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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從走到身側,手法嫻熟的開了酒,在兩人的杯子裏分別放進了冰塊,倒上了酒。古溪岩拿起來抿上了一小口,又輕輕把八角的玻璃杯放在桌上,淡淡的開了口。


  “秋院長,協盛雖然是一個大公司,但是像你們這種為人民服務的醫院在當今社會還是必不可少的,我談合資,是想麵對做出更好的成績來,不知道秋院長有沒有這個打算?”


  古溪岩說完,抬眼看他,那琥珀色的眸子裏帶著一絲胸有成竹的光。


  他早就查過秋菏澤的資料,這個人成立私立醫院,與其說是為了利益不如說是為了更好的在醫療方麵做出成績來。


  所以他今天來,是很有把握說服秋菏澤的,協盛不緊是醫院,而且還是藥品製作商,如果四合醫院和協盛合作的話,他就能用最低廉的價格買到自己最想要的藥品。成本低了,自然賣給民眾的價格也會低,變向的服務社會。


  聽他這麽說,秋菏澤臉上明顯的心動,協盛一直以來都是高不可攀,他以前也想過和協盛合作,可惜好幾次都被拒絕了。


  這次古溪岩卻主動來找到他,這樣的機會不是總會有的,他是不知道古溪岩現在是在想些什麽,但是合資對他來說百利而無害。


  “古總,難道就不怕四合拉低了協盛的水準嗎?”秋菏澤笑說道,兩個醫院不是在一個水準,他這樣做一定是有目的。秋菏澤可不相信他口中所說的大意,如果協盛真的有意這種做的話,早就做了,而且犯不著和他合作。


  古溪岩不急不忙,他知道秋菏澤一定會答應,身側的杜克一直沒開口,這時候從懷裏抽出一份合同,放在了秋菏澤跟前道:“秋院長不如看看合同。”


  秋菏澤微微一怔,沒想到他們連合同也帶來了,看來這次談判,古溪岩是誌在必得。


  拿起合同看了看,隨意翻了翻,卻赫然見到一條:四合將納入協盛的附屬,但不受協盛左右。


  “這……什麽意思?”他拿著合同有些發懵,如果說單單前麵一句的話,那就是協盛想要收購四合,但是後麵這一句,他就摸不準古溪岩的心思了。


  古溪岩淡淡的笑,他想合資的並不是四合一家而已,還有外地的一些醫院他通通都要合資,隻要是私立的,他都要並攏,目的相當於創建一個私立醫院聯盟。


  這樣,就算有一天協盛不支,他可以從其他私立醫院調配,如此就不會再重蹈覆轍,更不會被旁人掌控。


  當然,秋菏澤根本就不會知道他有這樣的心思,單手支頤盡顯慵懶,喝著小酒不緊不慢的解釋道:“秋院長以後可以隸屬協盛,也就是說協盛出品的所有藥品醫療設備我都可以供應給你。”


  “什……什麽?”秋菏澤更是大跌眼鏡,他最好的打算就是可以和協盛合作從中拿到藥品,但是沒想到福利居然這麽的大。


  “你沒有聽錯,合同上寫的明明白白,不知道秋院長意下如何?”古溪岩眯起了眼來,這個條件對他來說,應該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秋菏澤握著合同的手微微顫抖著,幸福來得太突然,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自處,這麽說的話他以後的醫院運行會少和多曲折,可是另一方麵他又不禁懷疑,真有這麽好的事情?


  “這份合同真的算數?”他狐疑的看著古溪岩,他搞不懂,這樣做對現在的協盛來說沒有半點好處。


  如果他們在協盛拿到了藥用低廉的價格出售,那麽對協盛來說就是個沉痛的打擊,大家都知道協盛價格比較貴的話,誰還會去協盛看病?


  “自然,協盛出售給你的藥不會低到你想的那種程度,我怎麽會那麽傻,價格的統一標準由我來定,自然會比現在低一些。”古溪岩眉目裏含笑,他是在鋪後路,可也不想現在就把自己逼到絕境,誰會沒事給自己挖墳墓。


  秋菏澤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他當古溪岩又一次結婚腦袋被門壓過了呢!


  “簽不簽合同是秋院長的事,如果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古溪岩說著站起身,已經很晚了,他可沒那麽多時間浪費,還得聯係好幾個院長,說實話也不缺他這一個,想要和協盛合作的人大有人在。


  見他說著就要走,秋菏澤急了起來:“古總,有話慢慢說,慢慢談,這合同我是一定會簽的,不如坐下來喝喝酒,我們談一談醫院裏的事也好。”


  秋菏澤哪能放走這一隻肥羊,過了這村沒這店,他現在不好好的把握機會和古溪岩濤濤關係更待何時。


  連忙拿起酒來給他倒上,做了個請的手勢:“古總再喝點,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古溪岩眉頭微蹙,並不想和他喝酒,但看了眼桌上那琥珀色的酒水,一時間有了衝動,索性坐了下來。


  這些天,心裏壓力,對於公司和婚姻的煩躁已經讓他承受不住,正好一個人,就在這酒吧喝喝酒消消悶!

  坐了下來,拿起了杯子,一飲而盡,身側的杜克看得心驚:“古總,時候不早了要不要回去了?”


  “杜克,你也喝。”他順手遞了一個杯子給了杜克,好久沒喝過酒了,這酒的滋味入了喉嚨,苦澀的滋味讓人迷醉。


  杜克拿著酒杯一時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隻靜靜看著他一杯接一杯,那濃度火烈的酒入喉就像是在喝白開水。可想而知,他現在心裏到底是有多亂,有多需要發泄。


  以前他哪有這麽多的愁緒,就算是穆瀟瀟剛從國外回來的那段時間也不見他這樣,隻叫人心疼。


  已經九點了,明陽山別墅的餐桌上,滿桌子的美食已經備好,可是卻不見院子裏有人回來。


  路菲翻看著一本時尚雜誌,不時的往大廳外看去,望眼欲穿,還是沒能等回來古溪岩。


  拿出電話來打了他的電話,電話裏卻傳來服務台的轉接:“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可惡!”她一把將手機摔在了沙發上,再看忙碌在餐廳的穆瀟瀟大喝道:“你滾回屋子去,在眼前來來回回的到底煩不煩人!”


  穆瀟瀟知道她是在為古溪岩還沒能回來的事而生氣,不由的覺得好笑,估計岩溪是不想看到她,連這一點自覺都沒有,還有臉在那置氣!


  “艾溪,走,我們回房。”穆瀟瀟還懶得忙活了,拖著艾溪的手就往房間裏去。


  艾溪看著一桌子的好吃的,肚子早就餓了,前胸貼後背的眼巴巴看著那些飯菜離得自己越來越遠,低聲道:“媽咪,艾溪餓了,艾溪要吃晚飯。”


  穆瀟瀟看了看桌上準備的飯菜,又掃了沙發上生悶氣的路菲一眼,摸著他的腦袋道:“艾溪先進房間,媽咪給你拿吃的進房裏去,在房間裏吃好不好?”


  艾溪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順從的被穆瀟瀟牽著手帶回了房間,等到穆瀟瀟拿著小碗準備給艾溪盛上米飯端進房間的時候,路菲卻不願意了。


  “吃!吃!就知道吃!沒見溪岩哥都還沒回來,你們有什麽資格吃飯!”一生氣起來,她就看穆瀟瀟更加的不順眼了,語言裏盡是刻薄。


  穆瀟瀟根本不管她,端著米飯就往房間裏去,古溪岩不回來又不會出事,她了解古溪岩雖然壓力大,可絕對不是一個軟弱的男人。開車很快,但很少出事故。所以她不怎麽擔心,如果說不回來有原因的話,也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


  就算他在,也肯定不願意餓著了艾溪,艾溪是他的心頭肉,怎麽可能舍得讓艾溪受苦。


  瞅著穆瀟瀟居然充耳不聞,壓根不搭理她,路菲急了眼,三步並作兩步走了上去,還不等穆瀟瀟進屋子,伸手就打掉了她手中盛上了飯菜的碗。


  “我跟你說話你當耳旁風是不是,你還當你是古太太?”路菲咬牙切齒,心裏火氣沒處發,正好全撒在穆瀟瀟身上。


  “咣當!”


  白色的小瓷碗被她打在了地上,滾了好幾圈卻沒能摔破,隻是米飯和菜撒開了一地。


  穆瀟瀟咬著腮幫,緊緊的盯著地上的飯菜,那可是給艾溪盛的!

  抬起眼來,澄明的雙眼已經有著慍怍:“路菲,你不要太過分!”


  明明她什麽事情都順著路菲,可是她居然還想虐待艾溪,艾溪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她這樣做實在是太過分了!


  “別忘了你答應我什麽了,你現在有資格在我麵前大呼小叫嗎?”路菲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看著她虎口磨上了水泡,嘲諷起來:“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個地地道道的下人而已,我的話就是命令,你有資格反抗?”


  說罷,那尖銳的指甲還不忘掐在了她虎口的水泡上,臉上盡是猖狂的挑釁。


  穆瀟瀟吃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今天勞累了一天,手幾乎都麻木了,被她這麽狠狠一掐恢複了疼痛的知覺。


  “穆瀟瀟,你就是一頭喪家之犬,隻能被我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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