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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1章 孩童

  第741章孩童


  位於雞鳴山第九峰的雞鳴寨中,有兩個孩子正鬼鬼祟祟的往寨子外走著。他們時不時看向自己身後,滿臉的戒備。


  兩個孩子一男一女。


  女孩約莫十歲,身穿紅衣,一張稚嫩麵孔生的嬌俏可愛。


  至於男孩,從麵孔看上去和女孩年紀約莫相仿,可是從體格上來看,卻根本就看不出他是一個孩子。


  壯碩的就像是一頭蠻牛的他,望著在自己身邊的那個紅衣女孩,一臉苦相。


  “胭脂,我們真的要去江南找林峰那小子嗎?這個世界實在是大了一些,茫茫人海中,我們要到哪裏去尋他呀!”他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有些迷茫。


  在他身邊站著的那個紅衣女孩聞言斜著眼睛瞥了他一眼,話語之中有些不高興,“琥珀,我又沒有強迫你和我一起去,我隻是跟你說我要下山去找我的林峰哥哥,是你硬要跟著我的好不好,不願意去你現在就可以回去,不過我警告你,你不要想著去我父親麵前告狀,不然我饒不了你。”


  被胭脂一通訓話,琥珀臉上苦相更濃,他對自己麵前的這個紅衣小女孩實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不甘的低聲咕囔:“我又沒有說我不去嘛,我就是想問一下,看看下山以後你有沒有什麽打算,你可不能因為我多說了幾句話就不帶著我,我還要保護你呢?”


  胭脂聞言,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她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對著琥珀招了招手,“既然要跟著我,那就動作快點,可不能被我爹爹發現了,不然我們兩個別說下山,不被他關十天半個月就算是不錯的了!”


  胭脂的話讓琥珀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對於雞鳴寨寨主錢如意,那個性情豪爽,痞氣十足,同時也是他義父的男人,琥珀是打心眼裏敬畏。


  於是,兩人就不再說話,偷偷摸摸的向著寨子門口摸去。


  隻要能夠出了雞鳴寨,走下雞鳴山,那個時候,胭脂覺得她就沒有必要怕自己的父親了,就算他的父親再神通廣大,想要找到他們兩個把他們抓回去,隻怕也是千難萬難。


  雞鳴寨後山山腳下,有一座涼亭,平常無事的時候錢如意就喜歡拎著酒壇在這個涼亭中乘涼睡覺,有美酒相伴,他覺得很愜意。


  隻不過,今天那座涼亭之中,卻並不是隻有錢如意一個人。


  沒有飲酒的錢如意對麵還坐著一個其貌不揚,極像是一名落魄書生的中年人。


  中年人不苟言笑的臉上此刻能夠看到明顯的笑意,他望著錢如意,眼中盡是玩味。


  “唉!”錢如意深深歎了一口氣,他望向自己身前這個給他帶來莫大幸運的中年人,話語中有些無奈,“老二,你說孩子大了是不是就不聽話了?胭脂那丫頭最近老是想著下山去找林峰那小子,偷偷下上被我給抓住了好幾次,關了幾天以後依舊不死心,我心裏煩啊!”


  說到自己的女兒,錢如意算得上是一個頭兩個大,那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實在是讓他又氣又愛。


  中年人聞言沒有說話,胭脂的性子他看在眼中,確實是有些跳脫,不過他並不覺得自己那個弟子那樣的性格有什麽不好。


  他的眸子中似乎是因為想到了胭脂那個丫頭,嚴肅的麵孔上柔和了幾分。


  錢如意伸手習慣性的準備拿起酒壇,伸出手以後才發現自己今天沒有帶酒過來,他又歎了一口氣,“我對那丫頭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不讓她下山也是為她好,可她硬是不明白,一個小孩子不知道這個世道中的人心險惡,我一個大人還能不知道?我就是擔心她!”


  “老二,今天叫你下來也沒有其他事情,就是想著你好歹也是那丫頭的師傅,怎麽著也得幫我管管那丫頭,所以我就想讓那丫頭去你那裏待上一陣子,你得幫我好好磨一磨那丫頭的性子,我就不信這個邪了,她娘親那樣一個溫柔似水的女人,生出來的女兒咋就是這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說完這話,錢如意吞了一口唾沫。


  他看了看天空,站起身來,呢喃了一句“沒有酒的日子真是不好過啊”,就直接離開了涼亭。


  看他那匆忙的步伐,不出意外,絕對是尋酒去了。


  看著嗜酒如命的錢如意離開,中年人笑著搖了搖頭。而後視線突兀望向雞鳴寨出口處,好像是發現了什麽,下一刻,他的身影就直接消失在了涼亭中。


  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雞鳴寨大門口。


  這般神出鬼沒,的確不愧是傳說中的三境高手。


  雞鳴寨大門口,鬼鬼祟祟一路警惕終於潛伏到了這裏的胭脂和琥珀兩人相望,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胭脂伸手輕輕拍打著自己的小心肝,似乎是在慶幸沒有被發現。


  然後她就挺直了自己的身子,帶著琥珀大步流星的踏出了山寨大門。


  一出大門口,胭脂就忍不住心中的得意想要大笑一聲,可還未等她笑出聲,她就再次愣在了原地,一臉懊惱。


  她迅速的低下頭,雙手不知所措的掐著自己的衣角,一副很委屈的模樣。


  琥珀後知後覺的抬頭,這才發現站在山寨門口正盯著他和胭脂的那個中年人。


  “師傅。”知道事情敗露的琥珀乖乖的叫了一聲,走到了中年人的身邊。


  唯獨胭脂像是慪氣一般,就用自己雙眼中那極其無辜的眼神盯著中年人,嬌俏可愛的模樣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胭脂,你們這是要去哪裏?”中年人明知故問。


  胭脂嘴裏發出了一聲嬌哼,氣呼呼的把頭扭到了一邊,“壞師傅,不想理你,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把我嚇死!”


  在整個雞鳴寨中敢用這種語氣和中年人說話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眼前的胭脂。


  中年人聽到胭脂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他像是剛剛才發現胭脂的企圖,驚呼道“你這是想要偷著下山?”


  “噓!”胭脂聞言立馬衝到中年人的身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師傅,你小點聲,別被我爹爹聽到了,不然你徒弟我又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中年人臉上的笑容始終沒有消失,隻有在麵對胭脂的時候,他才會一改平時的不苟言笑,“行啊!讓我小點聲也可以,你現在跟我上山讓師傅看看你的功課有沒有落下,怎麽樣?”


  胭脂一副隻要你不大聲嚷嚷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小女子。


  中年人帶著胭脂和琥珀登山,出了雞鳴寨一路繼續往上,就能到中年人幽居的那一處空地。


  空地上有一棟木頭建造的小樓,正是中年人居住的地方。


  來到這片空地上,胭脂立馬向著那棟小樓跑去,在小樓旁,有一頭正磕著眼睛午休的老黃牛,在老黃牛的身上,挎著一把不算長的木劍。


  “大笨牛,最近過得怎麽樣?”胭脂走到大黃牛身邊,摸了摸大黃牛的腦袋。


  被人打擾了午休的大黃牛打了一個響鼻,貌似有些不爽。它睜大自己銅鈴般的大眼睛,瞥了一眼胭脂,等看清楚是胭脂以後,大黃牛就不再理會她,繼續磕上自己的眸子。


  “真是一頭大笨牛!”胭脂對著大黃牛吐了吐舌頭,就走進了小樓中。


  麵對中年人,琥珀有一種麵對自己義父錢如意的感覺,所以他表現的跟乖巧,一點也不像是一個能夠擁有那般恐怖體魄的人。


  至於胭脂,則隨意了許多,她自顧自找了一個地方坐下,眼睛咕嚕嚕的轉動著,也不知道又在想什麽鬼點子。


  看了一眼乖巧的琥珀,再看一眼古靈精怪的胭脂,中年人對自己這兩個徒弟很滿意。


  他咳嗽一聲把兩個孩子的注意力吸引到他的身上,開口說出的第一句話就然胭脂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你們可以下山。”


  “什麽?”胭脂驚呼一聲,打斷了中年人的話,一臉的難以置信,“師傅,你剛剛說什麽,我沒有聽清,您再說一遍好不好?”


  中年人繼續開口:“你們可以下山,不過必須答應我兩個條件。”


  胭脂很激動,什麽叫柳暗花明又一村?這不就是嗎?“師傅,隻要您能讓我下上,別說是兩個條件,就是二十個條件我都答應。”


  中年人微笑著盯著胭脂,那意思明顯是在詢問胭脂是不是真的二十個條件都答應。


  被中年人這麽一看,胭脂立馬擺起手來,開玩笑,兩個條件已經很多了,要真是提出二十個條件,這山還下不下了?

  “師傅,您快說什麽條件?”胭脂巧妙的岔開話題。


  中年人對於胭脂的古靈精怪似乎也有一些無奈,他抬起頭,望向小樓外的天空,古井無波的雙眼中似乎能夠看到冥冥之中的很多東西。


  “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中年人呢喃了一句胭脂和琥珀兩人誰都沒有聽清的話,隨後才伸出兩根手指,“第一,這次下山你們必須帶著門口的黃牛,見到林峰以後就把黃牛還給他,並轉告他一句話‘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第二件事,見到林峰以後,你們兩個就必須立刻回山,然後乖乖的跟著我修練武道,不達到一品小宗師的境界就再也不許下山。”


  聽到這樣兩個條件,一心想要下山的胭脂自然是立馬點頭答應。


  帶著老黃,這個沒問題,畢竟老黃本來就是被林峰留下來的。


  不過胭脂心中多少有些腹誹,覺得自己的師傅是不想幫自己養著老黃,所以才會讓她帶著老黃去找林峰,唉,懶是一種病。


  至於中年人讓他們找到林峰以後就立馬回山,然後武道修為不入一品小宗師就不許再下山,這個條件嘛先答應再說,畢竟誰知道那是多久以後的事情了。


  胭脂心裏的想法自然瞞不過中年人,他輕輕歎了一口氣,臉上的笑意逐漸收起,“胭脂,琥珀,師傅的話你們一定要謹記在心中,這次下山你們可能會遇到很多事情,但那都是對你們的曆練,師傅相信不管遇到什麽事情你們都能扛過去的,師傅會在山中看著你們。好了,你們下山去吧!”


  初秋趕著盛夏離開,難耐的暑氣終於開始緩緩消散。


  才至立秋時節,暑氣說退就退去了,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


  褪去了暑氣的青牛鎮迎來了一年之中最秋高氣爽的時候,冷寂了一個盛夏的集市也開始熱鬧起來。


  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往來摩肩接踵的行人個個臉上都洋溢著豐收的喜悅,不時會有馬車從街道中間緩緩行駛而過,安定而**。


  也算是輕鬆了一整個盛夏的林牧百無聊賴的坐在聚財酒樓門口,若有所思的看著一本朝中大儒剛出的新書。


  這個季節,酒樓的生意和盛夏相比好不了多少。


  酷暑難耐之時,還會有來往行人耐不住炎熱走進酒樓中休憩。


  隻要那些人進了酒樓,仿佛舌綻蓮花的林牧總能想辦法讓那些客人叫一些吃食,為酒樓帶來一些額外的收入。可現在,來往行人連店門都不肯跨入,林牧空有三寸不爛之舌,也沒了用武之地。


  江寧作為酒樓的掌櫃坐在櫃台後麵打著瞌睡,每一次睡著,他的腦袋都會重重的磕在桌子上,這個時候,他才會驚醒。


  然後江寧就會輕輕揉一揉自己的腦袋,接著換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打起瞌睡。


  很快,他就會再次被驚醒,如此周而複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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