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古主承諾救李亨 揪出凶徒斷其臂
帝王者,無不勵精圖治,運籌帷幄,揮斥萬軍,決勝沙場,其所曆種種非有大韜略,大韌性,大誌向者不能當之!
早先聽聞風聲,虛教早有退出“三尊一聖”之意,遲遲未曾退出,或許正是與那紫金開天令未被收回有關,如今東方歧奪得古主,若是真能奪回紫金開天令,那“不準一國出”的言論將有可能因此瓦解,到時候勢必群雄逐鹿,好做一統江山,生逢亂世,一個不小心就可家破人亡啊!反之,就是稱霸於世!
如今,照實力而言,古滄的東方堡一直領銜其他各家族,也是唯一表現出一統山河之決心的家族,隻是沒有采取世紀行動,期間,慕容家也曾暗地示好於三富,隻不過他王倫是個精明的人,不願在這亂世因選錯了方向而致王家幾代辛苦忙碌淪喪為亂世磨刀石。
玄天幫作為後起之秀,又和南疆五行堂交往過密,幫主陳烈壯誌雄心,不失為一個好的投靠者。不過,亂世將王出,僅憑壯誌雄心,遠遠不夠,還要擁有胸襟氣度和韜光養晦的才能。
王李兩家不計後果聯合效力是不可求之的事情,一旦收服,定是如打開了古滄的通行商道了,若是不成,那也不怕,既然想要有收服江河之心,連這點胸襟都沒有,豈是王李兩家能夠推心置腹的主人,跪地指示,王倫已是盤算了仔細。
“古主,王兄說得極是,隻要救得犬子李亨一命,我等誓死效力古主手下,不管發生什麽,皆可做到不離不棄。”
“咳咳,——歧孩兒。”
聞得東方堡堡主既然都開了金口,那麽,顯然是因為他心動了。王李兩家兩位父親,皆是因為這堡主的出聲兒暗自破涕微笑了。
“父親,放心,-——王伯父,李伯父,歧何德何能受二人跪拜,二位快快請起。”
但見東方歧上前行禮,二人趕忙服服帖帖的跪著,連大氣都不敢粗喘一聲,深怕一個言行不當,毀了大好的征兆。
“二位快快請起,如是再這樣的話,那晚輩也隻得給二位跪下了。”
注視著東方歧將要下跪,二人趕忙麵麵相覷,迅速起身,若是真讓這新任古主跪下的話,他二人是千萬承受不住的。
“好了,二位伯父無需多說了,我救不了李亨,因為我沒有封住李亨的經脈。”
“這,——古主,醫聖的話,即使錯了,我也不敢不聽,何況他既然說了,那說明古主定能救我孩兒一命。”
待見形勢稍微緩和,本可放寬心,忽地,古主又如此解釋,當下李成的心又是跟著一沉,不管是不是東方歧封的,既然那醫聖說了,就說明東方歧能救活李亨,也隻得繼續不顧麵子的道。
“李伯父放心,雖然不是我封的,先前也確實聽我師父說過,我因為血液的特殊,從小又是藥泡十年,所以,想來那醫聖的話定是指我的血液能夠熟絡脛骨了,區區點滴血液,我自是能承受得住的,剛剛聽那小廝說還有一炷香的時間,事不宜遲,走吧!”
“多謝古主,多謝古主,我李家承蒙你大恩大德,定是李家一人在活,終身不忘。”
李成微胖的身子本就撐的衣服不夠雅觀,如今慌忙彎腰行李,再加上苦悶焦急的臉,整個人完全脫離了那首富該有的氣勢。
“哦,對了,至於剛才所說的王李兩家效力的事情。”
“放心,我王家不會忘。”
王倫眼見心裏算盤撥響,得以安慰,斬釘截鐵的道。
“哦,倒不是這樣,我想說的是,既然我未奪得紫金令牌,自然是不會平白無故差遣王李兩家的,我若奪得古主,定然是會記住王李兩家的話的。”
東方歧扶住紫紗衣角,握著紫竹長笛,迎風而立,當著千人壘城,說下這話,無不是給人留了一股英姿煞爽的氣勢,不久的將來,眾人將要開始仰望這顆古滄大陸新升起的冉冉之星,如何笑傲在這大陸之上。
“哈哈哈,東方歧,若是你在救活李亨的前提下,還能夠奪得紫金開天令,我王敬偉和李亨便是拜你為師,而王家李家自然是該聽你調遣,就算他日你與天下為敵,我王李兩家隻要有我王敬偉和李亨在,便是認東方堡為主,也自願被納入東方堡,成為東方堡旗下的附屬勢力。”
這番頗為豪氣雲天的宣誓,倒是讓王倫深感欣慰。自家孩子原先幾斤幾兩他是清清楚楚的,此番若是真的拜東方歧為師,算是祖上冒了青煙,他日定然成就不少不說,更者,亂世一出,何去何從,也有了棲息發展之處了。
王李二家雖是數不盡的金銀財寶,可是說到古滄大陸的巔峰勢力,實則冰山一角罷了,壯誌男兒,豈會不以發揚門楣為驕傲!說起來,此刻的王倫,覺地什麽也比不上看著自己爛泥扶不上牆的兒子改過自新的好!
“嗬嗬,好,我既然能夠奪得古主,自然不會失去紫金開天令,就等著吧,我的好徒兒。”
回眸一笑驚百豔,這姿態不僅讓王敬偉感到羞澀和驚豔,還讓他突然明白了,為何,那李亨會著迷滄雨樓的一群男子,說到這裏,又豈是王敬偉一人如此,那底下的眾人也是如癡傻了一般感歎,至今還沒見過,哪個男子有如此風姿魅態!
“隻要你有本事,想讓我王敬偉、李亨叫你一聲師父是簡單的事情,不過,提醒你一句,我王敬偉和李亨‘丘擇雙煞’的名頭可是得來已久,就怕會毀了你古主英明。”
“話不多說,我先去救李亨,是與否,到時候便知。”
本是一出不可逆轉的鬧劇,此間層疊起伏,倒是變成了一出宣誓認師的喜劇,素聞“丘擇雙煞”向來刁鑽難纏,不學無術。今天沒想到古主一出,便是掌握了其中一個的生死,更者,牽出了三人的師徒之名。
輾轉來到李府,經過東方歧略微把脈查看,那李亨雖是氣息漸弱,可是,略通醫術的他卻是看出根本不是因為經脈受到封鎖所致。
正是輪到東方歧想不出個所以然的時候,那李府的小廝端來一碗剛剛熬製出來的黑色藥水,行至一群人中間,快速掃了一下東方歧,便是埋低臉頰,繞開東方歧走向床前。
東方歧微微有些詫異,這小廝給他的第一感覺完全像是個不懂修行的膽怯之人,可看其步履穩健,端藥的左手也是沒有絲毫顫栗,小廝一路走到李亨床前,東方歧盯了那小廝思考了一通。
東方歧站立而起為他讓開位子給李亨服藥,剛剛走出一步,忽地,他想起來那李亨眉間一股隱約的黑氣,應該是師父所說的風之翼城特有的“族禁”藥物所致。不免大感吃驚,想通解藥是自己的鮮血時,一怒之下揚袖將那黑色的藥水打翻在地,不管眾人的驚訝,點招便是直掃那小廝門麵,小廝見事情已經敗露,慌忙施展逃命一招,避了東方歧的死招。
“東方歧,算你有點本事,不然,你想要救李亨的話,恐怕不放了渾身的血是不可能的,好了,我也已完成任務,雖然沒有達到最終的要求,不過,你想要取得勝利,是定然沒有機會的了。”
東方歧再次揮招攆上那年輕小廝的時候,那小廝已經脫去了下人的外袍,展開雙翅,飛上了高空立足,變成一名年輕的男子,望著底下的一群人仰頭哈哈大笑道。
“閣下是何方人士,還請報上名來。”
少年笑的極其張揚,東方歧隻麵無表情的問道,然而,實際上內心已經對男子的來路有了一定的判斷。
“即使說了也無用,你是贏不了他的!嗬嗬,不過為了讓你日後再次見到我的話,不要認錯了人,我適才告訴你,我乃雲荒黑雲峰的左千秋。”
“閣下這一身手可不像是雲荒的人,倒是像風之翼城的人。”
“這個不用你管,隻是,不妨告訴你,風之翼城我是不會放在眼裏的,但願,明年的這個時候就是你的忌日。”
“休想輕易離開!”
未等那人施展雙翅飛離,東方歧後背紫翼閃現,躍上高空,氣勁猛地陡增,衣袖一揮,一個紫色的光圈飛向男子,男子一記吃驚,連忙避開,但因速度稍有怠慢,故而與化為長刀的光圈擦身而過。
院內幾人,皆是看到東方歧一甩衣袖,那空中翼人已是連著衣服被削下一半手臂,肩膀鮮血湧出,空中男子吃痛一哼,本欲出手,奈何想起了峰主的囑托,辦完事情速速離去,也就隻好忍下一口氣,當著東方歧的麵迅速恢複了傷口,看到眾人一臉的吃驚後,滿意的逃離。
“歧兒,窮寇莫追。”“嗯,是的,父親。”
東方歧身影一閃,收了紫翼,落到地麵上,環顧四周,發現沒有可疑的人,適才朝著李成微微一笑,進入了內室。
未作多說,東方歧是讓王敬偉去取了碗來,在手上咬開一道口子,揮氣逼出一滴滴血液來,那血液滴到碗中,眾人才發現那血液頃刻便是成了紫色的血液,眾人不免有些驚訝,東方歧也不多作解釋,隻是等著血液盛了半碗,方才臉色蒼白的道。
“李伯父,這半碗血,和著普通的筋骨療傷藥丸代著喝下去,我明日再來,若他眉間黑氣若是還是不會消失,我會再拿解藥出來。”
大概瞧出李成一臉的難以置信,東方歧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緩緩道。
“李伯父放心,我的血液裏含有風之翼城王族血統,剛才那人便是風之翼城的人,想來和那醫聖是一夥的,所以,李亨本無多大事情的身體,應該是被下了風之翼城的“族咒”導致。”
“那這件事情豈不是早有預謀了。”
“不錯,剛剛的左千秋便是風之翼城被廢除純正血統的人,因為風之翼城的翼人一旦被廢,他們的血液便成了翼人的死敵,隻要吃上一口,重則身亡,輕則變異,要是其他大陸人喝了他們的血液,則必須用王族之血喂食解毒,所以,您請放心,李亨的毒我可以解。”
聽到東方歧的解說,李成哪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當然不會死纏著逼問一定成功與否?既然對方肯花如此代價來救,那必定是沒問題的,這半碗血要是常人放出來的話,恐怕早已昏厥過去了,幸好東方歧無事,否則,他可是一百個頭顱也擔待不起的。
“多謝古主,我李成大恩不言謝,以後東方堡的事便是我李家的性命事情,隻是,不知道如此這樣做了,對古主你可有什麽傷害。”
“我隻需昏睡十天,當作靜養修行就可。”
李成聞言當下又是跪下,這昏睡十天,可不是一般的代價啊,要知道接下來想要戰勝虯須,如果不得一仙聖人指點的話,怕是希翼渺茫,如今又出了這事,恐會影響奪古的勝算率啊,不管其他與否,光憑這個他李亨便是欠下了一個巨大的恩情,若是李亨能安然醒來,那麽,他李成也是心服口服的鐵了心,誓死追隨東方一家。
“古主,我李成多謝了。”
望著李成老淚縱橫,東方歧本想上前扶起,奈何體力不支,半途倒下,幸虧一名身體健碩的大漢領著一名妖嬈男子及時趕來將其接住,不等李成上前查探,那名裝扮妖嬈的削瘦男子攔住道。
“李成,你也別一把鼻涕一把淚了,既然歧弟如此舍身相救,你還是好好的按著他說的做吧。”
這來人不是其他,正是東方堡最有名氣的商閣閣主商襲。他生得一雙褐色狹長眼睛,白皙臉頰,眉如柳條,唇如蟬翼,腰如水蛇,手如玉枝,說起話來,手捏兩邊鬢發,不怒自威,不嗔自嬌,引得周圍男子不禁大歎,好個禍國殃民的人啊!好在是個男子,否則,這天下還不亂了。
“商大閣主,我李成隻是無奈沒用,連累到古主。”
“好了,李成,李亨會好的,你就趕緊讓我們走吧,你要真的想謝我們什麽的,就和東方堡主說吧。”
麵對著素有“慧襲子”一稱的商襲,李成說來是最害怕他的,商襲的手段在古滄是出了名的狠和絕,曾經隻因為有個人因為一句話而得罪了他,落得全家十八口無意活命,就算在南疆那些個小地方,也是聞襲一聲話,當作一樁事情來辦的。
商襲當著東方堡的堡主麵前大聲說話,那可不僅是因為商襲是東方雲飄的幹兒子,更是因為東方堡偌大的支出開銷全要仰仗這名義上是東方堡商閣閣主實際上早已獨立出去的商襲打點,商襲不過十八年紀,比東方歧大不上多少,有這能耐,自是可以驕傲的發言的。
“襲兒,你和士峰先帶歧兒回去休息,我在這邊等李亨侄兒醒來就回去了。”
“是的,堡主。”
望著商襲三人離開,東方振聲目光悠遠,或許,這古滄的帝王者,真該出在他們東方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