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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二章 何曾有什麽老鄉

  嶽錦堂若是這會兒掉頭回去,一準還能看見,剛那小太監,這會兒傻愣愣站在廊子上發呆呢,嘴裏喃喃的嘀咕:“我這是真找著曉青那死女人了啊,真找著了,就說除了那女人,還有誰的廚藝能這麽厲害,不對啊,柳海昨兒晚上可是剛給自己送了好處來,這女人還真叫人不省心,怎麽就得罪柳海這種陰人了呢,不行,自己這心裏不踏實,得找機會親眼瞅瞅,到底是不是曉青……”


  安撫吃醋躁動的男人,從來隻有一種途徑,安撫的結果立竿見影,安家大老爺從內院出來的時候,跟剛才回府簡直判若兩人,剛那一張黑臉,誰瞧見心裏都哆嗦,如今卻精神奕奕滿麵生輝。


  劉喜兒這心也才方下來。


  安嘉慕本來是想陪著小媳婦兒歇午覺,不想劉喜兒叫人傳話說宮裏的林公公來了,說要見大老爺。


  安嘉慕倒真有些意外,說起這林興,如今可是皇上跟前最得寵的太監,別看就是個奴才,可得了皇上的意,那就比朝中的一品大員還有用,畢竟,這天天在皇上跟前伺候著,隻要這奴才嘴歪一歪,抽冷子使個絆子,弄不好頭上的烏紗帽就保不住了。


  所以,如今這位林公公不止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也是滿朝文武,地方官吏,爭相送禮上好兒的一位,風頭都蓋過了大內總管張德跟司膳太監柳海。


  而且,別看這位才得寵沒幾個月,卻最是大膽的,敢明目張膽的要好處收賄賂,稍不如意,立馬就給你個樣兒看看。


  好些吃了虧的大臣,私下都罵這奴才狡猾奸詐,心腸歹毒,可罵也沒用,人家照樣混的風生水起,弄得好些大臣都說皇上糊塗了,寵這麽個奸詐歹毒的奴才,不知多少臣子要遭殃呢。


  安嘉慕是不信這種傳言的,當今皇上可不是個善茬兒,當年端敬太後早喪,先帝立了王氏之女為新後,且誕下寧王,如此不利的形勢下,皇上依然保住了儲君之位,並在先帝薨逝之後順利登基為新帝,並能使大燕保有如今的盛世,豈會是個崇信奸佞的昏君。


  所以,這林興之所以得勢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者可以說,林興幹的這事兒都是皇上默許的,也或者,皇上就忽然有了興致,想寵這麽個奴才。


  畢竟皇上也是人,是人總有喜好,尤其皇上雖貴為天子,九五之尊,仔細想想,卻異常苦悶,數不清的朝政要務要處理,隻能天天關在皇宮裏,稍微有點兒出格,言官禦史就會跳出來,就連晚上招哪位嬪妃侍寢,都得左右衡量。


  如此周而複始,給自己找點兒樂子有什麽新鮮的,寵個奴才就如同養了條狗,平常逗弄逗弄,看誰不順眼了,放出去咬上幾口,也能解解氣。


  這是安嘉慕給林興的定位,以安嘉慕看來,林興這樣的人最好對付,跟這些朝廷大員們打交道,安嘉慕最不怕就是貪官,反而油鹽不進的所謂清官,是個麻煩,就像他兄弟這種。


  這人要是沒了喜好,也就沒了缺點,就難對付了,安嘉慕倒是喜歡林興這種,說穿了,不就是銀子嗎,他安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京裏安記的大掌櫃說是照顧著買賣,其實就是為了打通上下關係,才安排在京裏的,以保證最快的得到上頭發下的消息政令,這做買賣雖不是官場,可跟官場卻扯不開,隻有耳目聰靈,才能保證自家的買賣長久做下去。


  尤其,宮裏這些太監是最有用的,林興一得寵,就得了安家不少好處,為了廚藝大比,安嘉慕又叫大掌櫃照著林興的喜好,給他送了一份厚禮。


  雖說私下裏有這樣的來往,可林興找上門來,可是大忌,有心不見,卻想起林興如今正得寵,又是禦廚比試的要緊時刻,得罪了這個奴才,他要是起了壞心,可是麻煩。


  在安嘉慕想來,隻要幹係自己的媳婦兒,那都是了不得大事,需要事事周全,萬無一失才成,故此,還是決定見這林興一見,看看他到底來做什麽,莫不是看中了自己是個大頭,來索要好處的。


  可一進客廳,瞧見這位林公公,還真讓安嘉慕頗為意外,這位公公長得實在清秀,個頭也不算高,太監嗎都有些娘們,這不算什麽,可這林公公身上,硬是有種說不出的味道,且極為大膽,眼睛上下打量了自己幾遭,那目光讓安嘉慕有種自己是待價而沽的錯覺。


  不免微微皺了皺眉,一拱手:“不知林公公光臨寒舍,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這小太監倒也算講禮數:“大老爺客氣了,林興冒昧來府上,是想見見夫人。”


  安嘉慕臉色一沉,冷聲道:“內子身體不適,恐不能出來招待林公公。”


  安嘉慕這話已經說得極明白,不想這小太監卻不上道:“如此正好,在下精通醫術。”見安嘉慕要怒,卻笑了一聲:“大老爺千萬別誤會,林興並無他意,隻因聽說安大廚的名聲,頗像在下一位同鄉,故此才尋了來。”


  同鄉?安嘉慕心裏一震,安然的來曆始終是一個解不開的迷,他知道她不是自己府裏那個丫頭,卻又不知她是誰,之前為了這個,好些日子都睡不好,生怕一覺醒來,這丫頭就沒了,如今忽然蹦出來個同鄉,怎能不讓他震驚。


  安嘉慕定了定神,深深看向他:“你說你是我夫人的同鄉?”


  林興點點頭:“不錯。”心裏卻說,隻要她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死丫頭,就絕對是同鄉。


  安嘉慕沉默良久:“在下能否知道林公公的家鄉是哪裏?”


  林興如今倒越發確定這位安夫人就是那忽然消失無蹤的死丫頭了,瞧這男人掩飾不住的緊張,就能看出來,是真把安然當成寶貝疙瘩了。


  而且,對於安然的來曆即使不甚清楚,心裏也隱約明白,如此倒好辦多了,不過,安然既然都不跟他說明白,自然有道理,他們的來曆的確是不好說。


  想到此,眨了眨眼:“這個,我自己也忘了。”


  安嘉慕卻陡然站了起來:“想來林公公找錯了人,內子是地道的冀州人,隻要林公公稍一掃聽就知道,內子的出身來曆,並非公公所尋同鄉,府裏還有旁事,就不陪公公了,劉喜兒送客。”


  劉喜兒忙進來:“林公公請。”


  林興愕然半晌兒,卻見安嘉慕那把黑鍋底一般的臉色,估計這位是把自己跟安然的關係想歪了,這男人的醋勁兒一上來,簡直不可理喻。


  而且,這家夥偏偏是安然的男人,自己還不能下手收拾他,隻能壓了壓火氣,估計自己隻能另外想法子見安然了,指望這男人是絕無可能的。


  反正過不幾天,就是禦廚大比,到時就不信他還能攔著自己見那丫頭,男人了不起啊,自己跟安然睡得的時候,他還不知在哪兒呢,站起來氣哼哼的走了,簡直是相看兩厭不歡而散。


  劉喜兒送著林興兒出了府還道:“公公您真找錯人了,我家夫人真是冀州人,底根兒起就是我們安府的。”


  林興翻了個白眼,這不廢話嗎,自己底根兒起還是太監呢,找誰說理去啊,哼了一聲,沒好氣的道:“你們安府再厲害,怕也出不來安然這樣的大廚,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還有我了解那丫頭不成,回去跟你們大老爺說,他把安然看的再緊也沒用,我跟安然好的時候,你們家大老爺還不知在哪兒轉筋呢,就算嫁了他,隻要我不答應,也非讓安然跟你們大老爺和離不可。”撂下話走了。


  劉喜兒愣了半天,一拍大腿,哎呦,這可不好,眼瞅著老爺夫人和美恩愛,這怎麽忽然蹦出來個攪局的了,要是別人還罷了,偏偏是皇上跟前的紅人,這要是真使個壞,可麻煩了,忙跑回去報信。


  安嘉慕這會兒還坐在椅子上生氣呢,一想到剛這死太監曖昧的德行,心裏就冒酸氣,加上劉喜兒進來把林興撂的話一說,更是氣的七竅生煙,那臉色黑裏透著青,咬牙切齒的,瞧著甚為怕人。


  劉喜兒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磕磕巴巴的道:“那個,大老爺,我瞧著這小子就是胡說八道的,夫人從未離開過冀州安府,何曾有什麽老鄉……”


  不等劉喜兒說完,安嘉慕已經出了客廳,往後院去了。


  安然正睡得迷糊呢,今兒從郊外回來,吃了飯就被這男人抱進屋,

  這副明顯做賊心虛的德行,看在安然眼裏頗有些好笑,雖然不知為什麽,但剛才安然也感覺到了他的怒意,做的格外用力,想忽視都不可能,這會兒安然還覺得自己的腰一陣仿佛快不是自己的了。


  安然疑惑的看著他:“出了什麽事兒嗎?”


  安嘉慕才不會提那死太監呢,把她抱在自己懷裏搖搖頭:“沒什麽。”半晌兒才道:“跟我說說你家的事兒好不好,我記得你說過你爺爺,還有你父母,除了他們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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