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丟失,焚心似火
大夥一時怔了。
柳辰逸則大步踏到婢女麵前,“你說什麽?!”
婢女驚慌的掏出一塊紅布,正是玉鯉的蓋頭。她叫道:“我、我端茶送去,可推開房門,屋中卻沒有人,地下有一攤血跡!而床上隻剩下這個!”
柳辰逸瞬間如同墜入千仞峭壁之下,腦袋裏天昏地暗,他癡癡道:“怎會如此……”驀地高呼著:“玉鯉!”奔向洞房。
姬若連忙起身,正要過去,手卻被秦玉軒牽住。她望向他,見他眸底凝結著一股深不可測的氣場,他對她道:“果然來了……鄭仁、秦熹!”
聞言,姬若心下一凜,道:“要真是被軒公子說中,那就有些奇怪了。青冥穀對那件‘寶物’是要拚死守護的,單用區區一名新娘,怎可能逼青冥穀交出寶物。這一點,軒公子的幺弟和天狩鄭仁,都應該心知肚明的才對。莫非……這裏頭還有什麽人作怪?”
秦玉軒也判斷不出來,便和姬若,連同其他的人,一道趕去了洞房。
洞房的門還開著,兩人先衝進去,隻見地上一片血紅。柳辰逸愕然呆立,顫抖的喚著:“玉鯉……玉鯉……?”
然後玄訪也進屋了,查看一遍情形,道:“有人從窗戶翻進來過,莫非便是他擄走了弟妹?隻是,隻是這血……”玄訪言至於此,有點不好意思了:“三弟,別怪我烏鴉嘴啊,你看這血,有沒有可能是弟妹她遭遇了……呃,采花賊?”
聞言,姬若眉頭一皺,暗想這玄訪的念頭還真邪惡。玉鯉姐姐的身子早給了柳哥哥,玄訪不知情也罷,卻真不知他想到哪裏去了!
而柳辰逸沒有回答,他走到窗子旁,正要查看蛛絲馬跡,卻突然,被一支從外麵射過來的箭嚇到了心神。
那箭竟破窗而入,不偏不倚紮進那攤血中,入地三分。
“箭上有信……”姬若走近,抽出了信箋,看了一遍,神色驟變。她轉眸向秦玉軒,她的目光很奇怪,燙得秦玉軒如坐針氈。
“軒公子,看來我猜對了。你一定想不到,送這封信的人是誰。”姬若道:“若我說是向牟,你信嗎?”
秦玉軒不敢不信,心裏的感覺如蟲子爬過一樣。下一刻就被柳辰逸逼到跟前,柳辰逸吼道:“夜巡為何要對玉鯉下手,給我個說法!”
“柳公子,我委實並不知情。”秦玉軒回答。
但柳辰逸一發火就不好收拾,這點幾人都明白。玄訪趕緊拉開柳辰逸,做了和事老:“二弟你先冷靜,看看信箋上有沒有寫別的信息,我們也好把弟妹找回來。”
柳辰逸這才如夢初醒,奪過信箋。紙上那蒼勁的草書,落筆甚是挑釁,落款正是向牟。他說,請諸位到穀口會麵,將會有好戲上演。
柳辰逸狠狠一捏信箋,衝了出去。剩下的人等交換了眼色,也急忙跟上。好好的一場婚禮,被鬧成這樣,大隊人馬舉著火把去向穀口。
此刻的穀口,迷迷蒙蒙的霧中,幾個若隱若現的身影,背靠樹幹和山石,就像是在等待獵物自投羅網一般。還有黑色的牡丹花瓣,被夜風吹散,打在來者們的身上。
姬若從肩頭銜下一片花瓣,不由道:“是魅的牡丹……說不定,四使都到了。”瞥一眼身旁秦玉軒黯淡的表情,姬若道:“夜巡竟不聽你的話了?背著你行動?”
秦玉軒窒了窒,道:“恐怕他們已將我與玉鯉視為一類。”
這時,前頭的柳辰逸氣喘籲籲奔至,吼道:“向牟!你將玉鯉捉到何處了!玉鯉有否受傷?!”
霧中的一道人影走出,那有棱有角的輪廓,被月光籠罩,散發著超常的幹練和果決,直教人感到栗然。向牟低笑起來:“諸位來得正好。軒公子,您先前為何不告而別?不想竟是來到此處,與我們裏應外合。”
聞言,秦玉軒心底狂顫,急道:“向牟,你居然如此含血噴人!我還要問你,為何來到青冥穀,還綁架玉鯉!”
可是柳辰逸卻又怒瞪著秦玉軒,吼道:“果然是你……可笑我信錯你了!事到如今你還不肯露出真麵目!”
秦玉軒大驚,平日裏的淡定沉穩,眼下也不起作用了。他發現所有人都在盯著他看,目光十分敵意,這讓他叫苦不迭。想不到自己也被向牟三言兩語給算計進去了,他本能的望向姬若,低聲道:“若兒,你一定要信我……”
姬若的表情沒有變化,她忽然說道:“軒公子這次沒有騙人,我知道,他沒有。”然後,向前了幾步,直犯向牟的淩人氣勢,姬若冷笑:“向公子別來無恙,昔日你對軒公子忠心耿耿,而今卻這樣言辭敗壞於他。從你的身上,我深切的體會到一番話——世事都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像你們秦家如此各懷鬼胎,今日遭難的是軒公子,下一個卻不見得是誰。向公子,你們幾個夜巡的,也一定要小心才好。”
向牟臉色一沉,不大好看。
但這時,一隻白皙的手伸到他身前,指尖夾著一支黑牡丹。魅嫵媚的走出,鶯聲道:“我們小心什麽啊?姬若妹妹,你之前把祺王爺和耶律大石戲耍成那樣,害得祺王妃懸梁自盡。這筆賬,我可還沒跟你算呢。”