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無處不在的眼

  “我說你是一個十足的蠢貨。”薩爾奎瑟斯放聲大笑，他的笑聲是如此放肆，但卻隻在埃爾特與亞巴頓所在的橢圓球體內回蕩。在這片被扭曲空間所束縛住的時間裏，埃爾特除了等待薩爾奎瑟斯完成他想完成的一切之後再做打算。眼下，除了等待這個超高階的空間法術失效之外，他什麽也做不了。


  “我會帶領我的人民與你們抗爭到底。”亞巴頓雙拳緊握，指甲都幾乎嵌到了肉裏。他額頭上青筋暴起，盡管垂老的身體已經沒有當年的雄風，但他仍然老當益壯。不管怎麽樣，他亞巴頓·亡語都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直到現在他仍然相信，隻要在他的帶領下，就能夠剿滅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每一隻異魔。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宿命。


  仿佛看穿了亞巴頓想法的薩爾奎瑟斯又是發出狂笑，笑聲在扭曲空間裏回蕩了很久才停下。當這個狹小的扭曲空間裏再度沉寂下來的時候，薩爾奎瑟斯才再度開口，他的聲音冷若冰霜，卻威脅感十足。“你難道真的以為像你這樣的無名小卒可以承擔整個世界的救世主這樣的身份嗎？”


  “隻要我的法力一天沒有枯竭，我就會抵抗你們一天。”亞巴頓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他和埃爾特都很清楚，這樣的負隅頑抗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不能直抵異魔軍團最薄弱的位置，反抗就毫無意義。可惜的是，異魔並不存在任何弱點，所以想要贏得這場戰爭，幾乎就是一個無法成立的笑話。


  “真是菲爾緹斯大陸上最英勇的衛兵，但你也僅僅隻是一個衛兵而已。你的存在如同螻蟻一般，我甚至不想浪費力氣去斬殺像你這樣的廢物。說來好笑，我竟然和你這樣的廢物聊了這麽久。”薩爾奎瑟斯發出一聲冷哼，“對於我們的族人來說，時間是我們的世界裏最不值得一提的事物，因為我們的世界永恒不變，直到那群入侵者來到我們的世界之前，我們的生命也一直都永恒不變。”


  “但這裏是菲爾緹斯大陸，這裏是人類的世界。”亞巴頓義憤填膺。埃爾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亞巴頓原來如此熱愛這片土地。盡管他嗜殺成性，盡管他的理念癲狂殘暴，但亞巴頓的心裏始終堅信著這片土地屬於人類，他的使命就是趕走這群該死的入侵者。從這一點來看，亞巴頓比薩爾奎瑟斯堅強的多。但這種有勇無謀的堅強究竟是優點還是他最致命的缺點呢？埃爾特也不知道。


  薩爾奎瑟斯歎了一口氣，“還要我再說多少遍，你這個垃圾。盡管對於我們族人來說時間是最不重要的玩意，但我甚至都懶得在你身上浪費一秒鍾。當我的身軀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不，甚至不需要我親自出馬，我的異魔軍團們會把你碾碎，你很快就會意識到，所謂的法師和普通人，對於我們來說，都是毫無意義的存在。”


  “夠了！”埃爾特終於聽不下去薩爾奎瑟斯那自負的論調了，或許對於異魔來說，人類文明根本就算不上什麽文明，但耳聽得異魔軍團指揮官這樣褻瀆人類同胞，埃爾特還是認為無法接受。


  薩爾奎瑟斯出於對埃爾特·破曉者的尊重，停止了對亞巴頓的語言進攻，轉而用一種更加客氣更加適合人類談話使用的語調說道：“破曉者，很高興見到你沒有使用破曉者之力。麵對塵光城外如此強勁的異魔大軍，你仍然能夠克製住自己內心當中的欲望，保留自己的真實實力，這一點著實令人尊敬。但我想問問你，埃爾特，你真的以為自己能夠拖延住我的進攻腳步嗎？”


  “你說什麽？”埃爾特手心攥出汗水，他隱隱約約感覺到，薩爾奎瑟斯恐怕早就意識到了一切。


  “你猜的很對，埃爾特，我當然什麽都知道。”薩爾奎瑟斯笑道，“盡管我的肉身還在另一個世界，但我的眼睛卻無處不在，我可以看到你，也可以看得到你在雪落城悉心準備的掩體計劃正在動工之中。真是一個偉大的計劃，為人類保留最後的火種，你是這麽想的吧，埃爾特？”說到這裏，薩爾奎瑟斯又開始了狂笑，他知道，埃爾特的行為就昭示著異世界的完全勝利。現在，連破曉者都臣服於自己的腳下，薩爾奎瑟斯自然是已經無所畏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