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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更用力了幾分,痛得穆瀟瀟喊出了聲。


  艾溪在屋子裏聽到了響動,連忙跑了出來,一把推開她:“你個壞女人,你放開我媽咪,你個壞女人!”


  艾溪畢竟是個小孩子,又怎能奈何得了路菲,對於艾溪推搡著她完全不動分毫。


  “艾溪,媽咪沒事,別擔心。”穆瀟瀟忙拉住了艾溪,這種時候艾溪不要出麵的好,她怕路菲傷了艾溪。


  轉而,她用力的甩開了路菲的手,眼神堅韌,麵上沒有絲毫的懼色:“路菲,你太過分,岩溪不回來不都是你的願意,你以為用錢就能捆綁住一個男人?”


  “他是一個男人,不是你圈養的寵物!他有尊嚴的,他也有自己的思想,你逼迫他跟你在一起,你有沒有想過的他的感受?”


  說到底,她不覺得路菲喜歡古溪岩,她不過就是個自私的女人,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絲毫不顧別人的感受!

  “穆瀟瀟,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路菲花容失色,整張臉還帶著精致的妝容,卻已經失了色彩。


  她隻是單純的想和古溪岩在一起,僅此而已,就是要和他在一起,永遠在一起,沒有穆瀟瀟沒有艾溪,隻是他們兩個人!


  不得不說,穆瀟瀟的話雖然難聽卻觸動了她的心扉,以前一直是古溪岩在主導著,他一個人的時候把她帶在身邊,想要寵她的時候把她捧在手心。


  但是自從穆瀟瀟回來後,他就一腳踢開了她!她現在不過是反過來了而已,隻是把那根主導的線握在手中,讓他沒有機會再踹開自己,讓他永遠在自己的身邊,她這麽做有什麽錯!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麽,這些全都是我的真心話而已。”穆瀟瀟要不是顧及艾溪,她定不會像一顆軟柿子一般任由路菲揉捏。


  是可忍孰不可忍,隻要傷害到艾溪的地方她絕對不會退讓半步,絕不!


  “你個賤人!”路菲想也不想,抬起手就是一耳光。


  臉頰火辣辣的疼痛,穆瀟瀟反倒笑出了聲:“怎麽,惱羞成怒了?你不也覺得你做得過分嗎?我告訴你,就你這樣子,別說讓岩溪喜歡你,要不了多久岩溪就會把你趕出家門你信不信!”


  她不怕死的挑釁路菲,她這條命要不要都罷了,從小沒少受欺淩,她要用自己的性命來保護艾溪,僅此而已。


  “你個壞女人,你不能再打媽咪了!”艾溪眼尖的見路菲又抬起手來,立馬拽住了她的衣角,又踩在了她的腳背上。


  路菲被他踩得有點疼垂下手來,趁著這個空蕩,艾溪小小的身影立馬擋在了穆瀟瀟麵前:“艾溪不準你欺負媽咪,艾溪是男子漢要保護媽咪的!”


  “艾溪,你幹什麽,趕緊去房間裏,去!”穆瀟瀟急眼了,要是有艾溪在,她反倒是有所顧忌,沒有艾溪,她大可和路菲大打一架也沒什麽。


  “可是……”艾溪欲言又止,嘟著嘴看著路菲心有不滿,礙著穆瀟瀟的責備,一下子委屈極了。


  現在穆瀟瀟也顧不得艾溪了,推著艾溪進了房間,把門關上了才回頭看著路菲道:“你說你想怎麽樣吧!”


  路菲看她這是豁出去的樣子,銀牙緊咬,問道:“穆瀟瀟,你就不怕我對艾溪下手嗎?”


  “那我現在就殺了你!”穆瀟瀟眼裏滿是殺氣,她敢保證,要是路菲敢動艾溪一根汗毛她絕對要她十倍奉還!

  路菲身形微顫,這樣的穆瀟瀟還是第一次看到,她一直以來都是溫溫婉婉,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樣子,誰料得會有這麽強勢的一麵。


  狗急了還跳牆兔子急了也咬人,何況穆瀟瀟是個活生生的人,她怎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孩子受欺負,除非路菲想死!

  “那你就試試看。”路菲有些心虛的說著,瞟了她一眼,轉身往樓上走,吃了癟不想再和她多說:“隨你們母子怎麽樣,溪岩哥回來記得上樓通知我。”


  穆瀟瀟緊握的拳頭漸漸的鬆開,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現在穆天成的威脅雖然不在了,她仍舊還是活得這麽的憋屈!

  但是,路菲和穆天成不同,她那時候不敢反抗穆天成,但是現在她卻不能再軟弱,反抗路菲還是有勇氣的!下次,路菲再欺負到艾溪頭上,她一定會讓她後悔!


  “媽咪!”聽到門外吵鬧的聲音漸漸平息,艾溪推開門探出了腦袋,見路菲已經不在,飛奔而出便撲到在了穆瀟瀟的懷裏:“媽咪,對不起,對不起,艾溪保護不了媽咪,對不起媽咪!”


  穆瀟瀟心裏一疼,這麽小的孩子就知道保護她,她何嚐不難過自己沒能力保護艾溪,摟著艾溪在懷裏,眼淚就一顆接著一顆的落了下來。


  兩母子抱作一團淚眼婆娑,淚水潤濕了臉頰,都是疼痛。


  “媽咪給你盛飯吃好麽?”穆瀟瀟抱著他問道,地上的飯菜是不能吃了,於是又拿起了一個小碗來,給他盛了飯菜放在桌旁。


  艾溪一邊抽泣著一邊坐了過去,拉著她的手說道:“媽咪也吃,媽咪也還沒有吃晚飯。”


  穆瀟瀟不怎麽餓,雖然勞累了一天,可是居然沒什麽食欲,腹中也沒有一丁點想要吃飯的欲望,坐在了艾溪身旁,看他小手握筷子的方式有些不對,糾正後道:“艾溪先吃,媽咪等爹地回來。”


  艾溪點了點頭,看了眼屋子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他知道爹地是在工作,沒有多嘴低下頭往嘴裏扒著米飯,咀嚼著仍舊在啜泣。


  穆瀟瀟心疼不已,抬起手將他臉上的淚痕擦幹,溫柔的語調道:“艾溪乖,艾溪不哭了,媽媽以後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艾溪的。”


  “艾溪也是!”艾溪連忙附和,他恨透了家裏的那個女人,搶走了家搶走了爹地,還要打媽咪,不自覺的小手握著筷子緊了幾分。


  讓艾溪吃過了晚飯,給他洗了個澡,好不容易才哄著艾溪睡著,穆瀟瀟這才感覺到一陣饑餓。


  但看著油膩膩的飯菜沒有胃口,從冰箱裏拿出了一盒牛奶來倒在杯子裏喝下,就在這個時候電話便響了起來,破天荒的居然是杜克的電話。


  遲疑了片刻接起來,貼在耳邊便聽杜克的聲音有些急躁,伴著嘈雜的音樂聲:“嫂子,你趕緊來一下弈天會所,古總喝醉了不肯走,一直在念著嫂子你的名字。”


  杜克試圖把古溪岩帶回去,可惜他試了很多種辦法都帶不走他,現在已經在酒吧裏鬧開了,醉醺醺的,意識都不清楚。


  “什麽?”穆瀟瀟愣住了,想也沒想到了院子裏開了車,直奔酒吧的位置去。


  她還以為古溪岩是在外工作,可是誰知道他居然去喝酒了,也顧不得上那麽多,更別提去通知路菲。


  一路上疾馳,她從沒開過那麽快的車,一直飆到了120邁。


  弈天會所外的人已經不多了,都到了11點,有些人早就回了家,酒吧裏還是一陣強勁的音樂吵鬧的聲音。


  穆瀟瀟站在門口想要進去,卻被保安攔了下來:“不好意思小姐,請問你是哪一位。”


  不是身份尊貴的人都進不了弈天會所,記者也進不去,故而保密性很好,高官富商都喜歡在酒吧裏談談事情喝喝酒。


  “我是古溪岩的太太!”她脫口而出卻引得保安一陣笑聲,好像是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一般:“小姐,不用撒謊,現在誰不知道古總和那個之前的明星路菲結婚了,路菲可不長你這個樣子。”


  穆瀟瀟臉色煞白,以前她還和古溪岩一起上過雜誌,那段時間她走在街上都會被認出來,可是現在就算她親自說出口也不會有人相信她是古太太了。


  嘴角一抹苦笑,她不知該如何作答,轉而走開幾步拿出手機來給杜克打了一個電話:“杜克,你出來一下吧,保安不讓我進去。”


  這句話她幾乎難以啟齒,憋了好半天才說出來,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


  杜克很快就出來,看到保安喝斥了兩句帶著穆瀟瀟往會所裏走,一邊走邊道歉:“嫂子不好意思,那些保安不長眼。”


  她知道杜克是在安慰她,不是那些保安不長眼,而是她穆瀟瀟現在已經什麽都不是了。


  什麽也沒說,她腳下越來越快,在燈紅酒綠間穿梭,很快鎖定了卡座上的那個男人,他歪歪斜斜的倚靠在沙發上,手裏還拿著酒杯晃蕩著。


  縱使是酣酒過度,他的樣子也是格外的出眾,好像自帶光環,使得人的目光不自覺往他看去。


  “岩溪!”她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坐在了卡座的一角,撲麵而來的酒味兒刺鼻,也不知他到底是喝了多少的酒,芝華士二十一年的瓶子好幾個交錯的桌麵上。


  古溪岩已經喝斷了片,聽到穆瀟瀟喊他,微微睜開了眼,視線模糊間好像是看到了穆瀟瀟,薄唇勾勒出一抹笑意來:“瀟瀟,你來了?”


  “你怎麽喝了這麽多的酒!”穆瀟瀟生氣的問道,伸手奪過了他手裏的酒杯,秀眉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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