒了孩子,如今天寒地凍的,這麽著走到衙門,不用審。命也沒了半條,好歹進過周家門,這麽著,著實不忍,忙道:“官爺能否行個方便,讓老婆子給她換些厚的衣裳。”
柳大娘發話,衙差自然要給麵子,放開焦杏兒。
柳大娘跟周泰媳婦兒七手八腳把棉衣裳給她換上,焦杏兒早沒了主意,一把抓住柳大娘的手:“娘,娘您救救我,救救我,以往都是我的不是,是焦杏兒不懂事兒,以後我再也不為難陳氏了,也不挑唆周和跟大哥吵嘴,不鬧著分家,您救救我吧,我也是周家的媳婦兒啊。”
柳大娘歎了口氣:“你別怕,若袁老三不是你害的,說清楚也就是了,若果真是你害的,這殺人償命,我們周家也救不得你。”
焦杏兒忙搖頭:“娘,您能救,隻有您能救,隻要進去安府求求大夫人,一準成。”
柳大娘皺了皺眉,看了她半晌兒:“早就讓你娘管著你,你娘偏不聽,總念著老來女,又生了個好模樣兒,兩口子跟見了活祖宗一樣,倒把你寵的這般不知事兒,自古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便是那些達官貴人殺了人,也不成啊,更何況,咱們窮老百姓,你千萬別提大夫人,大夫人是生了個慈悲心腸,那也得看什麽人?什麽事兒?這樣的事兒,便大夫人能幫,我也張不開這個嘴,走吧,是生是死都是你自己做的虐,既然做了就該受著。”
焦杏兒忽的尖叫了一聲:“我知道,你早看我不順眼了,還有你。”說著,一指周泰媳婦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私下裏都盼著我死呢,省的攪合了你們周家的好日子。”
說著忽然點點頭:“我明白了,這些衙差根本是你們叫來的,你們看我礙眼,就想了這麽個陰招兒,我的孩子剛沒了,你們就把我往衙門裏送,好歹毒的心思,若我沒了命,做鬼也不放過你們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